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燈影

微微燭火,看久了會不自主深陷火光。

難忘的回憶,猶如飛蛾般被捉住。

吾願意為那火失去翅膀,失去生命。

儘管那些,是溫暖到苦澀。

 

「少主,奴家拿藥來了。」清露打開門,小心端著藥碗進入。

「擱著。」殺生丸手上替千夜按摩手指的手沒停,頭也不回下達指令。

「是。」清露退下了,離去前還深深凝視殺生丸和千夜,接著才沉重地關上門。

連續幾天,殺生丸大部分的時間都陪在千夜身邊。凝視還微微冒煙的藥碗,他伸手摸了摸碗緣,確定溫度後才扶起千夜,將她抱在懷裡。撫摸著烏黑的長髮,想起以前只要他心很混亂的時候,只要太羅在身邊,心都會平靜下來,而且以前他好像很喜歡……抱著太羅的感覺,那感覺很舒服。

看千夜的臉龐,現在多想無用,將藥腕中的藥送進嘴裡,輕輕打開千夜的嘴,將藥緩緩送入喉中,慢慢一點一點餵完。

「等妳醒來,我有話要說。」所以妳一定要醒來。

同時他決定了一件事,他早該做的事。

才剛放下千夜,小玲和邪見就進來來了,姊姊一直未醒,她非常擔心。

「殺生丸殿下,姊姊要多久才會醒來?」

「不知,現在只能等。」

「既然殺生丸殿下都這麼說了,妳就不要再擔心,擔心也沒用。」

咚!殺生丸一拳打下去。什麼叫擔心沒有用,邪見頭上長出大包。

 

大夥在大廳中吃著晚餐,除了殺生丸,他一直陪在千夜身邊,幾天以來都是如此。等到清露為他們送上茶點時,殺生丸才突然進入大廳。

「炎,送新的香爐去。犬夜叉,等會到西側的池塘來。」

說完就離開了,雖然不知道殺生丸找他做什麼,但犬夜叉快速的吃完飯,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犬夜叉少爺,您要去嗎?」冥加懷疑的問。

「嗯。」他只是應了一聲就走出去了。

凝視犬夜叉堅定不移的背影,大家相互對看了一下,接著彌勒提起壞笑提議,「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大夥都一致點頭同意,因為他們很好奇殺生丸找犬夜叉做什麼。

而犬夜叉來到池塘,從遠處已經見到殺生丸在等他,但走近一看,竟然看到殺生丸站在水面上。

今晚是皎潔的上弦月,池裡印著月,為夜增添不少雅致,而且襯托出殺生丸那冰冷且高貴的氣息。

「有……什麼事?」犬夜叉逼自己冷靜下來。

「上來。」

「啊?」犬夜叉瞪大眼,真不知是他的耳朵有問題,還是他剛才真那樣說。「要我站上去?不要開玩笑了!」

但殺生丸卻一臉平靜,平靜到連犬夜叉都覺得奇怪。

「就算記憶沒恢復,你的身體應該還記得。」

「身體?」

他被搞糊塗了,但殺生丸的臉依舊沒表情。

「閉上眼睛,想著自己走在平坦的路面,再慢慢把妖氣集中在腳上,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做到。」

呃……不會是真的吧?

看看水面,看看站在水上的殺生丸,犬夜叉深吸一口氣,聽從殺生丸的指示,慢慢靜下心,閉上眼。

咦?這是什麼?

溫溫暖暖的,還有點……舒服?

他踏出一步、兩步,耳朵聽到水的聲音後張開眼睛,低頭一看,他做到了!連自己都感到不敢置信,只是身體有點吃力。

但殺生丸卻向水中用手一點,那股吃力感頓時消失了,雖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他終於可以不用緊繃身體,能放鬆全身,像是站在平穩的路上。

「現在到這坐下。」

「啊?」

犬夜叉又愣住,他是可以前進,但要坐下,實在有點……困難,因為這是水上,不是陸地。

「把氣移到全身,像是處於風中。」

好吧,就當作自己被騙,試試吧!

而當他又做到時,他真的快被自己嚇傻了。

看他坐下,殺生丸也坐下。

他與他面對面,並把手深進水中,接著神奇的事開始發生,犬夜叉雙眼盯著殺生丸的手從水裡取出幾個……沙包?

他把沙包遞一個給驚訝的犬夜叉,但犬夜叉接到沙包時,沙包卻變成水流出他手,回到池水中。

「怎麼……!」

「不急,你應當記得怎麼拿才是。」

此時的場景和感覺,讓犬夜叉感到似曾相識,這時……他腦中出現某個聲音。

『氣轉移至手上,不要想它是否是水形成的,要用全身去感覺。』

殺生丸再遞了一個給他,這次他接住了。

「記得怎麼玩嗎?」

「記得,我一次可以丟到五個。」

犬夜叉拿起沙包開始都丟,沙包在他手中不停的轉著漂亮的圓圈。

「很好。」

殺生丸難得對犬夜叉露出淺淺的微笑,看到他笑,犬夜叉傻住了,沙包全數落於水中,而且剛才……他是在稱讚他嗎?

「怎麼?不是丟的好好的。」

依舊是平常的表情,讓犬夜叉有點不知所措。

看殺生丸對他露出微笑,他傻的連紗包都已經掉進水裡都不知道。

「還不都是你……突然……!」

「嗯?」

「算了!」臉紅。

而躲在一旁觀看這個和平又驚奇景象的人群,真的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難得殺生丸殿下會笑耶。」小玲非常驚喜,像是挖到寶一樣。

「而且是對犬夜叉。」邪見不敢置信,主子是不是吃錯藥啦!

「犬夜叉剛才是不是臉紅了啊?」七寶懷疑他是不是看錯。

「有,我也看到了。」阿籬不否認,而且也很難得看到犬夜叉臉紅,加上現在的對象是殺生丸。

「沒想到犬夜叉也會對殺生丸有這種表情。」彌勒竊笑,他有理由可以捉弄他了,而且絕對是他贏。

「老爺,您在天有知,想必會很高興。」冥加雙眼淚汪汪,真的非常高興。

「可是……他們為什麼在這丟沙包啊?」

珊瑚好奇的問,但大夥就是「不知道」。

「接下來……」

殺生丸又拿起沙包,先從右手丟至左手,起初沒什麼,都維持在三個,突然,手勢開始改變,沙包至左手的手心手背,再跳至右手的手心手背,而沙包的數目由三轉四,再轉五轉六,在殺生丸的手上跳著。

此時除了見到沙包所形成的殘影外,也只見到殺生丸在空中晃動的手,漸漸只見到手在動,並無見到沙包,正當犬夜叉在納悶時,殺生丸停下了,可是手上卻沒有沙包的蹤影。

「不見了!」

就在此時,沙包從天而降,全數落於殺生丸的手中,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移動過,雙眼也沒從他身上移開,一直看著他。

為什麼殺生丸看著他,手中在快速的丟著沙包下,還能這麼準確的丟著並接住?

「可以嗎?」

「你要我丟成那樣?不要開玩笑!」

「先從正反開始,漸漸你會發現,不是你的手在動。」

犬夜叉看著他,半信的拿起沙包。起初還好,能維持在兩個,但到第三個時都會亂掉。

「可惡……」

「靜心。」

奇怪,真的很奇怪,與向來紅眼相向,猶如仇家般的兄長如此平靜面對面,做難以置信的事,他真的開始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大廳中,大家都傻傻地回到這。

「你們不覺得剛才做了一場夢嗎?」對於七寶的話,大家都同意。

「冥加爺爺,你要哭到什麼時候啊?」

「我這叫高興的眼淚。」

「冥加爺爺,他們兄弟倆以前……感情是不是很好啊?」

阿籬懷疑的問,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

「嗯……我想……等到犬夜叉少爺恢復記憶時,再說吧!」

雖然冥加沒有給阿籬答案,但是她也認為有朝一日她會知道。

只是不知道當那天來臨時,得到是悲還是福。

 

翌日,阿籬用餐完後,就到靶場去練弓箭了。因為看到一個這麼棒的地方,當然要好好利用。

但,說是這麼說……

「可惡,為什麼都射不中呢?」

她每次都射不中紅心,很怪,怪到不行!明明是和以前一樣的射箭方式,卻總覺得弓比平時更難拉,箭也時常穩不住,不能很順暢地射出去。

當她準備再度拉弓時,感覺到有人來。

「殺生丸!」

殺生丸向她走來,他看看阿籬手上的弓。

「對不起,我借用靶場。」

「我說過,這裡的每個地方你們都能使用。」

他看向靶上歪鈕的箭,阿籬很不好意思。

「不知怎麼搞的,就是射不好,千夜都教過我了。」

「手臂抬高,注視好目標,要用感覺去擬定箭方向,集中精神。」當她又拉滿弓時,殺生丸叫住了她。「太羅在以前非常嚴格自己的武藝,所以動了手腳,藉此來修練。這周圍有會擾亂氣場的格局,如果用平常的方式,是不會有多大效用。」

阿籬突然愣住,殺生丸這是……在教她嗎?

「太羅為了修練,把自己的妖氣鎖在周圍,介以擾亂自己,所以弓會更緊,箭會越不聽使喚。所以要靠感覺,不要只顧眼睛所及,有時看不見的,才是真正重要的。」

原來如此,阿籬再度拉滿弓,眼睛直盯著眼前的靶。

『感覺……』

放開手,箭射出去,中了!雖然是斜的,但至少有進展。阿籬很高興,沒想到殺生丸會指導她。

「謝謝你,殺生丸。」

「如果用全身去感覺,久而久之就能控制氣,到時候……」

殺生丸拿起一旁的另隻弓,並拉滿。逐漸地,她看見那支用氣形成的箭。

當箭正重靶心時,箭靶碎的四分五裂。

「就不需要箭或弓。」

阿籬非常驚訝,因為這是千夜射箭的方式,沒想到殺生丸也可以。

「也就是……連弓本身也能用氣形成?」

「沒錯。」

「我知道了,謝謝你。」

嘿嘿嘿,她真的愈來愈期待千夜醒來後會發生什麼事了!

 

彌勒和珊瑚來到藥草園,看見石娘與森正在摘收藥草,變好奇上前一看。

「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珊瑚問道,因為沒別的事做,但石娘卻趕緊搖搖手。

「不,讓客人來做,我們會被少主罵的。」

「不會的,他說任何地方我們都能自由活動,反正也沒別的事做,就讓我們幫忙吧。」

連彌勒也這樣說,兩人相互對看後,森答應了。

「那請二位把那幾籃藥草拿到藥房,麻煩了。」

「好的,不過這藥園真大。」珊瑚看著這一大片的藥田。

「都是少主和郡主栽種的。」

「其實很難想像,殺生丸會的事有這麼多,看來他是在隱藏實力。」

彌勒摸摸下巴,殺生丸本來就是難以了解的人,但沒想到卻深藏不露。而聽到這話,石娘笑著。

「嘻……因為少主看起來不像。」

「而且也很難得見他笑過。」

珊瑚說著,因為殺生丸只要一笑,天就好像要下紅雨一般。

「其實……以前,少主和郡主在一起時,是很常笑的。」

森突然說道,頓時讓彌勒和珊瑚一驚。

「可是郡主死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少主那……溫暖,又開心的笑容。」

自從那日過後,就什麼都沒了。

 

七寶也閒閒沒事,他跑到廚房想看看有什麼,但只見到炎和清露在做東西,香味飄滿了整個廚房。

「七寶,你在門口做什麼啊?」炎發現了他。

「沒、沒事。」

「那幫我把這些茶點拿到郡主房間和邪見與小玲一起吃,好不好?」清露問。

「好!」

他很高興的端著托盤走出廚房,進到千夜的寢室,七寶就高興的叫。

「小玲,我拿點心來了。她還沒醒嗎?」

「嗯,殺生丸殿下說現在只能等。」

「喔!不要難過,我變戲法給你看。」

小玲被七寶逗的笑聲連連,但對於這些把戲,邪見只覺得「無聊」,然後一人在旁啃茶點。

犬夜叉現在每晚都會到西側的池塘跟殺生丸練習丟沙包,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在多天的練習後,他終於免強可以丟到殺生丸所說的那樣,也了解當初殺生丸那句話的涵義。

『漸漸你會發現,在動的不是你的手。』

在丟沙包的過程中,他逐漸能掌握到自己的妖氣,只要控制好妖氣,就很容易控制沙包的動向,是靠氣與感覺在丟,不是靠手,而這讓他回想起在妖靈大聖做修行時所發生的事。【注︰漫畫第426 ~ 429話】

「你終於抓到訣竅了,今天來試這個。」

殺生丸從水裡拿出一條紅繩,並綁成一個圈。

「翻花繩?」

「記得嗎?」

「記得。」

兩人在對方的手上用紅繩翻許多圖樣,犬夜叉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

「喂!我們以前……是不是有像這樣玩過啊?」臉紅。

「……」

「算了。」我到底是哪跟筋不對啊?

犬夜叉在心裡自罵,為什麼要問這麼愚蠢、丟臉的問題。

而躲在一旁的人群,看著他們兄弟倆不可思議的和平,都以為眼花了,而當邪見聽到主子稱讚犬夜叉時差點暈倒。他們現在每晚都來看好戲,已經成了他們的興趣。

而且還不止這樣,幾天後,犬夜叉在來池塘的路上聽到了琴聲。不只有他,所有跟在後面的人都聽到了。

「這是……」

「怎麼又是這麼感傷的音色。」

犬夜叉嚇一跳,轉身就看到大夥全都在這。

「你……你你們!」

「噓,等一下,仔細聽。」

來到池塘,眾人偷偷從角落看去,看見殺生丸坐在水面上彈著琴,這曲真的是從他那冷酷無情的兄長手中……奏出的嗎?

「這也是郡主死後,少主才做的曲子。」

森的聲音突然出現,轉身才看到四位式神不知什麼時候都在。

「這首曲子……也有詞嗎?」阿籬問道。

森眼微瞇了一會,看看彈琴的少主。

「請往這走。」

他們來到一間頗大的書庫,兩旁都是櫃子,正前方有一張大桌,而桌後的窗子敞開,可見到院中的景色,森從櫃子上拿出兩卷很小的卷軸。

攤開一看,是詞,一首是上次聽過的「風之花」,而另一首……

 

螢火水上深印相對,輪廓滅之不去

獨守堅持,是何為?

回首,是落花之香

飄落,是卿之歉意

聞笑自嘲,壓抑不如丟棄

虛弱記憶,只是遺忘曾經

深暗下,何為前方?

閉上眼,若似見到卿

不敢說……

不敢說……

 

到此就結束了,但是總覺得好像沒沒寫完。

「冥……雨?」

犬夜叉看此首的標題,想到……式神們說,太羅死的那晚,是下傾盆大雨。

 

池塘,殺生丸見犬夜叉來了,便停止手中的彈奏。

「今天換這個嗎?」犬夜叉問。

「還記不記得你母親所彈的曲子?」

「媽媽的……記得。」

「那彈吧。」

「我?」

「你母親教過你。」

殺生丸把琴轉向犬夜叉,他愣了一下後,手放在琴上,回想十六夜以前所彈的曲子,手便自動彈起第一個音。

噹……

……想起來了,起初教他彈琴的人不是母親,腦海中浮出一個人,但……他看不清楚。

「犬夜叉會彈琴?」阿籬張大嘴巴。

「那粗魯的犬夜叉!」七寶瞪大眼。

「真叫人不敢相信!」

「不過……我們再這樣看下去,好嗎?回去吧。」

看著彈琴的犬夜叉,躲在一旁的人都驚訝不已。而因為彌勒的提議,他們回到大廳,森和石娘正在收拾餐具和擺上茶點。

「怎麼樣?」石娘問。

「難以置信。」

「這琴……是少爺彈的吧。」

「森,你怎麼知道?」

阿籬問,但只見森與石娘神秘的微笑。

在池塘這,犬夜叉斜斜地看向殺生丸,想到在書房的事。

「剛才……那是不是太羅死後為她作的?」

「……是。」

殺生丸意外爽快的回答。

「最近我記憶雖然回來不少,但卻一直想不起來關鍵的東西,你說只要我想起來,就會告訴我一切。」

「我殺生丸,會食言嗎?」

這句話像是在說,「你覺得我會不守信嗎?」。

「……不會。」

他相信他絕對不會。

 

夜深了,殺生丸來到千夜的房間,深深凝視她。

「他的記憶正在逐漸恢復,當時要不是妳的結界,我就能再次封印他的記憶,才不會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麼應對。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

是啊,要不是當時,就不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我會告訴他一切,你不也是這麼覺得嗎?』

這時他突然聽見一個聲音,抬頭環顧四周,這只有他一人。

「錯覺吧。」

因為他怎麼好像聽到……她的聲音。

他們已經在月散里待了好一段時間,今晚可聽見優美卻帶點生澀的琴聲,這琴難得是犬夜叉所彈,眾人圍坐傾聽著,直到森的出現。

「阿籬姑娘,少主請妳到書房一敘。」

「咦!找、找我?」

「是的,請隨在下來。」

「喔!好的。」

「請少爺與眾人留在此地,少主吩咐,只要阿籬姑娘單獨前去。」

「為什麼?」

犬夜叉問,但森並沒有回答,就帶著阿籬離開大廳。

坐在書房內沉思的殺生丸,此時聽到從門外傳來的聲音。

「少主,在下帶阿籬姑娘來了。」

「進來。」

聽到主子的許可,他拉開門,讓阿籬進房。

「下去吧。」

「是。」

關上門後,阿籬一直不敢抬頭,這的氣氛有些怪異。

「坐。」

殺生丸闔上手中的書,帶點命令的口吻說。

「好的。」

阿籬因太過於緊張而不停顫抖,而且一直低頭。

「妳不必如此緊繃。」

她顫驚抬起頭,才赫然發現殺生丸此時穿著白色上衣,深藍色的窄袖裙褲,外批一件羽鶴外衣,並非平日他們所見的穿著,他換下那身他們所熟悉的裝扮,感覺上……好像又更認識他一點。

也或許,這是目前殺生丸在他們面前,最為放鬆的狀態。

房裡僅點一盞燈,那微微晃動的燈火在他臉上搖擺,襯托出那神秘又俊美的臉龐,阿籬一時看呆了,當初見到千夜這種虛幻的側身時,她也是如此看傻。

「籬?」

「啊!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因為阿籬不知明的呆看著他,殺生丸才出聲叫她。阿籬被這麼一叫,魂都瞬間回來了。

「我叫妳來,是有重要的話想跟妳說,如果妳不想談,也沒關係。」

「是什麼事呢?」

阿籬不明白,殺生丸的表情為何突然變的嚴肅。

「我想說有關桔梗的事。」

她愣一下,此時外頭有騷動,聽見熟悉的聲音。

「是犬夜叉他們。」

竟然來偷聽,有沒有禮貌啊!她現在好想打開門,然後一拳打在犬夜叉頭上。

「不要緊,我設了結界,他們聽不到也看不到。」

殺生丸平靜且不受影響的解釋,聽到這話,阿籬放下心了,但是……

「那有關桔梗……」

看樣子她是願意跟他談結梗的事,殺生丸才與她面對面。

「我先問,桔梗對妳來說是什麼?情敵、朋友,還是自己本身?」

「我不了解。」

「妳知道自己對於犬夜叉的感情,對吧?」

他特別加重語氣,阿籬對上那彷彿能看穿自己想法的金黃色眼睛。

「是、是的,縱使他選擇桔梗,我還是……」

「我不這麼認為。」

「咦?」

這句話讓阿籬感到非常不了解,什麼叫「他不這麼認為」?

