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陰影
一天又一天,戰鬥也是打了一場又一場,妖怪也一日日慢慢增加中,看戰爭不斷,和妖怪們的逃竄、躲藏以及趁機胡作非為的情況來看,奈落好像是有意要大亂天下。
今日,千夜從路人得知,距離他們不遠處有個神木村,最近好像有強大的邪氣出沒。
「會是奈落嗎?」七寶好奇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犬夜叉少爺,急不得啊!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先找落腳的地方,養足精神再出發呀!」
「是啊!這麼猴急,小心體力不支倒下。」彌勒笑他。
千夜看前面吵了半天,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心想這樣的日子如果能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姊姊,他們要吵到什麼時候啊?」
「我看都嫌煩。」邪見發牢騷。
「嘻,就別管他們了。好,我們走吧。」
要讓事情盡快結束,因為……
看向身邊的小鈴,瞄一眼身後不遠的殺生丸,她突地緊握小鈴的手。
……只要待愈久,她就愈難放下一切。
當晚,七寶找到一個空屋,便決定在這休息。
到了深夜,全部的人都熟睡了,只有一人走出屋子,跳上高樹觀月。
殺生丸是在屋外休息,他也清醒過來,見到少了一人,嗅覺靈敏的他也跳上樹,停在那人後方的枝幹上。
「睡不著?」
前方的人影回過頭。
「嗯,好像有事即將發生,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心很不安。
「跟奈落有關?」
「不知道。」
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有股衝動,但他忍住了。
「多想無用,現在休息為重。」
「謝謝你。」
千夜給他一個微笑,這笑經由月的襯托,讓殺生丸的目光停在這一幕上。被他這麼一看,她臉都紅了。
「我……臉上有什麼嗎?」
「不,沒什麼。」
他快速跳下樹,不讓千夜見到自己的表情,而當千夜從樹上落到地面時,才發現他在等她。
噗通!
千夜注視他的眼睛,看銀白的髮在飄蕩,也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
「休息吧。」
千夜開口了,是為讓自己平靜下來。正要提起腳步時,突地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而下一秒有一隻手伸出扶住了她。當她想抬頭道謝時,卻因一股力道而跌入寬而有力的手臂中,在這煞那間心頓時異常跳著。
千夜抬起頭,對上那雙黃瞳,臉頰開始發燙,她冷靜緩緩推開他,為了不讓殺生丸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暈和慌亂。
「對不起!呃……謝謝你。」
「……快進去。」
雖然一如往常的語氣,但他的心早亂了,千夜進去後,殺生丸在那站了一會。
怎麼回事?那瞬間的感覺……
剛才,是他自己將她拉進懷中,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
回想剛才千夜臉上的表情,他嘴上起了難得的弧度。
「我真的有點……失常。」
這一晚,兩人幾乎都無法入眠。
隔天,大家都發現千夜與殺生丸之間有點怪異,他們今天一直在逃避彼此的目光,但又不像是吵架。
「他們是怎麼回是啊?」珊瑚小聲的問。
「不知道。」阿籬也覺得怪。
「會不會是昨晚發生什麼事?」彌勒猜測。
「可是昨天還好好的呀!」七寶說。
四人在後頭小聲的說著,只有犬夜叉沒有加入,因為他注意到千夜和殺生丸走在一起的背影非常熟悉,殺生丸就算了,早熟道步行,但是千夜……
「殺生丸殿下,您昨晚沒睡好嗎?」邪見關心問。
「囉唆。」
『我最近越來越不清楚殿下的想法。』流淚。
「看到了!」
小鈴突然指著前方大叫,把邪見嚇一跳。
從遠處就可見到一顆高大的神木,走近看更是巨大,而已經有一群人在村子口迎接,但帶頭的卻是個老和尚。
「老衲已經恭候多時了。」
「您好,請問大師是何人?」千夜禮行了禮。
「老衲是神木村,天葉寺的住持,法號*木鐸,也是這的村長。」
「您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此地?」彌勒奇怪問,因為村民就是在迎接他們。
「是神木*杖履大人說,有人即將幫我們打退妖怪,要我們迎接。」
「冒昧請問,出家之人可以做村長嗎?」珊瑚疑惑的問。
「本村的村長都是由杖履大人選出,無身分地位之分,在老衲之前是個菜販,再之前是個木匠。」
「真是不可思議耶。」阿籬嘆道。
「請各位施主往這請。」
隨住持來到寺廟,住持表示,杖履大人托夢說,這幾天將會有妖怪攻擊村子,而有緣之人將來此除妖。
「各位施主就在此休息吧!老衲告辭。」
住持走之後,大家開始討論剛才住持說的話。
「住持說有妖怪要攻擊這裡。」彌勒摸摸下巴。
「會是奈落嗎?彌勒。」七寶問。
「可能性很大。」珊瑚猜。
「他來了正好。」
犬夜叉握緊拳頭,可是這時千夜卻說……
「我認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為什麼?」阿籬問。
「我有不好的預感。」
「姊姊,這次會很危險嗎?」
「嗯。」
當晚,千夜向寺廟借用佛堂和一盆水,就獨自一人在大堂裡不知在做什麼?
