第六章 隱笑
序言
微笑面具下,淺藏已久忘記如何彎起的曲線。
突如的變故,是牽動的鑰匙,卻一再忽視。
現在……變故,要重現,卻拉不住。
第六章 隱笑
序言
微笑面具下,淺藏已久忘記如何彎起的曲線。
突如的變故,是牽動的鑰匙,卻一再忽視。
現在……變故,要重現,卻拉不住。
第十七話 落段
今天的天空有些灰,但很幸運還見著天空最原始的藍。
但眾人卻赫然發現空中的死魂蟲,便知桔梗和琥珀就在附近。
「犬夜叉……」阿籬看看他。
「沒關係,走吧!」
「珊瑚呢?」
「我……雖然很想見琥珀,但現在還是不要見的好。」
但是看那些死魂蟲,心中不免有想奔過去的衝動,哪只有遠望一面就好。
「你們先走,我隨後會跟上。」
突然出聲的聲音,叫大夥訝然,但是話都還沒說出口,千夜就已經跟著死魂蟲奔去了。
「犬夜叉,你去吧!」
看千夜離去,再看看犬夜叉有點躊躇的眼睛……
「阿籬!妳……」
「沒關係。」
「……對不起。」
犬夜叉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裡。
「這樣好嗎?」珊瑚很擔心。
「嗯,以前我或許會生氣,但……在遇見千夜後,我覺得我應該要用另一個角度去看。在犬夜叉的心中,桔梗不只是站著一個很重要的地位,也是犬夜叉的歉意跟悔意,我想……桔梗的心情也一定是一樣的。」雖然偏執了點。
「妳心胸會不會太寬大了啊!」七寶驚嘆。
「跟千夜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阿籬看犬夜叉消失的影子,內心雖痛,卻比以前緩和很多。千夜……她有點佩服千夜,因為殺生丸把太羅埋藏在深處,太羅雖然轉世,現在以深堂千夜的身分回來,但在殺生丸心中依然有太羅的存在,所以千夜現在不只是在跟殺生丸心中的太羅對戰,也是在與自己對戰,但千夜卻寧願讓太羅永遠藏在殺生丸的心中,而她只要見到他,看著他就好了,讓阿籬感到佩服與憐憫。
望那方向,殺生丸眼稍一皺,但很快就恢復原本的冷漠。
哼,人類……
『……人類的確懦弱、膽小、卑鄙、自私,是多情的生物,但……這就是人類……』
眉間瞬間一緊,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近時常會想起「她」說的話……
千夜追著死魂蟲,在一棵樹下找到了桔梗與琥珀,兩人見到她,不免有些警戒。
「桔梗,終於見到妳了。」
「妳是誰?」
「我叫千夜,深堂千夜。」
「深堂?」那個名望的陰陽家族!
「但我跟阿籬一樣,是從另一井的的那邊來的。」
「什麼?」一驚。
「我來,是有事跟妳和琥珀說。」
犬夜叉已經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不應該出去,於是躲在樹後忍耐衝動。
桔梗看著千夜,發現眼前的這個巫女有很強多的靈力,可是身上卻有妖氣,但又不跟犬夜叉一樣是半妖。
她糊塗了,她究竟是人?是妖?還是半妖?
「妳不必想我是什麼。我一直知道妳跟四魂之玉、鬼蜘蛛、奈落,以及你們被奈落欺騙的事。這次來是想勸妳,請妳回到阿籬的體內。」
「憑什麼?」
她依然沉靜,但眼前的這位巫女卻給她一股壓迫感。
「妳還喜歡著犬夜叉。」
「那又如何?犬夜叉現在喜歡的人是別人,明明是我的後世。」
「因為妳並不是真正的結梗。」
聽到千夜這麼說,不只是桔梗,就連琥珀以及躲在樹後的犬夜叉都愣住了。
「妳這是什麼意思?桔梗大人就是桔梗大人!」琥珀大叫。
「妳說……我不是我?」
桔梗看著千夜的雙眼,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當初奈落設下陷阱,使你們之間產生誤會,相互憎恨,犬夜叉攻擊村子並搶奪四魂之玉,妳封印犬夜叉。這已經很明顯,你們並不信任彼此的感情,可是妳為何向犬夜叉射出封印之箭,而不是破魔之箭?你知道犬夜叉被妳封印時是怎樣的心情嗎?」
聽到此,桔梗傻住了。
「被封印時的……心情?」
「雖然被妳封印,但在犬夜叉心裡,他還是喜歡妳。」
「可是他現在卻選擇了別的女人!」
「沒有,他還是選擇了妳。」
「什麼意思?」
「重生後的妳。」
「重生後的……我?」
「現在在這個名叫桔梗的身軀裡的,並非桔梗或阿籬,妳只不過是阿籬心中的黑暗面罷了。對於這人世間的憎恨,犬夜叉與阿籬的憎恨,以及不想死的心。」
「我想活下來!」只是想跟犬夜叉在一起啊!
「妳是活著,妳跟阿籬是一樣的,妳知道阿籬為何又帶著四魂之玉回到這?」
桔梗非常不解,樹後的犬夜叉也一樣。
「因為妳想再次見到犬夜叉,所以重生,以日慕籬的身分回來這與犬夜叉相見,再加上回來解決跟奈落之間的問題。」
桔梗愣住了,她是因為想再見到犬夜叉而……重生?
「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妳現在只不過是個空殼,不是桔梗,也不是阿籬。」
「可是我……」想回到犬夜叉身邊。
「只要回到阿籬體內就行,因為妳已經以日慕籬的身分重生,這是上天給妳的機會,妳要放棄嗎?」
「我不知道,我……」
「仔細想想吧!下次見面時告訴我妳的選擇,可是……如果妳選擇以空殼活下去,那就等於妳放棄了自己的感情,而這個選擇會讓妳……死。」
「死?」
「我只能說這麼多。」
千夜轉向琥珀,只對他說了一句。
「琥珀,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犬夜叉聽見千夜所說的話,認為現在不能見桔梗,於是悄悄離開了。千夜瞄著犬夜叉離去的方向,嘴角不由得上揚。
*
離開家的時間有點久了,所以千夜和阿籬想回家一趟,於是大家朝楓的村子回去,而意外的,殺生丸並沒有因此與他們分手。
「千夜,妳都是從哪裡回去的啊?」阿籬好奇的問,因為千夜每次都跟他們走不同的路。
「想知道就跟我來吧!離楓婆婆的村子有點距離。」
他們隨著千夜走著,一路上的景色,讓殺生丸感到一震。
『這條路是……』
樹的排列,還有林間的氣息,不可能!
不久,他們來到一個森林前面,正當他們要進去時,遠方傳來叫聲。
「等一下!不要進去!」
別過頭,有個樵夫緊張兮兮地向他們跑來。
「進去會沒命的!」樵急切的阻止他們,但是看到千夜頓時瞪大眼睛,「妳是上次的那個巫女!為什麼妳還活著?」
先不管呆掉的樵夫,彌勒奇怪問道:「請問……為什麼不能進去?裡面有什麼嗎?」
「這個地方被詛咒,只要進去就出不來了。」樵夫很緊張的解釋。
「詛咒?」阿籬看看千夜,只見她很平靜。
千夜看了樵夫一眼,眼神充滿探究,樵夫也被她打探的眼神驚得渾身一顫。
「沒問題,大家跟著我就好。」
千夜安撫大夥,然後就踏入森林,大夥也跟上腳步,無視後方樵夫高分貝的叫聲。
「不要怪我沒警告你們!」
樵夫看眾人消失要森林中,心中暗道壞事,看來周圍的結界還要再加強些。他從懷裡拿出紙筆趕緊寫了一封信,然後拿出一只竹筒,只見一隻小巧的*管狐。
「交給深堂當家,這群人不簡單。」
管狐帶著信件飛上天空,樵夫又看了眼森林深處,雖然最近誤闖的人少了,可不知為何尋寶的人反而多了。
深堂家宅邸,本來在與一干眾人議事的當家見到管狐往他方向而來,抬起手接下信,順便摸摸柔軟的皮毛,給了獎賞的點心後才看起信的內容,但大家都見到當家蹙緊眉目,然後回信請管狐帶回去。
與千夜一同進入森林的大夥,見林中有點昏暗,好像隨時都會有東西從黑暗中出現,雖然不知道裡面是存在什麼樣的妖怪,但是帶頭的人說沒事,那就姑且相信她吧。
小玲緊緊抓著千夜,說什麼也不放,「姊姊,這裡真的被詛咒了嗎?」
「是的。」千夜肯定回答,卻一臉平靜。
「那我們進來這恐怖的地方做什麼啊!」七寶已經渾身發抖。
「難不成妳每次都要經過這裡?」珊瑚疑惑的問。
「不是經過,是在這裡面。」千夜淡笑回應。
而他的回答不免讓眾人一驚,殺生丸更是不自主捲曲手指。
在裡面?難不成她每次回家都需要冒生命危險嗎?
而冥加看著這裡的景色,想到一件事。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傳聞這片被詛咒森林中有一片竹林。」
「竹林?」
阿籬好像想到什麼。
「聽說以前有個法師進去除靈,而村人在外頭用繩子拉著,直到繩子不停大力抖動,村人發覺不對趕緊拉回繩子,當他們把法師拉出來時,他整張臉都是慘白的。等法師醒後,說在裡面有顆巨大的柳樹,樹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裡有口枯井,井的周圍徘徊著許多的亡靈,當時他抵擋不過那麼多的亡靈。正當他快被抓走時,感覺到某種東西拉住他,把他托出竹林,聽說那法師隱約看見拉住他的是那顆柳樹。」
七寶已經越抖越利害,其實不只有他,邪見也快站不住腳不了。
「從那以後村人都稱那井為……亡魂之井。」
漸漸地,他們已經來到冥加所說的「柳樹」面前,這時阿籬認出來,大吃一驚。
「千夜,這不是妳家的那顆柳樹嗎!所以這裡是……」
「沒錯,是百年後我家的土地。」千夜臉色平淡的解釋,卻隱隱感覺到身後某人的目光。
「阿籬,這是什麼意思啊?」犬夜叉奇怪問。
「我曾經到過千夜家,也見過這個柳樹,以及跟這裡連接的井。」
眾人轉向千夜,但她只是笑一笑,然後蹲下身親親小鈴的額頭和雙頰,並從行李中拿出一個包袱,「這是我在之前留宿的村子裡做的點心,慢慢吃,這個能放很久,姊姊這次回來後會帶蜂蜜蛋糕給妳。」接著起身,「各位,後面的路你們不能再往前了,從原路出去就可以了。放心,一定出的去。好,我走了。」
千夜進入柳樹旁的小徑,進入竹林。看樣子好像沒發生什麼事。正當大家要離去時,殺生丸卻走向柳樹。在場的人都看到,柳樹的柳枝開始向他纏繞,但好像沒有惡意,而殺生丸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柳樹,感覺上……他們之間像是在談話。
過了許久,柳樹才收回枝葉,恢復成一顆平靜的樹。
「這個柳樹有自己的意志!」邪見吃驚。
「殺生丸殿下認識這棵樹嗎?」
小玲好奇的問,但他沒回答,就直接轉身朝原路走去。
很大夥卻不知在平靜的面容下,是混亂的心。
『果然是來亡魂之井的路,為什麼她會知道這?而柳樹為何會那樣說?』
她為什麼會知道?
這個亡魂之井,應該是……只有他們會知道的地方。
而千夜沿著竹林小徑走,沒多久就到達一口枯井旁。
但說是井,這口井可與一般的的井不同,井不不像食骨之井是人造的,反像是由一整棵樹慢慢被腐蝕後形成的天然之井,更是枯樹留下的枝幹,周圍纏繞著藤蔓,地上的石頭好似是有規律的排放。
千夜撫摸上井的邊緣,回想起以前這裡可是徘徊許多亡靈鬼魅的,回想起他們以前每過段時間會來此淨化,回想起以前……
「呵,我最近怎麼多愁善感起來。」
然後縱身一跳,進入黑暗中。
透過白夜,奈落看到殺生丸與犬夜叉同行,嘴角一貫提起狡詐的笑容。
「兄弟聯手啊。那女人,你要怎麼辦呢?奈落。」
「一定有辦法使那女人的力量減弱,現在只要看著就好,不要漏掉了,白夜。」
「……知道了。」
*
千夜和阿籬回去現代,接受學校考試,處理一些手續,準備一些東西,然後才個別回到戰國,千夜當然不忘記要給小鈴的蜂蜜蛋糕,這可是她身為糕餅師傅的二叔,目前最暢銷的點心。
「啊!那些麻煩事處理完後,感覺真輕鬆。」
「阿籬,那我還能吃到糖嗎?」
「七寶,你怎麼只想到糖啊!」
「嘻……好了阿籬,他只是個孩子嘛。來,小鈴,眼睛閉起來,然後打開嘴巴。」
「啊……」
千夜放了一顆糖到小鈴嘴裡,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鈴,覺得嘴裡充滿甜甜的味道。
「好好吃喔!」
「喜歡就好,邪見要不要?」
「我才不要吃那個怪東西。」
「不要這麼說嘛,來。」
「不要!快住手!」
千夜抓住他,打開邪見的嘴,把糖丟到他嘴裡,邪見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感動的熱淚盈框。
「邪見爺爺,很好吃對不對?」
「嗯。」已經失魂的點點頭。
「哈……邪見爺爺在哭耶!」
「我還做了一些糕點跟便當,大家一起吃吧。小鈴,這是我答應的蜂蜜蛋糕,快吃。」
「嗯。哇!好漂亮的顏色!」
「我這也有媽媽的便當。」
大夥很高興的開動,而他們沒想到千夜的手藝竟然這麼好,殺生丸坐在離他們稍遠的樹下閉目養神,置身事外,千夜看看遠方的他,包著一些糕點來到他面前。
「你也吃一點吧!」笑著。
殺生丸看看她,以及她手上的點心。
「我不吃人類的食物。」
「嚐嚐看就好,來。」
她拉起他的手,把點心放在他手裡,就朝其他人那去了,殺生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以及手上的糕點,回想剛才千夜的笑容。
沒辦法,他只好把點心放進嘴裡。
『這味道是……!』
他震驚的看著遠方的千夜,不管是剛才的微笑還是這個點心,都是原本被自己所遺忘的事物。不對,他不是忘記,而是不願想起,可現在又再度勾起他的回憶。
而他……剛才千夜拉起他的手時,他竟然沒揮開。
*
再度走上旅途的他們,走過幾處向是被強大力量破壞的地方,那瘴氣的氣味,不用腦袋想都知道是誰,但是這樣沿路跟去,總覺得好像是陷阱,可大夥也管不了那多,即使是陷阱,也要去。
走著走著,犬夜叉突然豎起耳朵,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怎麼了嗎?」阿籬問。
「我聞到令人討厭的味道!」
遠方,一個龍捲風迅速向他們而來,鋼牙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而後頭跟著可憐的白角和銀太。
「阿籬,我好想妳喔!」握住她的手。
「給我放手!」
「笨狗,你也在啊。」
「叫你放開!」
前面正上演每次固定的戲碼,所以大夥也只是看,隨他們去。而看見鋼牙他們時,殺生丸發現小鈴全身發抖的躲在千夜身後。此時他也注意到,從千夜身上傳出的殺氣……
「又見面了。」
鋼牙注意到殺生丸,他們曾見過一次面,那時在森林裡兩人不期而遇,當時有個鬼要攻擊他們,但被殺生丸殺了。
「咦?有生面孔。」
「這位是千夜,現在與我們同行,其中……呃……有很多理由。」
阿籬微笑介紹,但是……是她的錯覺嗎?她怎覺得千夜好像不高興。
只見千夜把小鈴帶到殺生丸身邊後,接著來到鋼牙面前,突然間,啪!
大家都被千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她甩了鋼牙一個響亮的耳光。
臉頰上傳來的刺痛,使鋼牙愣住了,他看著眼前給他巴掌的女人,愣呆。這時千夜的殺氣和妖氣不斷的提升,慢慢引起旋風,眾人都看到她那變黃的雙眼,以及手中出現的利爪。
「就是你,搶到四魂之玉後讓狼群攻擊村子,除了小鈴無人倖免。」圍在身邊的風越來越強,「只是吃飯,是嗎?那我就讓你成為魅魂的點心!」
鋼牙被千夜的殺氣與氣勢嚇的瞬間往後跳開,她那充滿殺意的眼神,他竟然會害怕。
『好強的殺氣,她是什麼人?還有她的氣味,跟笨狗一樣是半妖嗎?』
鋼牙的臉上不停落下汗珠,而大夥也都看到魅魂在劇烈顫動。
「魅魂,你也想吃了這傢伙對不對?」
阿籬看千夜的表情,還有她剛才說的事。
『難道鋼牙當初攻擊的村子,是小鈴的村子!』
看著千夜憤怒通紅的雙眼,阿籬大叫,「千夜!妳冷靜點!」卻也不敢上前,因為怕上前後會被那風刀切成片。
「對,不要衝動千夜姑娘!」彌勒也勸阻。
「要我如何冷靜?的確!生物必須吃生物才能生存,可是當時並不是為了生存才攻擊村子!一切都和戰勝後再搜括戰力品一樣!」
千夜的手已經放在魅魂上,當她正要向鋼牙衝去時的瞬間,一隻手穿越風,穩穩抓住她正要拔刀的手。
她抬起頭,看道那雙黃瞳。
『殺生丸……』
放在她手上的手,正是他的。
千夜不甘地看著他,『叫我如何原諒他……』
而殺生丸也看著她,『他不值得。』
那雙眼……神情……千夜緩緩放下拔刀的手,風逐一縮小,消失了。同時,她雙眼恢復成原本的黑色。千夜收起爪子,來到邪見身邊,蹲下身抱起小鈴。
「我去前面找今晚過夜的地方。」語閉,就離開向前離去。
邪見被千夜剛才的眼神嚇到全身起雞皮疙瘩,也想起當時與小鈴出次見面的經過,稍微大悟。
「原來那些狼是你的啊!不過還真沒用,只不過被殺生丸殿下瞪一下就嚇的逃走了。都是你的狼,小鈴才會死。」害我要照顧這個小麻煩。
「死?」鋼牙不明白,因為這不就表示小鈴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
「要不是殺生丸殿下用天生牙救她,她早死啦!」
「邪見!」
殺生丸的吆喝聲,使他抖了一下。
「不要多嘴。」瞪。
「是,小的該死。」嗚嗚……好恐怖……
殺生丸朝千夜走的方向去了,而眾人……則為剛才邪見所說的話在震驚當中,根本無法置信。
「這麼說,當時的村子就是小玲的村子!」珊瑚驚訝著。
「而殺生丸當時在附近!」彌勒也吃驚。
「殺生丸那傢伙……」犬夜叉根本不願相信剛才所聽到的。
「殺生丸少爺竟然……」冥加也非常難相信,不過他總算稍微可以了解,老爺為何執意要將天生牙交給殺生丸的原因。
……冥加,殺生丸……絕對有資格使用天生牙……
剛才殺生丸抓住千夜的那一幕,在旁人的眼中,殺生丸與千夜之間只有眼神上的交會,可是竟然可以傳達彼此的意思。
在大家驚訝之際,白角跟銀太趕緊來到鋼牙身邊。
「鋼牙少主,你還好吧?」
「那個女人是誰啊?竟然有那麼強的殺氣。」
鋼牙沒回話,他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聲音,千夜雖然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但只要回想她剛才的眼神,就不自主的全身顫抖。
「阿籬,那女人是誰?」
「她叫千夜,跟我一樣從井的另一邊來的,也是小鈴的姊姊。」
「她是半妖嗎?」
「不,千夜不是半妖,但也不是……妖怪。」
「那她是什麼啊?」
「呃……」阿籬根本答不出來,如真要解釋,她還不知從和解釋起呢。
千夜緊抱小鈴順著河的聲音而去,小鈴也緊摟千夜的頸,感覺姊姊有力的擁抱,趴在溫暖的肩上,她見不到姊姊的臉,卻非常能感受到溫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此時的寧靜,只是……相擁著。
夜空上,月很亮,非常……非常亮,嗅一嗅空氣中的味道,感覺到溼氣,還有觀察雲的走向,千夜站在高高的樹頂上,任由冷冷的夜風弄亂頭髮,冰冷如針刺在臉上。他們今晚選了一處離河邊不遠的大樹群中的空地。在不停隨風晃動的火光中,當然能看到犬夜叉和鋼牙吵架的畫面。
「夠了!你們安靜點!」阿籬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是這傢伙!」
「好,我馬上安靜,阿籬不要生氣喔。」
鋼牙馬上賣乖地握住阿籬的手,把嘴巴閉起來,但是這反而招來犬夜叉的一拳,鋼牙跳開,還以一腳,現在……
「唉,果然是老樣子。」看到打鬧的兩人,彌勒忍不住搖頭。
「他們在一起準不得安寧。」珊瑚是眼不見為靜。
「倒是千夜在上面看什麼啊?」七寶抬頭望向樹頂,脖子酸透了。
沒多久,打鬥的兩人在阿籬一聲「給我坐下」後,宣告正式結束。
小鈴坐在距離鋼牙很遠的位子,依在邪見跟殺生丸身邊,鋼牙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和害怕,內心有點不太舒服,是內疚嗎?