「我覺得身為桔梗的妳,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而在妳的世界重生。」

「什麼意思?」

「妳與桔梗同屬於一個靈魂,只不過現在被分成兩個,而被名為籬與桔梗的咒所束縛罷了。」

「我還是……不懂。」

「犬夜叉選擇妳跟桔梗,這樣可明白?」

「他只是對桔梗餘情未了罷了。」

「不,因為妳們是一體的。」

「可是我有我的心,桔梗有她的心啊!」

「因為妳們是兩種心同處於在一個身體。」

「……什麼?」

「如果沒有名字,是否能說不存在?」

「沒名字?」

「名字如果消失了,那人或物品是否也會消失?」

「這……」

「身為桔梗的靈魂和心並無消失,只是隱藏在妳靈魂深處,因為靈魂被分開,才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但犬夜叉只看到桔梗,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久。」

阿籬低下頭,她在否認,就跟他當初一樣。

「拿我來說……」

聽到殺生丸的話,她又抬起頭,那是個認真的眼神。

「當初見到千夜時,我以為我見到了太羅,但冷靜想後……認為只是長的相像而已,可是……」

此時他的眼神,轉為一種複雜的表情,看不出悲或喜。

「當她說……她是太羅的轉生時,我就馬上否認了,否認太羅的存在。」

「所以那時才會……」

回想當時殺生丸那激動的表情,那是極度否認,否認事實,因為這樣他心中那「太羅已經死了」的定義就會被推翻掉,所以一直反駁自己那是假的,是錯的。

「我不願再想起她,她已經死了,我是這麼想,但是她卻又再度出現在我面前,只是名字變了。其實靈魂是一樣的,但我卻不肯接受名為千夜的她。」

「殺生丸……」

「可是我現在了解,她是太羅,太羅是她,是一樣的,雖然還是有些不同,但是我已明白我殺生丸想要的,是什麼。」

阿籬愣一愣,手指全扭在一起。

「千夜說過,我們是一樣的,只是桔梗復活,而太羅沒有。」

「沒錯,如果太羅復活,我就會走上與犬夜叉相同的路,可是我現在了解何謂完整的她,而犬夜叉沒有。」

「但是我還是覺得……桔梗是桔梗,我是我。」

「妳是否有想過,妳為何會出生在有食骨之井的地方?食骨之井為何還存在?而身上為何有四魂之玉?還有妳又是為何來到這?」

他的話點醒了阿籬,這些問題她有想過,但是並沒有去深思。

「難道說……」

「一切,早在五十年之前就注定了。」

此時門外傳來他們的聲音。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都聽不到?」

「你幹嘛這麼緊張啊!」

咚!七寶抱著頭上的大包,痛的發抖。

「阿籬只不過被你兄長叫去談話而已,就吃醋啦!」

「我沒有!」

「犬夜叉、彌勒法師,你們小聲點。」

在房內的阿籬握起拳頭,臉上爆筋。

「這些傢伙……」

「哼,犬夜叉在吃醋。」

殺生丸冷笑著,他會跟他這個哥哥吃醋,感覺還真奇怪。

「他只是個笨蛋。」

「是嗎……」

殺生丸的手一揮,門被打開了,外頭的人全數跌進來,抬頭看到阿籬生氣的瞪著他們,四人傻笑後趕緊跑走了。

「謝謝你殺生丸,雖然還有些話我還聽不太懂,不過我已經了解,這一切都是注定要發生的事,我會奮戰到底的。」

她向殺生丸笑了笑後離開書房,準備去修理剛才在門外偷聽的人。

 

「阿籬,殺生丸幹麻找妳啊?」

「你管不著,給我坐下!」

砰!

阿籬並沒有把跟殺生丸談話的內容說出來,她來到千夜的房間,寢室內正瀰漫著紫藤花的香氣,是一旁的香爐所燃燒的,而小玲和邪見正打著盹。

「小玲,換我來,你們去睡吧!」

「好,邪見爺爺起來了。」

「嗯……終於可以睡了。」

兩人走了之後,她來到千夜身邊,對著仍昏睡的她說道。

「剛才……殺生丸跟我談了桔梗的事,我才明白妳當時所說的話。」

那是殺生丸答應跟他們同行的那晚,千夜在湖邊跟阿籬和珊瑚所說的話。

『他對太羅的記憶太過強烈,其實我跟阿籬的情形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桔梗復活了,而太羅沒有。』

阿籬露出了一道苦笑。

「的確是這樣,妳跟我之間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前世復活了,可是妳當時所說的那句,我還不是很了解。」

那時阿籬對千夜說:「妳好像……都沒叫過殺生丸的名字。」,而千夜卻回答……

『我不能叫他的名字。』

回想當時千夜的表情,是帶點悲傷且無奈的。

「那時我們都不了解這是為什麼,可是妳接下去的話,讓我可以感受到,妳跟我同樣的心情。」

當時千夜緩緩的回話。

『我雖然是太羅的轉生,是同一個靈魂,但還是有些不一樣,可是他只看到太羅,並非全部的我,不是全部的靈魂。』

阿籬笑了,雖然是苦笑,但她已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當時千夜就子已經在提醒她,桔梗與她是一體的。

「我可以了解,真的。」

阿籬所說的話,全被站在門外的人聽見了,那人沒有進房,轉身離開了。

「妳知道嗎,被殺生丸叫去的時候啊!我都快緊張死了,不過這幾天,我們看到殺生丸許多不同的面貌,雖然依舊是那冷冷的沒什麼表情,可是……」她回想殺生丸剛才的神情,「殺生丸剛才的眼神……是哥哥的眼神,嘻……沒想到我可以看到他那種表情。犬夜叉現在每天晚上都會跟他在池塘修練,是修練吧?我不是很清楚,他們就在一起丟沙包,玩翻花繩之類的,不過最重的是,看到他們和平相處,都感到不可思異,因為以前他們一見面就是打,而且我們還看到殺生丸的微笑喔!他不笑真是太可惜了,虧他長的那麼帥,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會迷上他。森曾經說過,殺生丸以前和太羅在一起時……很常笑,但自從太羅死後,就不曾見他笑過,所以妳要快點醒來,我們大家都在等妳喔!」

 

書房,殺生丸在沉思,他剛才想去看千夜,卻聽到阿籬對千夜所說的話,想起當初聽到千夜說她不能叫他名字時,心是如何的難受,所以當千夜無意間叫他時,他很高興,其實早在見到她時,心中就已經知道她是誰,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殺生丸,你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陪伴你的人,要珍惜啊。』

這是以前父親對他說的話。

『你有想要守護的人嗎?』

沒有,他當時是這麼回答,但事實上……

這天犬夜叉又在月散里穿梭,他到過許多的房間尋找記憶,拼拼湊湊,並無太大收穫。

此時他注意到一個很特別的房間,它是蓋在水池上,周圍是用竹簾覆蓋著,再由一條長廊連接至這裡,只是在走廊這側,有用條封印的繩子封著。

「為什麼要封印?看看能不能過去。」

有一種好奇心驅使他,犬夜叉抬起腳跨過封印的繩子。

「咦?過得來?難道是封印太舊,失效了嗎?」算了,既然都來了,就去看看吧!

此時炎看見走在長廊上的犬夜叉,手中的拖盤掉落,飛也似的向千夜的寢室奔去。

「他過去了?」

「是……是的。」

『封印解開了嗎?』

待在千夜身邊的殺生丸,聽到炎的報告,臉色大變的趕緊前去,小玲與邪見也緊跟在後,途中阿籬他們與其餘的式神也覺得奇怪,也跟了過去。

來到長廊,殺生丸看著封印。

『封印並沒有破壞掉,他是怎麼過去的?』

他解開封印,快步走過長廊,門被打開,見竹簾已經被拉起一個,投射而來的光亮起黑暗的房間,犬夜叉就站在那看著外頭的景色一動也不動,大夥發現這裡除了一張桌子與桌上的硯台跟筆之外,什麼都沒有,犬夜叉像似發掘身後的動靜而轉向他們。

「你是怎麼過來的?」殺生丸問。

「就直接……踏過來。」

「有想起什麼嗎?」

「這裡是春文閣,而且這裡是……」

犬夜叉不再說下去,他看著殺生丸,臉上出現一種複雜的表情,突然間他很大聲的對殺生丸叫。

「這裡是以前你們教我唸書的地方!」

他說完就衝出去,大夥趕緊追,只剩殺生丸、森、小玲與邪見站在那。

「少主,這樣好嗎?」

森看著主子臉上稍微緊皺的眉間,而殺生丸只是無言的站著。

「他到底在哪啊?」

「少爺!」

「犬夜叉少爺!」

「少主!」

石娘的叫聲使大家向後看,殺生丸以及其他人向這走來。

「到花園的亭子去,他應該會在那。」

說完就離開他們的面前,往書房去了。看他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背著非常複雜的過去。來到花園,犬夜叉真的坐在亭子裡,像個受傷的小孩。

「我想起來了,少爺每次心情不好時都會來這。」炎拍手叫道。

「太慢了。」清露沒好氣的叫。

阿籬走到他身旁,犬夜叉抬起頭。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

「殺生丸說的,他說你會在這。」

「是喔……」

「這裡真漂亮。」

「是那傢伙和太羅種的。」

花園內有許多花草,有櫻花、*紫陽花、*朝顏等,有許多種類。

「犬夜叉少爺,您只想起這麼多嗎?」冥加問。

「只有這麼多。」

「不過這裡的花還真多。」花園真的很大,使珊瑚忍不住讚嘆。

「有些花可當藥材,或做成香球和毒藥。」

「香球?」七寶聽不懂。

「香的一種。」

「你懂得真不少。」

「他們教的。」

「殺生丸嗎?這幾天已經有很多讓我們吃驚的事,沒想到還有。」彌勒嘆道。

「還有更多呢。」

「還有什麼?」

「我還沒想起來。」

對,現在還沒想起來,只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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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話 藤花影

一隻手點起香爐,注視清煙緩慢上升,指尖忍不住想勾畫,看煙纏繞的景色。

「主子……」

他們相信,幾百年來,他們一直堅信著。

淡淡高雅的香氣,這是主子最喜歡在夜晚點的薰香,叫「夜禪」。主子常說,它可以讓她有一整晚的美夢。

起身來到一旁的書櫃,拿起一本書,翻到某一頁,他再度仔細看一遍那首詩和歌,然後又笑了。幾百年來,他不知看了幾次,但都不膩,反而會笑,但是……

「唉……」

……其實,我認為,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心。現在這樣,我很滿足,足夠了……

他們可愛的主子,竟然這麼容易滿足。

「知足常樂。主子,但是在下有時候卻覺得,您的知足,讓咱們很心痛。」

對,他們很心痛。

再看看自己的手,能看見,並無變得透明。手握了握,還是有真實感。

怪了,幾百年過去,自己和其他人都沒消失,但是那些樂器卻業真的不再了,難道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個主子的緣故?

不該啊?

這般的疑惑至今,自己也未找到過答案,只知道他們在等待,他在等待著。

「嗯?」

撲通!

……咚……咚……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身體裡這股心跳!

「大哥!」

突然衝進門的三人,都與他一樣震驚,他們……感覺到了!

呵,他笑了,並合起書本。

「準備迎接吧!」

眾人看殺生丸突然止住腳步,停在某個很詭異的地方,啊離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氛圍不同,這個被一個很強大的氣息所覆蓋。

他有點猶豫了,是因為什麼?

可,為了她,他還是要……踏進去。

「犬夜叉。」殺生丸叫喚道。

「幹嘛?」

「站到那裡,舉起燈籠。」

殺生丸意指犬夜叉站到某兩顆樹的中間。

「這裡?」犬夜叉站道地頂後,懷疑的舉起手中的紫藤燈籠。

在犬夜叉高舉燈籠的同時,原本已經是火樹銀花的亮光變得流光溢彩,使得燈上的藤花好似耀眼的寶石般。同時樹與樹枝之間出現一條由兩排樹所行成的路。而入口在他們進入後隨即關閉,隨之兩旁的樹發出淡綠色的光芒,是條綠色的通道。

「已經能開口了。」

聽到殺生丸說可以了,眾人仔細看著周圍,犬夜叉也是,這的景色……他好像見過。

「好漂亮喔!這是什麼地方?」小鈴問。

「只是通道而已。」

「這麼亮,還需要燈籠嗎?」犬夜叉疑惑的問,應該不用了吧!

「需要,要繼續提到出口。」

於是犬夜叉默默又提起燈籠,乖順的連自己都感到有點意外。

到達出口,眾人都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宅邸嚇一跳,圓月皎潔高掛在暗色的夜空中,猶如一幅美麗的畫。

圖如一陣風颳過,宅邸前憑空出現兩對男女,一個看似為首的綠衣武士上前,但著高興且興奮的微笑凝視著殺生丸,接著四人依同跪下行禮。

「恭迎少主歸來。」

眾人愣了愣,少主?是指……

殺生丸看著四人,他們果然守著這裡。

「起來吧。」

四人站起身。大家仔細看,是兩名分別穿著綠與紅衣的武士,跟分別穿著藍衣與宗衣的侍女,但那為首的綠衣武士,感覺上比起說他是武士,還不如說是個文人。

為首的武士這時才發現丸懷中的人,是很孰悉很孰悉的身影。

「……郡主?」

後面的三人因此也上前,然後是……尖叫。

「郡主!」

殺生丸早料到他們會有這種反應。

「我等會再解釋。他,認得吧?」

四人朝後方的人們看去,看見熟悉的火鼠衣。

「犬夜叉少爺!」

犬夜叉一驚,他們認識他?

「您長大了。」藍衣侍女仔細看著。

「少主,您竟然會帶少爺回來,還有其他的……人類?」紅衣武士嘴角在抽動,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希望我不是在作夢。」宗衣侍女險些昏倒。

看到眾人,綠衣武士提起高興的微笑,恭敬的行禮,「歡迎您回來犬夜叉少爺,也歡迎各位來到月散里。」

一陣風吹過,把草與葉吹起飄在空中。而他們則是在月下凝視眼前的景象,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感覺。

『月散里……』

犬夜叉在心中默念一次,這個耳熟的名子。

 

殺生丸領著他們進入宅邸內,各位都發現這比外表看的要來的大很多,有許多池塘以及三個湖,其中有兩個湖上有亭子。這時大家都發現另一個較小的湖上有個小島,島上有顆紫藤花樹與一個……墓碑?

最後,殺生丸帶他們來到一個廣大的大廳。

「等著。」

同時,那位藍衣女子出現在門邊,三指伏地,恭敬行禮。

「少主,郡主的房間已準備妥當。」

殺生丸抱著千夜離開大廳後,大家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

「這裡就是殺生丸跟太羅以前住的地方嗎?」阿籬看著周圍。

「是的,我以為少爺再也不會回來了。」冥加回話。

「真漂亮,剛才還看到一些田地呢!」珊瑚也驚嘆。

「有些是種植草藥和花卉之類的地。」

「簡直像個世外桃源。」彌勒讚嘆。

「這還有有靶場、道管、布房、樂室、書庫等地方,還有一個小瀑布。」冥加簡單的介紹一下。

「天呀!」七寶已經快昏了。

「沒想到殺生丸殿下以前住在這種地方。」小玲也看的目不轉睛。

「殺生丸殿下都沒跟我說過。」邪見已經在角落畫圈圈。

犬夜叉不停環顧四週,他心跳得厲害,因為……他確定,他來過!

這時殺生丸進來了,但身上卻少了樣東西。

「殺生丸殿下,你的戰甲跟毛皮呢?」小玲問。

「暫時用不到。」

而跟在殺生丸身後進入的是剛才那四人,他們個別拿了兩個桌子與幾盞燈進來,大廳被照亮了,接著四人分別坐在門邊,一同恭敬行禮後,都露出笑容。

「奴家是石娘。」宗衣女子磕頭行禮。

「奴家清露,多多指教。」藍衣女子也低下頭。

「炎。」紅衣武士也簡潔有利的做了介紹。

「在下森。」換到綠衣武士時,大家都察覺到他眼中毫不隱藏的熱烈期盼。

殺生丸坐在他們面前的正位,看看他們四人後,才開始向犬夜叉們解釋。

「這裡是月散里,是父親和母親為太羅所建。剛才通過的光道,是我和太羅預防閒雜人等而設下的道路,如果沒有我們等人的帶領,或提著這個燈籠,是無法進來的。他們四人是我和太羅的式神。」

在殺生丸身旁一就亮著光芒的紫藤燈籠,此時適量著溫和的亮光,好似讓殺生丸的影子燈溫和許多。

場面沉靜一會後,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所以這裡……是最接近生丸過去的地方?

「殺生丸殿下。」小玲緩緩開口,「我想知道姊姊的玉,為什麼你也有呢?當初姊姊還吩咐我們三人不要說,她有這個玉的事。」她有點怕怕,因為殺生丸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三人?」

「是我、珊瑚以及小玲,當初千夜特別吩咐我們不要說。」阿籬趕緊解釋。

殺生丸眼微瞇,有點不太舒服,感覺上千夜好像在計畫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他從懷中拿出那兩個玉,黃玉產生共鳴,發出黃光與清脆的聲響。

「這是『月黃環』。」殺生丸眼色暗沉下來,好似在回憶,「是我們在某種情況下,力量之間產生共鳴而形成的產物。下弦月是我的,上弦月是太羅的。」

黃環,是紫藤花的意思,他們兩人曾將玉彼此交換,作為信物。

「那魅魂呢?」接著換阿籬問。

「魅魂是用太羅的牙,再由刀刀齋所造,也只有太羅有,可是……」他停頓了一會,「太羅死後,我把玉跟魅魂一同與她埋下,所以當它再次出現時,我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這兩物應該與太羅一起才是。

殺生丸雖然依舊是平靜的口吻,但阿籬從他的眉目中感覺到某種傷痛。

「那個……殺生丸,我可不可問?」阿籬怯怯地看著他。

「何事?」

「那個……關於千夜的前世,可以告訴我們嗎?」

「太羅的事?」

「是的。」

他沒再說話,場面還是寂靜,阿籬看場面如此尷尬,她怕他們還沒問到就落荒而逃了,所以她鼓起勇氣。

「你可以告訴我們,太羅是個怎樣的人?雖然她跟千夜是一樣的靈魂,但我還是不清楚千夜是個怎樣的人。」

「為何想問?」

「我……我們只是好奇,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只見殺生丸沉默的轉頭,看著外面在月光下搖擺的花草,眼神瞬間柔和起來。

「太羅她……哼。」

他笑了!

「她很堅強,堅強到不讓人見到她的傷痛。很替別人想,卻從沒替自己想過。而且只要能相信,就不會改變。也常憑感覺行動,只要能相信,她會堅定地相信下去。」

他回過頭看著他們,大夥發現,他的眼神不再那麼冰冷,且讓人無法進入的感覺。

「當初見到她時,只是從笛聲中感覺到她背負著許多事情。」

「背負許多事?」珊瑚有些不懂。

「那時的笛夾帶著某種沉重,而且……」他停頓了一會。「她已經發現了我,卻仍然吹奏笛子。」

「這樣很奇怪嗎?」小玲不懂。

「當然奇怪,普通人看見妖怪,應該會逃吧!」

邪見快被這丫頭打敗了,不過小玲會覺得奇怪是很自然的,因為她當初見到殺生丸時,就沒有逃走。

「那你見到她時,不會覺得怪異嗎?她身上的氣味。」

犬夜叉問,但……

「起初的確,但過了一段時間,我竟然不在意這種事。」

「你不在意!」

「應該是……沒想過。」

他的回答叫他們難以相信,犬夜叉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所知的殺生丸,是非常討厭人類和半妖的,但他卻不在意太羅是否是半妖。

「殺生丸,太羅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是說……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半妖。」

阿籬呐呐問道,只見他的表情轉為帶點嚴肅的眼神。

「太羅的父親是從華夏而來的妖怪,母親是武藏國的犬妖。」

阿籬聽到華夏二字,瞬即明白太羅的父親是來自他國的妖怪。

華夏,是現今的中國沒想到太羅的父親竟然來自那裡。

「既然太羅父母都是妖,那她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太羅的義父,深堂御守。」

「深堂!」

阿籬的大叫,不只是殺生丸,大夥都嚇了一跳。

「怎麼?」殺生丸不解的問,阿籬也沒想到自己會叫的這麼大聲,連自己都嚇到了,因為這個姓氏實在叫她驚訝不已。

「因、因為,千夜的姓氏就是深堂啊!」

殺生丸愣了一下,「……是嗎。」

……原來……

「太羅有兩個義父,其中一位叫深堂御守……」

殺生丸開始敘述原因,原來是因為太羅的義父,為了保護她,而把身上的靈力分給她,才使得原本身為妖怪的太羅得到人氣,卻成為不是人類也不是半妖。

「深堂家的家徽,妳有無看過?」

「呃……沒有。」

聽到阿籬的回答,殺生丸向森看一眼後,只見森快速離去,沒多久就拿了一件外衣來。

「看衣領內側。」

阿籬翻開衣領,見到裡面有個圖樣,是家徽?