「她怎麼進去那麼久啊!」犬夜叉等的不耐煩了。
「還拿水要做什麼?」七寶好奇。
「會不會死在裡面啦?」
邪見說完,眾人────咚……啪……磅……
「唉喲……」
邪見已經滿頭包,全身淤青。而殺生丸則是一直看著佛堂,回想千夜昨晚說的話。
『有事即將發生。』
*
其實千夜在大堂裡在在占卜,她把手放在水面,閉上雙眼,集中精神,逐漸在腦中浮出的景象是……
突地,千夜睜開眼睛,臉全是汗水。
「妖怪、白夜、奈落,而我會……」
……死嗎?
她好像能聽到奈洛的狂笑。
大堂的門打開,眾人很高興上前,但千夜的臉色卻不好看。
「千夜……妳沒事吧?」阿籬擔心的問,她臉色蒼白又憔悴,好像很累的樣子。
千夜並無回答阿籬,直接走向小鈴,突然間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姊姊?」
千夜看著妹妹,又回過頭看一臉茫然的各位,只是淡淡開口,「白夜會帶很多妖怪來,我們要先讓村民避難,這次會打持久戰。」
不浪費時間,各位開始行動,彌勒去跟住持說明,珊瑚和犬夜叉撤離村人,同時也也開始準備迎戰。
「殺生丸,我有話跟你說。阿籬,小鈴先交給妳。」
千夜突然說道,不等小玲還有殺生丸反應,就直接走往寺廟後面,殺生丸跟上去,一直到寺廟後院無人的地方。
「已經沒人了。」她有點不對勁。
而當千夜轉向他時,他看到她臉上哀傷的神情,稍微愣住,但千夜還是故做鎮靜。
「如果……我說如果,我發生不測的話,小鈴就拜託你了。」
殺生丸又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說傻話。」
此時的她是如此脆弱,不像之前那般無畏善勇的樣子。
她……很脆弱,他不喜歡看到如此的她!
深夜,千夜來到神木仗履面前,坐在祂巨大的根上。
「仗履大人,我可聽見您的聲音。」
接著,聽到一個豪邁低沉的笑聲。
「哈哈……不愧是被選上的人。」
「您已經察覺到了嗎?」
「是的,老朽已經準備好迎接了。」
「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老朽會看著。」
她不會讓它發生,在占卜中,她不只看到自己倒下,還有看到……
「嗯!」
左手臂突然傳來劇痛,她緊抓著,冷汗頻頻冒出,那痛像是骨頭裡有東西想要破出般。這樣的劇痛每隔幾天會發作一次,自從她從冥府回來後就一直如此,但她掩飾的很好,夥伴們都沒發覺到。
「妳……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到它不該到的地方去了,對嗎?」
聽到神木的話,千夜無奈一笑。
「讓您見笑了,大人。」
「唉,值得嗎?」
「我……我不知道,當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做了。」
「唉,孩子,這或許很魯莽、不理智,但是……或許最後,妳會得到該有的回報。」
「回報?」
「是的。」
回報?什麼回報?不會有回報,這是她自私的後果,自以為是的報應。
她的左手……
「一物,換一物。是嗎?」
*
小鈴在寺裡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千夜,最後好不容易在神木下看到正在吹著笛子的她,而曲調淡淡的,像是很輕的風悄悄從身旁溜過,連感覺都還感覺不到就溜走了。她心裡非常確定,千夜肯定跟殺生丸說了什麼,於是找殺生丸問,但他始終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
「阿籬,殺生丸殿下是不是討厭小鈴啊?」
「啊!為什麼這麼問?」在換衣服的阿籬,突然嚇一跳。
「我想知道姊姊跟殺生丸殿下說了什麼,可是殺生丸殿下什麼都不說。」
「我想是不想讓妳擔心吧。」
「真的嗎?」
「真的。」殺生丸把妳帶在身邊,就已經證明他不是討厭妳,倒是他們說了什麼?我也好想知道喔!