「你跟千夜道歉吧!」阿籬突然道,她實在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我……她不會原諒我的。」
「試試看呀!」
「千夜是不會原諒這隻呆狼。」
「犬夜叉!」
「是事實啊!」
此時,從上空迅速跳下一道身影,只見千夜穩穩曲著雙膝緩衝速度,然後慢慢直起身。
「妳在上面做什麼?」冥加意思性問道。
「明天會下雨。」
她只說了這句,說完就準備轉向小鈴。而鋼牙趁時鼓起勇氣站起來,彎腰一鞠躬。
「對不起!」
前方的身影怔住,緩緩回過頭。
「我不期望妳會原諒我,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千夜看看他,場面沉靜數秒後,她輕嘆一口氣,「守門人既然把五雷指給你,表示你已經通過考驗,我沒什麼好說的。」
鋼牙一愣!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她吧?
「等等!妳怎麼知道我有五雷指還有守門人的事?那裡是我們狼族的聖地,外人應該是進不去才對啊!」
「外人的確是無法進入,但如果我是受到邀請呢。」
「邀請?」
這女人……受到聖地的邀請?
「我是進了聖地,但目的不是傳說的武器,是為了見守門人一面,因為我很誠懇請求,所以亡靈才准許我進入。」
聽到此,白角和銀太憤然站起。
「祖先們竟然准許,怎麼可能!」
「少胡說八道!我們先人怎麼可能讓妳這個不是妖怪的人進入!」
「白角!銀太!」
鋼牙的吼聲,頓然讓兩人驚愕,同時才發覺說錯話了。
「請原諒我這兩個愚蠢的部下。」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可是!」
「不要說了,大夥都累了,早點休息吧!小鈴,,我要到河邊,要來嗎?」
「要!」小玲馬上跳起身,現在她不想待在這裡。
千夜微笑牽起小玲的手向往河邊的和處而去,而從她離去的背影,他們看到了……沉重的孤寂。
『不是妖怪的……人,是嗎?』
殺生丸看已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想到剛才的淺笑……是苦笑……
「你們兩個笨蛋!」
「對不起,少主。」
「我們……知錯……」
他快被這兩個蠢蛋氣死了,可知他剛才是如何賣力道歉,但是這兩個笨蛋竟然將一切都毀了!
「鋼牙,千夜已經原諒你,真是太好了。」阿籬笑道。
「可是你們兩個還是要向千夜姑娘道歉。」彌勒難得一臉嚴肅。
「是啊!再怎麼樣也不能那樣說。」珊瑚責備地狠狠瞪他們。
「我看他們準會被千夜剝皮。」七寶無奈搖頭。
劈啪!
營火的聲音,火上方震動的空氣……
……嗶……嗶嗶……
……還有……從河邊傳來的聲音,全體豎起耳朵。
「殺生丸殿下?」邪見驚訝看身旁頓時起身的人。
殺生丸是第一個站起的,他驚愕的眼睛看向河的方向數秒,就迅速朝那去。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
大夥也都跟上,不是因為聲音,而是因為剛才殺生丸的表情,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河岸邊,小玲驚奇看著千夜,以及她嘴上正吹著的……
「沒想到姊姊會吹草笛耶!教我。」
「沒問題。」
再摘了片草給小玲,但她卻一直吹不出聲音。
「呵……不對,是這樣。」
她再做了示範。
嗶---------------------!
有聲音!
「小鈴,,我教妳吹一首曲子。」
千夜又把草貼於唇上,眼微瞇,想起……以前的事,慢慢地,從草與唇間……一首輕快又有朝氣的曲子就此湧出,周圍的蟲鳴蛙叫,開始隨著笛聲齊唱。
『這首曲子……』
殺生丸完全傻住,他知曉這首曲子,因為是再熟悉不過。
……殺生丸……
這首曲子……
「森宴。」
各位都一愣看向他,邪見也不可思議地張著大眼睛,因為殺生丸臉上的神情,他們……不知該如何形容,是驚訝?是不敢置信?自從他見到她的那刻起,這種表情就時常出現。
犬夜叉同樣很吃驚,他從沒見過他這種神情,這是他所知道的異母兄長的表情嗎?
殺生丸知道這曲子的名子?
……森宴。殺生丸,叫森宴好不好?
這是……他與太羅在旅行中所做的……
……是在某個夜晚,在蟋蟀、鈴蟲和夜蛙的伴奏下所譜出的曲子,在寧靜森林中的宴會,所以以此命名。
「姊姊,這首是什麼?」
千夜看看小鈴,然後再看著河上飛舞的螢火蟲,想起當晚,也如現在一樣……
「森宴,森林的宴會,這是它的名字。」
……回饋森林的樂曲……
當時的溫暖……
……呵,內心如此甜,也如此痛……
*
深夜,大家都熟睡著,只有殺生丸不知為何突然醒來?他下意識往千夜與小鈴所睡的樹下看去,發現只有小鈴在。
起身,心想……她會上哪去?
一愣,他是怎麼了,為何會擔心、在意她?
瞬間想起上次小鈴說的話。
……殺生丸殿下會無意間對姊姊付出溫柔與關心。
仔細省思,小鈴說的是否是真的?。
『我不能叫他的名字。』
心突然暗沉,為何聽到這話……會感到失落?
『我沒能遵守約定。』又再度聽到那人的歉意……
看向夜空中的月,為何回想過往……會心痛……
……我會永遠陪伴你……
只有兩人之間的秘密,是當時一起許下的承諾……
為什麼她會知道?她真的是……太羅嗎?
那現在自己所看到的是太羅,還是……
殺生丸陷入了沉思,更是想起之前千夜被求婚時,自己竟然會……感到不悅?甚至憤怒!
當時的情況,為什麼聽到她拒絕時,會鬆了一口氣?
『難道我真的……』他愕愣握緊雙拳。
『我殺生丸會對人動情!』
馬上要浮出的荒謬的想法才一過,他馬上就怔住。
……哼,他不是早在……
一陣清風呼嘯而過,他提起頭,看向河的方向,有個……無名的聲音、感覺在催喚他。
呵,自己又能聽見了,是嗎?
他起身,緩緩向河邊走去……
河面上映照月的倒影,有個身影正裸足地輕踏、輕點在水面上,甩一甩袖,轉個圈,仰頭,微笑,深呼吸……
站在河岸的人,驚喜看那水上舞動的影子。經由月照射,顯現出神秘之美。舞像是具有魔力,螢火蟲隨身圍繞,蟲鳴以及風,像是為她伴奏,他無法移開視線。
『難道她真是……太羅?』
千夜輕盈轉個身,看見了殺生丸,於是慢慢停下腳步,對他一笑。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
「今天謝謝你,不然我會做出後悔的事。」
「沒什麼。」
寧靜,依舊寧靜,他們相互對看,沒有話語,但是……他心中,好似在等待什麼?
「快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後,就轉身要走,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千夜見他要走了,心裡卻有想挽留他的衝動,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很多……很多……
「等一下,殺生丸!」
一愣,他停住,轉過身,剛才他有沒有聽錯?
「妳……」他臉上露出難得的……淺笑。
同時,千夜驚愕捂住嘴。
『糟了!』自己怎麼……情不自禁地叫他!
看她的表情,讓殺生丸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但聽她叫他,很高興,這就是他在期待的事嗎?他期待她叫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我……」
「千夜。」
傻住,他在叫她?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因為之前兩人都是用眼神在說話。
「沒有誰可以成為替代品。」
千夜更加傻住了,她可以想嗎?可以期待嗎?可以……貪心嗎?
「殺……生丸……」
「好了,快回去,不然小鈴醒來會沒見到妳。」
「……好」
她笑了,真的。
而這抹高興、恬靜的笑容,他雖背對她,但他……還是瞧見了,也……傻住了……
陽光透過綠葉,今天是好天氣,各位也都準備好出發。
「阿籬,我走了,要想我喔!」鋼牙緊握著她的手。
「呃……保重。」
「給我放開!」
「誰理你,再見。」
鋼牙快速的走了,白角和銀太當然依舊可憐兮兮地盡量跟在後頭。
早上的天氣雖好,但接近中午時,天空開始烏雲密佈,不久就如昨晚千夜所說的下起雨。他們找到一個洞穴避雨,大家稍甩甩身上的雨水,阿籬分毛巾給大家,千夜也從行囊中拿出毛巾,一條丟給邪見,一條幫小鈴很仔細地擦頭和臉,然後才在大夥驚訝的眼光下,不顧殺生丸訝異和冰冷的眼神,上前替他擦去水珠。
「就算妖怪不比人類弱,但還是會受涼的。」
她說,手也沒停下,先慢慢擦他的髮尾,然後正要往臉去時……
「沒必要。」
殺生丸開口了,但也只是看著她。空氣中有尷尬的氣味,當所有人都在秉持呼吸時,聽到千夜的聲音。
「有時候要對自己好一點。」
殺生丸一愣。
「濕成這樣,你不覺得難過,我看了反而刺眼。」
千夜說著,毛巾正在幫他擦另一邊的髮。
她在笑,殺生丸看著她,她的確在笑,而且……剛才那話……
「那妳為何不對自己好一點?」
千夜停下手,大夥一愣,邪見更是瞪大嘴和眼看他。
而千夜則是緩緩抬頭,對上他冷漠的臉和眼睛,接著……微笑。
「我是在對自己好一點啊。還有,男女有別,我知道你我之間有一段很大的距離。」
殺生丸又一愣,同時不明挑起眉。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廢話!
「而女人,有些時候就是天生比不過男人。」
所以?
「所以,殿下,可否請您好心,且大發慈悲地坐下或是低頭,好讓『小』女子我,幫您擦乾,讓您舒服點呢?『大』少爺。」
他……完全愣住了……
「殺生丸,你可不可以把頭擦一擦。天冷,這樣睡會鬧頭疼的。你有時對自己好一點,好不好啊?」邊說邊幫他擦,「還有,跟你說了,手上有傷,碰水後要擦乾上藥。我知道你很強,但是你能不能……唉!」然後幫他上藥,也許不必要,但是她還是在作。
「妳呢?」
「嗯?」
「妳有對自己好過?」
「噗!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吶,我現在不就在對自己好嗎?」稍舉起正在幫他上藥的手,「還有,拜託,我已經很忌妒你長的比我快,你現在站的這麼高,我手都痠了,可不可以坐下來啊?你是不是在欺負我比你矮?哼!別得意,我還會長,等著看我追上你。」
看千夜俏皮的微笑,憶起久遠的過往,他不自主緩緩坐低身子,在等她的下步動作。
千夜訝異地看他坐下,然後……高興提起笑容,繼續為他擦乾。殺生感覺那雙手在自己臉上和髮上游離,而自己卻隨她去,沒有嚇止或甩開。
不可否認,先不管過去,這樣的觸感……很舒服。
雨下了很久,久到小鈴都已經躺在千夜腿上睡的很熟。
突然,犬夜叉、千夜以及殺生丸感覺到有微微的妖氣向這來,並一步步慢慢接近中。
洞口,穿過雨簾的,是上次送請帖給千夜的青蛙妖。
「青大臣?」
「千夜小姐,我們可找到妳了。」
千夜訝異,怎麼會,青大臣找她?
「小姐,我們找的可久了,主子與二少爺正在前方的池塘候著呢!」
「藤湖君和滄浪少爺!」
怎麼回事?君主竟然帶少爺來找她。君主有麻煩了嗎?
雨停後,千夜趕緊隨著青大臣來到池塘,水上的兩妖已經等她多時了。
「小的恭迎君主,不知您前來,有失遠迎,十分抱歉。」行禮。
「哈……妳我不需客套話,是朋友,免禮。」
「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小的還以為您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關於上次我兒所提出的事,妳真的婉拒了是不?」
喔,原來如此。
「是的。」
「妳真的拒絕了!滄浪跟我說時我還不相信,但是為什麼?」
「小的還有必須完成的事。」
「但現在可以先增進彼此的認識,培養感情啊!」
見到藤湖君眼裡的失望和堅定,千夜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她不希望彼此撕破臉,卻又希望能婉拒這門親事。
她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不要帶走姊姊!」
遠遠地,見到大夥的身影,跑在最前面的當然是小鈴,她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大家在談論前來的藤湖君和他的兒子,瞌睡蟲頓時死光光,而大夥也因為擔心她才跟來。
「他們是……」藤湖君看著眼前的人們,險些嚇到。
「是我的夥伴,還有這是舍妹。」
「妹妹?這麼說……妳已經找到妳一直在尋找的人了!」
「是的。」
頓時,藤湖君深吸一口氣。看看小鈴,眼裡有一抹傷心和失望。此時有股輕微的殺氣,他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人。
「父親。」滄浪提醒父親今天所來的目的。
「千夜,妳真不再考慮一下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很想要妳做我媳婦,就算妳不是妖怪也沒關係,我也不在乎有個半妖孫子,我是真的這麼想。」
「我……很抱歉。」
「妳說妳有未完成的事,但我卻不這麼認為,還是……妳已經有意中人了?」
她一愣,『意中人……』
「千夜姑娘,我是真的想娶妳為妻,我一定會讓妳幸福。」
「可是我不想把姊姊交給你!」死命抓著千夜不放。
「小鈴,不得無理。」
「哈……不不不,她說的沒錯。」藤湖君笑道,完全不把小鈴的無理當一回事。
「君主,對不起。」
「沒關係,這表示她真的不想離開妳。千夜,妳至少說個原因吧!」
「我……」
「千夜有喜歡的人了。」
「阿籬!」
赫然轉向她,對於阿籬的突然開口,大家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真的!是誰這麼有福?」藤湖君微驚。
「很抱歉,我不能說。」
「千夜,是真的嗎?那為什麼不能說?」
千夜低下頭,沉默一會,然後抬頭望著藤湖君與滄浪,無語,僅只提起淺淡的苦笑,但眼中卻又是充滿幸福。
藤湖君見她深瞳中,隱隱約約的光明與黑暗,感覺出她背負著某種沉重的……哀傷。
「那我會等到最後的失敗!只要妳未嫁,我就有希望。」雖然千夜已經回絕,但滄浪卻不放棄。
「少爺,您一定能遇到適合您的女孩,我並不是您的人選,但我很高興能和您成為朋友。」她堅決的說道。
千夜已經很擺明回絕滄浪的求婚,但滄浪卻還不想放棄,藤湖君看著兒子與千夜,已經夠了。
「兒啊!人家都這麼說了,想必那人在她心中是何等的深。雖然媳婦娶不成,但我可不想連朋友都交不下呀!」
「父親!?」
他不敢置信看著父親,但父親的眼神已經在告訴他,他們該走了。
「我……明白了。」
握緊拳頭,雖不想讓步,但是……
「小妹妹妳放心,我們不會帶走妳姊姊。千夜,打擾妳了,找個時間來我這聊聊,泉和朱佳也很想見妳。」
「是,我會的,請代在下向泉少爺以及朱佳夫人問好。」
「那我們告辭。」
藤湖君和滄浪帶著清大臣慢慢沉入水中,離開了。
水面的紋路慢慢消失,千夜看平靜的池塘,甚久沒有說話,周圍安靜到……好像剛才的事,完全不存在。
「姊姊,對不起……我……」
「沒關係,是我讓妳擔心了。」
「姊姊。」
千夜給她一個笑容,小鈴才也露出笑容。好險,還好姊姊沒被帶走。
最後頭,殺生丸站於此,看她倆相對歡笑的笑臉,眼稍一皺,心底……有浪,正打上暗礁……
第十六話 歌謠
莫大的平原上,沒有盛開的百花,沒有奔跑覓食的動物,而是充滿腥味的沙塵。
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山崖邊,而山下……屍體遍部滿地。
「是人類的戰爭啊!」冥加說。
「死了好多人喔……」七寶不盡打了個冷顫。
「也會有很多的村子遭到破壞。」彌勒哀傷的說,便開始唸經。
「也有因戰爭而失去家人及故鄉的人民,實在是……太感傷了。」珊瑚說。
阿籬也看著,這樣的場景在這個時代是很常見的,但是她仍舊無法習慣。
不久來到一個才破不堪的村子,村民的臉上都掛著哀傷以及蒼白的面容。村人見到他們,馬上將孩子帶離,露出惶恐的神情。
眾人大致看了看村子,真是慘不忍睹,而千夜見到一個坐在地上,雙腳受傷的孩子,便緩緩上前。
「妳要做什麼?」孩子的母親護著孩子大叫。
千夜不語的走向孩童,蹲下身,手擺在孩子的腳上,使用治癒術幫他療傷。
「咦?娘,我腳不痛了。妳看!我可以站了。」
她卸下行囊開始為村民治療,其他人也來幫忙,但不包括殺生丸和邪見,可是可憐的邪見,最終還是被小鈴抓去幫忙。
在整理中,阿籬發現這裡是個製作樂器的村子,她在殘骸中找到一把琵琶與*和琴,還完好如初,只是有幾處擦痕。
殺生丸只是不語看著幫村人治療的人,她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不免又讓自己開始沉思。
『一樣,她也常……』為人類及妖怪療傷治病。
太羅的影子與那人重疊,不管神情還是動作,以及笑容……
他看了看千夜的行囊,向邪見交代一下後就進入森林。
不久後千夜發現草藥快用完了,就在這時,殺生丸遞了一包東西給她,她疑惑接過包巾,打開……
『草藥!』
千夜震驚提起頭,對他露出一道高興的笑容。
「謝謝你。」真誠的一句道謝,勝過千言萬語。
殺生丸無語,只是自顧走向一旁,但途中順便將一旁礙眼的倒樹用爪子分成塊,嚇的那些正在苦力般樹的人冷汗直冒。其實也沒什麼,因為那樹擋了他的路。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對殺生丸的行為感到吃驚,不過在犬夜叉眼裡,這個景象卻很熟悉……很熟悉,說不感到意外是騙人的,但是他的心思已經全部被眼前似曾相識的景象給奪去。
黃昏了,天空已經嫣紅泛黃。村子在大夥的幫助下已經清理乾淨,彌勒在墓前幫已故的人誦經,大家獻上花,也雙手合掌祭拜,大人心中的無奈和痛苦,可以咬牙忍過,但是孩子……可就不同,一個孩子哭,兩個孩子一起哭,慢慢成了一群,連大人也不由得陪同孩子哭泣。
面對哭泣的人們,眾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千夜看向放在樹下的琵琶和琴,走過去拿起琵琶,坐在孩子們面前傾倒的樹幹上,將琵琶抱好,撥起弦。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開始像寧靜的水面般,落下一滴滴水珠,使水面引起震震漣漪,有如珠子般的水滴不斷落在平靜的水面,畫出一圈又一圈的紋路,內心急如雨,伴隨閃電和雷鼓,弦的顫動放緩腳步,仔細聽著雷鼓宏亮卻動心的音律……
哭泣的淚,像極太陽將西下的黃昏。
寺廟的鐘聲,敲響不願面對的事實。
躺在山丘上與黑夜一同嘆息……
在與恐怖徹夜未眠後,與黎明一同挺胸。
歌聲……琵琶聲……
……大雨……小雨……鼓鳴……
看見那可愛娃娃,嬉鬧雨蛙。
鯉魚跳躍,向倒影問安。
枝上花,只為微笑之人而開。
吹散浦公嬰的花絮,與濕淚告別。
山寺之鍾,提醒將與君別離。
狂風吹走烏雲,小雨變細雨,枝上、葉上、花瓣上的水珠,紛紛凋落拍打,讓人提起頭……
聞見風戲落葉,與那日一同旋轉。
還記得花是什麼味道嗎?