「深堂家的家徽,是一朵黑百合和蝴蝶。黑百合表示詛咒,蝴蝶代表反抗。」

反抗詛咒?

「太羅說過……」

黑百合的意思是戀和「詛咒」,而蝴蝶代表「反抗」,我想這表示,不管再艱難再苦,都不要被命運打敗,就會像蝴蝶一樣可以在美麗的花叢間飛舞。

而蝴蝶的壽命短暫卻美麗,人們常說生命極短,所以想長生不老,但卻沒想要活的有意義和快樂,所以我認為蝴蝶是表示要更加堅強,不要輸給命運,但也不是讓詛咒消失,而是與詛咒共存。而黑百合的另一個意思「戀」,我想就是這種戀情會更加的堅定且永遠不變,這只是我的感覺。

「深堂家堅信,不管相遇、別離,還是其他,自己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必然』之事,並非『巧合』,一切都是如此。就如同……」

殺生丸頓了頓,稍微看了看犬夜叉後,繼續說。

「除了深堂御守,太羅還有一個義父,是他的兄長,叫深堂出雲……」

太羅的父母當年把太羅交給深堂家兩兄弟,但他卻瞞著兄長獨自帶著太羅來到西國隱居。直到他死後,深堂出雲才從亡弟的日記中得知太羅的事,但那時日記中並無提到孩子的名子,以及孩子是男是女。

多年後他來到太羅的村子,認識了太羅,並教她陰陽術,最後留在村中。某天意外使他得知孩子就是太羅,也了解自己會來到這個村子並非偶然,是亡弟以及太羅的父母在引導他,讓他找到她。

「真的是……太巧了。」

阿籬感到非常吃驚,全身都在發抖,這就是因緣,但沒想到殺生丸再說一件更巧的事。

「太羅的母親跟父親算是舊識,她母親多年前是父親相親的對象。」

「什麼!」

犬夜叉大叫,他簡直不想去相信這麼巧的事,其實不只有他,大家也都覺得訝異。

「老爸原本是要娶太羅的母親?」

彌勒整理了一下思緒,發現殺生丸與太羅之間奇妙的命運。環環相扣,錯綜複雜,看似毫無聯繫,實際上卻緊密相依。

這時小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是他們跟著千夜到亡魂之井的時後。

「殺生丸殿下,我很好奇,當初跟姊姊進到那被詛咒的森林時,那顆柳樹是不是認識殺生丸殿下?」

小鈴沒問,大家倒是忘了。

「以前我跟太羅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那引導亡魂回到冥府。」

「為什麼呢?」

「一些原因,而那時的村人也拜託太羅幫他們除去竹林中的亡魂,說怕亡靈會出來找替死鬼,但其實那片森林和竹林是為了不讓亡靈出去而存在的,而柳樹就是守門人。」

對,那塊地方應該已經被他們淨化完畢,成了普通的森林才是,怎麼會……

「那當時,柳樹對殺生丸殿下說了什麼?」

柳樹對他說了什麼?他記得很清楚。

『雖然你忘了,但是這些年,你還是會依照約定前來,是因為想,可能會在這見到她不是嗎?雖然你不記得她,可是下意識裡還是想見到她,不是嗎?說你是為了遵守約定,但瞞不了我的眼睛。我本來就有個感覺,我會在這再度見到她,沒想到是真的,當初她從竹林出來時,我還嚇了一跳,但聽過她的解釋,才了解這全是因為你們有未完的因果。現在她回來了,你究竟還在猶豫什麼?』

眾人愣住,原來殺生丸一直沒忘記太羅,只是在否認自己想念她而以。

而阿籬發現有某樣東西,從頭到尾一直出現在殺生丸與千夜之間。

「那個……殺生丸,紫藤花對於你們而言,是不是很特別?」阿籬不自主看了看殺生丸身旁的燈籠。

殺生丸沉默,沒有立即回話,她趕緊解釋。

「因為你們之間所有事物都跟紫藤花有關,剛才經過的墓旁也有,所以……」

風,把蠟燭吹熄了,使整個大廳忽然暗下,此時天上的雲飄過月亮前擋住了月光,幾秒後月光照進了整個大廳。

「紫藤,因為我和太羅是在紫藤下相遇的。」

沒想到殺生丸會回答阿籬的問題!

「我當時被她的笛聲所吸引,那時她就坐在紫藤樹上吹著笛子。所以紫藤對我們來說,是個象徵。」

太羅曾經問過他……

『殺生丸,你知道紫藤花的意思嗎?』

阿籬愣一愣,因為……

「深沉的愛。」

風吹進了大廳,使的各位的髮絲隨風擺動。

「千夜說過,她對紫藤花情有獨中。」

有幾片花瓣隨風飄進大廳,引起小玲的注意,她向外看,看見數百的花瓣飄在空中的美麗景緻,不只有她,大夥都注意到了,而殺生丸也看向房外的景緻。

「與她相遇後,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

「殺生丸,其實有時候我很想罵你。」阿籬突然開口,不只有殺生丸,大夥都一起瞪大眼。「千夜說,當她恢復記憶時,腦中所想的都是你和小玲,從小到大都是。好不容易見到面,可是……」他當時竟然完全否定!

「可能是……我不想接受她已經死的事實。對我來說太羅已經死了,所以當千夜出現時,我否定了她,否定太羅曾經是存在……」

不想承認……

「少主,請容許在下說一件事。」

談話,被森突然中斷。殺生丸看著他,從森的眼神中看到他的認真以及隱忍。

「您還記得郡主以前,受某位城主的請託去除妖的事嗎?那時您與主上接受南國的邀約,去南國做客。」

「記得。」

當時原本除了鬥牙王與他以外,太羅也有接受邀請,但因為要去除妖,所以沒去。

「當時郡主回來時,身體非常不適,直到您回來,才發現郡主的肩上有傷。那晚,您整夜陪著郡主,當郡主醒來時,您雖然罵郡主,但我們都能感受到您對郡主的擔憂,請問那時少主是否有感受到自己的心呢?」

「森,你到底想說什麼?」

「當您到藥房為郡主配藥時,郡主對在下說過……」

當時森依照殺生丸的吩咐,拿新的香爐到太羅房間。

『森。』

『是?郡主。』

『殺生丸整晚都待在這嗎?』

『是的,少主一直待在您身邊。』

『我……變的好奇怪,我對殺生丸,好像已經不是知己夥伴之間的情誼。』

殺生丸愣住了,難道太羅在當時就已經是……不,可能更早!

『所以她當時才會那樣問。』

當時太羅突然問他一個問題,讓他百思不解。

『你……有看好的女孩嗎?』

他回答沒有,卻打從心理感到高興,而他們之間的承諾,就是在那時許下的。

『殺生丸,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嗎?就算我不是個妖怪,可以嗎?』

『所以不能隨便就死。』

『那我答應你,我會永遠伴著你,我們約好了喔!』

除了這個,他們也許下另一個約定。

『妳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以外,不准死在別人手上。相對的,我的命是妳的,而我也只會死在妳手上。』

難道自己早就……

「少主,其實您也早已發覺到,只是一直在強調您與郡主之間是知己,是金蘭,所以……」

「不,森。」

森傻住了,主子竟然還在否認。

「或許早在第一次相見時……」

風吹動幽幽紫藤,那坐在花影間的身影,當時的他……就這麼望著她,一直望著,聽那悲傷卻動人心弦的樂曲。

他的視線,早在那時就一直在尋找著她,心……一直忘不了在花叢間的紫藤花精。

森傻呆在原地,眾人全傻了,現在的殺生丸不是那他們所認識的冷血無情的大妖,反而沾染煙火般有著七情六慾。臉上能感覺到哀與喜,還有溫和。

也感覺到他與太羅在那麼一瞬間,就已經建起無法斷絕的緣分。

陌生,犬夜叉看著殺生丸,那雙眼流露出的柔和,讓他極為陌生和震驚,不知怎麼他竟然有點害怕。

「這裡我來過嗎?為什麼這讓我感到熟悉?最近我腦中老是出現一些片段,是否跟這裡有關?」犬夜叉終於認不住了,他曾經想問千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無法開口。

殺生丸看著他,看一眼旁邊的四人,視線回到犬夜叉身上……

……殺生丸,老實說,犬夜叉固執的地方,跟大將挺相像的。你不覺得嗎?

「犬夜叉,等你恢復記憶後,如果想知道一切,我會以實相告。相對你不想,那麼……就什麼都得不到。」

犬夜叉訝異的看著他,這是他給他的……承諾?

「帶他們去準備的房間。還有這的每樣東西和房間,你們都可以自由使用。」

 

式神們帶他們前往準備好的房間,一路上凝視周圍景色,不知怎麼,就是有種安詳的感覺。

「我們把各位的房間,都安排在犬夜叉少爺房間的附近。」

「我的房間?」

「是的。」

所以……他以前確實來過這,而且是待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同時,殺生丸走在長廊上,森跟在身後,他們來到一處被封印的房門口,他呆站一會後才伸手解開封印。

門打開了,月光也照射進來,是間樂室,裡面有六個擺放樂器的架子,左右邊是成對,兩邊是兩對琴與琵琶相對而放,正前方是個分成上下兩層的笛架,有兩把橫笛擺在上頭。

見到架子上的樂器,森大為震驚。

「它們……回來了?」

因為他們無法解開少主的封印,所以一直以來從未踏進過這裡。

殺生丸的視線也跟著森往右邊與正下方的架子看去,因為這些架上原本沒有擺放樂器,自從太羅死後就沒有,可是現在卻有琵琶、琴與笛子在上頭。

「她真的回來了。」

他緩緩拿起上方的笛子放進懷中,再拿著琴走出樂室。

沒想到……他還有機會拿到。

 

左看右看,眼花撩亂,「仙境」是阿籬現在心裡所想唯一能形容的詞彙。

「真沒想到殺生丸以前竟然住在這裡,這裡好漂亮,果然是大皇子。」

「呵,阿籬姑娘謬讚了。在下說句實話,以前這裡除了房子和湖外,其他地方是沒有那些花花草草。那些全都是主子們一起栽培的。不管是花,還是樹,還有藥園及農地,都是。」

阿籬的嘴巴已經合不起來了。

這……這這這這算是人話嗎?

「那個……殺生丸殿下去哪了呢?」

小玲突然問道,因為殺生丸看起來怪怪的,她有點擔心,無心去欣賞。

四人相互對看許久,炎才緩緩道出。

「應該是……去郡主的墓吧,少主一定會去那。」

墓?

是剛才經過小湖中央的墓嗎?

「帶我去看看!」犬夜叉蹦出一句話。

「犬夜叉少爺?」凝視犬夜叉許久,四人都沉默,一會後,森起身,恭敬地站在門口,行禮。

「請少爺隨我們來。」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進來時所看到的湖中小島,他們現在的所在位置是湖斜對面的走廊,而殺生丸站在那,手上拿著一枝紫藤花,他把花放在墓前,站了許久。

月光這時照在墳墓上,照在殺生丸的身上,照在紫藤樹上,使這場景顯的淒涼、感傷,他們從沒見過殺生丸這麼憂傷的背影,接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支笛子,貼於唇邊吹奏起來,但曲調正好相反,是首柔和又帶有朝氣的樂曲。

「好美的曲子。」阿籬已經沉醉了。

「這是主子們第一次合寫的曲子。」森解釋,沒想到少主竟然……

「犬夜叉,你怎麼啦?」

彌勒覺得奇怪,因為犬夜叉瞪大著雙眼,他是訝異與不解的愣在那。

「白晝花。」他說。

他……知道這曲子的名子?

『犬夜叉,這首叫白晝花。』

犬夜叉腦中突然出現女子聲音。

對,他知道,這個聲音、曲子,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白晝花的音調,好像到現在還聽得到,殺生丸不停吹著,執著地不放過。

石娘帶他們回到準備的房間,但正當她要離開時,犬夜叉突然叫住她。

「犬夜叉少爺,還需要什麼嗎?」

「妳可以把那座墓的事,告訴我嗎?」

「這……」

「拜託妳。」

「好吧!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郡主在某次戰鬥中受了重傷,在郡主養傷的日子裡,少主一直待在郡主身邊很少離開,最後郡主的傷勢雖然好了,但……」

「但郡主此時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

森出突然現在眾人身後,手中拿著一個擺放四個香爐的托盤。

「從那天起,郡主不管做什麼,少主必定會陪在身邊。直到某日,郡主已經虛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再起了。」石娘忍不住的掉下眼淚。

森拍拍時娘繼續說,「少主一直一直陪著郡主,而且郡主死的那晚,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少主一直抱著郡主的遺體。而那晚的雨,像是老天在為郡主的死……哭泣,嗚……」石娘不停用手擦著眼淚。

「雨直到第二天都沒停過,可是少主卻在大雨下,親自挖起郡主的墓。」森緩緩將石娘抱進懷裡,試圖安撫。

大夥越聽越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真的是他們所知的殺生丸會做的事嗎!

「他親自動手?」怎麼可能!

犬夜叉在心中吶喊著,阿籬也不敢至信的問。

「你們都沒阻止他嗎?」

「有,但少主堅持自己來。」森這麼說著,眼神中帶點哀傷,「之後少主一直在雨中,在郡主的墓前吹著白晝花,直到雨停為止。」

「但那也是月亮掛在枝頭的時候。」石娘擦乾眼淚。

「他在雨中吹了一天?」犬夜叉叫。

「是的。郡主死後,少主不是勤於練武,就是關在書房裡。」

「直到有一天,少主對我們說……」

那時殺生丸把他們叫來,對四人說道。

『我不會再回來,你們自由了。』

殺生丸他……是想抹滅跟太羅有關的所有事物,可見他對於太羅的感情,是何等的……

「可是我們一直堅信少主會再回來,所以一直守著這裡。」

森的眼神,可表現出他對主子們有多忠心,「而我們的等待並沒有白費。」如今他們確實等到了。

少主走後留給他們的,只有白晝花的笛聲在腦中徘徊。但是現在少主帶郡主回來了,表示主子之間的因緣還未斷。

他們就一直聊著主子們的過去,好笑的事,難過的事,悲傷的事,無奈的事,不管是什麼,森和石娘說了一堆,同時也讓大家認識認識不一樣的主子。

而不知過了多久,走廊上突然聽到急促的跑步聲,然後見到炎和清露焦躁的出現在門口。

「少、少主……」

炎只是結巴的說,大夥跟著二人來到一座名為「靜思亭」的湖上亭子,他們看到殺生丸坐在亭中彈著琴。

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但是還是讓他們驚訝。

幽幽琴音,跳動音律,輕快卻沉重,聽似美麗,卻又傷感。

此時,他們突然聽到,身邊的清露跟著音律開始清唱……

 

天水落下,吾在何方?

昔日幽影,是夢是傷?

花開落,痛何謂?

景依舊,逝何謂?

落空垂手,是見空房人影

晃燭中,知曉是幻影

空守卿之笑,是吾愚昧

花凋散世,才知本意

深陷沼底,才知珍惜何謂

吾恨汝的沉靜

恨吾忘不了卿

 

悲傷的歌,音律中所表達的,是深深的懊悔和嘆息。

「這首是『風之花』,是少主在郡主死後所譜寫的。」

森說著,並凝視亭中的主子,少主……不太一樣了,至少跟百年前的離開相比,有點不一樣了。

「太陽。」大夥朝犬夜叉看去,「雖然我的記憶還沒恢復,但是我還微微記得,太羅她……就好像是太陽一樣,她很溫柔、善良,非常耀眼。」

慢慢的,有道門被打開了,一隻手溫柔的摸著他的頭,那是小時後的他。

『犬夜叉,不要因為自己是半妖而感到自卑,你就是你,就是犬夜叉。也不要因為殺生丸是全妖而覺得自己是拖油瓶,偷偷告訴你,你對殺生丸來說也是個很重要的存在喲!是真的,因為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弟弟,這個關係是分不開的。』

身穿深藍裝束的巫女,邊摸著他邊說,但是他沒有看到她的臉。

「犬夜叉……」

犬夜叉的眼睛,好像在看著過去,大夥也都笑了。

「也許對殺生丸來說,太羅就像是太陽一樣吧!」

「阿籬。」

「對你來說也是。」

「沒錯,阿籬說的是,只不過現在犬夜叉身邊有我們。」

「而殺生丸身邊也有小玲和邪見陪著。」

「沒錯,殺生丸殿下身邊有我在。」

「邪見爺爺,你對殺生丸殿下來說是太陽嗎?」

「呃……這個……唉呀!小玲,不要多話。」

「這點大家或許說錯了喔。」石娘笑了笑,「不管是對少主,還是犬夜叉少爺來說,大家都是最重要的人,少主現在也有大家陪在身邊啊。」

大家笑了,非常同意,犬夜叉也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犬夜叉,我覺得殺生丸和千夜,跟你那些近來的片段有很大的關係。」

阿籬這麼說,犬夜叉看著亭中的殺生丸,下了決心。

「不管如何,我會讓自己恢復記憶。」

風把花吹散了,紫色的花瓣隨風飄蕩在殺生丸的身旁,使這一幕顯得更加感傷,殺生丸仍然在風花中,彈著琴。

仰看天上的月亮,他為什麼會跟他們說過去的事?為什麼不會感到討厭?答案是……不知道。

「太羅……」

*緣由:事情的起源和由來。

注:紫藤花的花語是「深沉的愛」、「沉醉的愛」,而我想了很久才把兩個結合在一起。特別註明,在這個時代沒有所謂的花語,這只是因為配合故事情節,請不要跟現實混搖。順便一提,紫藤的另一個意思是「美人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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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話 月幽

離開神木村已經幾天了?

不知道,他們一直跟著殺生丸走在森林的深處,從未想過。雖存有疑慮和困惑,但大家意外的確很放心跟隨殺生丸的腳步前進。

連續下來,殺生丸都沒讓千夜離開過他的懷抱,並一直灌輸妖氣給她。

這晚大夥又看見殺生丸把兩指抵在千夜的額前,注入自己的氣,多天來都是如此。

「殺生丸殿下,這樣您的身體撐的下去嗎?」邪見擔心的問。

「我還能吸收大地之氣,而且我是全妖。」

對,流失的氣可以從自然中補回,所以沒關係。這就是為什麼千夜每次力量使用過度時,都會坐在樹下或是河邊的原因,因為要吸收自然之氣。

犬夜叉透過火光凝視殺生丸,才想到他以前是用什麼角度來看他,同時他和冥加也發現,這幾天他們所走的方向,是往西國的方向。

為什麼去西國?不知道。

只知道隔天夜晚他們走出森林,並在一個山丘的樹林邊,往低處看可見到一個城鎮。

「殺生丸殿下,我們來這做什麼呢?」

小鈴問,但只見他把千夜放在樹下,替她將亂掉的髮絲鉤在耳後。

「我要進城。」

當下,大家都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問題,然後感覺到殺生丸的妖氣纏繞在他周圍,他的髮色由白轉黑,臉上的妖紋與尖耳消失了!