另一方,殺生丸看著在神木下吹笛子的人,回想她跟自己說的話。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邪見斜看主子,想到近來的改變,所以他股勇氣問。
「殺生丸殿下,小的可否斗膽問?」
「說。」
「您為何要幫犬夜叉他們做這些事?」
一愣,為什麼?
他沉默許久。
「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而聽到他這麼說的邪見,傻在原地落淚,殺生丸殿下真的不一樣了。
隔天,果然如千夜所預測,白夜帶著大批妖怪來到神木村,各位開始進行戰鬥,犬夜叉對付白夜,其他人收拾妖怪。但是白夜好像沒把犬夜叉看在眼裡。
「真是的,我的目標只有那個巫女。」
「少廢話,風之傷!」
「太麻煩了,我用風穴全部吸掉。」
「犬夜叉,小心啊!」
阿籬對正在打鬥的犬夜叉大叫,彌勒打開風穴,一部分的妖怪一下子全被吸進風穴中。
「白夜,你玩完了。」
「我說過,我的目標只有那個巫女。」
他拿出一個毒蟲的巢,大量的毒蟲頃巢而出,把千夜圍住。
「奈落說妳是個麻煩,對不起啦!這次的蟲有點不一樣。」
突然間,一隻蟲向千夜噴出毒液,她左閃右閃,但還是被毒射中眼睛,她捂住雙眼大叫一聲。
『好燙!』
好似被岩漿覆蓋,這種蟲是……
「千夜!」
各位趕緊向她跑去。
「不要過來!」
聽到她的大吼,眾人都停下腳步。
「這種蟲很特別,只要幾天,毒液就會滲透全身,到時妳就沒命了。」
「哼……」
千夜突然冷笑,使白夜感到不解地皺眉。
「奇怪,有什麼好笑的?」
「請回去告訴奈落,他知道的訊息,太少了!」
才說完,千夜伸出爪子,向白夜一甩,此時見到千夜的手裡出現一條血色的鞭子。就在瞬間,毒蟲都被打的七凌八落,包括白夜手中的巢。
「什麼!」
那是妖氣的鞭子!從哪生出來的?
白夜看情況變的麻煩,乾脆一走了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可惡,他逃了,呃!」
千夜跪到在地,大夥感緊扶她進入寺廟。
「姊姊,妳還好嗎?」
「放心,還挺的住。你們不要碰我的臉,這種毒對妖怪來說還可以忍受,但是對人類而言是劇毒,把我的行李拿來。」
「千夜,這毒……」阿籬擔心著。
「不要緊,毒對我是沒效的,這毒我能忍受。」
這句話,使大家愣住了。
「因為我體內已經習慣毒藥,所以這樣的毒我還能承受,而我也知道那是什麼毒蟲,現在只要做藥膏敷上就行了。
這是『冰獄蜂』,平時躲在深山中,只要不去招惹就不會反撲的蟲。因為他們的主食都是一些有毒物和妖怪的屍體、腐屍等等,身上的毒液更是特別。但是很奇怪,解藥卻很容易治。」
「我幫妳吧!妳現在又看不見。」
「不用了阿籬,我用摸的就知道,妳去幫我問問有沒有野莓果。」
「莓果?」
「對,這是解藥的藥引,很好玩吧!」
當千夜正要打開行囊時,卻感覺到行囊被一旁搶過。
「我來。」
「殺生丸?」
殺生丸無聲查看行囊,邊像小鈴令道,「鈴,去煮熱水。」接著將要用道的藥一一拿出。
沒多久,阿籬拿梅果來,殺生丸將梅果與其他藥材有順序的搗碎,眾人看著他熟練配起藥,都感到不可思議。調好後,殺生丸把藥敷上千夜的眼睛,再用熱水的蒸氣使藥透進去。
「三天。」
「……謝謝你。」
她笑了,感覺那雙手,心中的小鼓正偷偷敲著。
然後,殺生丸來到她身後,千夜感覺到他一掌貼在背上,然後一股暖暖的妖氣慢慢從掌擴散全身,調和她序亂的氣。
「別再使出來,殘血鞭。」
那一招,會使她大氣整個亂掉。現下體內有毒,不能再使出來。
千夜先是愣一愣,然後笑了。
看在為千夜調氣的殺生丸,還有笑得正高興的千夜,其實這幾天大夥看著他們之間的改變,都覺得在他們不知的情況下鐵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什麼事,看來只有當事者才知道。
好好奇啊!