此就是最真的時刻。
黃昏之鍾,靜靜傾聽。
是晝之陽,是夜之月。
握緊的,是溫暖掌心。
相依擁抱,就能盼到。
那是……灰濛的光,遠方可見到即將露出的麗陽。這方,還能瞧見掛在天空的白月。那方,則是被風趕走的烏雲……
黎明,祝福每個人……都能……幸福……
孩子們停止哭泣,相互看看身邊的人,相互抱緊,其他人們也是,抱緊身邊的人,或是相握身邊人的手掌,有淚,有笑。
不可思義,煩惱與悲傷都煙消雲散了。
而這首歌……
「……我好像……在哪聽過。」犬夜叉看著千夜瞪大眼睛。
「嗯?在哪?」阿籬問。
「不知道,就是有。」
他不知道,只是到這首歌既溫暖又熟悉。在犬夜叉的記憶中,在他很小的時候,每次哭,都有一個女人唱著這首歌,可是那不是母親,他記得母親的搖籃曲,這首曲子以及那女人的聲音絕不是母親,那會是誰?
而且他還記得,每當這人唱這首歌時,都會傳來某個隨著歌謠而發出的聲音。
『看來犬夜叉少爺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了,到時候殺生丸少爺,您會怎麼做呢?』冥加斜眼看著犬夜叉,再看看遠方也正在吃驚中的大少爺,他只希望老爺和二夫人天上有知,能求個平安。
而殺生丸看坐在那方撥弦清唱的人,內心一陣濤浪。
『這首曲子是……夢語!為什麼她會唱這首歌?』
看向一旁的琴,聽此歌的旋律,她或許真的是……
噹---------
嗯?
多了一個不同的聲音,眾人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
「殺……生丸……殿下!?」
邪見的眼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嘴張的快與上顎分開了。
眾人所聽到的聲音以及所看到的景象,是殺生丸盤坐在樹下彈琴的身影,他伴著千夜的琵琶彈著琴,兩音相應,圓滑有默契。他那雙指充滿感性,指在琴弦上如魚得水,不管重力、輕挑,殺生丸的手為整把琴,整個空氣帶來生命。千夜口中的歌謠仍然繼續唱著,沒因此停下,但聆聽此男人的音調,心卻充滿疑惑。
柔和的曲調,讓她又再度起了貪念,百年前的種種……只要一下就好。
歌聲慢慢停了下來,現在只有琴與琵琶的合音。先不管了,她現在只想……好好聽他的聲音。
殺生丸凝視她,那淺淡幸福的笑,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種舉動。
難到自己……怎麼會!他已經承認了嗎?
而與大夥坐在一邊的犬夜叉,腦好裡浮現某個聲音,他……想起來了,伴隨著這首歌,而從遠方傳來的聲音是……溫柔的琴聲。
看彈琴的殺生丸,腦中浮現兩個人,在風吹的紫藤花樹下彈琴,可是這兩人是誰?這又是什麼記憶?
在旁的夥伴以及臣子都睜超大的嘴和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冥加說的了一句。
「沒想到我還能聽到殺生丸少爺的琴音。」
冥加的話,讓大夥瞬間愕愣。
「這是……什麼意思?」
阿籬問,但冥加卻沒再說什麼,只是不停的笑,看他沒有想再說的意思,阿籬也沒在多問,而且大家很專注的聽著他們二人的演奏,這讓阿籬又回想之前的疑問。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羈絆?
太羅對殺生丸的感情,千夜對殺生丸的歉意,還有殺生丸的過去。當初殺生丸見到千夜時的表情,根本就是否認了太羅,看來他們兩人之間有複染的關係,但……如果太羅對他很重要,為什麼不用天生牙救她呢?
問題,一直盤旋在阿籬腦中,而奏音的兩人,心思也都複雜無比。
不敢承認……
殺生丸看千夜的側臉,太羅的影子就會疊上,他只是把千夜看成太羅的替身嗎?
太羅……
內心叫喚女子的名字,那張笑顏,那雙深黑靈眼,在自己眼前的人……
靈魂……
他想要的……是什麼?
*和琴:日本古代的六弦古琴。亦稱大和琴(やまとごと)、東琴(あずまごと),是日本雅樂所用的傳統六絃弦樂器,是日本最古老的樂器。按照形制可以分為板作、槽作和棒作琴。和琴最早出現的形式為板作琴,其歷史可追溯至繩文時代。彌生時代中期以後,可能因為受到中國的琴的影響,槽作琴出現,板作琴漸漸消失。
第五章 憶
序言
土地泥濘,是因晨露。
髮尖上凝集的水珠,是因為雨。
親手埋葬的溫暖,已逐漸破土。
想燒毀枝上剛探頭的綠芽,卻沉思不動。
緊握雙拳,看它慢慢卓長。
……笑了……是我嗎?
……流淚……是為何?
所以……求你……
……請讓我作個短暫,且幸福的夢。
第十五話 背影
「我問你!我有什麼好監視的啊?」
「……」
「你說話啊!殺生丸!」
今天的營火旁有些不一樣,因為很難得看到他們兩兄弟在鬥嘴,而其他人在一旁小聲說著悄悄話,因為這種畫面實在是太難得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稀奇嗎?」七寶驚訝。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犬夜叉這種表情。」珊瑚覺得不可思異。
「跟以前比,現在改善了許多,雖然表情還是厭惡。」
「他只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早就承認殺生丸這個哥哥了。」阿籬偷笑。
這時阿籬抬頭,才發現千夜不在這,冥加說她到湖邊去了,於是阿籬、珊瑚、小鈴來到湖邊,看見她坐在那望著天上的月亮,而千夜的身影經由月光的照射,顯的有些寂寞與悲傷。三人來到她身邊關心問候,尤其是阿籬和珊瑚不明白,現在殺生丸跟他們同行,她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會有這種背影?
「怎麼啦?」阿籬擔心的問。
「為什麼不去烤火?」珊瑚也是。
「姊姊?」
……搖頭,「沒什麼,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覺得這一切的「不實在感」。阿籬也感覺到了,其實她一直很想從千夜口中問出太羅和殺生丸之間的事,可是一直提不出勇氣,但現在……
「那個……千夜,我可以問妳,太羅跟殺生丸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千夜看看她,阿籬會問就表示他們已經從冥加的口中,聽到有關於太羅和殺生丸以前的事。
「只是朋友而已。」她淡淡的回答。
「真是這樣嗎?我總覺得不只是朋友而已?」
「珊瑚,我不懂妳的意思?」
剛才她就跟阿籬用眼神溝通好了,藉著跟珊瑚說話轉移千夜的注意力時,阿籬將耳多湊到小鈴身邊,小聲道……
「殺生丸殿下,快跟我來。」
小鈴急忙回到營火旁,馬上來到殺生丸面前。
「什麼事?」
「來就對了。」
他很納悶,但沒辦法,殺生丸只好跟小鈴走,而冥加、邪見、犬夜叉和彌勒也好奇跟上去,到達樹叢後,小鈴向阿籬打暗號。
「千夜,我問妳,妳是不是喜歡殺生丸啊?」
阿籬笑著問,她先是愣了一下,而樹後的各位也同時一愣,只有殺生丸眼稍微瞪大。
「……不。」語氣肯定,那是……她不可越界的地方……
咦?怎麼會!難道他們想錯了。
「我承認,太羅和殺生丸是關係很深的摯友。所以相對的,他對太羅的記憶太過強烈。其實我跟阿籬的情形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桔梗復活了,而太羅沒有罷了。」
的確,只是這點不相同而已。
同時這一路走來,阿籬發現到一件事,這件事她一直隱瞞,忍到現在心都疼了。
「妳好像……都沒叫過殺生丸的名字。」
錯愕,殺生丸這才發覺。的確,她從來沒叫過,儘管他們只見過三次面,可是很明顯的,她在第一次見面時沒有,這次也沒也,當初千夜要把手還給他時,她明明可以叫自己,可是卻只是看著他說「我有東西要還你」,如此一句,明顯是故意避開的。
「我不能……」
千夜的語氣中帶著一點無奈,阿籬跟珊瑚越聽越糊塗,就連躲在樹叢後的各位也一樣。
「我雖然是太羅的轉生,是同一個靈魂,但還是有些不同。」
即使轉生,但『她』,已經與昔日的太羅不同,真的很矛盾。
「可是他目前只看到太羅,並非全部的我,不是全部的靈魂。」
這話點醒了阿籬,她想起剛到這裡時,大家都把她當作桔梗,犬夜叉也是,現在桔梗在他的心中還是站著一個重要的地位。
奇怪,明明是一樣的靈魂啊。
「我可以了解……」
「可是,如果妳是太羅的轉生,就表示太羅、妳,對殺生丸不是……」珊瑚了解阿籬和千夜的心情,可是她還是不懂,難道太羅跟他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一直處在模糊不清的關係中嗎?如果太羅對殺生丸有心,殺生完會沒發現嗎?而太羅會沒說出來嗎?
殺生丸真的有這麼遲鈍嗎?
「我沒資格。」
大家都一震驚,為什麼?
「我沒有做到與他的約定。」
約定?
「什麼約定?」阿籬問道。
千夜看著湖中的月亮,笑容帶著苦澀。
「我會永遠陪伴你。」
一句話,宛石子重重投入平靜的湖水,掀起巨大水花,這個約定……是他跟太羅之間的承諾,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
而且這個約定已經伴隨著太羅的死,一起埋在深闇的地底。太羅死前還一直跟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她沒辦法遵守約定,如果千夜就是太羅,那長久以來,她是不是一直抱著歉意……活著。
千夜一雙眼黯然望著湖面上的月亮,她不敢抬頭看天上的月,對她而言,只要能稍微看到水中月,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水月……』不實之影,才是自己內心慾望的真實之鏡。
阿籬和珊瑚說不出話了,面對千夜暗淡的眼睛,她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在樹叢後的殺生丸……僅只一雙眼複雜地凝視她。
「殺生丸殿下,會無意間對姊姊付出溫柔與關心。」小鈴笑笑說著。
「……胡說。」
內心的掙扎,完全不知道腦海裡的黑暗代表什麼。
只知道天空的月亮……很亮……
第十四話 求婚
第二天黃昏,千夜帶藥草回來了,他們沒說出昨晚的事。幫男子醫治完後的第三天,大夥又再度上路了。直到某天在路上,一群武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聽說有除魔師和法師朝這來,城主吩咐我們在這迎接。」
「我是除魔師。」珊瑚站出來。
「請各位隨我們來。」
進到城中,城主很高興歡迎,但看到犬夜叉和七寶後臉色急變,珊瑚趕緊解釋他們是伙伴,城主雖不安心但也沒為難,反而很快請人拿來一隻妖怪的手。
「請妳看看這是什麼妖怪的手?這手是我的手下在打鬥中砍下的。」
「這……對不起,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會除去妖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手。
「*陰摩羅鬼。」
突然插進的話,讓全部的眼睛都投向千夜,她還狠狠的瞪了城主,使城主不由得寒毛直豎。
「珊瑚,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除妖?」
「為什麼?」
「因為這是城主自己造成的,我們沒必要幫他善後。」
「什麼意思?」阿籬問。
「在我說前,還麻煩請城主退下所有人,除非……你想讓別人聽到。」
城主真的照千夜所說的退下全部的家臣,大家發覺有問題,只是除妖而已,有必要退下所有人嗎?
「想必彌勒聽過吧!在替死者超渡時,如果敷衍了事會有什麼下場?」
「我聽師父說過,難道說……」
「如果超渡者用敷衍了事的心情超渡死者,就會讓死者的靈魂無法成佛而變成陰摩羅鬼,而要死者成佛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當初的超渡者再次虔誠的唸誦經文超渡一次,可是這個超渡者已經被城主殺了。」
「妳怎麼……怎麼會知道!」城主臉色大變。
「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沉重呢?」
千夜邪魅的笑了,不只有城主,就連在坐的夥伴都不由得直冒冷汗。
「被您殺的超渡者就在您身後,是個和尚,您誤殺一名妃子,所以秘密請來和尚來超渡,可為了不讓這件事東窗事發而把這名和尚判刑,卻沒想到這和尚竟然如此不敬業。但這些只是表面上,真正的實情……呵,那就是城主您的事了。」
千夜雖然用很恭敬的語氣說「您」,但話中帶刺,可城主一點都不在意,反向千夜磕頭。而且聽到千夜的解釋,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成主真是笨啊!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各位救救我。」他實在不想再過那種每晚被妖怪追殺的日子。
大家相互看看,不知道是要幫還是不幫,因為就像千夜所說的,是他自討苦吃。
「我們還是幫忙好了,不是為了城主,是為了那兩個可憐的靈魂。」看他可憐的樣子,珊瑚心軟了。
千夜看看珊瑚,只是點頭表示答應,雖然不甘願,但……也不想計較了。
當晚在廣場上,千夜讓城主坐在結界中,不久陰摩羅鬼就出現了,但驚奇的是她沒有攻擊他們,於是千夜走到他面前,語氣是如此溫柔。
「當初的超渡者已經死了,現在由我們來為你唸經。妳不需要因為這男人所造成的業障,成為妳成佛的阻礙。」
陰摩羅鬼用空洞陰森的雙眼看了一眼發抖的城主,接著竟然在千夜面前跪了下來。
「謝謝妳。好了彌勒,念經。」
彌勒唸出經文,可是都唸完了,鬼還是沒有成佛。
「彌勒,你有沒有虔誠加用心在唸啊?」七寶懷疑問。
「我有啊!」竟然說他沒誠意!
「是她的靈魂徘徊太久了。」
千夜從懷中拿出一把笛子,貼近唇……
笛聲……讓人覺得安祥,好似回到母親的懷抱般的溫暖、舒服,眼前的鬼漸漸恢復城原本的靈魂,她向千夜他們鞠躬道謝後消失了,正當大家感到高興時,眼前出現一個和尚,他面帶笑容向他們鞠躬。
「謝謝你們,我終於可以安息了。」
他也消失了,大家看到千夜剛才所作的事,想起冥加所說的話……引導迷失的靈魂回到歸處。
冥加說的往事,那本日記,還有……
看千夜遙望夜空的雙眼,感覺上她好像離他們很遠……很遠……
*
第二天他們離開了,但這天阿籬整天下來發現千夜不對勁,原來千夜因為力量消耗太多而虛弱。
現在是*酉時,正好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他們在森林中找到一個周圍都由高大樹圍著的湖,於是決定在此休息,而千夜就到湖邊淨身,吸收自然之氣,而同時他們也沒想到……
「殺生丸!」
遠方,犬夜叉看見了他們,三人逐漸向他們走來,犬夜叉的手已經放在鐵碎牙上。
「你來幹嘛?」
「路過。」其實也不算是,因為中途聞到他們的氣味,有聽聞城中發生的事,所以來看看。
「姊姊呢?」小鈴興奮問阿籬。
「她在湖邊。還有犬夜叉,把刀放下。」阿籬邊回答小鈴邊瞪犬夜叉。
「可是!」
這時傳來一陣優美的笛聲,是千夜的笛聲,小鈴二話不說就朝那奔去,但是才沒幾分鐘就慌慌張張跑回來。
「怎麼了嗎?」珊瑚奇怪的問。
「姊姊……在跟一個妖怪說話。」
妖怪?聽到此,大夥加快腳步過去。而殺生丸就慢慢從後跟上,可是在途中阿籬卻攔下大家。
「等等!那妖怪也許是找千夜幫忙的,我們這樣出去好嗎?很失禮嘿!」
想想後,覺得阿籬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們就躲在大樹後面,打算先看看情況,反正如果這妖怪亂來,先打再說。
水面上的妖怪一身青衣,傳來富家子弟的氣味,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我終於找到妳了,千夜姑娘。」
「請問你是……」
「我們在兄長的婚禮上見過呀!」
千夜仔細回想,並看了看這公子的輪廓,頓時響起來,「原來是藤湖君的二少爺!對不起,請讓小的陪不是。」正要下跪。
「不用,我一直沒能好好的自我介紹。在下滄浪,我找妳好久了。」
「少爺找小的有事嗎?」
「我說話不拐彎,其實……我對妳一見鍾情,雖然聽父親提起過他的恩人,只是沒想到恩人竟會如此美麗。在婚禮上,妳為兄長獻舞來祝賀,讓我對妳加深了印象,本來想和妳聊聊,沒想到妳在婚宴還沒完畢就離開了,而我經過這裡時聽到笛聲,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知道是妳。」
對於滄浪突如的表白,千夜和樹後的各位一陣愕然,她真不知該怎麼反應,只是恭敬回話。
「小的……受寵若驚。」
而在一旁的人……
「他這是在求婚嗎?」阿籬很驚訝。
「千夜姑娘還真是受歡迎。」彌勒摸摸下八。
「不知道藤湖君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想?」珊瑚也加入討論。
冥加細看這位水妖少爺,藤湖君有段日子裡報出失蹤,那時水妖國動盪不安,沒多久後被某人送回,才結束一場紛爭。藤湖君在水妖國的地位和重要性是非常有影響力的,而這位二少爺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也是藤湖君最頭痛的兒子,沒想到他對千夜……
其實千夜知道滄浪的來意,於是她趕緊想把事情說清楚。
「少爺,小的很高興您的心意,可是君主和在下是朋友,在下不想……」
「我知道,不讓父親為難。其實父親也知道我的想法和心意,他說只要千夜姑娘答應就可以。我在這誠心的問,妳願意做我一生的妻子嗎?」
千夜頓時傻眼,藤湖君竟然……
在樹後的各位更是大吃一驚,因為他是真的在向千夜「求婚」,正當他們在猶豫要不要現身時,已經來不及了。
「離我姊姊遠一點!」
「小、小鈴?」千夜頓時回頭,見小鈴衝出來嚇一跳。
當小鈴聽到滄浪在跟姊姊求婚時,終於忍不住衝出來,各位也知道躲不下去了,所以乾脆現身。
滄浪看著他們,對於眾人的突然出現他也有些嚇到,雖然聽家臣說過千夜有夥伴陪同行,不過他不以為意,最後他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某人,因為只有他發出憤怒的氣息,雖然只有一點,但他卻感受到了。
「你們怎麼……」
「我不會把姊姊交給你!」抓著千夜不放。
「小鈴!」
「她是妳妹妹?」
「是的少爺,我很抱歉。」
「不會,我剛說的是真心話,我會給妳時……」
「我很抱歉。」
她沒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麼?」雖然口氣平靜,但是語氣中明顯感覺到一股失望。
千夜沒回答,只是沉默。
「沒關係,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滄浪進入水中走了,他不必急,至少現在是如此。
千夜……當初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的名字,深深印在他心裡,而見到她時,他知道……
……他的機會再度來到……
*
當晚,大家聚在一起,殺生丸等人也是,因為有個小鬼暫時不想走。
「小鈴,你們怎麼會在這?」千夜問。
「我們經過附近,感覺到姊姊也在,所以我求殺生丸殿下來這。」
「妳對滄浪少爺很失禮喔。」
「對不起,因為我怕姊姊被搶走。」緊緊抓著。
「傻孩子,不過……怎麼連你們也在偷聽啊。」
「其實……是我覺得那妖怪可能是來找妳幫忙的,想說突然出去很不好,於是就在樹後偷看,想說妳要幫忙時我們可以隨時出來,沒想到……」阿籬連忙解釋。
「你們擔心過頭了。」
「妳剛才為什麼不答應他啊?」
這句是阿籬故意問的,了解阿籬意思的彌勒跟珊瑚也一起搭腔。
「對呀!他人長的不錯,家人也不反對,成為親家不是很好嗎?」竊笑。
「雖然現在的狀況不能結婚,但是可以先答應嘛!等打倒奈落,你們就可以馬上結婚了,不是嗎?」彌勒也來參一腳。
「好了,你們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是身為朋友在關心妳的幸福。」阿籬頑皮的說。
「妳希望我答應?」
「我可沒這麼說喔!」她可不想被某人殺死。
這時小鈴發現千夜偷偷看了殺生丸一眼,也發現殺生丸的表情變了,雖然殺生丸坐的地方離他們有段距離,但是她看到殺生丸眼中的起伏。再看看姊姊與殺生丸之間,心中悄悄埋下了一個想法。
其實她也不知道,看到姊姊被求婚,應該要感到高興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何?她不希望姊姊嫁給那個妖怪!