愣愣當中,他對小鈴交代一下後就快速進城。

大夥都呆了。

「那是人化之術。」冥加笑著解釋。

「人化之術?」犬夜叉睜著一雙大眼。

「就像它字面上的意思一樣,犬夜叉少爺,只是外表變得跟人類一樣而已。只是殺生丸少爺可以不只外表上,還能隱藏自己的妖氣,能讓妖怪都察覺不到自己也是妖,也能讓靈能者感覺不出,完完全全融入群裡。」

「不是,我是想問,為什麼他會這個?殺生丸不是鄙視討厭人類嗎?」

「……犬夜叉少爺,您以後就會知道了。」

冥加已經不再多說,而犬夜叉卻覺得他的話中有話,可就是理不出一點頭緒。

 

殺生丸來到一個店家門口,見店家的燈火在晚上竟然還亮著,也沒想到過了百年後此家店還在。

他一進去了,就發現有位老者坐在門口。

「老朽已經恭候多時了。」老者向殺生丸行禮。

殺生丸雖然很納悶,但還想說出自己的來歷,但是還未開口,就見店主從身旁拿出一個立四方體的木箱,恭敬推到殺生丸面前。

「公子是來拿燈龍。」

殺生丸很驚訝店主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小店已有百年歷史,我的祖父曾說過,百年前有位男子帶來這只物品,說要敝店幫忙處理。」

當年,一個男子來到這,「淨心堂」。

「隨便你們怎麼處理,我不要錢。」

「但這東西價值不非啊!而且對客倌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

「已經不需要了。」

「妖怪的東西不是人類該拿的。」

「……你怎知我是妖怪?」

「因為我可見到物的本質。」

「隨便,給你處理何必囉唆。」

「那敝店就收下,一直等到客倌來取回為止,都由小店代收。」

殺生丸聽著店主敘述著,當年就是他把它帶來這。

「這事從那時開始代代相傳,直到傳到我,昨晚它告訴我,說客倌即將來拿回。」

「你怎知那人是我?」

「因為它只對您有反應。」

殺生丸拿起木盒,原來它也一直在等他。

「至於錢就不必了,您只是來拿回您的東西。」

是呀,多年的等待,他們這間小店終於能安心休息了。

而殺生丸聽到他竟然能不用支付任何代價,覺得有些不妥,畢竟當年是自己下不了手毀了它,所以直接拋棄或是由他人毀去,這是自己留下的因果。

 

「我在此給下一個承諾。」

店主疑惑抬起頭,對上那雙認真的琥珀色黃瞳。

「如果這份緣未盡,就完成此生的因果。」

店主訝異瞪大雙眼,這是一個大妖給予凡人的承諾。

「以我殺生丸之名,給予『淨心堂』承諾,解決一件你們無法處理的事物,了結此項因果。」

店主在道謝後目送殺生丸消失在路上,接著微笑地收起門上的燈籠,然後在燈滅的瞬間,原本一家完好的店面變成殘破的空屋,而店主的身影……不知去向……

然而對淨心堂而言,他們永遠不知道,在未來裡他們會多慶幸有當時的這項承諾。

那家店……是為他而開的,在半山腰上殺生丸又回顧一下城鎮,那家店的位置燈光已經熄滅。

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他是無所謂,只是有點吃驚罷了。

執著,有時真的……

那……手中的「這個」呢?

是不也是因為執著才繼續留下,沒因無他或他們的妖力而自行消失於世,繼續在等待。

殺生丸回到山丘上,馬上就解除人化之術,而冥加反而急急忙忙跳過來,跳到箱子上。

「殺生丸少爺,這是那個嗎?」

殺生丸解開束繩,大夥赫然感覺到一道封印解開,打開木箱的蓋子,箱子的四片木板同時向四方倒下,出現一盞燈籠。

「好美喔!」小鈴不自主讚嘆一聲。

燈籠有四腳柱的外形,上面還爬著一串串的紫藤花裝飾,看起來像是真的花。

「這個燈籠……」犬夜叉覺得有點眼熟。

「你見過。」殺生丸回答。

「我見過?」

「由你來拿。邪見,把箱子燒了。」

邪見用人頭仗燒了箱子,而犬夜叉不解的看著殺生丸。

「為什麼要我拿?」

「必須由妖怪拿,邪見太矮了。」無視在角落畫圈圈的邪見。

「可是我是……」

「沒問題。」

殺生丸再度抱起千夜,而犬夜叉拿起燈籠愣了一會後,便隨殺生丸走了。

 

天色已經非常昏暗,可是他們卻一直往森林的更深處走去。

突然,殺生丸停下腳步。

「燈籠拿來。」

犬夜叉舉起燈籠,而殺生丸只不過碰了一下,燈籠就迅速亮起明亮的亮光,溫溫柔柔卻能將他們周圍照得光亮,接著殺生丸對大家提了奇怪的要求,首先要雲母變身成妖貓,再叫其他的人站在雲母以及阿哞之間,然後讓邪見及七寶站在他們前面,接著他走向阿籬。

「把魅魂解下,拿著。」

阿籬照做,「請問這是……」

「我們要走鬼道。」

鬼……鬼道!

聽到殺生丸說要走「鬼道」時,冥加和邪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因為人類不能走鬼道。

「這樣妥當嗎?殺生丸少爺。」冥加膽戰心驚的問。

「省時間,所以要讓他們的妖氣蓋過人味。進到裡面時,不管看到或聽到什麼,都要裝做不知情,也不要出聲,切記。」接著他轉向阿籬,語氣極為慎重,「魅魂是妖刀,可以蓋過四魂之玉的氣味,拿好它。」在得到阿籬點頭後,他又轉向犬夜叉,「犬夜叉走前面,進去時只要跟著燈籠所照出的往前即可。」

然後犬夜叉在殺生丸所指定的草地上方空曠處,舉起手中的藤花燈籠,只見明亮的光芒照射出,好似燈籠裡有什麼東西又點亮的光芒,而在光芒下,虛空處豁然開起一個黑壓壓的穴口。

鬼道開啟,宛如深淵的黑暗,還有陰涼的溫度席捲了所有人的面頰上。

當他們進入鬼道時,周圍的景色變得不同,要說黑暗不如說是黑濛濛的,除了地上所照出的道路外什麼都沒看到。

「這只有妖怪和鬼可以通過,如果是人類或人魂就會迷失在這,永不得超生,所以大家靠緊一點,不要迷失了。」冥加趕緊警告。

走了一段時間,他們感覺前方有東西靠近,慢慢地,遠方的東西浩浩蕩蕩靠近,天啊!竟是兩隻鬼,看上去好像很餓。

「走了這麼久,才碰上幾個。」

「那隻小狐好像很好吃嘿!」

好像真的很餓,犬夜叉一手已經握住鐵碎牙。

「奇怪?有人味。」

「真的有。」

這時大家都心想「糟了」,而那鬼朝犬夜叉聞去,細細聞了又聞。

「小子,你是半妖。」

「是半妖又怎樣!」犬夜叉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半妖還這麼狂妄。」

真是夠了!

殺生丸終於忍不住插入他們之間,兩隻鬼感覺到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還有一雙惡狠狠的黃眼。

「讓開。」他犀利的瞪著他們,看似平淡的語氣,裡面卻是不容質疑的威嚇,兩隻鬼再笨,也發現眼前的妖怪不好惹,趕緊讓開道路,殺生丸轉向犬夜叉,意指他趕快走。

呼,大家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段時間,犬夜叉突然覺得路有點不太一樣了,他高舉燈籠,在光閃爍的光背後,路中央突然開了一個黑洞,他雖然疑惑卻不感到害怕,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出口。

「怎麼還在森林啊!」犬夜叉大聲抱怨。

他們通過了鬼道。

原以為會見到光線,沒想到四周還是黑漆嘛呼,什麼都看不到。

「已在西國境內。」殺生丸說道,同時察看懷中的人,眼不盡黯然。

如果……那時候沒發生那件事,結果會不會不同?

時光無法倒流,不管有無那事的發生,現在在自己懷裡的溫度,才是最真實的現實。

「不要大意,維持現狀走,還要一天。」

現在不要想了,也於事無補。

「犬夜叉,這裡光照射不進來,你到後面為他們照路。」

他們越走越深,幾個小時過去,燈籠是唯一的亮光,冥加看著周圍的景色,漸漸恍然大悟。

「殺生丸少爺,這條路是……」

「嗯。」

「我以為……」

無視冥加歡喜又悲傷的神情,走在孰悉的道上,告知自己不可再逃避過去。

是呀,早該回來了。

……殺生丸,你有想守護的東西嗎?

守護的東西?

『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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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浮世

序言

空白裡散落花瓣,花的香氣從未消散。

提起燈籠點亮暗處,希翼再擁抱所拋棄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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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交錯綜雜的心,在黑暗與光明的分界中左右。

是不是只要許願,願望就能實現?

那麼在願望實現的同時,是不是要付出代價?

而自身的願望,又是什麼?

你我之間就是因為不明白,才會想接近,想碰觸。

儘管會傷心害怕……

儘管會孤獨寂寞……

儘管一切都讓人恐懼……

儘管獨自身處黑暗……

還是想接近,就算不能擁有,就算只要瞬間。

只要存有一絲光亮,就會渴望想占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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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話 陰影

一天又一天,戰鬥也是打了一場又一場,妖怪也一日日慢慢增加中,看戰爭不斷,和妖怪們的逃竄、躲藏以及趁機胡作非為的情況來看,奈落好像是有意要大亂天下。

今日,千夜從路人得知,距離他們不遠處有個神木村,最近好像有強大的邪氣出沒。

「會是奈落嗎?」七寶好奇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犬夜叉少爺,急不得啊!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先找落腳的地方,養足精神再出發呀!」

「是啊!這麼猴急,小心體力不支倒下。」彌勒笑他。

千夜看前面吵了半天,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心想這樣的日子如果能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姊姊,他們要吵到什麼時候啊?」

「我看都嫌煩。」邪見發牢騷。

「嘻,就別管他們了。好,我們走吧。」

要讓事情盡快結束,因為……

看向身邊的小鈴,瞄一眼身後不遠的殺生丸,她突地緊握小鈴的手。

……只要待愈久,她就愈難放下一切。

 

當晚,七寶找到一個空屋,便決定在這休息。

到了深夜,全部的人都熟睡了,只有一人走出屋子,跳上高樹觀月。

殺生丸是在屋外休息,他也清醒過來,見到少了一人,嗅覺靈敏的他也跳上樹,停在那人後方的枝幹上。

「睡不著?」

前方的人影回過頭。

「嗯,好像有事即將發生,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心很不安。

「跟奈落有關?」

「不知道。」

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有股衝動,但他忍住了。

「多想無用,現在休息為重。」

「謝謝你。」

千夜給他一個微笑,這笑經由月的襯托,讓殺生丸的目光停在這一幕上。被他這麼一看,她臉都紅了。

「我……臉上有什麼嗎?」

「不,沒什麼。」

他快速跳下樹,不讓千夜見到自己的表情,而當千夜從樹上落到地面時,才發現他在等她。

噗通!

千夜注視他的眼睛,看銀白的髮在飄蕩,也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

「休息吧。」

千夜開口了,是為讓自己平靜下來。正要提起腳步時,突地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而下一秒有一隻手伸出扶住了她。當她想抬頭道謝時,卻因一股力道而跌入寬而有力的手臂中,在這煞那間心頓時異常跳著。

千夜抬起頭,對上那雙黃瞳,臉頰開始發燙,她冷靜緩緩推開他,為了不讓殺生丸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暈和慌亂。

「對不起!呃……謝謝你。」

「……快進去。」

雖然一如往常的語氣,但他的心早亂了,千夜進去後,殺生丸在那站了一會。

怎麼回事?那瞬間的感覺……

剛才,是他自己將她拉進懷中,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

回想剛才千夜臉上的表情,他嘴上起了難得的弧度。

「我真的有點……失常。」

這一晚,兩人幾乎都無法入眠。

 

隔天,大家都發現千夜與殺生丸之間有點怪異,他們今天一直在逃避彼此的目光,但又不像是吵架。

「他們是怎麼回是啊?」珊瑚小聲的問。

「不知道。」阿籬也覺得怪。

「會不會是昨晚發生什麼事?」彌勒猜測。

「可是昨天還好好的呀!」七寶說。

四人在後頭小聲的說著,只有犬夜叉沒有加入,因為他注意到千夜和殺生丸走在一起的背影非常熟悉,殺生丸就算了,早熟道步行,但是千夜……

「殺生丸殿下,您昨晚沒睡好嗎?」邪見關心問。

「囉唆。」

『我最近越來越不清楚殿下的想法。』流淚。

「看到了!」

小鈴突然指著前方大叫,把邪見嚇一跳。

從遠處就可見到一顆高大的神木,走近看更是巨大,而已經有一群人在村子口迎接,但帶頭的卻是個老和尚。

「老衲已經恭候多時了。」

「您好,請問大師是何人?」千夜禮行了禮。

「老衲是神木村,天葉寺的住持,法號*木鐸,也是這的村長。」

「您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此地?」彌勒奇怪問,因為村民就是在迎接他們。

「是神木*杖履大人說,有人即將幫我們打退妖怪,要我們迎接。」

「冒昧請問,出家之人可以做村長嗎?」珊瑚疑惑的問。

「本村的村長都是由杖履大人選出,無身分地位之分,在老衲之前是個菜販,再之前是個木匠。」

「真是不可思議耶。」阿籬嘆道。

「請各位施主往這請。」

隨住持來到寺廟,住持表示,杖履大人托夢說,這幾天將會有妖怪攻擊村子,而有緣之人將來此除妖。

「各位施主就在此休息吧!老衲告辭。」

住持走之後,大家開始討論剛才住持說的話。

「住持說有妖怪要攻擊這裡。」彌勒摸摸下巴。

「會是奈落嗎?彌勒。」七寶問。

「可能性很大。」珊瑚猜。

「他來了正好。」

犬夜叉握緊拳頭,可是這時千夜卻說……

「我認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為什麼?」阿籬問。

「我有不好的預感。」

「姊姊,這次會很危險嗎?」

「嗯。」

當晚,千夜向寺廟借用佛堂和一盆水,就獨自一人在大堂裡不知在做什麼?

「她怎麼進去那麼久啊!」犬夜叉等的不耐煩了。

「還拿水要做什麼?」七寶好奇。

「會不會死在裡面啦?」

邪見說完,眾人────咚……啪……磅……

「唉喲……」

邪見已經滿頭包,全身淤青。而殺生丸則是一直看著佛堂,回想千夜昨晚說的話。

『有事即將發生。』

其實千夜在大堂裡在在占卜,她把手放在水面,閉上雙眼,集中精神,逐漸在腦中浮出的景象是……

突地,千夜睜開眼睛,臉全是汗水。

「妖怪、白夜、奈落,而我會……」

……死嗎?

她好像能聽到奈洛的狂笑。

大堂的門打開,眾人很高興上前,但千夜的臉色卻不好看。

「千夜……妳沒事吧?」阿籬擔心的問,她臉色蒼白又憔悴,好像很累的樣子。

千夜並無回答阿籬,直接走向小鈴,突然間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姊姊?」

千夜看著妹妹,又回過頭看一臉茫然的各位,只是淡淡開口,「白夜會帶很多妖怪來,我們要先讓村民避難,這次會打持久戰。」

不浪費時間,各位開始行動,彌勒去跟住持說明,珊瑚和犬夜叉撤離村人,同時也也開始準備迎戰。

「殺生丸,我有話跟你說。阿籬,小鈴先交給妳。」

千夜突然說道,不等小玲還有殺生丸反應,就直接走往寺廟後面,殺生丸跟上去,一直到寺廟後院無人的地方。

「已經沒人了。」她有點不對勁。

而當千夜轉向他時,他看到她臉上哀傷的神情,稍微愣住,但千夜還是故做鎮靜。

「如果……我說如果,我發生不測的話,小鈴就拜託你了。」

殺生丸又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說傻話。」

此時的她是如此脆弱,不像之前那般無畏善勇的樣子。

她……很脆弱,他不喜歡看到如此的她!

 

深夜,千夜來到神木仗履面前,坐在祂巨大的根上。

「仗履大人,我可聽見您的聲音。」

接著,聽到一個豪邁低沉的笑聲。

「哈哈……不愧是被選上的人。」

「您已經察覺到了嗎?」

「是的,老朽已經準備好迎接了。」

「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老朽會看著。」

她不會讓它發生,在占卜中,她不只看到自己倒下,還有看到……

「嗯!」

左手臂突然傳來劇痛,她緊抓著,冷汗頻頻冒出,那痛像是骨頭裡有東西想要破出般。這樣的劇痛每隔幾天會發作一次,自從她從冥府回來後就一直如此,但她掩飾的很好,夥伴們都沒發覺到。

「妳……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到它不該到的地方去了,對嗎?」

聽到神木的話,千夜無奈一笑。

「讓您見笑了,大人。」

「唉,值得嗎?」

「我……我不知道,當我回過神時,我已經做了。」

「唉,孩子,這或許很魯莽、不理智,但是……或許最後,妳會得到該有的回報。」

「回報?」

「是的。」

回報?什麼回報?不會有回報,這是她自私的後果,自以為是的報應。

她的左手……

「一物,換一物。是嗎?」

小鈴在寺裡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千夜,最後好不容易在神木下看到正在吹著笛子的她,而曲調淡淡的,像是很輕的風悄悄從身旁溜過,連感覺都還感覺不到就溜走了。她心裡非常確定,千夜肯定跟殺生丸說了什麼,於是找殺生丸問,但他始終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

「阿籬,殺生丸殿下是不是討厭小鈴啊?」

「啊!為什麼這麼問?」在換衣服的阿籬,突然嚇一跳。

「我想知道姊姊跟殺生丸殿下說了什麼,可是殺生丸殿下什麼都不說。」

「我想是不想讓妳擔心吧。」

「真的嗎?」

「真的。」殺生丸把妳帶在身邊,就已經證明他不是討厭妳,倒是他們說了什麼?我也好想知道喔!

另一方,殺生丸看著在神木下吹笛子的人,回想她跟自己說的話。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邪見斜看主子,想到近來的改變,所以他股勇氣問。

「殺生丸殿下,小的可否斗膽問?」

「說。」

「您為何要幫犬夜叉他們做這些事?」

一愣,為什麼?

他沉默許久。

「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而聽到他這麼說的邪見,傻在原地落淚,殺生丸殿下真的不一樣了。

 

隔天,果然如千夜所預測,白夜帶著大批妖怪來到神木村,各位開始進行戰鬥,犬夜叉對付白夜,其他人收拾妖怪。但是白夜好像沒把犬夜叉看在眼裡。

「真是的,我的目標只有那個巫女。」

「少廢話,風之傷!」

「太麻煩了,我用風穴全部吸掉。」

「犬夜叉,小心啊!」

阿籬對正在打鬥的犬夜叉大叫,彌勒打開風穴,一部分的妖怪一下子全被吸進風穴中。

「白夜,你玩完了。」

「我說過,我的目標只有那個巫女。」

他拿出一個毒蟲的巢,大量的毒蟲頃巢而出,把千夜圍住。

「奈落說妳是個麻煩,對不起啦!這次的蟲有點不一樣。」

突然間,一隻蟲向千夜噴出毒液,她左閃右閃,但還是被毒射中眼睛,她捂住雙眼大叫一聲。

『好燙!』

好似被岩漿覆蓋,這種蟲是……

「千夜!」

各位趕緊向她跑去。

「不要過來!」

聽到她的大吼,眾人都停下腳步。

「這種蟲很特別,只要幾天,毒液就會滲透全身,到時妳就沒命了。」

「哼……」

千夜突然冷笑,使白夜感到不解地皺眉。

「奇怪,有什麼好笑的?」

「請回去告訴奈落,他知道的訊息,太少了!」

才說完,千夜伸出爪子,向白夜一甩,此時見到千夜的手裡出現一條血色的鞭子。就在瞬間,毒蟲都被打的七凌八落,包括白夜手中的巢。

「什麼!」

那是妖氣的鞭子!從哪生出來的?