「巫女大人!」
這時有位村民來到寺院大吼,把大家都嚇一跳。
「我們有幾個人突然昏到了,還全身發燙。」
各位趕緊來到村人避難的地方,發現有幾個小孩和老人渾身發燙,不停冒冷汗。可重要的是,有妖氣。
犬夜叉在人群中找到「病魔」,他拔起刀解決了它。
「奈落這個傢伙!」
犬夜叉已經氣的全身顫抖,但千夜卻是叫他們將把病人帶過來,使用治癒術為他們治療,然後慎重向七寶與小鈴說道。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留在這。」
「為什麼?」
「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會在這設下結界。七寶,你要防止像那種小妖進來,知道嗎?」
「知道!」
「小鈴過來。」
千夜和小鈴來到外頭,千夜就馬上把東西交進她手中。
「姊姊,這不是……!」
「必要時,幫我交給他。」
「為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妳不要想太多,小鈴,妳只要記住,姊姊是很愛妳的。」
千夜抱緊小鈴,小鈴也抱緊她,可是小鈴怎麼總覺得千夜好像是在跟她告別。
緊握手中的東西,那麼漂亮、重要的東西,姊姊從不離身,竟然交到她手上!
一天又一天,戰鬥是一場又一場,全都是一些雜妖,但是數量卻很多,他們時時刻刻都呈備戰狀態,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是陷阱,大家都知道。
千夜的眼睛在三天中慢慢痊癒,而都是殺生丸幫她換藥。
有股波動,正在慢慢影響他們,但是兩方人都沒說出口。
晚上,千夜坐在寺廟的中庭,靜靜的,想在風中聽見些什麼,而熟悉的腳步聲打斷聆聽,停在她身旁。
「妳應該休息才是。」殺生丸看著她,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現在不能大意,我還撐得下去。」
「……」他沒再說話,但是眉間卻緊緊皺在一起,和滿臉的不悅。
就像這般,很微小,波動卻又大的震動。
千夜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或許要豁達點,不要貪心。
可……好像很困難。
*
已經第幾天了,大夥都不知道,也沒數過,只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因為……奈落親自帶妖怪來了。
「你可出現啦!奈落!」犬夜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奈羅看向千夜,她的眼睛完好,人雖憔悴了點,卻沒有中毒的樣子。
「看來毒蟲對妳沒效,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爆破流!」
犬夜叉的攻擊殺過來,卻被奈落的盔甲和結界檔下,接著冷笑一聲,然後大夥的注意力馬上就轉向他方的天空。
又是一大批妖怪!
「這些就夠你們玩了,還輪不到我出手。」
當那些妖怪向他們衝來時,彌勒準備打開風穴,卻發現有毒蟲,沒法開風穴,就在此時……
「這裡是老朽的地方,起能讓你在此撒野!」
從地底冒出許多樹根,把妖怪們抓起,珊瑚再趁機用飛來骨解決他們。過去幾天神木也一起加入戰鬥的行列,但是每每到一半,千夜就要神木住手,因為她希望祂能保留最後的戰力。
「只不過是顆老樹罷了。」
「敬老尊賢!這不歡迎你,滾出去!」
神木又再度向妖怪攻擊,使妖怪的數目減少了一大半,千夜這時向奈落攻去,但沒想到只劃過他的手臂。
千夜一愣,而奈落只是一笑,笑的得意。
「妳的力量減弱了,計劃很成功。」
眾人大驚!