「我才不會讓姊姊嫁給他……」
「可是妳不怕妳姊姊嫁不出去嗎?」彌勒開玩笑的問。
「好了,怎麼你們大家一起瞎起鬨啊!」千夜搖搖頭。
阿籬看小鈴一直黏在千夜身邊,稍望向另端的殺生丸,決定鼓起勇氣說出一個想法,雖然可能會受傷。
「各位,我有個提議,只要大家同意就行,但也要先經過殺生丸的許可。」
先是每人訝異的臉,再來是一片沉靜。
「殺生丸,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才說完,許久沒說話的犬夜叉起身大叫。
「為什麼?我不要!」
「你想想,千夜和小鈴分隔兩地,許久才能見一次面,如果殺生丸跟我們一起走的話,殺生丸也能做到與千夜的約定,而且我們目的不是一樣的嗎?」
「妳……妳這個丫頭在說什麼鬼話!殺生丸殿下才不會跟你們一起走,今晚是因為小鈴所以不得已,少胡說八道!」
「所以我才說要先經過殺生丸的同意呀!」死老頭!
阿籬和邪見就在那吵起來,其實小鈴的心裡並沒有抱什麼期望,因為她知道殺生丸不喜歡犬夜叉,更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與他們同行。
「這要看殺生丸少爺怎麼想?」冥加無所謂,因為殺生丸一定不會答應。
「沒關係,我和姊姊只要能見到面就可以了。」
「而且殺生丸殿下才不會同意這個提議!」
邪見打包票,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殺生丸了,但是……
「可以。」
「妳看,殺生丸殿下不會同……殺生丸殿下,您剛才說……」
「暫時,因為我要監視一個半妖。」
「我有什麼好監視的啊!」爆筋。
「殺生丸殿下,您是說真的嗎?」小鈴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你們呢?」
阿籬問剩下的幾位,而結果是珊瑚和彌勒以及冥加同意,七寶不反對,可是另一個……
「我反對!」
「少數服從多數,反對無效,給我坐下。」
碰!趴在地上……
他答應了,殺生丸答應了!
小鈴迅速起身來到殺生丸面前行禮道謝,而千夜也真的不敢相信,殺生丸竟然答應了,如果是夢,真希望暫時不要醒來,但……這是真的。
「真的是……謝謝你。」
千夜的笑容……還有眼角小小的淚珠,他都經過火光看到了,她那道宛如陽光的笑容……
*陰摩羅鬼、陰魔羅鬼(おんもらき):是『大藏經』中記載,由新的未受到充分供養的屍體變化而成的怪鳥。會出現在懈怠讀經的僧侶面前。根據鳥山石燕的畫集『今昔畫圖續百鬼』,怪鳥如鶴,色黑,目光如燈火,振翅鳴叫聲淒厲。
*大藏經:為佛教經典的總集,簡稱為藏經,又稱為一切經,梵語:Tripitaka。
*酉時:日入時段,下午五點到七點。又名日落、日沉、傍晚,意為太陽落山的時候,這段時間雞開始歸巢。
第十三話 天玄之力
楓再翻了翻日記,然後看著大家。
「日記的其他地方,都是寫這個人在旅途上所發生的事,偶爾會插入有關太羅巫女以及白髮妖怪的事。」
「白髮妖怪?會是指殺生丸嗎?」阿籬想。
「怎麼可能啊!那傢伙把小鈴帶在身邊已經夠叫人吃驚了,怎麼可能會替人除妖。而且日記上說那妖怪也有光手、懂醫術,殺生丸怎麼可能有嘛!一定不是他!」
「犬夜叉,你真的是這麼想嗎?」
「那還用說。」
「光手?可是千夜會的好像不只有光手。」
彌勒的疑惑,讓珊瑚想起之前的事。
「對了,上次的那個村子,千夜幫他們恢復田地的村子。」
「雖然千夜說她使用言靈,可是光是這樣就可以把全部的田復甦嗎?」
「這是什麼意思啊?」七寶不懂。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不過我認為應該沒又那麼容易才對。」
大家又往冥加看去,他的冷汗像下雨般的不停冒出。
「冥加你就說吧。千夜有光手,這也表示她擁有那種力量。」楓說。
「這是什麼意思?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彌勒瞇著眼看他。
看到大家一副「你給我招來」的眼神。久久後,冥加投降了,為了不讓自己被壓扁,他緩緩道出四個字。
「天玄之力。」
對於冥加這一句話,眾人頭上多了問號。
「天玄之力,有療傷、傾聽自然、復甦大地和安撫靈魂的力量。擁有此力的人,可藉由歌曲、音樂、舞蹈來使土地重生,傾聽自然事物和引導靈魂和治癒的能力。分別稱為……光手、天曲、神歌和冥舞。也能夠控制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像是植物、風、流水、土地和火。」
大夥也想起之前打倒落頭妖時,從千夜手中出現的火焰。
「你的意思是,千夜有這種力量?」阿籬問。
「我不敢下斷言,擁有這種力量的人是上天所選的,一次為一男一女。在妖怪界過去的紀錄中,的確記載一些擁有此力的人們,但是時間不依,所以根本無從判斷這種人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誕生,已為傳說。據我所知有天玄之力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太羅……」他並沒有再說下去,讓他們覺得奇怪,為什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另一個是誰啊?」
「這個……我不能說。」
「為什麼?」彌勒問。
「呃……」
「快說!不要吊我們胃口。」犬夜叉抓起他。
「不要啊!就算是犬夜叉少爺,我也不能說啊!」
「什麼!」
「我真的不能說,饒了我吧!犬夜叉少爺。」
「好了犬夜叉,不要勉強他啦!」阿籬替冥加求情。
「好吧!」嘴上雖然這麼說,手卻把冥加捏扁了。
「太過分了,犬夜叉少爺。」倒地。
彌勒摸摸下巴,仔細的想了一會兒,「這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助人的力量。」
「所以那個妖怪絕對不可能是殺生丸。」犬夜叉打包票。
「可是殺生丸有天生牙啊!」
「啊!這……」
大家又現入沉思之中,沒錯,殺生丸手上……有救人的天生牙。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將治癒之刀天生牙給他冷酷無情、下手殘忍的兄長,而他……卻是拿到力量的鐵碎牙。但是在與奈洛的戰鬥中,在與殺生丸幾次交手下,在偶爾凝視他深邃的眼眸上,隱隱約約中他好像逐漸明白了,卻又不明白。
「先不管那個妖怪是不是殺生丸,現在確定的是,千夜的確是太羅的轉生。」阿籬說。
「而太羅與殺生丸之間是一起長大知己好友。」珊瑚接話。
「真是耐人尋味呀!」彌勒點點頭說道。
「你真的不能跟我們說另一個有天玄之力的人是誰嗎?」楓不想放棄,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
「很抱歉,我已經說的太多了。」
那是個秘密,這傳說只謠傳在妖鬼的世界,以及天與冥界,還有……得道的人類或是歷史紀錄者才會知道,算是一道極小卻又重要的小道消息。因為只要吞食這種力量,自己就能得到這種力量,如擁有者使用不當,那這股力量足以讓三界被消滅。
第十二話 過往
阿籬和千夜回到戰國時,發現楓的村子竟遭到妖怪攻擊,但在各位的幫助下,雖無人死亡但受傷的人不在少數,千夜馬上開始加入醫治傷患的行列,現在的場面簡直是混亂不堪。
「千夜,藥我拿來了。」阿籬端著湯藥。
「給他灌下去,一定要等他把淤血吐出來。」
「我們把受傷人帶來了。」犬夜叉和彌勒扶著傷患來。
「扶到那,衣服剪開,然後灑這個藥粉。那邊的,等一下餵他們這個。」
一整天下來大家都累壞了,正要休息時一個女孩急忙跑來,「求求妳,救救我爹!」
大夥連忙趕去,只見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痛苦的打滾,還發出悽慘叫聲,千夜發現男子的腹部有個爪子的傷痕,可能是被某個妖怪的毒弄傷的。
「傷的不深,七寶幫我去抓幾條蛇,要公的,阿籬依我剛才的處方去煎藥,珊瑚幫我提一桶清水,還有拿瓶酒來,犬夜叉跟彌勒,幫我抓住他的手腳。」
大家都依千夜的指示去做,而千夜灌輸自己的氣給男子,而七寶和珊瑚也回來時,千夜在男子的傷口上滴上酒,白煙不停的從傷口冒出,阿籬回來後她馬上餵藥給男子。
「接下來把衣物全脫了,他等一下會不停的出汗,用帕子沾濕後全身擦。」
「爹會沒事嗎?」
「放心,不過還需要一種草藥和蛇一起煮,我來回最快也要兩天,這幾天要注意,當傷口感到疼痛時就把酒到在傷口上,還有蛇請先處理,等我回來再料理,我盡快在明天傍晚回來。」
「騎雲母去吧,會比較快。」
「謝謝妳珊瑚,我立刻準備。」
她趕緊著手準備行囊,而當千夜在準備時,阿籬把大家拉到旁邊,也叫七寶把冥加抓好先到一邊去,然後大夥圍在一起,小聲的對大家說。
「各位,你們想不想知道……如此……」
沒多久,千夜已經準備出發,她跨上雲母項大家道別。
「我會盡快回來。」
「嗯,路上小心。」
雲母飛向天空,朝千夜指示的方向前進。
*
晚上在楓的屋子裡,冥加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因為大家一直看著他。
「呃……大家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大夥看看他後,阿籬終於開口了。
「我們想知道太羅是誰?她跟殺生丸是什麼關係?」
冥加一愣,就知道沒好事。
「這……我……」
「也讓我聽聽吧!」
「楓姥姥?」
楓這時進入屋內,坐在阿籬身邊。
「冥加,你好像對千夜有光手的能力感到疑惑,而不是像我們是感到吃驚,為什麼?這表示你以前有見過這種力量。」
「我曾經問過千夜,但是她什麼也不說。」阿籬繼續逼他。
「嗯……呃……你們真想知道?」
「嗯!」
大家點點頭,都很堅定看著他。
「好吧!反正我不說,你們也會折磨我直到我願意說為止。」對不起了,殺生丸少爺……
他堅定抬起頭,認真面對大家,才慢慢從口中緩緩道出那百年前的往事。
「這是在殺生丸少爺小時後發生的事,少爺年紀雖小,卻像個老成的小孩,整天不是練武,就是埋在書堆裡。直到有一陣子,老爺和夫人發現,少爺每天修練完後不知上哪去……」
冥加開始敘述……
*
……當時,因為兒子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殺生丸與犬夜叉的父親感到非常怪異和擔心,看著天上漂泊的雲,想著這陣子殺生丸的異常舉動。
「血姬,妳想殺生丸每天去森林,是去做什麼?」他問殺生丸的母親,血姬,有什麼看法。
「我怎麼會知道,倒是……」
「少爺好像有些改變。」冥加也這麼覺得。
「是改變很多。」犬大將笑著。
「呃……老奴不懂。」
「他改變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老爺的意思是……」
「明天我要去跟蹤他,看他每次進森林是去哪?做什麼?」
翌日,鬥牙王和冥加跟在殺生丸身後,他們身上披著一件施法的外衣,掩蓋他們的氣味。最後殺生丸停下,犬大將和冥加從樹叢後偷看,看到殺生丸和一個「女孩」在一起!
他們所在之地是個池塘,旁邊還有一棵盛開的大紫藤花樹,而殺生丸和那女孩坐在樹下,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兩人從女孩的身上聞到兩種氣味,一個是妖氣,一個是人味,冥加認為女孩是半妖,但犬大將卻不這麼認為,但是最重要的是,兩人看見殺生丸的臉上所浮出的……笑意。
「當時我和老爺都非常吃驚,那個不苟言笑的殺生丸少爺,竟然會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有那樣的笑容。雖不明顯,很平淡,但是……以少爺的個性而言,已經是極好的事。然後,老爺吩咐我每日跟蹤殺生丸少爺,將少爺和那女孩每天發生的事說給老爺聽。真的,在那段日子中,我真以為我老眼昏花,那時的殺生丸少爺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然後,在某一天,因某個機緣,我發現了那女孩的重大秘密,所以老爺和夫人要見她。那天,我趁老爺將殺生丸少爺拖住時,到樹下找那女孩。」
「奇怪?殺生丸今天好慢喔!」
因為平常這個時候,殺生丸早就到了,但現在卻還沒看到他的身影。
「姑娘、姑娘。」
「咦,誰啊?」
「在下面。」
在一根草的頂端,看見小小的身影。
「妳好,我是跳蚤冥加。」
「您好,對不起我沒注意到,請問有事嗎?」
『這女孩真有禮貌,對我都用敬語,教養真好。』冥加當時一看到她就覺得她很討喜。
「呃……請問……」
「喔!對了、對了,妳看我都老糊塗了,是這樣的,我家主人想請你到寒舍一坐。」
「您家主子是哪位?」
「鬥牙王。」
他還隱約記得當時女孩臉上的吃驚,而當冥加帶著女孩出現在父子倆面前,殺生丸看見熟悉的人影時,也大吃一驚,他真的很少見到殺生丸有這樣的表情,自從少爺認識她之後,表情明顯變多了。
女孩戰戰兢兢來到犬大將面前,下跪行禮。
「小女子參見大將。」
當時在場的除了犬大將外,還有殺生丸的母親。兩人仔細看著女孩,都可以稍微感覺到兩個孩子身上的氣,這就是……緣分嗎?
「殺生丸,這麼可愛的人兒,為何不介紹給我們呢?」
「父親,您跟蹤我!」
「我們發現你變了,所以……」
「我……變了?」
「是的,只是你沒發覺而已」
殺生丸的母親也與丈夫一樣笑著,鬥牙王看著這女孩心中很佩服她,因為她竟然能陪著殺生丸這麼久。依照殺生丸的個性,很難想像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妳就是……每天跟殺生丸在一起的姑娘?」
「是的,不知大人為何想招見小的?」
「沒什麼,我們只是想看看,能讓我這個冷酷無情的兒子,有所改變的人的模樣。」
「大將過獎,小的沒那本事。」
「好說,妳是妖怪,還是半妖呢?」血姬問。
「非常抱歉,小的不知。」
「不知!怎麼說?」
鬥牙王與血姬很吃驚,怎麼會不知道。
「父親、母親,請別再問了。」
「有難言之隱嗎?」鬥牙王心裡在暗笑,因為兒子明顯在護著她。
「回大人……」
「別說!」
「不要緊。回大將與夫人,小的從未見過親生父母,小的是被人類父母親在森林中撿到並撫養,但他們卻在一場病中逝世,後來才被村長爺爺養育。」
「……原來如此。不過……妳竟然可以陪著殺生丸,想必與妳在一起,他比較不會無聊。」
鬥牙王臉上的弧度又高了許多。
「您太抬舉小的。」
「妳叫什麼名子?」
「小的叫太羅。」
「太羅。」
「是。」
「以後就拜託妳了。」
「啊!是,不敢當。」
「父親?」
「殺生丸,你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陪伴你的人,要珍惜啊。」
大家都靜靜聽著,也為冥加所說的話感到驚奇,因為從冥加口中所說的那人,跟他們所知、所認識的人根本差十萬八千里。
「從那天起,太羅就一直陪伴著殺生丸少爺,一直到她死去為止。」
……死?
「她是怎麼死的?」珊瑚有點急切問道。
「在某次的戰鬥中受了重傷,最後傷勢雖然痊癒,但身體已經很虛弱,在受傷後的一個月……逝世了。」但透過冥加的眼神,都顯示這場戰鬥還存有隱情。
「殺生丸沒用天生牙救她嗎?」阿籬懷疑的問。
「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殺生丸少爺當時已經拿到天生牙,卻沒救太羅小姐。」
「聽你這麼說,犬大將和殺生丸的母親,是不是很喜歡太羅呢?」彌勒很肯定。
「是的,老爺和夫人非常喜歡她。」
聽到殺生丸和這位太羅的過去,阿籬的心跳得很快,她……太羅,難道說……
「那殺生丸……愛太羅嗎?」
咦咦咦咦!?大夥全數震驚轉向阿籬。
「妳怎麼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啊!」犬夜叉大吼。
「我會問是因為……因為……如果千夜是太羅的轉生,就表示太羅對殺生丸……」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珊瑚問。
「因為……千夜當初見到殺生丸的那種眼神……」那是看著……喜歡的人的……眼神。
她很清楚記得千夜當時的神情,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小鈴身上,所以沒發現到。那是高興、是興奮,同時也有一股傷感。千夜當時的神情非常不一樣,那種複雜……
「所以殺生丸是不是……」
「這……我不知道,我個人認為殺生丸少爺當太羅是知己,但老爺和夫人好像不是這麼想,少爺真實的心情是怎樣,我也搞不懂。」
再說,他們的殺生丸少爺動真情?怎麼可能,那是少爺一直以來最鄙視的事。
「知己?還真驚奇,殺生丸以前竟然有個紅粉知己。」彌勒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那個冷酷無情的殺生丸,有著這麼一段過去。」七寶也是頻頻點頭。
大夥陷入沉默,連犬夜叉也是,剛才冥加口中的那位,真是他兄長嗎?