白夜看情況變的麻煩,乾脆一走了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可惡,他逃了,呃!」

千夜跪到在地,大夥感緊扶她進入寺廟。

「姊姊,妳還好嗎?」

「放心,還挺的住。你們不要碰我的臉,這種毒對妖怪來說還可以忍受,但是對人類而言是劇毒,把我的行李拿來。」

「千夜,這毒……」阿籬擔心著。

「不要緊,毒對我是沒效的,這毒我能忍受。」

這句話,使大家愣住了。

「因為我體內已經習慣毒藥,所以這樣的毒我還能承受,而我也知道那是什麼毒蟲,現在只要做藥膏敷上就行了。

這是『冰獄蜂』,平時躲在深山中,只要不去招惹就不會反撲的蟲。因為他們的主食都是一些有毒物和妖怪的屍體、腐屍等等,身上的毒液更是特別。但是很奇怪,解藥卻很容易治。」

「我幫妳吧!妳現在又看不見。」

「不用了阿籬,我用摸的就知道,妳去幫我問問有沒有野莓果。」

「莓果?」

「對,這是解藥的藥引,很好玩吧!」

當千夜正要打開行囊時,卻感覺到行囊被一旁搶過。

「我來。」

「殺生丸?」

殺生丸無聲查看行囊,邊像小鈴令道,「鈴,去煮熱水。」接著將要用道的藥一一拿出。

沒多久,阿籬拿梅果來,殺生丸將梅果與其他藥材有順序的搗碎,眾人看著他熟練配起藥,都感到不可思議。調好後,殺生丸把藥敷上千夜的眼睛,再用熱水的蒸氣使藥透進去。

「三天。」

「……謝謝你。」

她笑了,感覺那雙手,心中的小鼓正偷偷敲著。

然後,殺生丸來到她身後,千夜感覺到他一掌貼在背上,然後一股暖暖的妖氣慢慢從掌擴散全身,調和她序亂的氣。

「別再使出來,殘血鞭。」

那一招,會使她大氣整個亂掉。現下體內有毒,不能再使出來。

千夜先是愣一愣,然後笑了。

看在為千夜調氣的殺生丸,還有笑得正高興的千夜,其實這幾天大夥看著他們之間的改變,都覺得在他們不知的情況下鐵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什麼事,看來只有當事者才知道。

好好奇啊!

「巫女大人!」

這時有位村民來到寺院大吼,把大家都嚇一跳。

「我們有幾個人突然昏到了,還全身發燙。」

各位趕緊來到村人避難的地方,發現有幾個小孩和老人渾身發燙,不停冒冷汗。可重要的是,有妖氣。

犬夜叉在人群中找到「病魔」,他拔起刀解決了它。

「奈落這個傢伙!」

犬夜叉已經氣的全身顫抖,但千夜卻是叫他們將把病人帶過來,使用治癒術為他們治療,然後慎重向七寶與小鈴說道。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留在這。」

「為什麼?」

「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會在這設下結界。七寶,你要防止像那種小妖進來,知道嗎?」

「知道!」

「小鈴過來。」

千夜和小鈴來到外頭,千夜就馬上把東西交進她手中。

「姊姊,這不是……!」

「必要時,幫我交給他。」

「為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妳不要想太多,小鈴,妳只要記住,姊姊是很愛妳的。」

千夜抱緊小鈴,小鈴也抱緊她,可是小鈴怎麼總覺得千夜好像是在跟她告別。

緊握手中的東西,那麼漂亮、重要的東西,姊姊從不離身,竟然交到她手上!

 

一天又一天,戰鬥是一場又一場,全都是一些雜妖,但是數量卻很多,他們時時刻刻都呈備戰狀態,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是陷阱,大家都知道。

千夜的眼睛在三天中慢慢痊癒,而都是殺生丸幫她換藥。

有股波動,正在慢慢影響他們,但是兩方人都沒說出口。

晚上,千夜坐在寺廟的中庭,靜靜的,想在風中聽見些什麼,而熟悉的腳步聲打斷聆聽,停在她身旁。

「妳應該休息才是。」殺生丸看著她,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現在不能大意,我還撐得下去。」

「……」他沒再說話,但是眉間卻緊緊皺在一起,和滿臉的不悅。

就像這般,很微小,波動卻又大的震動。

千夜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或許要豁達點,不要貪心。

可……好像很困難。

已經第幾天了,大夥都不知道,也沒數過,只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因為……奈落親自帶妖怪來了。

「你可出現啦!奈落!」犬夜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奈羅看向千夜,她的眼睛完好,人雖憔悴了點,卻沒有中毒的樣子。

「看來毒蟲對妳沒效,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爆破流!」

犬夜叉的攻擊殺過來,卻被奈落的盔甲和結界檔下,接著冷笑一聲,然後大夥的注意力馬上就轉向他方的天空。

又是一大批妖怪!

「這些就夠你們玩了,還輪不到我出手。」

當那些妖怪向他們衝來時,彌勒準備打開風穴,卻發現有毒蟲,沒法開風穴,就在此時……

「這裡是老朽的地方,起能讓你在此撒野!」

從地底冒出許多樹根,把妖怪們抓起,珊瑚再趁機用飛來骨解決他們。過去幾天神木也一起加入戰鬥的行列,但是每每到一半,千夜就要神木住手,因為她希望祂能保留最後的戰力。

「只不過是顆老樹罷了。」

「敬老尊賢!這不歡迎你,滾出去!」

神木又再度向妖怪攻擊,使妖怪的數目減少了一大半,千夜這時向奈落攻去,但沒想到只劃過他的手臂。

千夜一愣,而奈落只是一笑,笑的得意。

「妳的力量減弱了,計劃很成功。」

眾人大驚!

「什麼!你找那麼多的妖怪來,是為了減弱千夜的力量。」阿籬瞬間恍然大悟。

「沒錯,原本以為毒蟲就足以解決她,沒想到竟然沒用。」

的確,最近的戰鬥多又頻繁,而千夜又是他們裡面休息最少的人,又要花多餘力量淨化妖怪們的瘴氣,外表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大夥還是感覺到夥伴已經疲憊到了極限。

「可惡的傢伙!」

仗履這時向奈落伸出藤蔓,正打算將他纏死了結時……

「先解決你這煩人的老樹。」

奈落的手變成一把巨刀,瞬間,把神木批成兩半。同時,一陣狂風橫掃森林,像是野獸在哭號。

「仗履大人!」千夜看著神木,看那筆直的傷痕,占卜應驗了,她當時就是看到神木被劈成兩半。

她轉向奈落,狠狠瞪著他,然後……濃厚的么氣開始凝聚,周圍有風,強大的風。奈洛親看看著她出現的利爪、紅紋、尖牙,以及赤紅的雙瞳,還有強烈卻有點序亂的妖氣。

千夜趁那落在吃驚時,向在空中衝去,打破奈洛的結界,爪貫穿他的胸口,突然受到千夜攻擊的奈洛,感覺到強大的妖氣和淨化力在胸口炸開,身體分成一塊塊的肉塊,但臉上卻仍帶著邪惡的笑容。

「讓這些陪你們玩吧!」

說完就逃了,千夜見到這麼多妖怪,向大夥叫……

「把他們全引到村裡!」

等妖怪們全進來後,千夜唸出咒語,地上突然閃出某種圖形,彌勒看著這圖形。

「這是……五芒陣!」

「那是什麼?」珊瑚問。

「是可以一舉消滅大量妖怪,同時能淨化整塊區域的法術,只有靈力強大的人才能施這種法術,但在施法後,施術者也會疲憊不堪。」

大地在搖晃,他們都來不及阻止她,這一切都只是在瞬間而已。而在光芒消失的同時,妖怪全數消失了。

千夜跪在地上不停喘氣,但她還是搖搖晃晃站起身,然後轉向神木。

「仗履大人!」

「不要緊,老朽早就感覺到老朽的死期將盡。」

神木的聲音微弱,感覺上好像會隨時枯死。

「不可以,您是長者之樹,村子和森林需要您啊!」

「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我答應過,不會讓它發生!」

她從懷中拿出笛子,貼上唇,等大家和殺生丸想到她要做什麼時,一首熟悉的曲子已經從笛中流出,是「森宴」!

冥加看事情不得了了。

「她在使用天曲的力量,難道她打算犧牲自己救仗履大人嗎?再這樣下去她因生命力流失而死啊!」

「什麼!千夜快住手!犬夜叉阻止她啊!」

阿籬大叫,同時犬夜叉向千夜奔去,可他還沒接近千夜,就被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結界!她不要我們阻止她。」

這時小鈴和七寶因為感覺到事情不對,所以衝回來了,正巧見到這一幕。

「姑娘快住手!妳會沒命的!」仗履吼著,卻也無法阻止她的行動。

不管大夥的吼叫,她不停吹奏曲子,並凝視樹幹逐漸癒合,可是瘉合到一半時……

……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

自己回來的目的,一直期盼回來的原因……

小鈴……

……在黑暗中……所看到的背影……

他,一直向著前方。

不像她,寧可死守現在和過去。

所以,她一直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卻仍覺得……很幸福……

『殺生丸……』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空白與黑暗交錯,已經到達極限。眼,看不見東西。耳,聽不見任何聲音。

尖叫,已經無人在意,倒下的畫面,像是被時間凍住,再被切割成好幾段,而重疊上的,是當年那人倒下的身影。

「姊姊!」

「犬夜叉!」

阿籬向犬夜叉叫,但有一個身影比犬夜叉更快!

 

……殺生丸,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請你不要忘了我喔……

 

什麼叫做……假如有一天……

重重倒在懷裡的身軀,與過去不同的是,沒有深紅的腥血,沒有痛苦扭曲的表情,以及還有體溫溫熱的溫度。

懷中的她雖還有一絲氣息,卻很微弱,好像只要等會她就不會動了,就像以前。

這……這算什麼?

他究竟是在逃避什麼!

「姊姊!」小鈴已經淚流滿面,不停搖著她。

不要!她不要!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千夜慢慢慘白的臉色,幾乎要將小鈴推向崩潰邊緣,阿籬上前玉想拉開她,但小鈴早已聽不見其他聲音,接著在與阿籬拉扯時,一個晶亮的東西從懷中甩出……

……那顏色……亮度……和形狀……

頓時重重撞擊殺生丸那正在停擺的腦袋,敲醒心靈深處的某個深淵。

他手在顫抖,並緩緩拾起,看著它。

……不要忘了我……

「這是哪來的!?」

眾人,尤其是小鈴,大家在看到殺生丸驚愕,不,更甚驚嚇的表情時,全都停了下了。小鈴也恢復冷靜,邊擦淚邊解釋。

「是姊姊給我的,說必要時要交給殺生丸殿下。」

……殺生丸……

她的聲音,她的笑容、淚水……他的胸口在發燙,像是在催促他,接著眾人看到殺生丸掌中凝氣,手中竟然顯現出同樣的玉,只是月亮是下弦月。當下眾人不只是大吃一驚而已。

兩個玉緩緩一靠近,相對微微發出刺眼卻溫和的鵝黃色亮光,嗡嗡地產生清脆的共鳴,光很柔和,聲音清脆深沉,暖暖的,像是要訴說什麼。殺生丸凝視著,緊擁懷中還溫熱的軀體,他明白了,自己一直看的,是什麼。

「犬夜叉,千夜交給你。」

犬夜叉愣愣後從殺生丸手中接過千夜,只見殺生丸拿起千夜的笛子,轉向仗履……吹起森宴。

不同,同樣的曲調,但從殺生丸的吹走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魄力,而那半分開了神木,則是在大家錯愕和震驚下慢慢癒合!

「難道另一個有天玄之力的人是……殺生丸!」阿籬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會!真的是他!」犬夜叉不想去相信。

「沒錯,是殺生丸少爺。」冥加則是看向自家大少爺,頻頻得意點頭。

等神木完全復原後,殺生丸才停下笛聲,但此刻笛子卻裂開了,變成零碎的粉末,透過殺生丸的掌隨風而去。

「為什麼?」仗履問道,因為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我不想讓她的辛苦白費。」殺生丸只是很平靜的回答。

就在這時……

「殺生丸殿下!姊姊她……」

他飛奔回去,見到千夜臉色開始泛的更白,而氣和她的生命力在慢慢消失中。

「殺生丸少爺,天生牙!」

可是當他拔出天生牙時,卻停住了。

「怎麼了?動作快啊!」

犬夜叉叫著,但這時他們看見殺生丸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惶恐。

「沒有,跟當年一樣!」

殺生丸吼道,大夥都被他嚇到了,尤其是犬夜叉、小鈴與邪見。

「當年我本來要救太羅,可是沒有見到獄卒,所以無法下刀,她就這麼……死了!」

就是這樣,當年……他拔出天生牙,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並無像現在會見到冥界使者,所以她死了,在他懷裡變成冰冷的屍體。而如今,也是如此。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她是有天玄之力的人。」

神木仗履突然開口,只見殺生丸和大夥一同看向祂。

「什麼意思?」

「有天玄之力者,是上天所選,所以死後會直接去天庭,鬼差不會來接她。」

只是……這樣?所以當年,不管他怎麼做,她就是非死不可嗎?

……殺生丸,沒用的,沒關係。我呀,現在能躺在你懷裡,就夠了……

她早知道了!

「那現在怎麼辦?」

小鈴急的不得了,這時仗履嚴肅的對殺生丸道。

「把你的氣灌輸給她吧!只有同樣擁有此力的你才行,或許還有機會。」

聽到他這麼說,殺生丸從犬夜叉懷中接過千夜,把手放在她面前,將自己的妖氣輸給她,但千夜卻像個破布袋般無法吸收,大夥都急了。

「怎麼會這樣……」小鈴的淚水停不下來。

「難道沒別的辦法嗎?」阿籬也不知所措。

殺生丸看看懷中人,他在等的,他一直在等的是……

他緩緩接近千夜的臉龐,吻上她的唇,直接把氣輸給她。他的舉動,大夥都驚訝的啞口無言。隨著妖氣的灌入,殺生丸握起她的手腕觸摸脈搏,感覺千夜逐漸恢復了血色與心跳,大大鬆了一口氣,可她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原來一直在逃避的人……是我。」

他解除上半身的戰甲,橫抱起千夜,讓她躺在他那溫暖的毛皮裡,然後轉向仗履,在大家錯愕、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行禮。

「改天在下會再來拜訪您,到時請您告訴晚輩,關於此力量的事。」

「當然,老朽會等著。」

「晚輩告辭。」

對於他的話語,大家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因為殺生丸是很「恭敬」的在與仗履說話。

同時殺生丸看向驚訝的各位,還有瞪大眼的犬夜叉,和嘴闔不起來的邪見。

「跟我走。」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起風了,是警告,也是祝賀。

得來不易,再次的機會,是要推開,還是握住?

 

仰看天空的鳥,才知自己有多渺小。

藍與白的交接處,細刃的光貫穿其入。

風從指間嬉戲而過,才知流逝剛走。

如今相同的地方,除了熟悉外一切截然不同。

懷念,陌生,不知所措。

鳥呀,想變成你,但這樣就能看清楚嗎?

風呀,想變成你,但這樣就能聽得到嗎?

我呀……究竟想看、想聽什麼?

 

 

 

*杖履:對於尊長者的敬稱。

*木鐸:比喻教導人的人,鐸ㄉㄨㄛ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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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話 水底石

黎明到來了。

在馬蹄濺起沙塵的同時,村內所有女眷和孩童早已被安置妥當。

砍下的竹,前端已削尖,圍住村子。村子周圍的陷阱已準備就緒。地上的紋路,也己畫好。只差……

「啊,千夜出來了。」

門,終於被打開,只見走出的人,滿臉沉靜,靜到讓他們感到異常寒冷。同時大家都發現到,千夜將魅魂揹在背上,而左右手上,多出兩把刀,但是……

「妳要做什麼?不要亂來!」

「微風,等會妳只要好好保護好你該守護的,其他交給我,不要插手。」

「不行!這兩把刀……充滿仇恨和怨氣。妳不要命了嗎!」

但其實她根本不用擔心,因為千夜雖然握著刀,但是卻沒被吞噬的樣子。

「交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是他們等很久了。」

已經等太久了,她和他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

千夜轉向村子內待命的男人們,眼神犀利,風吹亂她的髮,那股魄力,好似長年征戰沙場的武將。

「記住,活命最重要,不要逞英雄,那不是你們該做的。要做的,是守護你們的家人,不要抱無謂的仇。」

狂風迅速撲來,眾人皺起眉看向那方,頗重的腥味,還有濃厚的……妖氣。

「呦呦呦!看來咱們今日的收穫增加不少。」

「喂!不要白費力氣了,把女人和小孩交出來就能活命。」

「不然惹我們老大不高興,可別怪我們。」指著後面的妖怪。

「嘿嘿嘿……」

一個個噁心的嘴臉,還有猥褻的笑容,以及,最最後頭的……巨大妖怪。

「那到底……是什麼妖怪啊?」

阿籬看向大妖冷汗滴下,不只是她,大家都被妖怪給吸引了目光,因為這妖怪的妖氣……該怎麼說,很髒,髒到不行,好像是很多髒物全混在一起的氣味。

「喀喀喀,快,把女人和小孩……交出來。」

妖怪說話了,眼睛一掃四周,女人和小孩竟然只有一兩個。小鈴、七寶和邪見待在千夜所設的結界中,躲在最最一旁,雖然在結界中,但是看到那高大的妖怪和聞到難聞的妖氣,還是不免有些發抖。

匪徒們已經不耐煩了,舉起武器一同殺進來。

「放箭!」

千夜一聲令下,數多弓箭從周圍一同射出,但是……一個黑影迅速跳出來擋住了所有的箭,大妖用自己的身體替盜匪們擋住攻擊,妖怪皮厚,弓箭都被彈出去。

殺生丸沒參予,他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場即將發生的戰爭。

「竟然……有這種事。」彌勒簡直不敢相信。

「管他的,先殺再說。」

犬夜叉已經舉起鐵碎牙衝出去,一刀就往妖怪劈。

「什麼!?」

他一愣,妖怪閃過了?

好快!

「看牠那麼大,沒想到挺敏捷的。」珊瑚朝妖怪丟出了飛來骨,也被閃過。

犬夜叉等人與妖怪作戰,而村子的人們則是面向盜匪。

微風已將多名匪徒打在地上,刀子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拿命來!」

但是……

「什、什麼?啊!」

原本在犬夜叉等人面前的妖怪,突然消失了,出現在微風面前,替盜匪們抵擋微風的攻擊,只有一眨眼的瞬間,微風被打了出去。

大夥全都傻眼,而盜匪們各個得意的起身,臉上噁心的嘴臉更加噁心。

「哈哈哈,沒用的。」

「不管如何,牠都會保護我們。」

「來一百還是一千都一樣。」

有古怪,殺生丸看著妖怪,聞到一股怪味,但是他的注意力馬上就轉到千夜身上,因為……

……咚咚……

手上的刀,在鼓動,一點……一點……

千夜握緊刀,跨前一步,妖怪和盜匪們挑起眉,在想她要做什麼時……

……血花,筆直從兩眼中央竄出,連叫都來不及,死亡的紅線從頭顱開始,經過鼻中,來到喉頭,就這麼……左右分家。

「千……千千千……」

阿籬的聲音卡在喉嚨,看到她的身影迅速出在在盜匪中間,舉起刀,眼都來不及眨,盜匪就已經睜大眼躺在地上。

所有人都一愣。

「千夜她……」殺人了!

雙刀上的鮮血,正在地表上滴成花。怨氣和哀嚎聲,一陣陣從刀中傾洩。沉重的哭泣還有怨恨正壓著胸口。

她回過頭來的眼神,憤怒邪氣的眼,正好對上正在吃驚中的殺生丸,接下來在一道黑影下,躲過妖怪伸過來的魔掌。

「不要發呆!」

她的大吼聲叫醒所有人,這一刀是一個開端,因為她的開端,所有村人都勇敢拿起武器。

戰鬥,正式開始。

在這場殺戮中,犬夜叉們專心對付妖怪,而在人群中,突然出現許多紙人保護著村人,與村人一同對抗盜匪。

大夥都發現到,妖怪變得焦燥不安,同時也在保護盜匪們,大家感到怪異和不明。

在戰鬥中,有兩道最奪目的身影,是微風俐落甩著長棍和千夜的揮動怨氣雙刀的影子,她們攜手合作,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匪徒。小鈴和七寶已經被千夜的紙人送往更遠的地方護著。

殺生丸一雙眼瞪大看著在戰場上的女子,她的身影還有染紅衣物的血,顯得非常刺眼。她的指令、作戰,無異是『她』,但是……她從來沒有……

千夜正與盜匪相互抵制中,盜匪眼裡充滿吃驚,眼前女人的眼中,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表情,還有頻頻從雙刀上聽到的聲音。

還來……

……吃了……

吃……

那、那是什麼?