「什麼!你找那麼多的妖怪來,是為了減弱千夜的力量。」阿籬瞬間恍然大悟。
「沒錯,原本以為毒蟲就足以解決她,沒想到竟然沒用。」
的確,最近的戰鬥多又頻繁,而千夜又是他們裡面休息最少的人,又要花多餘力量淨化妖怪們的瘴氣,外表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大夥還是感覺到夥伴已經疲憊到了極限。
「可惡的傢伙!」
仗履這時向奈落伸出藤蔓,正打算將他纏死了結時……
「先解決你這煩人的老樹。」
奈落的手變成一把巨刀,瞬間,把神木批成兩半。同時,一陣狂風橫掃森林,像是野獸在哭號。
「仗履大人!」千夜看著神木,看那筆直的傷痕,占卜應驗了,她當時就是看到神木被劈成兩半。
她轉向奈落,狠狠瞪著他,然後……濃厚的么氣開始凝聚,周圍有風,強大的風。奈洛親看看著她出現的利爪、紅紋、尖牙,以及赤紅的雙瞳,還有強烈卻有點序亂的妖氣。
千夜趁那落在吃驚時,向在空中衝去,打破奈洛的結界,爪貫穿他的胸口,突然受到千夜攻擊的奈洛,感覺到強大的妖氣和淨化力在胸口炸開,身體分成一塊塊的肉塊,但臉上卻仍帶著邪惡的笑容。
「讓這些陪你們玩吧!」
說完就逃了,千夜見到這麼多妖怪,向大夥叫……
「把他們全引到村裡!」
等妖怪們全進來後,千夜唸出咒語,地上突然閃出某種圖形,彌勒看著這圖形。
「這是……五芒陣!」
「那是什麼?」珊瑚問。
「是可以一舉消滅大量妖怪,同時能淨化整塊區域的法術,只有靈力強大的人才能施這種法術,但在施法後,施術者也會疲憊不堪。」
大地在搖晃,他們都來不及阻止她,這一切都只是在瞬間而已。而在光芒消失的同時,妖怪全數消失了。
千夜跪在地上不停喘氣,但她還是搖搖晃晃站起身,然後轉向神木。
「仗履大人!」
「不要緊,老朽早就感覺到老朽的死期將盡。」
神木的聲音微弱,感覺上好像會隨時枯死。
「不可以,您是長者之樹,村子和森林需要您啊!」
「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我答應過,不會讓它發生!」
她從懷中拿出笛子,貼上唇,等大家和殺生丸想到她要做什麼時,一首熟悉的曲子已經從笛中流出,是「森宴」!
冥加看事情不得了了。
「她在使用天曲的力量,難道她打算犧牲自己救仗履大人嗎?再這樣下去她因生命力流失而死啊!」
「什麼!千夜快住手!犬夜叉阻止她啊!」
阿籬大叫,同時犬夜叉向千夜奔去,可他還沒接近千夜,就被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結界!她不要我們阻止她。」
這時小鈴和七寶因為感覺到事情不對,所以衝回來了,正巧見到這一幕。
「姑娘快住手!妳會沒命的!」仗履吼著,卻也無法阻止她的行動。
不管大夥的吼叫,她不停吹奏曲子,並凝視樹幹逐漸癒合,可是瘉合到一半時……
……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
自己回來的目的,一直期盼回來的原因……
小鈴……
……在黑暗中……所看到的背影……
他,一直向著前方。
不像她,寧可死守現在和過去。
所以,她一直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卻仍覺得……很幸福……
『殺生丸……』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空白與黑暗交錯,已經到達極限。眼,看不見東西。耳,聽不見任何聲音。
尖叫,已經無人在意,倒下的畫面,像是被時間凍住,再被切割成好幾段,而重疊上的,是當年那人倒下的身影。
「姊姊!」
「犬夜叉!」
阿籬向犬夜叉叫,但有一個身影比犬夜叉更快!
……殺生丸,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請你不要忘了我喔……
什麼叫做……假如有一天……
重重倒在懷裡的身軀,與過去不同的是,沒有深紅的腥血,沒有痛苦扭曲的表情,以及還有體溫溫熱的溫度。
懷中的她雖還有一絲氣息,卻很微弱,好像只要等會她就不會動了,就像以前。
這……這算什麼?
他究竟是在逃避什麼!
「姊姊!」小鈴已經淚流滿面,不停搖著她。
不要!她不要!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千夜慢慢慘白的臉色,幾乎要將小鈴推向崩潰邊緣,阿籬上前玉想拉開她,但小鈴早已聽不見其他聲音,接著在與阿籬拉扯時,一個晶亮的東西從懷中甩出……
……那顏色……亮度……和形狀……
頓時重重撞擊殺生丸那正在停擺的腦袋,敲醒心靈深處的某個深淵。
他手在顫抖,並緩緩拾起,看著它。
……不要忘了我……
「這是哪來的!?」
眾人,尤其是小鈴,大家在看到殺生丸驚愕,不,更甚驚嚇的表情時,全都停了下了。小鈴也恢復冷靜,邊擦淚邊解釋。
「是姊姊給我的,說必要時要交給殺生丸殿下。」
……殺生丸……
她的聲音,她的笑容、淚水……他的胸口在發燙,像是在催促他,接著眾人看到殺生丸掌中凝氣,手中竟然顯現出同樣的玉,只是月亮是下弦月。當下眾人不只是大吃一驚而已。
兩個玉緩緩一靠近,相對微微發出刺眼卻溫和的鵝黃色亮光,嗡嗡地產生清脆的共鳴,光很柔和,聲音清脆深沉,暖暖的,像是要訴說什麼。殺生丸凝視著,緊擁懷中還溫熱的軀體,他明白了,自己一直看的,是什麼。
「犬夜叉,千夜交給你。」
犬夜叉愣愣後從殺生丸手中接過千夜,只見殺生丸拿起千夜的笛子,轉向仗履……吹起森宴。
不同,同樣的曲調,但從殺生丸的吹走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魄力,而那半分開了神木,則是在大家錯愕和震驚下慢慢癒合!