而同時,許久沒說話的楓,開口了。
「難怪你見到千夜有光手時的反應跟我們不一樣。你們看看這個。」
楓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是本日記,她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一個名字。
「太羅!」
眾人大吃一驚,而冥加的臉色則是越來越凝重。
「聽到犬夜叉和七寶說,千夜身上的氣味不像妖怪也不像半妖時,我就想起來曾經在這本書上看過一些內容,這本書很久以前就在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所寫?應該是陰陽師之類的人寫的,而你們看這。」
大家看著那本老舊的書,楓指的那段文字。
『……我會記得那位巫女和白髮妖怪,常聽說妖怪是邪惡的,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而那位巫女好像也不是人類,可是要說是妖怪,好像也不是,半妖嗎?又不像,她外型跟普通人沒什麼不同,但在她身上卻有兩種氣,又不像半妖是兩氣的混合。我感到很疑惑,應該不只有我,想必見過她的靈能者都會如此。
而且更驚奇的是,我在她和那妖怪身上,看到了傳說中的光手,兩人雖然年幼,卻熟知醫術。起初我很震驚那妖怪竟懂醫術,因為我以為他是*使鬼。
在旅程上偶然聽到他們的事,他們果然依舊幫人除妖行醫,而他們兩人的事蹟也成為了傳說,我會記住他們,雖然不知妖怪的名子,但巫女叫太羅。』
大家看完這一段,楓把日記翻到最後幾頁。
『太羅巫女死了,是使鬼帶回的訊息,我感到非常難過。現在我只想完成這最後的日記,因為我的日子不多了,但我卻沒感到任何恐懼,把使鬼和式神傳給弟子後獨自踏上旅程,想在最後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經過武藏國時,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所以知道我的時間快到了,於是在此停下,把最後的話寫進這裡。或許當我死後會有人撿到它,或許不會,我只希望撿到它的人,可以把太羅巫女以及她身邊白髮妖怪的事,傳下去。』
看完日記,大夥都瞪著直冒冷汗的冥加。
老天,這是要他死嗎!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寫的禍害,真是閒閒沒事!
嗚嗚……嗚嗚……老爺,您如有在天之靈,請原諒我吧!
*使鬼:其實指的就是式神。式神是被人類操縱的超自然生物,種類也相當多,等級也很繁雜,喚者如有高深的法力或達到某種條件,便能和高級的靈獸或鬼神簽約合作供他們驅使。
而本人為了讓大家分清楚些,所以這樣分。式神,就像以上說的,是從自然中創造的。精靈,是原本就存在自然中的,無須創造,只需召喚。使鬼,就是指被術者收服或訂下契約的「妖怪」,而妖怪會被收服的原因,第一是戰敗而收服,第二是自己服從,第三就是名字,被猜到或知道名字,就會被收服,名字就是媒介。
第四章 問
序言
謎團一個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鎖鏈開始連接。
好奇先知的寶盒之餘,不可越過雷池一步。
訝異寶藏並非耀眼的寶石,而是未曾聽過的真實之詩。
超過認知範圍的詩句,使我們驚訝到否認這首歌頌的讚美詞。
但它卻實實在在呈現在爾等面前,由爾等做見證。
那華麗的冰冷寶盒,裡面竟裝著如此溫熱的詩詞。
第十一話 友誼
學校的午餐時間,阿籬難得沒與朋友一起用餐,而是和千夜約在校園中某樹下的涼椅上,看著千夜豐富的便當,阿籬忍不住夾了塊煎蛋捲,香甜的味道和綿綿的口感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千夜也夾了阿籬便當裡媽媽做的炸雞塊,酥脆多汁還有母親的味道,這是她好久沒嘗過的味道了。在兩人一起有說有笑的用餐時,牆角邊上則是躲著許多人,羨慕又疑惑的看著他們。阿籬的朋友及同學們發現,阿籬最近跟千夜走的很近。
「阿籬什麼時候麼跟深堂這麼要好啊?」
「不知道,之前深堂拿字典來時,我就很吃驚了。」
「我有聽說深堂以前的事,她有點孤僻,也不常與人走近,但是……」
現在卻與阿籬如此要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而且不只如此,千夜有時會帶阿籬倒弓道社中借用道場練習射箭,讓阿籬提高戰鬥力,許多學生也會趁這時來觀看或討教,雖然千夜並沒有加入任何社團,但各個社團老師也不厭其煩的想招攬她。
他們看到在千夜的指導下,阿籬拉滿弓後正中紅心,學生們是又驚又興奮,阿籬則是高興跳起來。
阿籬的朋友們在人群裡看著,都感到一陣小小的失落及羨慕。
「日暮好好喔!」
「我也好想跟深堂說話。」
「讓日暮來幫我們好不好?」
「阿籬會答應嗎?」
「試試看啊!」
「可是阿籬跟深堂這麼近,這樣好嗎?」
「怎麼說?」
「我聽說深堂有後援會嘿,呃……不算是後援會,就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大小姐組成的什麼……鬼會。因為深堂家有名,能沾到一點邊就很不錯了。」
「那阿籬不是危險了嗎!」
「拜託,朋友是幹嘛的啊!」
事情果然發生,在某天的放學後,一群女生把阿籬帶到學校的後方,阿籬的朋友們一些跟去,一些去通知千夜。
「妳要纏著千夜學姊多久啊!」
「啊?」阿籬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啊什麼!深堂怎麼會跟妳在一起啊!」
「我跟千夜是朋友。」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深堂會跟妳做朋友!」
「深堂都一直不與人親近,為什麼妳就是特別的?」
「不要小看深堂家的家世,那是妳這種人高攀不了的!少自大!以為自己特別!」
聽到此,阿籬的怒火開始燃燒,什麼叫做「特別」!
「那我問妳們,妳們曾經跟千夜說,我想跟妳作朋友嗎?」她不甘示弱的說。
而那些女生也沒想到阿籬會反駁,一時愣住。
「什麼都不敢說,還在強詞奪理,我可是有跟千夜說,『我想跟妳做朋友』,妳們有嗎?」
「妳……妳閉嘴!」
正當對方舉起手要打她時,一群人出現,赫然一叫。
「妳們離她遠一點!」
「關妳什麼事啊?」
「妳們只不過是在忌妒罷了。」
「又怎麼樣!」
「是不怎樣。」
突然插入的聲音使那群女生一愣,從牆角處她們看到千夜緩緩走出,使她們鐵青了臉。
「我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妳們的這種行為讓人很討厭。」千夜一雙凜冽的眼睛不由得讓眾人驚出一身冷汗,那是他們從未看過的,深暗和警告。千夜撇了撇在場的所有女學生,「我記住妳們的臉了,妳們剛才說家世。那好,要比家世是嗎?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妳,我二叔的食材有一部份是跟妳家簽訂,我可能會叫他重新考慮。還有妳,我表姊可是妳父親現在公司中最強手的高管,她早有意離職自家開業,要不是看在妳父親的面上早離開了,我也要她重新考慮。剩下的……相信我不用再多說。」
那群女生全都被千夜冰冷的眼神嚇得冒出冷汗,連自己父母或親戚也都對這位『深堂家的下任當家敬畏三分』,不只是身份,而是只要她開口,那些所謂重要級的深堂家人,一定會聽從她的建議,因為千夜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是與現任當家同等。不,可能更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而聽到千夜的威脅,想到自家,都趕緊離開,因為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見她們離去,千夜趕緊上前擔心的問。
「阿籬,妳沒事吧?」
「沒有,謝謝你們。」
「其實……我們大家多少了解她們的心情。」其中一個人說。
「我們也有點忌妒妳跟深堂這麼要好。」
聽到此,千夜稍驚訝,然後對他們一笑。
「你們只要跟我說就好啦!」
「咦?妳是說……我們也可以……」
「當然。」
「太好了!」
回家的路上,阿籬看看身旁的千夜,高興的說道。
「太好了,妳的朋友增加囉!」
「托妳的福。」
「其實我覺得,能交到像妳這樣的朋友,是個福氣。」
「因為可以得到好處?」
「嗯……對!」
「妳喔!」
「啊!不要打我。」
「不要跑!」
「來呀!哈……」
兩人就這樣,一路上又打又鬧的。
『謝謝妳阿籬,能遇到妳……真好。』
是呀,其實要道謝的人,是她。
第十話 妖化
天空上有一隻眼睛仍持續監視他們一行人,奈落對於突如加入的千夜感到疑惑。原本是不在意她,但是經過幾天下來的觀察,發現這女人對他而言是個危機。
犬夜叉等人緊跟著微薄的線索,卻仍然沒找到奈落的蹤跡,奈洛這次好像躲得比較久,讓他們都感到有些納悶。
一連續走了好幾天,大夥都有些不安。
「千夜,我一直想問,妳跟奈落有什麼過節嗎?」珊瑚突然問一句,讓大夥和千夜稍微一愣。而面對珊瑚的懷疑眼神,千夜只是一笑。
「我有我的理由,反正要除掉他和玉才行。」
「不用妳說我也會除掉他。」犬夜叉有點不滿。
「犬夜叉,對現在你而言,有點困難喔?」千夜笑咪咪的回應犬夜叉。
犬夜叉本來要回嘴時,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瘴氣密佈,周遭頓時陷入黑暗,大家……看到許久不見的敵人。
「好哇!奈洛,想到你自個出來!」看到久違的敵人,犬夜叉迅速拔出鐵碎牙後就衝上前,砍下去。
被砍斷觸手的奈洛,好似一點都不在意,「犬夜叉,你依舊這麼天真,但我今日不是來找你的。」
對,他今日的不是犬夜叉。
『嗯!』小鈴突然停下腳步,不知為何全身開始打顫,殺生丸也因為她而停下腳。
「怎麼了?不要拖拖拉拉,趕快趕路!」邪見氣的直跳腳。
「不知道,我……我有不好的感覺。」小鈴感覺到勾玉不停發出綠光、顫動,玉像是在告訴她,千夜現在在戰鬥。
「咦?妳多心了吧!什麼事也沒有啊。」邪見看看四周。
「……殺生丸殿下,我有點擔心姊姊。」小鈴不斷經由勾玉感覺到不安。
「為什麼?」
「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
「她很厲害,不要瞎操心了。」邪見安慰她。
這時一陣大風颳來,殺生丸頓時看過去,他聞到奈落與犬夜叉他們的味道,在距離不遠的前方。二話不說向那方奔去,邪見與小鈴也騎上阿哞跟上。
對於奈洛的攻擊,犬夜叉他們只能閃躲,因為攻擊無效,而奈洛的盔甲真是堅硬,他們明顯佔下風,但犬夜叉不甘示弱,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舉起鐵碎牙。
「犬夜叉,今天沒控陪你玩。」奈洛閃過後一臉煩躁。
「誰在玩!看我宰了你!」
奈落在眾人的攻擊下還是不斷復原,犬夜叉也很焦急,雖然以往奈洛很耐打,但是今日卻感覺更……奈洛復原的速度比之前快好多。
千夜用魅魂把奈落劈成兩半,但沒多久傷口又恢復了,讓她得到一個假設的結論。此時奈洛轉向她,用非常玩味的眼神看她。
「真是一把好刀,看來妳的靈力不小,殺了妳,不如將妳融入我的體內,反而更有價值。」
「你休想!」阿籬射出弓箭,但奈落卻輕鬆躲開,奈洛同時也快速抓住她的脖子。
「放開她!」犬夜叉大叫,阿籬被奈落抓住了,大夥舉起武器想攻擊奈落。
「現在攻擊我,不怕傷到這丫頭嗎?」
大夥停下動作,誰也不敢亂動。
「奈落!」
看像那方,千夜已經拉滿弓,箭頭指向他,眼神……堅定且銳利。看拉滿弓的千夜,奈落懷疑的笑了。
「妳要射到她嗎?」將阿籬擋在身前。
但是千夜沒放下弓,眼中式充滿自信,她對阿籬大吼。
「阿籬!妳相信我嗎?」
什……麼?微薄的意識中,千夜的聲音,她……
「……相……信……」她只能相信。
阿籬用很微弱的聲音說著,千夜提笑,拉緊弦,把箭射了出去,箭貫穿了阿籬與奈落的身體,巨大鮮明的白光穿透阿籬,貫串奈洛堅硬的盔甲,分化在空氣中。大夥不敢置信,她真的把箭射出去!
奈落頓時放開阿籬,犬夜叉趕緊接住她,並將她帶開。看奈洛痛苦壓著傷口,他感覺到這種傷口與之前所受的那些傷不一樣,這股潔淨……淨化的力量!
「妳竟然傷害同伴,只為了給我一箭。」
他簡直不敢置信,但沒想到,千夜只給他一道微笑。
犬夜叉趕緊查看,怒火中燒,她竟然……
「阿籬,妳有沒有怎樣?渾蛋!妳到底在做什麼啊!」
但是仔細觀察後發現……
「奇怪,箭應該有射到我啊?」阿籬摸摸自己的身體,她身上卻看不到傷和血,他們看到的是完好的她!
奈落大吃一驚,阿籬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人好好的在犬夜叉懷中。
「我並沒有傷到她,反而是你,別以為躲在幕後就安心,你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千夜的話讓奈落大為震驚,這個女人……或許有難以想像的力量。他的唇慢慢傾斜提笑,笑聲是如此陰涼。
「呵呵呵……我真的越來越覺得,妳很有融入身體的價值。」
這股力量如果得到了,那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正當兩批人馬對峙的同時,一道影子衝出樹叢。
「姊姊!」
「小鈴?」
千夜震驚,除了小鈴,當然還有……
「好久不見了,殺生丸。」奈洛笑著看著這男人,今日有點不走運。
殺生丸馬上衝上去,千夜同時對小鈴大喊:「離開這!」
奈落的觸手立刻不及耳目地朝小鈴衝過來,可都被殺生丸撕成碎片,但沒想到漏了一隻,另隻觸手向小鈴的背後而去,在觸手即將碰她時,勾玉發出白亮的光芒包住了小鈴,阻擋了他。
「結界?」奈落愣住,這小女孩什麼時候有這種力量。
「邪見!」殺生丸同時令道,於是邪見趕緊帶小玲迴避,躲在一旁。
「真有趣,我已經好久沒有覺得有趣了。」奈洛感覺到小鈴身上那股千夜的氣息,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了,這個巫女或許是個驚喜。此時,另一方飛來一道影子,是珊瑚的飛來骨,奈落閃過了,並對珊瑚露出一貫的奸笑。
「珊瑚,妳不怕琥珀會發生什麼事嗎?」
聽到弟弟名字,珊瑚瞬間分神,並讓奈落有機可趁,抓住了她。
「珊瑚!可惡,風穴!」
可是周圍出現了毒蟲,使彌勒不得把風穴收起來。
「放開她!」千夜又再度拉滿弓。
看來今天運氣不好,先離開再說,反正已經打過照面,這個巫女……是他奈落的阻礙!
「如果能拿一個夥伴來換,火許是個不錯的買賣。」觸手抵著珊瑚的心臟。
四周的瘴氣越來越濃,他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面對相逼的環境,在敵人手上的夥伴,千夜早已火大。
一股濃濃烈的氣息,慢慢從千夜身上傾出,殺生丸、犬夜叉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千夜的靈力和妖力不斷提升,她的外表開始起了變化,手露出利爪、尖耳、赤紅的雙眼以及臉上浮出的紅色妖紋。
「這是千夜……妖怪的本性嗎?」阿籬整個人傻住。
奈落也大吃一驚,他有感覺到千夜身上的妖氣,認為她與自己和犬夜叉一樣是半妖,但這股妖力卻是如此強烈。趁奈落因她而呆愣時,千夜向奈落抓住珊瑚的觸手抓去,觸手斷裂時珊瑚掉下來時雲母接住了她。
千夜沒有停止攻擊,迅速轉向過他衝去,奈落看情況不妙,但也沒張開結界,千夜的利爪貫穿了他,隨著污黑瘴氣,一隻木偶從空掉落後碎裂。
……是……魁儡!
他們竟然跟魁儡浪費體力!
但是現在大家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因為現在身邊有突發狀況。面對從未看過的千夜,阿籬趕緊朝千夜跑去,卻被犬夜叉擋下。
「犬夜叉?」
「不要靠近,她還沒冷靜。」犬夜叉緊皺眉目,額冒出冷汗,就算自己在妖化時,也沒像千夜這般……千夜的妖氣怎麼會如此混亂複雜。
小鈴也想上前,也被殺生丸制止了,而殺生丸一雙眼緊盯著。
……一模一樣,與太羅的妖態一樣。
千夜回過頭,大家都可以清楚見到她臉上的紅色妖紋,但如果仔細看,其實還伴隨著其他黑色細小的紋路,眼睛變的跟犬夜叉和殺生丸一樣,如琥珀般的金黃。
「對不起,讓你們看到我這個樣子。」
咦?大夥稍微吃驚,因為千夜怎麼還有理智?
看她並沒有像犬夜叉妖化時失控的樣子,阿籬才很放心地上前。
「別在意,如果妳看過犬夜叉的樣子,就會知道妳現在有多好。」
這算是……安慰吧……
「對不起小鈴,嚇到妳了。」
小鈴也走上前,她搖搖頭,「沒有,我也看過殺生丸殿下的妖態,所以……」她才不怕。
她的模樣……殺生丸看她有點哀怨的眼神,想起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轉化的時侯。
「前面有河。」殺生丸突然開口,才使大家的注意力轉到他身上。
「這是什麼意思?」彌勒不解的問。
「她需要淨身。」殺生丸難得解釋。
「不需要!我自己來,不需要水。」
「妳已經累了,不能再用真氣淨身。」聽到殺生丸的話,使眾人感覺到他好像很了解千夜現下這種樣子。而見到他眼裡的堅持,千夜只好聽話。
「知道了,我去。阿籬、珊瑚來幫我。」
「小鈴,妳也去。」殺生丸令道,不知怎麼,他想讓小鈴好好看著千夜現下的模樣。
四人前去河邊,其餘的人在距離河不遠的樹下等待。
「呼,我以為千夜會像犬夜叉那樣,失去自我呢!」彌勒萬幸嘆口氣。
「不可能。」殺生丸突然道,看向河的方向,一雙黃瞳一瞇,「她不是半妖,而且她……很強。」跟她一樣。
看殺生丸的樣子,冥加也開始低頭思考,難道說……自己的懷疑沒錯。
「殺生丸少爺,千夜真的是『太羅』嗎?」其實連自己還有點不敢相信。
對於冥加的問話他沒回答,只是靜靜的站著,因為他也不知道。心中這種躊躇感還有疑惑,他不喜歡。
而彌勒斜眼看向殺生丸和冥加,疑問從肚裡湧出,『這個太羅到底是誰?她與殺生丸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當初殺生丸看到千夜的那種表情,除了吃驚還有疑惑,想必太羅對殺生丸來說是個極為特別的人。』
可……是宿敵?還是摯友?