刀上,有數張蒼白還是扭曲的臉,還有從裡伸出的手……

「走……」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刀貫穿肚子,血順著刃流至地上。

妖怪突然痛苦大吼一聲,迅速向千夜奔去,她從男人身上拔起刀,跳開!閃過妖怪的攻擊。

「殺了妳!」

妖怪身上有數多傷痕,牠看起來很虛弱,卻沒有死,妖怪的動作很快,可逃過犬夜叉的攻擊?

「各位,再撐一下!」

千夜大吼,不理會妖怪,繼續加入戰場,同時向天空點燃鞭炮的暗號。一部分村人開始準備,另一部份則是同心協力將最後的匪徒慢慢圍住,在犬夜叉擋住妖怪的瞬間……

千夜的身影出現在盜匪間,在盜匪恐懼注視她時,只有他們才能看得到,向他們伸出血爪的黑霧時,雙刃砍下,斬下他們的腦袋。

「啊…………!」

吼聲,在頭顱離開身體的瞬間一併發出。

盜匪們倒地,妖怪也倒地,痛苦在地上打滾、哀號。

怎麼回事?

「妳!妳竟然……妳怎麼發現到的?」

千夜手持雙刃,冷眼看著地上哀嚎的妖怪,臉上有幾滴血,而身上早已被鮮紅侵占,現在的她看起來極為可怕。

「早發現了。」

她冷冷開口,持刀的手更加緊握。

「你,是從盜匪的慾念中所誕生的妖怪。」

什麼!?

「現在……」舉起刀,「他們,能安息了。」

啪滋……雙刀,出現了裂痕,越裂越大,最後……整把刀完全碎裂,變成細沙。

手中的空盪,像是掏去了心中某個部份。千夜閉上眼,感覺他們離去,將魅魂從身後拿起配戴好後拔出,面對地上痛苦的妖。

阿籬顫抖看著千夜,她和大家終於明白昨夜,在千夜眼中看到的感覺是什麼了,那是……殺意,毫無感情的……冷然殺意。

「千……千夜,妳殺了那些人,是因為……」

她看了阿籬一眼,又再度看著妖怪。

「一半是因為,他們是妖怪的宿主。」

一半?

「知道他們為什麼只要女人和小孩嗎?」

當然不知道!

「捉女人,除了販賣人口外,他們是先姦,後殺。」

眾人一愣!

「連小孩,都不放過,只滿足慾望。」

禽獸!

「但這樣並不滿足,有些則是先殺再姦,或是遭到虐待。」

比禽獸還不如!

「再來就是,嬰兒。」

嬰兒?

「他們……食嬰。」

轟隆!

「不只是嬰孩,女人和小孩也是。他們對他們來說,是欲望的發洩品,是販賣的商品,是食物。」

秉住呼吸,難怪此妖的氣息會如此骯髒。

「那些人,原本只是普通的盜匪。原本只是為了生活,但是最後,卻慢慢面成那副模樣,因為成員慢慢加入,越來越龐大,邪氣也越來越重,這對妖魔來說是可口的餐點。因為他們,許多妖魔都跟在他們身後等待時機,讓他們加入妖魔的行列,變成鬼。而牠,因為他們的慾望生出,使他們變成鬼的日子加速,只要吃了他們,牠就能變成完整的妖怪。」

看地上的大妖,牠的妖氣正在慢慢流失中,形體正慢慢變成紗而逐漸流逝,但是……

「哼,呵呵呵……」

牠竟然在冷笑!

「妳很聰明。的確,只要再過些時候,吃了他們,我就能不需依靠他們就能存在了。雖然可惜,但是……死屍也沒關係!」

大妖瞬間變成紗,散開後包住那些盜匪的屍體。

千夜掌生出火,投向那些沙團,舉起魅魂在空中凝集妖氣劃下幾刀,火順著氣成了散亂的火刃,像那些沙團擊去,沙團左右閃躲,慢慢團結集在空中。

「哈哈哈!妳以為幾道火就能消滅我嗎?等我吃完,你們全都玩蛋了。」

千夜無語,凝視空中的蠕動的沙團,舉起手打上暗號。

四面八方,村人們都拿著火把,而大家都退開。

「點火。」

火把向地上一放,細長的火焰被點燃。

「做什麼?」

妖怪看地上四面八方的火慢慢會合,等火燄完全連接時,牠才注意到那些火燄所排出的圖騰,地上有溝槽,溝槽中有油,而火焰勾畫的同騰是……咒術!

地上細小的火燄突然轟!一聲變成熊熊大火,包圍了牠。

「啊………!」

可惡!竟然……竟然!

「以為妳贏了嗎?不要傻了!不要以為燒死我就能解脫,我的妖氣會隨風飄蕩,會再尋找更適合的宿主!哈哈哈……」

啪!沙團散開,某一些在熊熊大火中被燃燒殆盡,某一些正想偷偷順風溜走。

千夜僅只皺眉,的確,牠是因人心而生的妖怪,當然還能再從人心中生出。

微風凝視大火,手握上脖子上的珠子,微微一笑。

「千夜。」

「嗯?」她轉向她。

「謝謝妳所做的。」

「微風,妳……」

「我很高興能認識妳,還有那塊大冰,以及能再度與你們相遇。」

千夜一愣,已經看到她眼中的某個光芒。

「再見!」

她赫然衝進大火!

「微風!」

千夜原想上前拉住她,卻有股力道從後阻止了她,是殺生丸!

在村人的驚呼中,微風衝進大火,用微笑別離,接著在火中化成刺眼的金光。

火熄滅了,光抓住那些逃離的邪氣,包住它,並完全吞噬。

千夜在殺生丸的手中掙扎,看著那金光吞噬烏黑的邪氣,然後在瞬間,一道道刺眼的光束散開!

大夥都遮住雙眼,在光線平復後,大家看到了,在空氣漂浮的金沙。

一陣強風吹過,將金沙一併帶入蔚藍的天際,同時也帶走了……那最後的笑容。

「微風……」

千夜雙腳一軟,跪在地上。沒想到最後的重逢,竟然是以這樣的結局結束。

再見……

等等,不!沒有結束!

「呵,好,微風,再見,會再見的。」

在一處隱密的山泉邊,千夜退下衣裳,進入泉中清洗,並用火燄將那件血染的衣物全都焚燒掉。

他們離開了村子,與過去道別。

千夜看水面自己的倒影,還有臉上的血滴,捧起水迅速清洗。

……很不好的味道。

沙沙……

回過頭,見到阿籬、珊瑚和小鈴。她無語,繼續淨身。

「那個……姊姊……」

「對不起。」

「咦?」

「很可怕吧?姊姊的模樣。」

「……有一點。但我只是嚇到而已。」小鈴明白千夜讓她留下,沒有送她去避難的原因,千夜要她好好看著自己一身不忍讓她知曉的,可怕的一面。

「……呵,謝謝妳,小鈴。」

「千……千夜……」

「什麼事?阿籬。」

「妳是……第一次……」

「殺人?」

「……嗯。」阿籬點頭。

「不。」

「咦!」

「這是……第三次。」

「第三次?但、但是,殺生丸和冥加爺爺說,說……太羅,從沒殺過人。」

千夜正在洗臉的手因此停頓,她抬頭看向她們,接著悽涼一笑。

「他們說的不錯。太羅沒殺過『人』,只是人。」

在事情結束後,殺生丸一把將她揪到面前,一雙眼極為震驚。

『妳是怎麼回事?』

他問,而她只是一笑。

『吃驚,是嗎?』

『……』

『但是我依舊是我。』

然後她就離開,去善後。

而殺生丸看她離去,一雙手憤怒握緊拳。對,同個靈魂,卻不盡相同。

『殺生丸少爺,這……千夜這方面跟太羅相比,實在是……』

站在殺生丸身後,犬夜叉肩上的冥加也吃驚看著千夜的背影。

『這是什麼意思啊?』

『那個……犬夜叉少爺,因為……太羅……』

『太羅。』

冥加還未全盤說出,就聽到殺生丸的聲音。

『太羅,沒殺過人。』

千夜轉過身,正式面對他們吃驚的面容。同時並看向她們身後的樹叢,其他男人正背對樹叢在聽。

「太羅,我的前世,也是我。殺妖、斬鬼,就是沒殺過『人』,因為……動手的,往往都不是我。」

是殺生丸!大家猜的。

「但是,來到這裡後,我殺了人,雖然動手殺人,但是感覺上,好像不是第一次。呵,很奇怪。」

千夜笑了,笑的諷刺。

「第一次,我殺了一個君主,他身染重病,卻因為詛咒而死不了,無法自殺,屬下們和其他人也因為咒術反彈的關係,只要誰想殺他都會死。請過許多人都無人敢接下。因為那咒術會隨時間慢慢壯大,留不得,卻沒辦法。我接下了這份工作,並以君主和他長子的血書為媒介,訂下誓言。也因為我是靈力和妖力相交卻又不相容的怪異體質,所以那咒術對我的影響力小。我殺了那個君主,並依遺囑讓他長子繼承君主。」

千夜深吸一口氣,並將自己泡在水中繼續清洗。

「第二次,是個被血腥身染的落道武士,也是殺手。我經過一個小鎮,遇上當地官員圍捕的他,他武藝的確高強,過去應該是個高手,所以上場的人都打不過他。他無視人潮,在人群中狂殺,對他而言要逃走簡直輕而易舉,但他卻與官員玩捉迷藏。一路上殺了不少人,還挾持一個小孩,並在所有人面前,將孩子開腸剖肚!」她聽到她們的驚呼聲,「我失去了冷靜,衝上前與他過幾招後,用他的刀將他砍殺兩半。但我不後悔,並很慶幸他的血沒有染髒我的衣裳。」

千夜起身,並上岸擦身,換上新的巫女裝束。

「這是第三次,但是這次……卻是我來戰國以來,第一次起了殺戮的心。」

「什麼意思?」珊瑚問道。

「一路上所聽聞的事,還有遇到的各個跡象,以及最後所見到的景象,那簡直是另個地獄。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管,因為我要尋找你們。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心,我見到了某個村子,無人生還,滿地都是男人的屍體,還有女人和小孩的屍體及骨骸。還未熄滅的火,散發內臟的臭味,亡靈的哭泣和哀嚎。我……紅了眼。我到這裡一來第一次那麼火大!」

她大吼,所有人都嚇一跳,除了某人。

「所以我撿了那些人的血肉和骨骸,以及那些斷掉,並染著他們鮮血的武器碎片,以及那些亡靈的淚水。每經過一個被他們殘殺的村子就收集一點,一點一點,因為我感覺到我必定會碰到。」

千夜仰頭看著天空,見到蔚藍的顏色和飛在空中的鳥。

「但是沒想到,這次的戰役竟會與故友別離。」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千夜,我很好奇,妳那個朋友,是什麼妖怪?」

問話的是珊瑚,千夜轉向她,微微一笑。

「冬蟲夏草。」

「什麼?」

「微風她,是從『冬蟲夏草』中誕生的妖怪。」

大夥一陣大驚!所以她並非是另個天玄之力的擁有者?

冬蟲夏草,是一個極為罕見的藥草,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傳說這是傳說中的的藥草,以及長生不老藥。

「微風,是在中國某個寺廟中出生的冬蟲夏草。在某一天被有心人偷去,再接流轉到這片土地,然後又經過許多波折流到某個除魔師手上。」

「除魔師?」珊瑚一愣。

「嗯。微風因為誕生於寺廟,本身就與佛有緣,在長久的修行下得到小小的道行。來到這裡後又展轉許多人和妖之間,得到更深入的靈魂。最後與這個除魔師相見後,除魔師用本身的一點靈力,讓微風從藥身得到實體,並賜名。微風身上的那顆紅珠就是除魔師的靈氣結晶。」

「那……那個除魔師呢?」阿籬好奇了。

「死了,因為他帶著身為妖怪的微風。那除魔師所居住的村莊是個很狹隘的村子,村人因為注意到微風的不同,要除魔師除掉她,以免為村子帶來災害。」

身為藥身的微風有異常的治癒能力,但當時的微風還未察覺到本身的危險,因為她太相信人。

「除魔師不肯,所以……被村人視為危險,並將他殺害。」

她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我們……也是事後才從妖怪的訊息中得知。除魔師年紀很老了,他視微風為女兒,怎麼可能下得了手。」而年邁的他自然不是村人的對手。

她當時會和微風吵架,是因為她叫微風帶除魔師一起離開村子,離開她的「家」。

「微風,可能是少數幾個與佛有緣的妖怪呢。」

仰看天空,好似能看到故友幸福的微笑,她終於能到她想去的人的身邊了。

再見。

有緣的話,一定會再見。

深夜,千夜坐在離營區不遠的大石頭上,看天上厚厚的雲,以及在雲後若影若現的月,心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微風……」

沙沙……

轉身,看到殺生丸站在身後。

「你怎麼還沒睡?」

他無語,只是來到她面前,然後遞出一個東西。

當千夜低頭看是什麼東西時,她傻了。

那是一個琥珀,而且是一個非常完整的琥珀。琥珀中,是一隻小蟲,而小蟲身上還長著很像菌類的植物。

這是……

「微風的肉身!」

她震驚接過手,然後來回看著殺生丸和琥珀之間,在等他說明。

「那晚,她給的。」

在她進打鐵房的晚上,微風約他在隱密的樹叢,然後就給他這個。

『給。』

『……什麼意思?』

『好!老實說,我從以前就很討厭你。』

『……』

『天天板著一張臉,我真不知道太羅怎能每天看著你這張無趣的臉。』

『……』

『好看是看啦!但要我每天看,我根本受不了!』

『……重點。』他已經不耐煩了。

『我很清楚她要做什麼。』

『什麼?』

『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雖然想否認,但是還是清楚。』

『……』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嗯!?

『這個妖怪和盜匪的事,我有查過,查的非常仔細,所以我也很明白我們所要面對的是什麼。』

『……』

『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是因為有這個,所以我才能撐到現在。』緊握頸上的紅珠。

『……』

『所以我的肉身,你幫我交給她。』

『……自己去。』

『如果我能,早去了!我沒辦法!笨蛋!』然後馬上就塞給他。

殺生丸看看手上的琥怕,再看她已經忍不住哭出來的眼淚。

『我的肉身,你們先幫我保管。我與佛有緣,所以我有強烈的感覺,我們今世的緣分已盡,但是我敢確定,往後或許不知道要多久,我們一定會再見面。所以在那之前,我的肉身就拜託你們了。』

一滴淚滴在琥珀上,兩滴淚滴上,更多淚滴上……

「微風……」

千夜擦乾眼淚,然後對著殺生丸一笑。

「謝謝你,殺生丸,謝謝。」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但是,散席是下次嶄新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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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 水波

幾天接下來,大家都發覺到千夜與殺生丸之間有些微的改變,因為殺生丸看千夜的眼神變了,而且兩人都會叫對方的名字。雖然剛開始還有點奇怪,但是幾天後,好像……比以往溫和許多。

當夜營火,不像之前那麼僵,因為犬夜叉等人已經習慣他們的存在,可不知殺生丸習慣沒。

「前面不遠有條河,要不要去清洗一下?」阿籬問問所有女孩子,畢竟好多天沒有好好梳洗,雖然沒熱水,但有總比沒有好。

「是該洗洗了」珊瑚贊成。

千夜和小鈴也相繼點頭,於是四人來到河邊,阿籬、珊瑚、小鈴下水後就玩起水來,而當千夜脫下衣服時,三人都不自覺向她一看。

「嗯?怎麼了嗎?」千夜一臉莫名,對於六隻大眼睛盯著自己,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沒有啦!哈……」阿籬只能用笑帶過,因為她竟然看到千夜身上竟然有大大小小的傷疤。

「姊姊快下來呀!」

「好好好,別急。」

「咦?千夜,妳纏胸啊?」

珊瑚看見千夜身上的內衣與阿籬穿的不一樣,仔細看才發覺是纏胸布。

「不會不舒服嗎?」阿籬看了都覺得很難過,而且千夜的身材真好,前凸後翹,雙峰看起來豐滿圓潤,就算被約束著也絲毫不減其光彩。

「已經習慣了,而且這樣戰鬥比較方便。」

在千夜解開纏胸的胸衣同時,小鈴發現千夜的手臂上綁著一個發亮的東西。

「姊姊,那是什麼啊?」

「嗯?喔!這個啊。」

她把它解下,是個金黃、外型有如弦月的玉,還是琉璃?她們不知道。但是最明顯的,是弦月裡有串紫藤花。

「這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好漂亮喔!」

「呵,謝謝。對了!請妳們三個不要說出我有這個。」

「咦?為什麼?包括犬夜叉他們嗎?」阿籬奇怪問。

「是的。」

「為什麼呢?大家都是伙伴啊!」珊瑚不了解。

「珊瑚不要誤會,我不是不信任大家,而是因為……這是個很特別,很特別的東西。」

千夜將它緊緊收在雙掌心,很珍惜地擁抱,臉上的笑是無與倫比的幸福。

三人相互對看,好像能感覺到某事,所以都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中都過的很平靜,可是都是表面上,大家都沒注意到在空中注視他們的眼睛。

「奈落,現在只知道到那女人如果力量使用過度,都需要花些時間恢復。除了這些沒別其他特別的,你有什麼打算?」

「嗯……有一點可以利用。有事情給你做了,白夜。」

奈洛翹起唇,是高興嗎?應該是。

……棋子早已完整,不需要多餘的……

樹下,大夥小歇片刻,千夜則背靠著樹小睡。徐風輕輕晃動她的髮海,將樹影搖晃那張沉靜的睡臉上。有一雙眼一直凝視著,將這般景不知不覺印入眼中……

「殺生丸殿下……」

小鈴的聲音,使他從沉思中醒來。

「我看你一直在發呆,不舒服嗎?」

「……沒有。」

「那就好。」

小鈴笑了,殺生丸看著這個天真的笑容,不知該說什麼。小鈴的笑是單純的,可是她的笑,卻給他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是懷念嗎?不,那會是什麼?

她,千夜,與太羅是同個靈魂。但是,好像還是有些不同,是哪呢?

回想遙遠的過去,太羅的笑臉、聲音,還有……許許多多的事物,與現在相比,就是有些不同。

對,是同個靈魂,卻不完全相等。

 

一天天過去,這天起了一陣不祥的風,而風裡還有……腥味。

大夥瞇起眼,便前去一探究竟。

路上佈滿馬蹄印還有車輪的痕跡,以及許多被隨意砍斷的樹枝,而斷處還可見到血。而前方不遠的地上有一個東西,等眾人靠近一看時,不免驚愕別過頭,只有犬夜叉、千夜和殺生丸等人敢直視地上零散、脆裂的物體。是兩支斷臂,一是成人,一是小小像嬰孩的,和看起來像是女人的手掌,還有一些內臟和其他器官。

正當大家杵在原地時,一陣警覺,眾多小石頭四面八方向他們而來,但是三兩下就被千夜的結界彈出去,同時有幾道黑影從旁竄出,千夜、犬夜叉、珊瑚、彌勒向黑影們一打,讓他們倒在地上,而犬夜叉是將黑影一口氣壓在地上。

「搞什麼東西啊!呃?」

犬夜叉這時才發現,被自己壓在地上的是一個男人,而自己的手正好抓在男人的頸上,其他飛出去的黑影,也都是人類。

是村民嗎?

「喂!為什麼攻擊我們?」

但是男人還沒來得及回話,一股妖氣就撲鼻而來。

「放開他!」

————————

眾人趕緊跳開,一陣塵土飛揚大家看不清前方,但是在那慢慢散去的沙塵中,他們看到一飄銀白。

沙塵散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群人,手上都拿著武器,而在他們正前方是一個拿著粗大木棍的少女,但是從氣味看面容上可知,她是妖怪,且是全妖,還有那一頭銀白的馬尾。

「死妖怪,終於逮到你們了!給我拿命……咦?」

只見女妖一愣,眨眨眼。

「殺生丸?」

大驚,是殺生丸的舊識嗎?還是敵人?