「難道另一個有天玄之力的人是……殺生丸!」阿籬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會!真的是他!」犬夜叉不想去相信。
「沒錯,是殺生丸少爺。」冥加則是看向自家大少爺,頻頻得意點頭。
等神木完全復原後,殺生丸才停下笛聲,但此刻笛子卻裂開了,變成零碎的粉末,透過殺生丸的掌隨風而去。
「為什麼?」仗履問道,因為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我不想讓她的辛苦白費。」殺生丸只是很平靜的回答。
就在這時……
「殺生丸殿下!姊姊她……」
他飛奔回去,見到千夜臉色開始泛的更白,而氣和她的生命力在慢慢消失中。
「殺生丸少爺,天生牙!」
可是當他拔出天生牙時,卻停住了。
「怎麼了?動作快啊!」
犬夜叉叫著,但這時他們看見殺生丸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惶恐。
「沒有,跟當年一樣!」
殺生丸吼道,大夥都被他嚇到了,尤其是犬夜叉、小鈴與邪見。
「當年我本來要救太羅,可是沒有見到獄卒,所以無法下刀,她就這麼……死了!」
就是這樣,當年……他拔出天生牙,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並無像現在會見到冥界使者,所以她死了,在他懷裡變成冰冷的屍體。而如今,也是如此。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她是有天玄之力的人。」
神木仗履突然開口,只見殺生丸和大夥一同看向祂。
「什麼意思?」
「有天玄之力者,是上天所選,所以死後會直接去天庭,鬼差不會來接她。」
只是……這樣?所以當年,不管他怎麼做,她就是非死不可嗎?
……殺生丸,沒用的,沒關係。我呀,現在能躺在你懷裡,就夠了……
她早知道了!
「那現在怎麼辦?」
小鈴急的不得了,這時仗履嚴肅的對殺生丸道。
「把你的氣灌輸給她吧!只有同樣擁有此力的你才行,或許還有機會。」
聽到他這麼說,殺生丸從犬夜叉懷中接過千夜,把手放在她面前,將自己的妖氣輸給她,但千夜卻像個破布袋般無法吸收,大夥都急了。
「怎麼會這樣……」小鈴的淚水停不下來。
「難道沒別的辦法嗎?」阿籬也不知所措。
殺生丸看看懷中人,他在等的,他一直在等的是……
他緩緩接近千夜的臉龐,吻上她的唇,直接把氣輸給她。他的舉動,大夥都驚訝的啞口無言。隨著妖氣的灌入,殺生丸握起她的手腕觸摸脈搏,感覺千夜逐漸恢復了血色與心跳,大大鬆了一口氣,可她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原來一直在逃避的人……是我。」
他解除上半身的戰甲,橫抱起千夜,讓她躺在他那溫暖的毛皮裡,然後轉向仗履,在大家錯愕、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行禮。
「改天在下會再來拜訪您,到時請您告訴晚輩,關於此力量的事。」
「當然,老朽會等著。」
「晚輩告辭。」
對於他的話語,大家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因為殺生丸是很「恭敬」的在與仗履說話。
同時殺生丸看向驚訝的各位,還有瞪大眼的犬夜叉,和嘴闔不起來的邪見。
「跟我走。」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起風了,是警告,也是祝賀。
得來不易,再次的機會,是要推開,還是握住?
仰看天空的鳥,才知自己有多渺小。
藍與白的交接處,細刃的光貫穿其入。
風從指間嬉戲而過,才知流逝剛走。
如今相同的地方,除了熟悉外一切截然不同。
懷念,陌生,不知所措。
鳥呀,想變成你,但這樣就能看清楚嗎?
風呀,想變成你,但這樣就能聽得到嗎?
我呀……究竟想看、想聽什麼?
*杖履:對於尊長者的敬稱。
*木鐸:比喻教導人的人,鐸ㄉㄨㄛ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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