如果是摯友,依殺生丸的個性,實在難以想像。
河邊。
「千夜,我們能做什麼?」阿籬問。
「只要幫我防止別人接近就行。」
千夜走進河水中央,接著水開始向上包圍,形成許多小小的水柱圍繞在身。三人都瞪大眼看的目不轉睛。隨著水的流轉,千夜臉上的妖紋逐漸淡去,尖耳慢慢收回,眼色恢復,逐漸恢復原狀。
「啊!回來了。」
彌勒站起身,遠遠就看到她們的身影,千夜也的確已恢復原狀。他們來到樹下,千夜就帶著小鈴面對殺生丸,而殺生丸也終於明白千夜為何不讓小鈴跟在身邊。
「妳認為小鈴跟我走會比較安全?」
千夜看向他點頭。,「是的,跟著我她會受傷,我……不想再失去她。」
她看向殺生丸的眼睛,是那麼堅定和痛苦,因為為了小鈴的安全,她絕不能待在她身邊,因為自己到時候也不會留在這,她很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
「所以,拜託你了。」千夜向他深深一鞠躬,眼中已完全說出自己的無奈。
他沒說話,表示答應,但心中的這股悶感,讓自己感到非常不悅,是因為……她對他的相敬如賓,宛如陌生人?不,怎麼可能。
而經過這次戰鬥以及長途旅行,犬夜叉他們決定回到楓的村子休息幾日。剛好,阿籬和千夜正要回學校,阿籬跳下食骨之井回到現代,而千夜則是走不同的路。
第三章 祈
序言
悄悄埋下種子,出土發芽,開花結果。
無謂你偶爾擦身而過,我願意永豎立在只屬於你的土地。
不知已經過多少回,每次抬頭都能看到美麗的花顏。
不知何時開始喜歡繞遠路,只為妳所綻放的美麗。
就算那美麗,不是只為我而開。
前言
鳥聲,總在提醒時間不早了。
日與月,總是告誡時間是無情的。
如今已找到、見到,要滿足了。
是呀,應該要滿足了。
露珠滴下,在葉面上彈開。
那珠晶瑩,好像雨,好像淚。
問,寂寞嗎?
不會,只是有點空虛罷了。
每每見月的夜晚,都會憶起那宛如月暈般溫冷的氣息……
……問,寂寞嗎?
……是呀,有那麼一點失落……
第九話 夜雨
夜晚聚集又重又黑的烏雲,豆般大的雨重重打在屋頂上和泥土中,殺生丸一行人在舊廟中過夜,邪見與小鈴很識相的不去吵他,兩人都知道每次下雨,殺生丸的脾氣會特別壞。他靠著一扇殘破不堪的門,左膝曲折橫貼於地面,右手放於屈立的右膝上,望著外頭不停落下的水滴。
他想起來了,想起那很久……很久的事,被他遺忘非常久的記憶。
那晚也下著雨,雖不知過了多久,但他現在居然會想起從前,想起……那身驅倒懷裡時的觸感,還有冰冷的溫度……
『當時……』
……他的內心中,充滿父親的回音。
你有想要守護的人嗎?
這是他久久不清楚的問題,也嗤之以鼻的問題,但是父親的話,卻在那夜……領悟到。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腦裡回蕩,非常……溫柔的聲音……
……絕對不要忘了我……
看著天上的烏雲,還有白茫茫的雨,這是個他很久沒再去回想的聲音。
『可是……卻選擇遺忘。』
火紅色的小小身影出現在腦中,封印他記憶的同時也封印自己的過去,他為什麼……
『為何不直接消除他的記憶?我明明能作得到!而且那時為何會……我應該恨他才是!』
又愣住,或許是因為……她……
看向火堆旁在與邪見鬥嘴的小女孩,觸摸腰上的天生牙,他不懂!
『小鈴,我第一次用天生牙救的人類,只因為她笑了,她也是繼妳之後不怕我,反而主動接近我的人。之後就跟著,而我也沒有趕她走,難道……這也是受到妳的影響嗎?』
雨拍打樹草的聲音,火堆中的噼啪聲,小鈴與邪見看著正在沉思的他,都非常擔心,因為殺生丸不只是坐在那沉思,而是他一臉不悅,好像會隨時發怒一樣。
「邪見爺爺,殺生丸殿下是怎麼啦?」
「我哪知啊!殿下一定是在思考怎麼找到奈落。」但自從見過那場打鬥後,殺生丸殿下就一直怪怪的。
他望著不透半點光的夜空,複雜的情緒接踵而來,是思念、後悔還是放不下的孤傲。
『那地方沒有燈籠是進不去的,魅魂當初應當跟妳一起埋下才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女人手裡?』
不過因為她的出現,才想起妳的笑,才想起那最後一句……最重要的話……
回想當時那對著自己微笑的臉龐,那張笑臉……
……我……
可惡!
他不明瞭!那女人的身影環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魅魂刀刃的光不停在揮舞。還有她的聲音,她的笑容,還有那句話,難道這就是人類嗎?老是將這種話掛在嘴上,但他氣的不是這個,不是!
『離開那裡,封印犬夜叉的記憶,把燈籠丟在人界,只為自己尋找強大的力量,難道只是想……忘了妳,忘了一切!到最後,我殺生丸終究離不開父親的那句話!』
雨越下越大,四周好像戰後死寂般安靜,除了雨啪打的聲音,其餘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天生牙……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我……後悔了,是嗎?後悔那麼晚才發現……』
是啊,他後悔了,他不恨她,不氣她,氣的是自己,氣自己的無能。因為她是他第一位打從心裡正眼相待的人,但是她卻死了,死了!死後還丟下莫名奇妙的話,纏著他百年之久,他也因為那句話,更加痛恨人類之間的情誼!
雨聲彷彿掩蓋一切,殺生丸看著這雨和夜空,一場雨勾起那些隱藏的回憶,想起那不願再憶起的往事。
犬夜叉一行在某個村子過夜,大夥在房裡談天,卻有個人例外,她坐在門邊看著這場雨,哀愁讓臉龐染上憂鬱,對於夥伴們的關心問候,只用「放心」、「我沒事」搪塞過去,坐在門旁也一同看著雨的是,巫女……千夜。
『那天,可以死在你懷裡,我很幸福,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孤獨的,有你陪著走到最後。』
他一直是如此,一直都默默陪著她,不管是在淺淡的言語上,還是極小的行動上,都能感受到他的關懷與鼓勵。
『我……想見你。』這是從小開始就一直存在的想法和思念,自一場意外後,她的記憶恢復開始,就一直想見他。
看著黑漆的天空,突然覺得感傷,但又覺得有些高興。
呵,真是矛盾。
『對你來說,我只是個朋友,但是我……知道不可以,知道不允許,所以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但是現在……連陪你的資格……都沒了。對不起,沒有遵守約定,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
大夥看千夜無力地坐在門旁,都覺得她有事在隱瞞,因為她難過的情緒早已感染整個房間。
「她是怎麼回事啊?」七寶的心也沉重了。
「可能是這場雨讓她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吧!」彌勒猜想,因為雨就是有這種同化功能。
「不用管她,讓她好好靜一靜。」
「犬夜叉,你怎麼這樣說啊!」
犬夜叉看著千夜的背影,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女人的影子,那是……
那不是母親,他認得這背影,可是是誰的?不是母親會是誰?
……犬夜叉……
這輕柔溫暖的聲音……
……犬夜叉就是犬夜叉,殺生丸是你兄長,這是改變不了的喔……
這是……
「喂!犬夜叉,你怎麼啦?不要連你也一起發呆好不好。」
阿籬推一推呆愣的犬夜叉,才使他回魂。。
「誰、誰在發呆呀!」剛才……他是怎麼了?
「犬夜叉只是表面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擔心千夜。」珊瑚笑。
「犬夜叉少爺就是這麼善良。」
「必嘴!少囉唆!」
「哈哈……」
擔心?哼!才不是,而是……
……千夜,這女人絕對有問題。
*
刺眼的陽光在伴著早晨穿透烏雲,人們再度踏上旅程,地上因昨晚的大雨還有些泥濘,不過早晨的清爽贏過泥濘的土地,大家看昨晚有些消沉的伙伴又再度打起精神,都感到格外高興。
眾人一直朝前方前進,穿過森林與溪流,沿途還在小溪邊的花園休息一下。時間快速流過,天空漸漸染紅,他們正沿著溪邊的樹林找地方過夜,周圍盡是蟋蟀、蚱蜢等小蟲的聲音,還有樹群隨風搖搖晃的聲音,非常合諧,沒有吵鬧聲,但是七寶突然插入一句話,瞬間打破這裡的合諧。
「千夜,妳見到殺生丸後要怎樣?」
千夜一愣看向他,只是提笑,沒有回應。
「七寶,你就不要問那麼多,見到後我們自然就知道。」珊瑚說。
「妳在學校也像我常請假,成績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只要調好出席次數就行了。」
「她不像妳,比妳聰明。」
犬夜叉說出口,大家心想「完了」,開始倒數,三、二、一。
「給我坐下!坐下……」
碰、碰……
加上嘆氣聲,真不知道犬夜叉的腦袋什麼時候能放聰明點。大家一路上打打鬧鬧,都沒想到前方有人正在等著他們。
「殺生丸殿下,我們為什麼要等犬夜叉他們呢?」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早該找地方休息了,怎麼會像現在準備迎接要來的衝突。
「閉嘴邪見。嗯?鈴,怎麼了?」
他無意間看到小鈴雙手相互緊握,全身發抖,但是神情看似期待。
「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緊張。」
對,這心怦然跳動的感覺,還有興奮,她……難道是……
犬夜叉他們已經來到三人面前,兩兄弟四目相對,已經可以聞到濃濃的殺氣。剛才犬夜叉早就聞到殺生丸的氣味,要不是礙著千夜,他們早就繞路而行了。
「殺生丸,你在這幹嘛?要打嗎?」已經握上鐵碎牙。
「我在等妳。」
「啊?」
順殺生丸眼神看去,千夜走出來,一雙眼勇敢的直視他冷凜的眼神,那眼神……稍微讓殺生丸吃驚,因為這是那人……的眼神……
而阿籬他們以為千夜看著殺生丸,沒想到她卻是……
「鈴,我終於見到妳了。」
什、什麼!
眾人驚訝看向小鈴,她戰戰兢兢來到千夜面前,淚水從眼中滑下落。千夜蹲下身,緊緊地將她小小的身軀擁入懷中,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髮,這觸感和溫度……
「找了這麼久,我總算找到妳了。」
……還有這個聲音……她也抱緊千夜,眼淚無法停止。
「姊姊……」
全場人都大吃一驚,邪見的嘴巴都快掉到地面了。
「她在說什麼啊?」七寶傻眼。
「我有沒有聽錯?」彌勒挖挖耳朵。
「小玲叫她……」珊瑚愣住。
「……叫千夜姊姊?」阿籬不敢相信。
「小鈴不是沒有家人嗎!怎麼會冒出一個姊姊來呀?」邪見已經發瘋大叫。
她緊緊抱住千夜,高興的淚水怎麼也停不了。
「姊姊,妳來找我了,我好想見妳,,這個溫暖,我知道這是姊姊的感覺。」
千夜擦乾小鈴不停流下的淚,並起身向殺生丸深深一鞠躬,讓殺生丸頓時驚愕。
「謝謝你,要是當初沒有你,她的靈魂會徘徊在冥界的。」
她的身影和聲音……不可能!
「妳是誰?為什麼……」
「有魅魂。」千夜馬上將話接下去。
殺生丸很震驚,因為她知道他的疑惑,但是……但是……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想知道答案時,一定要找到滿意的答案。」
「妳究盡是誰?」
他絕對不會被這點小把戲騙倒,這女人絕對有問題,絕對!
「我叫千夜,是『太羅』的轉生。」
轟……
……殺生丸……
這聲音……還有香氣……
「一派胡言!」
殺生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喊道。眾人嚇了一跳,他們從沒見過殺生丸這種震驚的表情。邪見也是,雖然最近察覺主子的怪異,但今天卻比平日更加反常。
「為何不可能?阿籬就是桔梗的轉生啊。」
「我不會承認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是嗎,我早有心理準備了。」千夜一臉無所謂。
她早就知道,他不會接受,因為他就是這樣。
「我是為了見你跟小鈴才回來的。」
「這是什麼意思?」
「我來自與阿籬相同的世界,因為想做到與你和小玲的承諾,才會回來。」
承諾?
他與她的承諾……
千夜話語中帶著悲傷,而阿籬的感受最強,因為她從以前就感覺到,千夜和殺生丸……好像有一股無形的線牽著。
「沒關係,我還是要謝謝你,當時如果小鈴死了,她的靈魂即使進入輪迴,也會因為受到外界的恐懼與血的污染,在母體中尚未出世就會死,且會不斷重複。」
尚未出生……就死了?
「姊姊,難道說……妳妹妹是……」
「就是妳,妳應該要在我家出生。因為母親意外身亡,我才知道她懷有身孕,在某次占卜中偶然得知小孩是女孩,以及得知女孩的因果。為了查出原因,我到冥府走過幾次,但沒想到因為殺生丸,讓妳身上的那些污穢全部清除,讓靈魂得到重生。」
聽千夜說明原由,大家都呆在原地,所以……小鈴本身和千夜也有關係?
「我也沒想到,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所以我回來找妳,找殺生丸,而且我們約定過啊,因為我不想讓小鈴傷心。」
「那我從小作的夢……」
「我們的靈魂會相呼應,所以可以在夢中相見。」
小鈴很高興,她也沒想到姊姊會與殺生丸有如此的關係,所以她會跟著殺生丸,也是有一段隱藏的因緣。
「妳要帶她走嗎?」
眾人看向出聲的地方,傻眼。
「殺生丸殿下?」
小鈴驚訝看著殺生丸,冷淡無情的臉上,她看到一道淺淡的波光。她不想離開他,但又不想與好不容易見到的姊姊分開,所以她決定說出來。
「殺生丸殿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殺生丸措愕看著小鈴,那是個認真的眼神,他從來沒有看過小鈴有這般的眼神。
「小鈴的命是殺生丸殿下給的,跟著殺生丸殿下後,我開始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可以見到某個我很想見的人。所以……所以……」
他沒有回應,小鈴走到殺生丸面前膽怯的看著他,她怕他生氣,但殺生丸卻……
「現在妳見到了,自己選擇。」
他叫她自己選…….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選,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有點殘忍,一個是救了自己並跟隨很久的人,一個是等待已久,好不容易見到的姊姊,不管怎麼選都不是最好的,但千夜的一句話,給這難題一個「完美」的答案,「完美」到大家驚訝說不出話。
「我不會帶小鈴走的。」
殺生丸震驚,他不解,會有人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交給素昧平生的人嗎?眼前的這位巫女會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嗎?
不!不會是,她已經離開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是她,因為那人是心中唯一抹滅不了的後悔與自己的孤傲,可是因為這個女人,讓自己想起那段被遺忘的約定,與那唯一一次……
「為何?小鈴既然是妳妹妹,妳會不想帶她走?」
「因為小玲跟著你很安全,而且她也不想離開你。」
殺生丸驚訝的看著小鈴,只見她點點頭。
「我只求殺生丸殿下,今晚就好,我想和姊姊在一起。」
「……」
「謝謝殺生丸殿下!」
小鈴高興的跑回千夜身邊,大家與邪見都不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主子今天是否吃錯藥了。
「殺生丸殿下,這樣好嗎?」
「囉唆。」
千夜看著他,沒想到殺生丸會答應小鈴的要求,這樣算是……第一步好的開始。
「謝謝你。」
此話,是打從心底真誠的感謝……
*
天色已經暗下,千夜發現前面有個可以過夜的河床,她也叫殺生丸與邪見一起來,殺生丸原本不同意,但在小鈴再三請求下被打敗了。當夜的氣氛怪到不行,尤其是這兩個每次見面都眼紅的兄弟。原本好好的沒事,但是犬夜叉就是不是識相,打破了寧靜。
「你竟然這麼乾脆答應,是不是腦袋燒壞了?」
「你管不著。」
「你……」
「犬夜叉,你可以閉嘴嗎?」
七寶為了不讓氣憤更加僵硬而出聲,但是換來的卻是……
咚!犬夜叉的拳頭……
「阿籬……」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魯啊!」
「他活該!」
千夜看看周圍的人,嘻嘻嘻……真是奇怪又有趣,尤其是這兩兄弟。同時她也瞧見殺生丸空蕩蕩的左手,頓時想起。
「對了,我有東西要還你。」
千夜突然大叫,把大家嚇一跳。大夥都不清楚千夜在說什麼,殺生丸也覺得奇怪,她會有什麼東西是要還他的。只見千夜解開竹簍上的封印,撕掉符咒,從裡面拿出的是……「殺生丸的左手」,全場瞬間啞然無聲,尤其是殺生丸,他用很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
「殺生丸少爺的手,應該和叢雲牙一起掉到冥界才是啊!」
冥加大叫,那是大家都看到的事,但是現在在他們面前的……那隻手,是貨真價實的!
面對大家不敢置信的表情,千夜警只微笑,她捧著手臂來到殺生丸面前,面對他吃驚的雙曈。
「因為調查小鈴的事,所以到冥府走過,也因此有機會,讓*泰山府君答應我的請求,讓我帶回。」
大家驚愕看向千夜,尤其是冥加,因為殺生丸的左手臂上,他完全察覺不到……
「可是從冥府出來的東西都有邪氣,為什麼……難道妳淨化了!?」冥加簡直不敢相信。
「只要每天淨化就可以恢復原狀。」
每天?那她到底花了多少天?他的妖力強大,又再加上冥府的邪氣,她怎麼會有多餘的力量去淨化?
千夜看著吃驚的殺生丸,很有趣地在那雙金曈中搜索什麼。
「我希望你可以拿回去。」
她遞出,殺生丸看看她,看看自己的手臂,哼,人類終就是人類。
「這是從冥府出來的東西,要再接回去是不可能的。」
這是妖怪界的常識,但只見千夜微笑,自顧掀起他的衣袖,露出那斷掉的臂,用左手將殺生丸的左臂靠在斷臂之處,右手放在接縫處,慢慢地……千夜手中發出白光。
殺生丸驚愕看那逐漸癒和的傷口,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她究盡昰誰?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闖入冥府,取回一個陌生人的手臂嗎?還是她真的……
「好,動動看。」
接縫處,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他動動手,感覺與以前一樣,這道能力……
「光手?」
看向仍在微笑的女人,她有光手?這怎麼可能!
這一幕讓冥加心中的疑惑有了解答,而且非常確定。接著千夜闔起雙手,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千夜凝集氣在手中,當手打開時,手心中出現一個青色的勾玉,她拿條紅繩穿過勾玉戴在小鈴身上。
「給我的?」
「這勾玉可以替我保護妳,妳把它當成是我,留在身邊。」
「謝謝姊姊。」
她的微笑、氣味……殺生丸看向她,緩緩開口了……
「妳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
千夜頓時回頭,與他四目相對,有點吃驚,但還是提笑回話。
「也不是半妖。」
……不是……半妖……
殺生丸,你就是你,我喜歡這樣的你,跟我是否為半妖,或你是否為妖怪,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討厭的聲音,他究竟遺忘多久了?看向犬夜叉,他真的非常討厭自己被牽著鼻子走!
「犬夜叉的結界是妳設的?」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抱著希望啊。」這句話中話,只有冥加可以了解其中的涵義,而殺生丸也沒打算在追問下去,因為他現在也無心去探討,因為他不想……再碰觸那道門。
氣氛突然僵硬很多,因為殺生丸所散發出的冷風,讓人們有點感到不自在。看大夥都表情僵硬,千夜嘻嘻一笑,這樣的夜晚還真有趣,有趣極了!