女妖此時又轉到一旁,看到……

「太、太……羅?」

……眼,立即熱滿盈眶,更讓大夥一驚。

「微風……」

千夜開啟薄純,道出像是女妖名字的辭彙。只見女妖雙唇微顫,眼淚說掉就掉,赫然奔上前緊緊抱住千夜。

「太羅!太羅、太羅、太羅!我以為妳已經死了!消息傳滿天。對不起,對不起!一直沒去看妳,因為我不知道去哪找妳。當時不告而別,我一直想向妳道歉,我應該聽妳的話帶爹爹離開,但是我沒辦法。但妳是對的,而我竟然還罵妳跟妳吵架,我知道妳是為我好。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千夜眼微瞇,提起淺笑,也回抱她,世界真是小啊。

「微風,太羅的確已經死了。」

「咦!?」

她放開千夜,睜的一雙又大又不明的眼睛。千夜為她擦乾眼淚,提起淺淺的苦笑。

「但是……要說我不是太羅,也不是。要說我是,也不盡是。太羅確實死了,卻轉生。如今,我名千夜,深堂千夜。」

名叫微風的女妖愣一愣,仔仔細細嗅著千夜身上的氣味,再看看千夜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然後又抱住千夜一陣大哭。

「好好好,妳說什麼都行!嗚哇……我竟然可以再見到妳,我好高興!但不包括那塊大冰!」手直直指向後面扳著一臉怒容的男人。

哇咧,太好說話了吧!而且她不怕死嗎?

「呃……微風,這些人是妳的朋友嗎?」

周圍的聲音,讓他們現在才發覺還有其他村人。

「應該……對啦!不要動粗。不然,你們有幾條命都不夠,這塊大冰用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們撕裂,一點渣都不剩!」

她……竟然還有勇氣罵殺生丸!

「聒噪。」

「什麼?殺生丸,你再說一次!你這頭比牛還鈍,比冰還冰的笨狗!」

「呃……微風……」

「太羅,別攔我,今日本姑娘一定要劃花他那張冰臉!」

「好了,微風,別鬧了。你想變成眾多女妖攻擊的對象嗎?」

「嗯……也對,那我就太吃虧了。好!看在妳的份上,本姑娘放過他!」

話才說完,那方馬上就傳來一股濃濃的殺氣,使她趕緊躲到千夜身後。

「呃……殺生丸,別氣,你也清楚微風的個性嘛。」

面對怒氣沖天的殺生丸,千夜只是苦笑地打圓場。而殺生丸看千夜身後不之天高地厚的小妖,再看看千夜的笑容,哼一聲無奈收起一肚子的火。

「嘻,有太羅擋著,我才不怕你。」順便向他吐舌頭,扮鬼臉。

「唉,微風……」

「好嘛!好嘛!我不鬧就是了。」

她笑著,同時千夜在她頸上發現一條熟悉的項鍊,那像山楂果般鮮紅的珠子。

「微風,這是……」

她低頭看頸上的鏈子,很珍惜且心痛的握著。

「嗯,他因為我死了……」

「微風……」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嗚……是我……但他卻不怪我。而且那傢伙竟然說,不準我自盡去陪他,渾蛋!」

「好了微風,過去了。」千夜抱緊她。

「那個渾蛋爹爹說,會在另一邊等我……嗚……」

緊緊擁抱許久不見的友人,讓沉積的淚水一哄而洩。體溫的溫暖,讓她想起那遙遠的過去,那第一個讓自己打從心底關心的男人。

 

他們一行人跟著村人來到殘破的村子,這裡像是經過大火焚燒和地震的摧殘一樣殘不忍賭,還有濃厚的血腥味以及妖氣。千夜迅速淨化這裡的妖氣,並稍為查看四周和村人,幾乎都是老人家和男人,女子和小孩異常的少。

「微風,發生什麼事?」

「村子遭盜匪襲擊,他們幾乎抓走所有的女眷和小孩,我沒保護好。我們從很多天以前就開始調查,他們應該是有妖怪當靠山,因為我們找到許多女人和孩童的屍體,還有濃厚的妖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大約從幾個月之前,就傳出說有妖怪帶領的盜匪。已經有許多地方遭襲擊了,這次是我們……」

「……嗯,我遇到過。」

「什麼?」

「但是沒來得及追蹤。」

當時的血腥味依舊在腦中揮散不去,還有那些屍骨以及哭泣的靈魂們,她第一次……是來戰國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

夜晚,在火光中,此時圍在一起的眾人,眼都驚恐地看向同一方,透過火燄以及打在臉上的光,將那如熊熊大火、空洞、無情、顫慄的眼神,一吋不漏地完全顯現。千夜眼中好似在燃燒,想將一切燒成灰燼。不,是一點灰都不剩。

他們是第一次……

「千……千夜?」

沒有回應,於是阿籬又再度搖她。

「千夜?」

「呃!嗯?」

「妳是怎麼了?」表情好恐怖喔!

「……不,沒什麼。但是……微風。」

「嗯?」

「明日,請村人到附近的竹林,多砍一些竹回來。還有,將村裡所有的油聚集好。」

「這是……他們會再來嗎?」

「嗯。」

「怎麼說?」

「因為你們村子,還有女人跟小孩。」

「什麼意思?」

「過去,那些遭攻擊的村子,女眷和孩子是無一倖免的。」

千夜雙眼看著火光,唇淡淡說著,卻讓在場的所有人白了臉。

「先不說這個。微風,妳為什麼會在這呢?」

「……其實……也很偶然,我是經過這裡,在偶然的機遇中幫他們打退了妖怪,所以就……」

「是嗎。那妳……快樂嗎?」

「……嗯,很快樂。雖然是亂世,但卻非常充實。」微風撫摸上自己的胸口,緊握墜飾,淺淡卻幸福地一笑。「對,過得非常充實。我非常滿足,因為我正活著。」

是啊,她會等,等到冥府之門為她開啟為止。

「啊……那個……」

身旁,突然來了一個村人,他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他們。

「微風,不好意思,我弟弟受傷了,妳幫忙看看好嗎?」

「沒問題。」

然後他抱來一個孩子,而小孩大腿上正有一片鮮紅,還在流血。

「來,乖乖,姊姊看喔!」

微風來到孩子面前,輕柔安撫著,然後一手放置傷口前,接著……他們都看到了!

血,停止了,鮮紅的傷口慢慢癒合。

「好了,已經可以了。」

因疼痛沒了,小孩高興笑了,並在微風臉上親了一個,然後高高興興與男子離去。

犬夜叉他們看到剛才的奇景,雙眼都瞪大。

難到說……另外一個天玄之力者是……

 

頗暗的屋內,燭,是屋內唯一的光。也許是因為黑暗,所以才會覺得亮。

光,照在一雙正解開行囊的手,從行囊中拿出許多小陶罐,同時也照亮那雙森冷的眼。冰冷的眼中,有燭火在搖晃。

『犬夜叉。』她,在晚餐時,用很認真的眼神看他。『妖怪,交給你們。除此之外,不要插手。不然……不要怪我。』

接著她轉向殺生丸,『殺生丸,你也一樣。不幫,沒關係,但是不要妨礙我。』然後她向微風和村民交代一下計劃,並借了打鐵的屋子,就將自己關在屋內。

她一一解開的行囊,現在是解開最後一個。千夜看行囊中,那一片片,碎不成樣的刀碎片,有些早已鏽得將包巾染色。

「現在,機會來了。」

桌上,遍佈滿滿小小的陶罐。

她退下上衣,生火,讓灶上燃燒熊熊大火。接著拿來那些碎鐵,開始融鐵。

「我會讓你們,好好安息。」

打開陶罐,火光中可見罐中倒出灰白的粉末和紅色的半液體,與鐵相融。

鏘!

打鐵聲,從屋內傳到屋外,傳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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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隱笑

序言

微笑面具下,淺藏已久忘記如何彎起的曲線。

突如的變故,是牽動的鑰匙,卻一再忽視。

現在……變故,要重現,卻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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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話 落段

今天的天空有些灰,但很幸運還見著天空最原始的藍。

但眾人卻赫然發現空中的死魂蟲,便知桔梗和琥珀就在附近。

「犬夜叉……」阿籬看看他。

「沒關係,走吧!」

「珊瑚呢?」

「我……雖然很想見琥珀,但現在還是不要見的好。」

但是看那些死魂蟲,心中不免有想奔過去的衝動,哪只有遠望一面就好。

「你們先走,我隨後會跟上。」

突然出聲的聲音,叫大夥訝然,但是話都還沒說出口,千夜就已經跟著死魂蟲奔去了。

「犬夜叉,你去吧!」

看千夜離去,再看看犬夜叉有點躊躇的眼睛……

「阿籬!妳……」

「沒關係。」

「……對不起。」

犬夜叉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裡。

「這樣好嗎?」珊瑚很擔心。

「嗯,以前我或許會生氣,但……在遇見千夜後,我覺得我應該要用另一個角度去看。在犬夜叉的心中,桔梗不只是站著一個很重要的地位,也是犬夜叉的歉意跟悔意,我想……桔梗的心情也一定是一樣的。」雖然偏執了點。

「妳心胸會不會太寬大了啊!」七寶驚嘆。

「跟千夜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阿籬看犬夜叉消失的影子,內心雖痛,卻比以前緩和很多。千夜……她有點佩服千夜,因為殺生丸把太羅埋藏在深處,太羅雖然轉世,現在以深堂千夜的身分回來,但在殺生丸心中依然有太羅的存在,所以千夜現在不只是在跟殺生丸心中的太羅對戰,也是在與自己對戰,但千夜卻寧願讓太羅永遠藏在殺生丸的心中,而她只要見到他,看著他就好了,讓阿籬感到佩服與憐憫。

望那方向,殺生丸眼稍一皺,但很快就恢復原本的冷漠。

哼,人類……

『……人類的確懦弱、膽小、卑鄙、自私,是多情的生物,但……這就是人類……』

眉間瞬間一緊,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近時常會想起「她」說的話……

 

千夜追著死魂蟲,在一棵樹下找到了桔梗與琥珀,兩人見到她,不免有些警戒。

「桔梗,終於見到妳了。」

「妳是誰?」

「我叫千夜,深堂千夜。」

「深堂?」那個名望的陰陽家族!

「但我跟阿籬一樣,是從另一井的的那邊來的。」

「什麼?」一驚。

「我來,是有事跟妳和琥珀說。」

犬夜叉已經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不應該出去,於是躲在樹後忍耐衝動。

桔梗看著千夜,發現眼前的這個巫女有很強多的靈力,可是身上卻有妖氣,但又不跟犬夜叉一樣是半妖。

她糊塗了,她究竟是人?是妖?還是半妖?

「妳不必想我是什麼。我一直知道妳跟四魂之玉、鬼蜘蛛、奈落,以及你們被奈落欺騙的事。這次來是想勸妳,請妳回到阿籬的體內。」

「憑什麼?」

她依然沉靜,但眼前的這位巫女卻給她一股壓迫感。

「妳還喜歡著犬夜叉。」

「那又如何?犬夜叉現在喜歡的人是別人,明明是我的後世。」

「因為妳並不是真正的結梗。」

聽到千夜這麼說,不只是桔梗,就連琥珀以及躲在樹後的犬夜叉都愣住了。

「妳這是什麼意思?桔梗大人就是桔梗大人!」琥珀大叫。

「妳說……我不是我?」

桔梗看著千夜的雙眼,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當初奈落設下陷阱,使你們之間產生誤會,相互憎恨,犬夜叉攻擊村子並搶奪四魂之玉,妳封印犬夜叉。這已經很明顯,你們並不信任彼此的感情,可是妳為何向犬夜叉射出封印之箭,而不是破魔之箭?你知道犬夜叉被妳封印時是怎樣的心情嗎?」

聽到此,桔梗傻住了。

「被封印時的……心情?」

「雖然被妳封印,但在犬夜叉心裡,他還是喜歡妳。」

「可是他現在卻選擇了別的女人!」

「沒有,他還是選擇了妳。」

「什麼意思?」

「重生後的妳。」

「重生後的……我?」

「現在在這個名叫桔梗的身軀裡的,並非桔梗或阿籬,妳只不過是阿籬心中的黑暗面罷了。對於這人世間的憎恨,犬夜叉與阿籬的憎恨,以及不想死的心。」

「我想活下來!」只是想跟犬夜叉在一起啊!

「妳是活著,妳跟阿籬是一樣的,妳知道阿籬為何又帶著四魂之玉回到這?」

桔梗非常不解,樹後的犬夜叉也一樣。

「因為妳想再次見到犬夜叉,所以重生,以日慕籬的身分回來這與犬夜叉相見,再加上回來解決跟奈落之間的問題。」

桔梗愣住了,她是因為想再見到犬夜叉而……重生?

「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妳現在只不過是個空殼,不是桔梗,也不是阿籬。」

「可是我……」想回到犬夜叉身邊。

「只要回到阿籬體內就行,因為妳已經以日慕籬的身分重生,這是上天給妳的機會,妳要放棄嗎?」

「我不知道,我……」

「仔細想想吧!下次見面時告訴我妳的選擇,可是……如果妳選擇以空殼活下去,那就等於妳放棄了自己的感情,而這個選擇會讓妳……死。」

「死?」

「我只能說這麼多。」

千夜轉向琥珀,只對他說了一句。

「琥珀,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犬夜叉聽見千夜所說的話,認為現在不能見桔梗,於是悄悄離開了。千夜瞄著犬夜叉離去的方向,嘴角不由得上揚。

離開家的時間有點久了,所以千夜和阿籬想回家一趟,於是大家朝楓的村子回去,而意外的,殺生丸並沒有因此與他們分手。

「千夜,妳都是從哪裡回去的啊?」阿籬好奇的問,因為千夜每次都跟他們走不同的路。

「想知道就跟我來吧!離楓婆婆的村子有點距離。」

他們隨著千夜走著,一路上的景色,讓殺生丸感到一震。

『這條路是……』

樹的排列,還有林間的氣息,不可能!

不久,他們來到一個森林前面,正當他們要進去時,遠方傳來叫聲。

「等一下!不要進去!」

別過頭,有個樵夫緊張兮兮地向他們跑來。

「進去會沒命的!」樵急切的阻止他們,但是看到千夜頓時瞪大眼睛,「妳是上次的那個巫女!為什麼妳還活著?」

先不管呆掉的樵夫,彌勒奇怪問道:「請問……為什麼不能進去?裡面有什麼嗎?」

「這個地方被詛咒,只要進去就出不來了。」樵夫很緊張的解釋。

「詛咒?」阿籬看看千夜,只見她很平靜。

千夜看了樵夫一眼,眼神充滿探究,樵夫也被她打探的眼神驚得渾身一顫。

「沒問題,大家跟著我就好。」

千夜安撫大夥,然後就踏入森林,大夥也跟上腳步,無視後方樵夫高分貝的叫聲。

「不要怪我沒警告你們!」

樵夫看眾人消失要森林中,心中暗道壞事,看來周圍的結界還要再加強些。他從懷裡拿出紙筆趕緊寫了一封信,然後拿出一只竹筒,只見一隻小巧的*管狐。

「交給深堂當家,這群人不簡單。」

管狐帶著信件飛上天空,樵夫又看了眼森林深處,雖然最近誤闖的人少了,可不知為何尋寶的人反而多了。

深堂家宅邸,本來在與一干眾人議事的當家見到管狐往他方向而來,抬起手接下信,順便摸摸柔軟的皮毛,給了獎賞的點心後才看起信的內容,但大家都見到當家蹙緊眉目,然後回信請管狐帶回去。

 

與千夜一同進入森林的大夥,見林中有點昏暗,好像隨時都會有東西從黑暗中出現,雖然不知道裡面是存在什麼樣的妖怪,但是帶頭的人說沒事,那就姑且相信她吧。

小玲緊緊抓著千夜,說什麼也不放,「姊姊,這裡真的被詛咒了嗎?」

「是的。」千夜肯定回答,卻一臉平靜。

「那我們進來這恐怖的地方做什麼啊!」七寶已經渾身發抖。

「難不成妳每次都要經過這裡?」珊瑚疑惑的問。

「不是經過,是在這裡面。」千夜淡笑回應。

而他的回答不免讓眾人一驚,殺生丸更是不自主捲曲手指。

在裡面?難不成她每次回家都需要冒生命危險嗎?

而冥加看著這裡的景色,想到一件事。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傳聞這片被詛咒森林中有一片竹林。」

「竹林?」

阿籬好像想到什麼。

「聽說以前有個法師進去除靈,而村人在外頭用繩子拉著,直到繩子不停大力抖動,村人發覺不對趕緊拉回繩子,當他們把法師拉出來時,他整張臉都是慘白的。等法師醒後,說在裡面有顆巨大的柳樹,樹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裡有口枯井,井的周圍徘徊著許多的亡靈,當時他抵擋不過那麼多的亡靈。正當他快被抓走時,感覺到某種東西拉住他,把他托出竹林,聽說那法師隱約看見拉住他的是那顆柳樹。」

七寶已經越抖越利害,其實不只有他,邪見也快站不住腳不了。

「從那以後村人都稱那井為……亡魂之井。」

漸漸地,他們已經來到冥加所說的「柳樹」面前,這時阿籬認出來,大吃一驚。

「千夜,這不是妳家的那顆柳樹嗎!所以這裡是……」

「沒錯,是百年後我家的土地。」千夜臉色平淡的解釋,卻隱隱感覺到身後某人的目光。

「阿籬,這是什麼意思啊?」犬夜叉奇怪問。

「我曾經到過千夜家,也見過這個柳樹,以及跟這裡連接的井。」

眾人轉向千夜,但她只是笑一笑,然後蹲下身親親小鈴的額頭和雙頰,並從行李中拿出一個包袱,「這是我在之前留宿的村子裡做的點心,慢慢吃,這個能放很久,姊姊這次回來後會帶蜂蜜蛋糕給妳。」接著起身,「各位,後面的路你們不能再往前了,從原路出去就可以了。放心,一定出的去。好,我走了。」

千夜進入柳樹旁的小徑,進入竹林。看樣子好像沒發生什麼事。正當大家要離去時,殺生丸卻走向柳樹。在場的人都看到,柳樹的柳枝開始向他纏繞,但好像沒有惡意,而殺生丸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柳樹,感覺上……他們之間像是在談話。

過了許久,柳樹才收回枝葉,恢復成一顆平靜的樹。

「這個柳樹有自己的意志!」邪見吃驚。

「殺生丸殿下認識這棵樹嗎?」

小玲好奇的問,但他沒回答,就直接轉身朝原路走去。

很大夥卻不知在平靜的面容下,是混亂的心。

『果然是來亡魂之井的路,為什麼她會知道這?而柳樹為何會那樣說?』

她為什麼會知道?