「我們不要這麼僵嘛。我知道你們很尷尬,那麼……」
流水的聲音,蟲的鳴叫,千夜清清嗓子,隨著這些聲音……
大地被風搖曳,記憶被喚醒
擁抱埋沒在森林中的約定,挖出樂與殤
月隱藏往事,河水映照光影
映入眼簾凝視遙遠,祈禱知己永在身邊
天上閃耀的星,堅守自己的方位
向星晨指引的方向向前行,用勇氣拾起悲傷……
歌聲穿過河川、樹與花草,融入森林,突然有東西朝這聚集。
「這是……森林的精靈。」
冥加驚訝的看著周圍,千夜的歌聲引來精靈,這些只有一掌大,半透明還發出微微的亮光的精靈,圍繞在眾人身邊,連殺生丸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精靈很少會與人類和妖怪有所交集,而且這種情形,在以前也曾發生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旅途之中,學會孤獨
在短暫的邂逅與離別間,互相扶持
希望能憶起,一直緊繫在身邊的言語
想再次擁抱這雙手,奉獻真心
即使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無論有離多遠,就算這樣消失蹤影
只要相信,我倆將會再度相遇
請相信……
……相信……這顆心……
……請相信……
精靈的數量逐漸增加,牠們開始隨著歌聲遙起頭跳起舞。當千夜唱完的那一舜間,牠們消失了,留下沉靜不已的夜,時間彷彿停住般,各位仍呆呆的看著她,許久才回過神。
「真是……」阿籬說不話。
「……真難得森林精靈會出來。」冥加讚嘆。
「我從沒見過這種畫面。」七寶感動的說。
「有時候會這樣。」
「表示以前也發生過囉,姊姊?」小鈴也是第一次見到。
「嗯。」
「上次我們到因泉水乾枯而陷入飢荒的村子,妳不是也用歌聲幫他們把田地復原嗎!」彌勒突然想到。
「對呀!我們都還沒問妳是怎麼做到的?」阿籬也想知道。
「我使用言靈。」
「言靈?」犬夜叉一頭霧水。
「嗯……我聽師父說過,語言是具有力量的。」
「是的彌勒,就像犬夜叉的念珠一樣。」
「對了,我只要說坐下。」
碰!
「阿籬……妳是故意的……對不對?」無力。
「對不起……對不起。」
當晚小鈴睡在千夜懷裡,全部的人也都睡在自己的位置上沉沉睡去,只有殺生丸無法闔眼,他看著千夜與小鈴,她真的是小鈴的姊姊,從她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但是……
她實在是……太像太羅,不,簡直是她……
……所有的一切……
這時月光穿透雲層照在千夜的臉上,讓她沉睡的臉龐顯得更加……純淨……
他……呆看了一會,又迅速扳回思緒。
『我是怎麼回事?她不會是太羅,不會是……』
她早已經……不在了……
隔天早上,小鈴與他們道別後跟殺生丸離開了,千夜望著殺生丸離去的背影,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樣就可以了,至少見到他,已沒什麼遺憾了。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更重要的事……
阿籬看看千夜,看看遠方的殺生丸,心中多了一個疑問。
……誰是太羅?
無論有多哀傷,花仍盛開,仍凋謝。
你我相聚的地方,如今已不存在。
風驚動滄桑,撼動我心房。
雨輕彈葉窗,獨留我愁腸。
燭火晃動,已無需緊張。
過了今日,你我分揚。
我心,要學會只遠看你,前方。
*泰山府君:冥府之神。
註︰泰山府君,原是中國(唐國)五嶽之一的「東嶽山神」,別名東嶽大地。自古在日本,泰山是死者靈魂的歸宿山,泰山府君是審判靈魂善惡的神明,據說佛教進入日本後,在信仰中的泰山府君與地獄的閻羅王結合,成為掌控人類生死與壽命的神,以泰山府君為主神,經常舉行泰山府君祭的,是土御門系族的陰陽師。
【第二章 塵與星/完】
第八話 小鈴的夢境
夜晚,小鈴在樹下睡的很沉,隱隱約約中聽到哭聲,於是好奇地在黑暗中朝聲音走去。不久後在遠方看見一個亮光,走一近一看,是個女子捂著臉坐在地上哭,女子身上發著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奇怪?這種場景她很熟悉,好像見過,此時女子抬起頭與她四目相望。看女子淚流滿面,她小小的內心也跟著泛疼。
「妳為什麼在哭?不要哭嘛!」
雖然是在安慰女子,但自己的聲音也有點哽咽,女子緩緩提手抱住她,而小鈴就站著沒動,任由她擁抱。
「爸爸、媽媽、妹妹都死了,連爺爺也命不久已,你……」
光從葉縫中穿透,照到小鈴身上,她睜開眼睛,陽光的刺使她眼瞇了一下。
「原來是夢,可是……已經好久都沒夢到了。」
想起來了,從小以及自從家人死後,每次做惡夢,都會有個女人輕輕抱住她,摸她的頭,梳她的髮,讓她好有安全感,也好溫暖,但有時女子會哭泣,原因也是失去家人。但是剛才……她好像還有話要說。
突然,殺生丸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鈴,去叫邪見,要走了。」
她看向殺生丸,只是迅速站起來,應答一聲後就去叫邪見起床。殺生丸站在那方,有點怪異看向小女孩,她剛才……好像想說什麼,是他多心了嗎?
當天晚上,小鈴又走在黑暗中,她知道這是哪裡,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要找她,她要見那女子。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就是想見她。
「姊姊!妳在嗎?大姊姊!」
小鈴在黑暗中喊叫,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也聽不到其他聲音,她除了自己外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很奇怪,她不感到害怕,因為這裡雖黑、什麼都沒有,但是……卻有股溫暖的感覺。
「在這。」
遠遠,她聽到她的聲音,也看到她,高興奔過去,撲進她懷裡,女子也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臉頰和頭髮,非常輕柔,非常憐愛地撫摸。小鈴只感覺道一股溫暖流入心房,好想繼續讓她擁抱。
「太好了,小鈴好擔心喔!」
「呵,謝謝妳。」
「姊姊是因為家人死了才在哭,對不對?」她今天要見她,是有目的的。
面對她的問題,女子只點頭,回答。
「嗯,父母親是意外,爺爺是因為時間到了,可是我妹妹……她是在不適當的時機轉世,她出生就是不好的。」
「為什麼?」好奇怪。
「因為會活不下來,所以她還沒出生就死了。」
「嗯……聽不太懂,不過姊姊以後不用難過了,小鈴決定當你妹妹。」
這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如果她能當她姊姊該有多好,她好喜歡她的擁抱。而對於小鈴突然開口的童語,女子嚇了一跳,也非常震驚,但是……
「謝謝妳。」
她臉上出現笑容,同時也緊緊抱住小鈴,但沒答應,讓小玲開始緊張了。
「小鈴不是同情,是真的想當妳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
「那個……如果姊姊覺得……」麻煩的話……這句她沒勇氣開口。
「呵,小傻瓜,我也很想要有像妳這樣的妹妹。」
「真的?」興奮提起小臉。
「真的。」
「那我們會再見嗎?我是說……在外面……」小鈴用期待的眼神問道,那雙既怕受傷,又充滿希望的眼睛,女子一笑,並再次抱住她。
「會的,我會去找妳。」
「那我們說好囉!來,勾勾手,絕對要來找我喔!」
看著小鈴高興的表情,女子堅定點頭,手也勾上她小小的指。
「我一定會去找妳,一定……」
……我絕對會去找妳,絕對……
「……鈴?鈴?」
一個聲音不斷叫著她,睜開眼睛,看見雙熟悉的黃色雙眼。殺生丸早上回來,看見小鈴邊說夢話邊流淚,難道人類睡覺時都不能好好睡嗎?
但是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小鈴自從跟著他之後,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他也沒看過她流淚,今怎麼……反常?
「怎麼了?」
「……沒事,作夢而已。」
那個夢,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而殺生丸見她不打算解釋,也沒想再追問,只自顧起身。
「去叫邪見,準備走了。」
「嗯。」
小鈴看著起身的殺生丸,有點過意不去,她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看殺生丸的背影,一道小小的聲音在心裡小聲開口。
『殺生丸殿下,小玲總覺得跟著你,可以見到一個人,這不是理由,而是跟著你這麼久,有這種感覺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說的,我一定會向你說,所以現在……對不起。』
序言
潮溼的空氣,原本就不喜歡雨,但現在更覺得厭惡。
久違的記憶,瞬間回到腦海。
不想看,不願想,因為那抹笑容,是唯一的夢靨。
第七話 魅魂
翌日大夥上路了,接近中午時,大家突然聽到叫喚聲,看見千夜從遠方朝他們跑來,阿籬很高興的抱住她,並詢問她是如何找到他們的,然而她說了令他們難以相信的事。
「問、問鳥?」
「我懂鳥語。」
呃……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再也不會驚訝了。
太陽已走到正上方,正當大家想找個地方休息時,遠方傳來尖叫聲,眾人趕緊向傳出聲音的方向跑去,穿過樹叢看到一個高大的妖怪,手中還提著一個頭顱,以及地上三名無頭屍和一個發抖的女人。
「大家小心,這傢伙叫落頭妖,牠會把頭扯下吃掉,是很兇的。」
冥加大叫警告他們,但是面對眼前的戰鬥,犬夜叉只管拔出鐵碎牙。
「管他的,那命來!」
犬夜叉向妖怪舉起鐵碎牙,但同時落頭妖的手一揮,力氣大到使犬夜叉整個人撞上樹。這時彌勒打開風穴,落頭妖因彌勒的風穴動彈不得,阿籬射出弓箭,但只打下一支手。
「彌勒不要用風穴,牠身上有刺,會傷到風穴的!」
千夜對他喊道,看妖怪身上銳利的刺,不得以收起風穴。而同時妖怪注意到千夜,於是牠開始朝她抓去,阿籬趕緊朝妖怪射箭,但落空了,妖怪轉向她。
在這不遠的高處,殺生丸他們就在這,遙望下方那震起沙塵之地。
「殺生丸殿下,找到了,不過好像在戰鬥。」
邪見報告他所看到的,其實這幾天,殺生丸一直以一定的距離跟在犬夜叉他們身後,此時他正巧看見飛躍而起的千夜,臉上不再是平時的冷靜。
「那女人……」
他不語的看著這場打鬥,直到千夜拔出那把刀後,他的表情已經不是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讓開犬夜叉!」
才說完,千夜的刀就從落頭妖的上頭筆直切下,一刀把妖怪分成兩半。
結束了,女子向各位道謝,而在女子離開之際,千夜將手放置女子的頭上,喃喃唸了什麼後,她才安然離開,那模樣恍恍惚惚呼,好似……失去記?。
等女子離開後,千夜轉向那些屍首,阿籬看到千夜手掌朝天,無形中掌內出現了一團黃中帶紅的火燄,她把火燄丟向地上的屍首,唸出經文超度死者,火快速的燒光屍體後,消失在空氣中,緊接著地上出現的黑色骨灰,一陣風吹散了灰燼,掩蓋了此地發生的事。
「妳連妖怪也超度。」彌勒感到不解。
「那是牠的生活方式,只不過已經不是為了生存,而是被血迷失了自我。」
「可是牠要吃了我們耶!」
「七寶,你也要吃東西才能活下去吧。」
她的一句話使大家愣住了。
「不管是動物、植物、昆蟲、物品,就連空氣、土壤、流水都是有生命、有靈魂的,生物必須吃生物才能活下去,這是自然的法則。天、地、人、事、物之間,都是這樣在循環、相互依存著。」
從千夜口中發出一串引人發想的言論,突然間覺得她的身影好像虛虛幻幻,像隨時會如同空氣般消失。
「阿籬妳沒有受傷吧!太好了。」面對千夜的微笑,總覺得裡面好像藏有不少秘密,尤其對犬夜叉而言,當初第一眼見到千夜時,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但無法形容也無法說出口的感覺。
看千夜手上的刀,那把散發……靈氣的刀……
「妳那把是……妖刀吧?」犬夜叉終於忍不住問道。
千夜轉向他後微笑,並舉起刀,「是的,這是……魅魂。」
「為什麼之前不用?」
「魅魂無法淨化妖怪,但我的弓可以,所以我會依情況而定。」
視情況而定?這想法會不會太天真了!
「對了,那竹簍是什麼?在戰鬥時看妳很小心的保護它。」阿籬好奇問道,因為剛才在戰鬥中,千夜處處小心背上的竹簍,像是在保護重要的東西。千夜摸摸竹簍,提起微笑,那眼神是極為複雜且……憐愛?
「它很重要,至於是什麼,你們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對,時候到時,就會知道……
千夜的眼神……冥加深重看著她,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讓他不安,難道自己想的沒錯。但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老天爺,這是祢給的玩笑嗎?』冥加仰望天空,看白雲漂流,那白色的雲他想起了主子,『老爺,請您……不要玩了,老奴承受不起,殺生丸少爺……也受不起啊……』
高處這,殺生丸呆立的站在原地,雙眼因她而錯愕。
「殺生丸殿下?」
小鈴擔心的詢問,因為殺生丸從剛才就不對勁,雖然與以往一樣沉默不語,但臉上卻出現邪見與她從沒看過的神情,那是……恐懼嗎?
不!怎麼可能!他是殺生丸,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大妖怪殺生丸嘿!
『不可能!那把刀,那女人……她已經死了,死了!』
突如衝進腦海的畫面,宛如走馬燈一扇扇翻轉,包括……那一夜……
……不要忘了我喔……
邪見和小鈴驚愕看著殺生丸,他仍望著犬夜叉一行人,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位剛加入不久的女子身上,殺生丸在注意那位女子,這可奇了。
「呃……殺生丸殿下,他們要走了,我們還要跟嗎?」邪見提起勇氣問。
「嗯,走吧。」
他跳下山,邪見和小鈴也騎上阿哞跟隨在後。
在風中,殺生丸一直回想那女人戰鬥的身影,以及那把刀的刀光。
『我一定要弄清楚,絕對要弄清楚!』
殺生丸在心中如此默念著,看他們離去的身影,那女子的背影,熟悉的背影。
……你就是你,我喜歡……這樣的你……
已經……過了幾年了?
原來自己……仍舊逃不掉……
風吹起他銀白色的長髮,金黃色的雙眼顯示出某種絕對。
原本停止的沙漏,又再度翻轉落沙。
石洞中的石筍,已成為石柱。
但是吾內心的空洞,卻曾未改變。
如今,要面對它的崩裂。
【第一章 岔路/完】
第六話 結界與疑問
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在天上,迅速掃描下面每條路和村莊,跟在旁邊的四角獸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和一個拿著人頭拐杖的綠色老妖怪。
邪見滿腹疑慮看著那張冷漠的臉,最近那張臉上好像多了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表情。
「殺生丸殿下,您為何要找那個半妖啊?」邪見一邊跟著前面的人影,一邊好奇問著。
「囉唆。」
看殺生丸的眼睛,邪見冷汗落下,知道不該再多嘴了。『奇怪,殺生丸殿下不是憎恨犬夜叉嗎,怎麼還要找他?難道說……是要和犬夜叉聯手打倒奈洛?不可能!殺生丸殿下找他一定是別的原因,因為殺生丸殿下是一定要親自解決奈落。』凝視前方的背影,只能將疑惑吞進肚裡,除非他不要這條老命。
殺生丸這幾天一直在找犬夜叉的下落,邪見與小鈴都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說時間快到了、不快點就來不及,而且很緊急在找犬夜叉。
『哼,我太大意了,之前他是被封印,現在是因為奈落。對於此我竟然開始鬆懈,再不快找到他,記憶會……』
看前方無限延伸的天空和大地,雖然找奈落是首當其位的事,但是這事……也是等不得的!
犬夜叉一行人隨著線索跟在邪氣後,但是這段時間中,奈落好像又不知躲到哪裡的暗處,消失了蹤跡。
「我們這幾天過的真和平呀!」珊瑚突然說道。
「不好嗎?」
「也不是啦。難道彌勒法師不覺得,最近平靜到有點怪嗎?」
「反正奈落來了再修理他。」
「犬夜叉少爺真是精神百倍呀!」
「是呀,真有精神。」
「怎麼啦?阿籬,看你憂心忡忡的。」七寶看向一旁的人,好奇詢問。
「我有點擔心千夜。」
「放心,藤湖君是個好妖怪,千夜又有恩於他,不至於傷害她。」
「冥加爺爺你是說的沒錯,我知道,可是……」
「妳就不要瞎操心,她很強,不會有事啦!」
「犬夜叉說的是,阿籬姑娘就不要操心了。」彌勒安慰著。
「想必她會照顧自己。」珊瑚也安慰她。
「那當然囉!她比某某人強多了!」
七寶大聲的說,但下一秒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拳頭時……過了甚久無人回話,也沒聽到慘叫聲。
「奇怪,犬夜叉你怎麼不打七寶呢?」彌勒奇怪的問。
「犬夜叉少爺?」
只見犬夜叉沉默許久,然後說了一句驚人的話。
「他說的沒有錯,千夜比我強,強太多了。」
「犬夜叉少爺為什麼這麼說?」冥加震驚的在他肩膀上跳來跳去,這是他的少爺會說出來的話嗎!
「我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某部分與殺生丸一樣的感覺,而且她的妖氣……
「今天的犬夜叉怪怪的。」
「沒錯,安分許多。」
「七寶、彌勒!你們兩個討打嗎!」
突然一陣風吹過他們身邊,並迎面吹到那人面前,只見那人瞬間加快速度向這方而來!
「嗯?」
「怎麼了?犬夜叉。」
因為他突然停下腳步,拔出鐵碎牙。
「殺生丸朝我們這來了!」
下一秒,是向他們直衝而來的身影,殺生丸停在他們面前直瞪犬夜叉,邪見和小鈴隨後就趕到,空氣中已經可以聞到殺氣。
「找到你了。」
「幹嘛?我可沒心情見你。」
但殺生丸只說了一句「不要動」,就朝犬夜叉衝過來,犬夜叉快速躲開並拔出鐵碎牙。在兩兄弟戰鬥時,眾人發現到一件事,殺生丸只是不斷擋下攻擊,並且想辦法接近犬夜叉。
「殺生丸為什麼一直要抓犬夜叉的頭呢?」彌勒覺得奇怪。
「殺生丸殿下最近很奇怪,說什麼時間快到了。」邪見說。
「少爺真的這麼說?」冥加臉色難看的問邪見。
「嗯,而且拼命的在找你們呢!」小鈴說。
聽到此,冥加緊皺眉目的眼更加難看。
「阿籬!快阻止他們,絕對不能讓殺生丸少爺碰到犬夜叉少爺!」
「啊!為什麼?」
「不要多問,快射箭!」
看冥加緊張的樣子,阿籬先不管原因,拉滿弓,小心對準正打的激烈的兩人之間。
「你是特地過來找我打的嗎?」
犬夜叉不停揮著鐵碎牙,也不停接下殺生丸的攻擊,他今天真奇怪,為什麼沒有專心跟他對戰?
「只要不動就會沒事。」殺生丸冷冷回應,因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哼!如果認為我會乖乖站著就大錯特錯了。」
「看來記憶還沒恢復。」
「你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箭射來把兩人分開。
對於射來的箭,讓這場打鬥瞬時停下,殺生丸剛才本來就快抓到犬夜叉了,這樣被打斷,終於讓他火大了。
「不要礙事!」
「阿籬,不要插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
眾人都呆了,因為殺生丸很少這麼激動,而看他好像氣到要殺人的樣子,每個人都不自主抖了一下。
「殺生丸殿下今天……」小鈴瞪大眼睛。
「……特別恐怖。」邪見不由得打顫。
又過了幾回合的廝殺,殺生丸在一瞬間從犬夜叉手中打掉鐵碎牙,又迅速的給他一拳,倒地的犬夜叉吃力的爬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殺生丸已經抓住他。
「你跑不掉了。」
「可惡……你到底要幹嘛?」
只見殺生丸右手抓著犬夜叉的頭,但突然間殺生丸被彈了出去,雙腳因為了穩住衝擊,而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
「怎麼回事?」彌勒大叫。
「殺生丸殿下!」
「犬夜叉,你做了什麼?」阿籬問。
「我什麼……也沒做啊!」
眾人都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殺生丸像是被犬夜叉身上不知的力量給打飛了。
「結界?」重新站起的殺生丸愣住,「是誰!是誰給你設下結界?」這樣的結界……究竟是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犬夜叉自己也搞不清楚情況。
阿籬看氣憤的殺生丸,頓時想到之前千夜對犬夜叉做的事,難道會是千夜?
而在阿籬思考的同時,冥加終於鼓起勇氣跳到他們兩兄弟間,大聲喊道。
「殺生丸少爺!請讓老奴說句話,您這麼做真的對您或犬夜叉少爺是好的嗎?」
「沒錯。」殺生丸非常肯定。
「那您既然有能力消除,為何只是封印而已?這讓老奴不解。」
他沒回答,只是站在那看著眼神如此認真的冥加。「我現在只想知道設下結界的人是誰,這種結界只有我和那人之外,是沒有第三人有這種力量。」
「……殺生丸少爺,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冥加的語氣,意外的感到無奈與難過。以前?什麼以前?
而面對現在這種其況,殺生丸明瞭他無法動犬夜叉,至少目前不行。
可惡!到底是誰?竟然壞他的事!
「算了。邪見、鈴,走了。」
「是。」
「再見。」
他們走了,只留下滿是疑問的人們呆在原地,久久無法思考,大家都在猜測殺生丸究竟為何而來,只有阿籬不同。
『犬夜叉的結界,千夜和殺生丸,這到底是……』
自從見到千夜後謎題一個接著一個,不解的事情越來越多,千夜與殺生丸之間究竟有什麼?而殺生丸與犬夜叉之間又有哪些不知的秘密?這些一直在阿籬的腦中打轉,而且她覺得冥加與這些脫不了關係。
夜晚的氣氛十分安靜,因為大家看著許久不說話一臉困惑的阿籬,一整天下來她都在沉思。
「阿籬,妳有心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啊。」珊瑚關心的說。
「妳在那傷腦筋也不是辦法。」彌勒道。
「我只是覺得奇怪。」
「奇怪?」七寶問。
「幫犬夜叉設下結界的是千夜,可是殺生丸卻說這種結界只有他和某人可以做到,但千夜與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她可以設下那種結界?而她這麼做的涵義是什麼?犬夜叉說她身上有妖氣,但是千夜的父母的確是人類呀!」
她說了一長串,大家都呆掉了,不說還好,一說就沒完,每個人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呃……各位。」
阿籬看大家不說話,也不知該做何反應。犬夜叉雙手放置腦後,向樹幹一靠,不耐煩的說著。
「妳的問題會不會太多啦!」
「不,她說的沒錯。」珊瑚非常同意阿籬的懷疑。
「先不管千夜為什麼能設下除了殺生丸與某人才能設下的結界,感覺上她好像早知道殺生丸會來找犬夜叉,所以才先一步行動,至於她的妖力……」彌勒也在分析當中。
「力量是可以承傳的。」
冥加突然插入的一句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看一看大夥,看一看犬夜叉,才接著說下去。
「如果千夜的前世是妖怪的話就能解釋了,但為何會恢復妖力就不知道了。假設殺生丸少爺所說的那人已經死了話,一切就能說通了。」
那人……已經死了?而這時大夥一同想到的是……「輪迴轉世」。
「沒錯,千夜的前世與殺生丸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那人死後與阿籬姑娘一樣,經過輪迴轉生回到這。」
彌勒像是捉到大寶一樣跳起來,反而讓其他人更加吃驚。
「與阿籬一樣!」犬夜叉瞪大眼。
「就像桔梗轉世成阿籬!」珊瑚也很吃驚。
「沒錯,犬夜叉你是否有聽說過,殺生丸以前有什麼要好的朋友呢?」
「怎麼可能知道,倒是那傢伙說了奇怪的話,說什麼應該還沒恢復。」
「好複雜喔!」七寶腦袋都快打結了。
「而且,我覺得某人可能會知道其中的涵義。」阿籬說著。
而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全盯向早已汗流浹背的冥加,用一種「你絕對知道」的表情瞪著他,而冥加打算敷衍過去,遲遲不說話。
「冥加爺爺,如果你知道,說出來好嗎!」阿籬懇求。
「呃……這個……犬夜叉少爺有沒有想起什麼?」冥加反問。
「我要想起啥啊?」
「……唉,還算了。」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呀?」彌勒瞇著眼盯著他,冥加沒回話,繼續當作聽不到。
「不要給我裝蒜!」犬夜叉抓起他,打算用威脅的方式逼他說。
「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冥加含淚地在犬夜叉手上掙扎,好像鐵了心什麼話都不說。
「算了,現在只能等千夜回來再說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阿籬放棄了,現在也只能等人回來後再說,當事者不在,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到。
大家都躺下睡去,只剩阿籬還在思考,她覺得有些受傷,因為千夜沒有告訴她任何事。
『千夜的那把刀,我從來沒看她用過,還有她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呢?我們不是朋友嗎!呀……頭好痛,不管了,睡吧!』
*水干:圓領公卿服。
*立烏帽:直立的黑色的烏紗帽。
第五話 邀請
過了幾天,在某個下午開始下起大雨,他們找到一個空寺廟暫時躲避。沒多久雨就停了,正當大家要出發時,感覺到有東西朝他們走來,犬夜叉與千夜聞到妖氣,都握緊武器準備。
妖氣越來越近,來到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身穿棕色*水干,戴著一頂*立烏帽的青蛙妖。蛙妖向他們恭敬行禮,好像……不是敵人。
「我是青大臣,是水妖藤湖君的臣子,是來此找千夜姑娘送上請帖。」
「藤湖君?各位不要緊。」
看樣子真的不是敵人,於是大家放下武器,妖怪看他們手離武器,才放心的地上請帖。
「千夜姑娘,老臣找妳找了好幾天,今早打聽一些精靈說,有位像妳的巫女朝這來,只是沒想到妳還有朋友陪伴。」
「這是……泉少爺的婚禮?」
「是的,主人希望妳能以貴賓與朋友的身分參加。」
「如此盛大的婚禮,我一個外人參加有所不妥吧。」
「別這麼說,妳救了主子,我們很感謝,這不是只說聲謝謝就能過去。主子對我們很重要,而千夜姑娘卻幫主子療傷並送回來,我們真的感謝妳。」
說完馬上下跪磕頭道謝,使千夜嚇的趕緊扶起他。「快請起!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難得藤湖君的邀請,又是喜事,在下當然願意前去祝賀。各位對不起,你們出發吧!我會去找你們的。」
「妳一個人沒問題嗎?」阿籬擔心的問。
「放心,沒問題的。」
「那……我們也只好先走了。可是妳要怎們找我們啊?」
「對呀!路有這麼多妳要怎麼找?」七寶也懷疑的問。
「我自有辦法。」
「好吧!路上小心。」阿籬雖然還是擔心,但是本人都說沒問題,只能相信。
眾人目送千夜隨青蛙妖走了,望著逐漸遠去的身影,只能祈禱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路上,青大臣餘光瞄向千夜,然後看看後方那些早已看不見的影子,有點擔心。
「千夜姑娘,那些人是妳一直在找的人嗎?」
「嗯……算是要找的一部分。」
「表示妳最主要要找的人,還沒找到是嗎?」泛起小小的希望。
「嗯,但是我一定會見到的。」
「祝妳早日找到。」這話有點違背良心。
「謝謝你。」
「對了,這次二少爺會回來。」
「真的?想必藤湖君很高興。」
「是啊!二少爺在外遊玩很長的時間不曾回來,連封信都沒有,唉……」
「為何嘆氣?」
「主人一直想讓兩位少爺早日成家,心中的大石才能放下。現在大少爺要成婚了,就只剩二少爺,但……」
「少爺還未有此打算?」
「沒錯,這讓主人煩惱不已。」
「需要這麼急嗎?」
「主人想早點抱孫子,感受當爺爺的感覺,因為朱佳小姐懷有身孕了。」
「所以兩人才結婚?」
「不,大少爺早有此打算,只是沒想到在那之前小姐就已經有喜。」
「難怪藤湖君急著要二少爺早日成婚。」
「千夜姑娘有想過要安定下來嗎?」
「現在沒有,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是嗎。」主人想必會失望吧!
看看這位巫女,還有她身上所發出的氣質,大概可以了解主人為什麼喜歡她,但是聽到剛才的回答,他的主人可要費更大的心力才能讓他們二少爺找到賢妻了。
第四話 祠堂
「啊!妳要找殺生丸?」
阿籬回到戰國後將事情告訴大夥,大家都不敢相信看著這正對他們微笑的女子。
她知道殺生丸!她……跟殺生丸有什麼過節?還是認識他?但是另一個人才不管那麼多。
「呿!我為啥要幫她找啊?」
「又沒說要找,只是跟我們走的話,見到殺生丸的機會比較高,而且多一個幫手很好啊!冥加爺爺覺得呢?」阿籬問。
「我同意。」
「為什麼?」犬夜叉大叫,這老頭何時變的這麼有主見啦!
「她要找殺生丸少爺不是沒有原因,還有我……是不是認識妳?」
兩人相互凝視,但只瞧見千夜詭異的笑容,以及不停流下冷汗的冥加,大夥雖覺得有些怪異,但也沒太在意。最後大家都同意了,而犬夜叉是勉強答應。
與新夥伴踏上旅程,不停找尋邪氣的蹤跡,這次他們來到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村子裡幾乎沒有水與食物,土地乾裂,田中沒有作物,空氣中彌漫死臭。千夜感到奇怪,她問向一個坐在地上面容消瘦的村民,但對方也只是迷茫的回答:「不知道……不知道……」
「好像墳場喔……」七寶已經在發抖了。
「快走吧!這沒什麼好留下的。」突然從身後發出如鬼般的聲音。
「哇!」七寶尖叫一聲跳上彌勒的頭。
「七寶,下來。」彌勒無奈將他拎下來。
眾人身後出現一位手持柺杖衣衫樓縷的老人,鬍子長白、破舊的衣服和一張蒼白且憔悴的臉。
「請問是怎麼回事?」阿籬問。
「想知道的話跟我來吧。可是就算知道,你們也幫不上忙的。」
他們隨老人來到一處山腳下,見到一個枯乾的水池。聽老人說這原本有個山泉,它與水池是全村生活的源頭,田中的灌溉,生活飲水都從這來。但有一天水停了,所以就派幾位村人上山看,發現山上的池塘和山泉都乾了,而且近來無雨,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到祠堂去時會聽見怪聲,所以認為那地方會下了惡咒,誰也都不敢再靠近。現在大家都到較遠的地方打水,但無法維持很久。
千夜建議上山看看,沿著枯掉的水道來到老人所說的池塘。
「奇怪,為何樹木們都沒事呢?」
彌勒覺得奇怪,看看週遭的樹群,每一顆都長得好好的,草也沒乾枯的現象,但是池塘卻像是十年無雨的感覺,地都裂開了。
「而且掌管這的塘主呢?」冥加四處觀望,在找尋影子。
「塘主?」阿籬奇怪的問。
「管理這的池子的妖怪或神啊!旁邊明明有祠堂,卻感受不到氣息,真奇怪。」
「安靜,你們有沒有聽到?」珊瑚突然要大家閉上嘴,於是都豎起耳朵仔細聽。的確,有聽到某個聲音。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是從水池旁的石堆中傳出的!他們來到石頭邊,那上面還有封印的符咒。冥加跳上去查看,有妖氣!
「是這的塘主嗎?」冥加趕緊問道。
「是的,快救我出去!」
千夜解開封印,從石堆下出現一個綠色的皮膚,穿著簑衣的生物,他離開石堆後不停向他們磕頭道謝。
「謝謝你們,真是感激不盡!」
「可以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嗎?」珊瑚急迫的問,因為總覺得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塘主表示,一個月前有個小鬼帶一壺酒來,要他遷移到別的地方,塘主不願意,接著小鬼與他一起喝酒。最後塘主醉了,醒來就發現被壓在石頭下。
「我一直求救,但都沒人來救我。」
「原來村人聽到的怪聲,是求救的聲音呀!」彌勒摸摸下巴,明白了。
「現在憑我的妖力沒法讓池塘恢復原樣了,這該怎麼辦啊!」塘主看看乾枯的池塘心痛極了,這是他的失職啊,在也不要貪杯了。
「該怎麼辦呢?」阿籬擔心的問。
「拜託,放他出來已經夠了。」犬夜叉不耐煩的說,他們現在在趕路,哪有時間管他家的閒事。
「你也太無情了吧!」
「我們又沒辦法!」
這時只見千夜走向祠堂並打開它,見裡頭有張符,她伸手想把它撕下來,卻有一道力量擋住,瞬間燒傷她的手。
「千夜!」阿籬趕緊查看傷口,但千夜卻好像感覺不到痛,臉上出現一抹微笑,讓阿籬和眾人……稍微打了個冷顫。
「就這點小把戲。」只見千夜又再度伸出手,不管阿籬的阻止,那結界瞬間張開,炙熱的溫度張開虎口,但她卻不怕,因為那層防護……阿籬見到千夜的手被一層潔淨的力量包覆,她突破了結界,瞬間將符斯下。
「你們看!」
「有、有水了!」
大夥驚訝地大叫,從周圍的土壤中,水連綿不絕,逐漸填滿整個池塘。
「這符使池塘周圍行成結界,讓水無法進入池塘。」千夜解釋。
「會是誰做這麼過分的事?」彌勒問。
「不知道,但是施咒者應該已經死了。」
「妳怎麼知道?」珊瑚好奇的問。
「這符是用血寫的,所以施咒者應該是在被強迫的情形下做出這種事。」
看著水漸滿池塘,塘主很高興,但是……
「就算池溏復原,但是村子不可能還有時間繼續等待啊!」
「塘主,這您就不用擔心,您現在只要好好用妖力,養好池塘,養好泉水,剩下的就交給我。下次您可不能再掉以輕心囉。」千夜微笑,眼神中好像藏著法寶,看眼前這位女子的眼神,塘主只能先相信她了。
他們回到村子向村民解釋一切,讓老人突然想起數月前,城主要他們遷移,因在此另蓋堡壘,大夥聽了紛紛感到不平,獨留千夜給予詭異的笑容。
「現在不要緊了,那個城主觸犯神明,早已經臥病不起了。」
「妳怎麼知道?該不會妳見過城主吧?」阿籬問。
「見過,之前我在中途突然被幾個武士『請』到城中幫城主治病,但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生病,而是受到報應。」
「那妳治好他了嗎?」七寶雀躍發問。
「沒有,我直接闖出城走了,而那是他應得的處罰,我也無能為力。」
天哪,大夥正為她的勇氣感到佩服,而她看著眼前的枯田,看看天上的雲,無奈嘆口氣,生物似乎越聰明,就越有慾望,也越容易越界。
「喂!現在事情辦完可以走了吧!」犬夜叉不耐煩的催促大家,他實在是不想再浪廢時間了。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時,千夜卻走向田地。
「我要讓田地恢復。」
「妳說什麼?」珊瑚不知道有沒聽錯。
「這是不可能的!」彌勒也是。
而聽到她說此話的村人們雖嚇一跳,但還是很感謝她的心意,但是……怎麼可能。
但千夜要大家相信她,她向村民要了種子,分灑在田中,引來池塘中的水,接著站立田間小路,手掌撫摸自己的心,閉上眼睛……
天空遙遠之處,逆風吹起旋律。
擁抱無止盡的大地,請原諒汝等的自大。
在森林中誕生生命,與你相遇,作著相同的夢境。
風與流水滑過的痕跡,是活著的證明。
枯乾之地請傾聽人們的聲音,請再次孕出新生機。
下次收成,汝將回報您的慈悲,感謝您。
千夜她……在唱歌,好清的聲音,聽起來……好舒服。隨著歌聲,田地露出新芽、卓長,一片片的田逐漸出現,眾人看著眼前的景象發出歡呼聲,流下感動的淚水與真誠的感謝,都沒發現小小的跳蚤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前方正在歌唱的人。
可是正當大家歡呼之際,千夜突然跪倒在地,把大家嚇一跳,阿籬趕緊過去扶起她。
「妳還好嗎?」
「沒事,只是力量用過度了。」
珊瑚吩咐雲母背起她,雲母也非常樂意,同時珊瑚也發現到,雲母對千夜似乎非常的親暱,自從與千夜相遇開始,雲母除了自己之外,就喜歡找千夜玩,會對千夜露肚皮,時常貼在千夜身邊。
「千夜可能要休息幾天,我們先在這住下吧!」
因為這樣的奇蹟,村人大方安排他們休息的地方,盛大款待,並按照千夜的吩咐以作物祭天,還到池塘邊獻祭,重新與祠堂建立關係。
經過這一次,千夜整整睡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早上,她才睜開眼睛。
「妳可醒了,我好擔心喔!」阿籬很高興為她端來水。
「謝謝,我沒事了。對了,犬夜叉在哪裡?」
突然千夜問道,眼神中充滿急切,所以阿籬請七寶到外面叫犬夜叉。
犬夜叉坐在屋外的樹上,觀看周圍有什麼不對勁,真沒想到他們還在浪費時間,這時樹下傳來七寶的大叫。
「犬夜叉,千夜找你!」
「找我?幹嘛?」
「不知道,快下來就對了。」
雖然有些不甘願,但犬夜叉還是去見她。
進入房內,看到她和阿籬正笑的開心,有點不高興。
「有什麼事啦?」
「過來。」
奇怪,千夜的語氣部平不淡,但是犬夜叉就是覺得對那張笑容有種……不可抗力的感覺。
他過去後千夜還要他坐下,接著把手放在他頭上,大家都不知這種舉動所包含的意義。突然犬夜叉大叫一聲,並抱著頭在地上痛苦哀嚎。
「妳……妳做了什麼……啊!」
「對不起,待會就不痛了。」
「妳!妳對犬夜叉少爺做了什麼?」冥加擔心跳來跳去。
「我只能說對他有好無壞。」千夜只是如此淡淡說道,不打算做多餘解釋。
過了幾分鐘後,犬夜的頭終於不痛了,雖然千夜不停跟他道歉,卻沒說原因,剛才腦袋好像被好幾隻鳥啄的痛,真是痛苦要命,而這女人境然只說幾聲對不起就想打馬虎眼,真是氣死了!
等大家準備好後,告別了村子繼續前進。
臨走前,千夜還特別告訴村民,秋季時要好好慎重的舉行祭天,還要到池塘邊祭拜和獻貢品,是感謝天上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