這個亡魂之井,應該是……只有他們會知道的地方。

而千夜沿著竹林小徑走,沒多久就到達一口枯井旁。

但說是井,這口井可與一般的的井不同,井不不像食骨之井是人造的,反像是由一整棵樹慢慢被腐蝕後形成的天然之井,更是枯樹留下的枝幹,周圍纏繞著藤蔓,地上的石頭好似是有規律的排放。

千夜撫摸上井的邊緣,回想起以前這裡可是徘徊許多亡靈鬼魅的,回想起他們以前每過段時間會來此淨化,回想起以前……

「呵,我最近怎麼多愁善感起來。」

然後縱身一跳,進入黑暗中。

 

透過白夜,奈落看到殺生丸與犬夜叉同行,嘴角一貫提起狡詐的笑容。

「兄弟聯手啊。那女人,你要怎麼辦呢?奈落。」

「一定有辦法使那女人的力量減弱,現在只要看著就好,不要漏掉了,白夜。」

「……知道了。」

千夜和阿籬回去現代,接受學校考試,處理一些手續,準備一些東西,然後才個別回到戰國,千夜當然不忘記要給小鈴的蜂蜜蛋糕,這可是她身為糕餅師傅的二叔,目前最暢銷的點心。

「啊!那些麻煩事處理完後,感覺真輕鬆。」

「阿籬,那我還能吃到糖嗎?」

「七寶,你怎麼只想到糖啊!」

「嘻……好了阿籬,他只是個孩子嘛。來,小鈴,眼睛閉起來,然後打開嘴巴。」

「啊……」

千夜放了一顆糖到小鈴嘴裡,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鈴,覺得嘴裡充滿甜甜的味道。

「好好吃喔!」

「喜歡就好,邪見要不要?」

「我才不要吃那個怪東西。」

「不要這麼說嘛,來。」

「不要!快住手!」

千夜抓住他,打開邪見的嘴,把糖丟到他嘴裡,邪見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感動的熱淚盈框。

「邪見爺爺,很好吃對不對?」

「嗯。」已經失魂的點點頭。

「哈……邪見爺爺在哭耶!」

「我還做了一些糕點跟便當,大家一起吃吧。小鈴,這是我答應的蜂蜜蛋糕,快吃。」

「嗯。哇!好漂亮的顏色!」

「我這也有媽媽的便當。」

大夥很高興的開動,而他們沒想到千夜的手藝竟然這麼好,殺生丸坐在離他們稍遠的樹下閉目養神,置身事外,千夜看看遠方的他,包著一些糕點來到他面前。

「你也吃一點吧!」笑著。

殺生丸看看她,以及她手上的點心。

「我不吃人類的食物。」

「嚐嚐看就好,來。」

她拉起他的手,把點心放在他手裡,就朝其他人那去了,殺生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以及手上的糕點,回想剛才千夜的笑容。

沒辦法,他只好把點心放進嘴裡。

『這味道是……!』

他震驚的看著遠方的千夜,不管是剛才的微笑還是這個點心,都是原本被自己所遺忘的事物。不對,他不是忘記,而是不願想起,可現在又再度勾起他的回憶。

而他……剛才千夜拉起他的手時,他竟然沒揮開。

再度走上旅途的他們,走過幾處向是被強大力量破壞的地方,那瘴氣的氣味,不用腦袋想都知道是誰,但是這樣沿路跟去,總覺得好像是陷阱,可大夥也管不了那多,即使是陷阱,也要去。

走著走著,犬夜叉突然豎起耳朵,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怎麼了嗎?」阿籬問。

「我聞到令人討厭的味道!」

遠方,一個龍捲風迅速向他們而來,鋼牙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而後頭跟著可憐的白角和銀太。

「阿籬,我好想妳喔!」握住她的手。

「給我放手!」

「笨狗,你也在啊。」

「叫你放開!」

前面正上演每次固定的戲碼,所以大夥也只是看,隨他們去。而看見鋼牙他們時,殺生丸發現小鈴全身發抖的躲在千夜身後。此時他也注意到,從千夜身上傳出的殺氣……

「又見面了。」

鋼牙注意到殺生丸,他們曾見過一次面,那時在森林裡兩人不期而遇,當時有個鬼要攻擊他們,但被殺生丸殺了。

「咦?有生面孔。」

「這位是千夜,現在與我們同行,其中……呃……有很多理由。」

阿籬微笑介紹,但是……是她的錯覺嗎?她怎覺得千夜好像不高興。

只見千夜把小鈴帶到殺生丸身邊後,接著來到鋼牙面前,突然間,啪!

大家都被千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她甩了鋼牙一個響亮的耳光。

臉頰上傳來的刺痛,使鋼牙愣住了,他看著眼前給他巴掌的女人,愣呆。這時千夜的殺氣和妖氣不斷的提升,慢慢引起旋風,眾人都看到她那變黃的雙眼,以及手中出現的利爪。

「就是你,搶到四魂之玉後讓狼群攻擊村子,除了小鈴無人倖免。」圍在身邊的風越來越強,「只是吃飯,是嗎?那我就讓你成為魅魂的點心!」

鋼牙被千夜的殺氣與氣勢嚇的瞬間往後跳開,她那充滿殺意的眼神,他竟然會害怕。

『好強的殺氣,她是什麼人?還有她的氣味,跟笨狗一樣是半妖嗎?』

鋼牙的臉上不停落下汗珠,而大夥也都看到魅魂在劇烈顫動。

「魅魂,你也想吃了這傢伙對不對?」

阿籬看千夜的表情,還有她剛才說的事。

『難道鋼牙當初攻擊的村子,是小鈴的村子!』

看著千夜憤怒通紅的雙眼,阿籬大叫,「千夜!妳冷靜點!」卻也不敢上前,因為怕上前後會被那風刀切成片。

「對,不要衝動千夜姑娘!」彌勒也勸阻。

「要我如何冷靜?的確!生物必須吃生物才能生存,可是當時並不是為了生存才攻擊村子!一切都和戰勝後再搜括戰力品一樣!」

千夜的手已經放在魅魂上,當她正要向鋼牙衝去時的瞬間,一隻手穿越風,穩穩抓住她正要拔刀的手。

她抬起頭,看道那雙黃瞳。

『殺生丸……』

放在她手上的手,正是他的。

千夜不甘地看著他,『叫我如何原諒他……』

而殺生丸也看著她,『他不值得。』

那雙眼……神情……千夜緩緩放下拔刀的手,風逐一縮小,消失了。同時,她雙眼恢復成原本的黑色。千夜收起爪子,來到邪見身邊,蹲下身抱起小鈴。

「我去前面找今晚過夜的地方。」語閉,就離開向前離去。

邪見被千夜剛才的眼神嚇到全身起雞皮疙瘩,也想起當時與小鈴出次見面的經過,稍微大悟。

「原來那些狼是你的啊!不過還真沒用,只不過被殺生丸殿下瞪一下就嚇的逃走了。都是你的狼,小鈴才會死。」害我要照顧這個小麻煩。

「死?」鋼牙不明白,因為這不就表示小鈴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

「要不是殺生丸殿下用天生牙救她,她早死啦!」

「邪見!」

殺生丸的吆喝聲,使他抖了一下。

「不要多嘴。」瞪。

「是,小的該死。」嗚嗚……好恐怖……

殺生丸朝千夜走的方向去了,而眾人……則為剛才邪見所說的話在震驚當中,根本無法置信。

「這麼說,當時的村子就是小玲的村子!」珊瑚驚訝著。

「而殺生丸當時在附近!」彌勒也吃驚。

「殺生丸那傢伙……」犬夜叉根本不願相信剛才所聽到的。

「殺生丸少爺竟然……」冥加也非常難相信,不過他總算稍微可以了解,老爺為何執意要將天生牙交給殺生丸的原因。

 

……冥加,殺生丸……絕對有資格使用天生牙……

 

剛才殺生丸抓住千夜的那一幕,在旁人的眼中,殺生丸與千夜之間只有眼神上的交會,可是竟然可以傳達彼此的意思。

在大家驚訝之際,白角跟銀太趕緊來到鋼牙身邊。

「鋼牙少主,你還好吧?」

「那個女人是誰啊?竟然有那麼強的殺氣。」

鋼牙沒回話,他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聲音,千夜雖然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但只要回想她剛才的眼神,就不自主的全身顫抖。

「阿籬,那女人是誰?」

「她叫千夜,跟我一樣從井的另一邊來的,也是小鈴的姊姊。」

「她是半妖嗎?」

「不,千夜不是半妖,但也不是……妖怪。」

「那她是什麼啊?」

「呃……」阿籬根本答不出來,如真要解釋,她還不知從和解釋起呢。

千夜緊抱小鈴順著河的聲音而去,小鈴也緊摟千夜的頸,感覺姊姊有力的擁抱,趴在溫暖的肩上,她見不到姊姊的臉,卻非常能感受到溫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此時的寧靜,只是……相擁著。

 

夜空上,月很亮,非常……非常亮,嗅一嗅空氣中的味道,感覺到溼氣,還有觀察雲的走向,千夜站在高高的樹頂上,任由冷冷的夜風弄亂頭髮,冰冷如針刺在臉上。他們今晚選了一處離河邊不遠的大樹群中的空地。在不停隨風晃動的火光中,當然能看到犬夜叉和鋼牙吵架的畫面。

「夠了!你們安靜點!」阿籬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是這傢伙!」

「好,我馬上安靜,阿籬不要生氣喔。」

鋼牙馬上賣乖地握住阿籬的手,把嘴巴閉起來,但是這反而招來犬夜叉的一拳,鋼牙跳開,還以一腳,現在……

「唉,果然是老樣子。」看到打鬧的兩人,彌勒忍不住搖頭。

「他們在一起準不得安寧。」珊瑚是眼不見為靜。

「倒是千夜在上面看什麼啊?」七寶抬頭望向樹頂,脖子酸透了。

沒多久,打鬥的兩人在阿籬一聲「給我坐下」後,宣告正式結束。

小鈴坐在距離鋼牙很遠的位子,依在邪見跟殺生丸身邊,鋼牙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和害怕,內心有點不太舒服,是內疚嗎?

「你跟千夜道歉吧!」阿籬突然道,她實在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我……她不會原諒我的。」

「試試看呀!」

「千夜是不會原諒這隻呆狼。」

「犬夜叉!」

「是事實啊!」

此時,從上空迅速跳下一道身影,只見千夜穩穩曲著雙膝緩衝速度,然後慢慢直起身。

「妳在上面做什麼?」冥加意思性問道。

「明天會下雨。」

她只說了這句,說完就準備轉向小鈴。而鋼牙趁時鼓起勇氣站起來,彎腰一鞠躬。

「對不起!」

前方的身影怔住,緩緩回過頭。

「我不期望妳會原諒我,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千夜看看他,場面沉靜數秒後,她輕嘆一口氣,「守門人既然把五雷指給你,表示你已經通過考驗,我沒什麼好說的。」

鋼牙一愣!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她吧?

「等等!妳怎麼知道我有五雷指還有守門人的事?那裡是我們狼族的聖地,外人應該是進不去才對啊!」

「外人的確是無法進入,但如果我是受到邀請呢。」

「邀請?」

這女人……受到聖地的邀請?

「我是進了聖地,但目的不是傳說的武器,是為了見守門人一面,因為我很誠懇請求,所以亡靈才准許我進入。」

聽到此,白角和銀太憤然站起。

「祖先們竟然准許,怎麼可能!」

「少胡說八道!我們先人怎麼可能讓妳這個不是妖怪的人進入!」

「白角!銀太!」

鋼牙的吼聲,頓然讓兩人驚愕,同時才發覺說錯話了。

「請原諒我這兩個愚蠢的部下。」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可是!」

「不要說了,大夥都累了,早點休息吧!小鈴,,我要到河邊,要來嗎?」

「要!」小玲馬上跳起身,現在她不想待在這裡。

千夜微笑牽起小玲的手向往河邊的和處而去,而從她離去的背影,他們看到了……沉重的孤寂。

『不是妖怪的……人,是嗎?』

殺生丸看已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想到剛才的淺笑……是苦笑……

「你們兩個笨蛋!」

「對不起,少主。」

「我們……知錯……」

他快被這兩個蠢蛋氣死了,可知他剛才是如何賣力道歉,但是這兩個笨蛋竟然將一切都毀了!

「鋼牙,千夜已經原諒你,真是太好了。」阿籬笑道。

「可是你們兩個還是要向千夜姑娘道歉。」彌勒難得一臉嚴肅。

「是啊!再怎麼樣也不能那樣說。」珊瑚責備地狠狠瞪他們。

「我看他們準會被千夜剝皮。」七寶無奈搖頭。

劈啪!

營火的聲音,火上方震動的空氣……

……嗶……嗶嗶……

……還有……從河邊傳來的聲音,全體豎起耳朵。

「殺生丸殿下?」邪見驚訝看身旁頓時起身的人。

殺生丸是第一個站起的,他驚愕的眼睛看向河的方向數秒,就迅速朝那去。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

大夥也都跟上,不是因為聲音,而是因為剛才殺生丸的表情,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河岸邊,小玲驚奇看著千夜,以及她嘴上正吹著的……

「沒想到姊姊會吹草笛耶!教我。」

「沒問題。」

再摘了片草給小玲,但她卻一直吹不出聲音。

「呵……不對,是這樣。」

她再做了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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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音!

「小鈴,,我教妳吹一首曲子。」

千夜又把草貼於唇上,眼微瞇,想起……以前的事,慢慢地,從草與唇間……一首輕快又有朝氣的曲子就此湧出,周圍的蟲鳴蛙叫,開始隨著笛聲齊唱。

『這首曲子……』

殺生丸完全傻住,他知曉這首曲子,因為是再熟悉不過。

 

……殺生丸……

 

這首曲子……

「森宴。」

各位都一愣看向他,邪見也不可思議地張著大眼睛,因為殺生丸臉上的神情,他們……不知該如何形容,是驚訝?是不敢置信?自從他見到她的那刻起,這種表情就時常出現。

犬夜叉同樣很吃驚,他從沒見過他這種神情,這是他所知道的異母兄長的表情嗎?

殺生丸知道這曲子的名子?

……森宴。殺生丸,叫森宴好不好?

這是……他與太羅在旅行中所做的……

……是在某個夜晚,在蟋蟀、鈴蟲和夜蛙的伴奏下所譜出的曲子,在寧靜森林中的宴會,所以以此命名。

「姊姊,這首是什麼?」

千夜看看小鈴,然後再看著河上飛舞的螢火蟲,想起當晚,也如現在一樣……

「森宴,森林的宴會,這是它的名字。」

……回饋森林的樂曲……

當時的溫暖……

……呵,內心如此甜,也如此痛……

深夜,大家都熟睡著,只有殺生丸不知為何突然醒來?他下意識往千夜與小鈴所睡的樹下看去,發現只有小鈴在。

起身,心想……她會上哪去?

一愣,他是怎麼了,為何會擔心、在意她?

瞬間想起上次小鈴說的話。

……殺生丸殿下會無意間對姊姊付出溫柔與關心。

仔細省思,小鈴說的是否是真的?。

『我不能叫他的名字。』

心突然暗沉,為何聽到這話……會感到失落?

『我沒能遵守約定。』又再度聽到那人的歉意……

看向夜空中的月,為何回想過往……會心痛……

……我會永遠陪伴你……

只有兩人之間的秘密,是當時一起許下的承諾……

為什麼她會知道?她真的是……太羅嗎?

那現在自己所看到的是太羅,還是……

殺生丸陷入了沉思,更是想起之前千夜被求婚時,自己竟然會……感到不悅?甚至憤怒!

當時的情況,為什麼聽到她拒絕時,會鬆了一口氣?

『難道我真的……』他愕愣握緊雙拳。

『我殺生丸會對人動情!』

馬上要浮出的荒謬的想法才一過,他馬上就怔住。

……哼,他不是早在……

一陣清風呼嘯而過,他提起頭,看向河的方向,有個……無名的聲音、感覺在催喚他。

呵,自己又能聽見了,是嗎?

他起身,緩緩向河邊走去……

河面上映照月的倒影,有個身影正裸足地輕踏、輕點在水面上,甩一甩袖,轉個圈,仰頭,微笑,深呼吸……

站在河岸的人,驚喜看那水上舞動的影子。經由月照射,顯現出神秘之美。舞像是具有魔力,螢火蟲隨身圍繞,蟲鳴以及風,像是為她伴奏,他無法移開視線。

『難道她真是……太羅?』

千夜輕盈轉個身,看見了殺生丸,於是慢慢停下腳步,對他一笑。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

「今天謝謝你,不然我會做出後悔的事。」

「沒什麼。」

寧靜,依舊寧靜,他們相互對看,沒有話語,但是……他心中,好似在等待什麼?

「快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後,就轉身要走,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千夜見他要走了,心裡卻有想挽留他的衝動,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很多……很多……

「等一下,殺生丸!」

一愣,他停住,轉過身,剛才他有沒有聽錯?

「妳……」他臉上露出難得的……淺笑。

同時,千夜驚愕捂住嘴。

『糟了!』自己怎麼……情不自禁地叫他!

看她的表情,讓殺生丸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但聽她叫他,很高興,這就是他在期待的事嗎?他期待她叫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我……」

「千夜。」

傻住,他在叫她?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因為之前兩人都是用眼神在說話。

「沒有誰可以成為替代品。」

千夜更加傻住了,她可以想嗎?可以期待嗎?可以……貪心嗎?

「殺……生丸……」

「好了,快回去,不然小鈴醒來會沒見到妳。」

「……好」

她笑了,真的。

而這抹高興、恬靜的笑容,他雖背對她,但他……還是瞧見了,也……傻住了……

陽光透過綠葉,今天是好天氣,各位也都準備好出發。

「阿籬,我走了,要想我喔!」鋼牙緊握著她的手。

「呃……保重。」

「給我放開!」

「誰理你,再見。」

鋼牙快速的走了,白角和銀太當然依舊可憐兮兮地盡量跟在後頭。

早上的天氣雖好,但接近中午時,天空開始烏雲密佈,不久就如昨晚千夜所說的下起雨。他們找到一個洞穴避雨,大家稍甩甩身上的雨水,阿籬分毛巾給大家,千夜也從行囊中拿出毛巾,一條丟給邪見,一條幫小鈴很仔細地擦頭和臉,然後才在大夥驚訝的眼光下,不顧殺生丸訝異和冰冷的眼神,上前替他擦去水珠。

「就算妖怪不比人類弱,但還是會受涼的。」

她說,手也沒停下,先慢慢擦他的髮尾,然後正要往臉去時……

「沒必要。」

殺生丸開口了,但也只是看著她。空氣中有尷尬的氣味,當所有人都在秉持呼吸時,聽到千夜的聲音。

「有時候要對自己好一點。」

殺生丸一愣。

「濕成這樣,你不覺得難過,我看了反而刺眼。」

千夜說著,毛巾正在幫他擦另一邊的髮。

她在笑,殺生丸看著她,她的確在笑,而且……剛才那話……

「那妳為何不對自己好一點?」

千夜停下手,大夥一愣,邪見更是瞪大嘴和眼看他。

而千夜則是緩緩抬頭,對上他冷漠的臉和眼睛,接著……微笑。

「我是在對自己好一點啊。還有,男女有別,我知道你我之間有一段很大的距離。」

殺生丸又一愣,同時不明挑起眉。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廢話!

「而女人,有些時候就是天生比不過男人。」

所以?

「所以,殿下,可否請您好心,且大發慈悲地坐下或是低頭,好讓『小』女子我,幫您擦乾,讓您舒服點呢?『大』少爺。」

他……完全愣住了……

「殺生丸,你可不可以把頭擦一擦。天冷,這樣睡會鬧頭疼的。你有時對自己好一點,好不好啊?」邊說邊幫他擦,「還有,跟你說了,手上有傷,碰水後要擦乾上藥。我知道你很強,但是你能不能……唉!」然後幫他上藥,也許不必要,但是她還是在作。

「妳呢?」

「嗯?」

「妳有對自己好過?」

「噗!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吶,我現在不就在對自己好嗎?」稍舉起正在幫他上藥的手,「還有,拜託,我已經很忌妒你長的比我快,你現在站的這麼高,我手都痠了,可不可以坐下來啊?你是不是在欺負我比你矮?哼!別得意,我還會長,等著看我追上你。」

看千夜俏皮的微笑,憶起久遠的過往,他不自主緩緩坐低身子,在等她的下步動作。

千夜訝異地看他坐下,然後……高興提起笑容,繼續為他擦乾。殺生感覺那雙手在自己臉上和髮上游離,而自己卻隨她去,沒有嚇止或甩開。

不可否認,先不管過去,這樣的觸感……很舒服。

雨下了很久,久到小鈴都已經躺在千夜腿上睡的很熟。

突然,犬夜叉、千夜以及殺生丸感覺到有微微的妖氣向這來,並一步步慢慢接近中。

洞口,穿過雨簾的,是上次送請帖給千夜的青蛙妖。

「青大臣?」

「千夜小姐,我們可找到妳了。」

千夜訝異,怎麼會,青大臣找她?

「小姐,我們找的可久了,主子與二少爺正在前方的池塘候著呢!」

「藤湖君和滄浪少爺!」

怎麼回事?君主竟然帶少爺來找她。君主有麻煩了嗎?

 

雨停後,千夜趕緊隨著青大臣來到池塘,水上的兩妖已經等她多時了。

「小的恭迎君主,不知您前來,有失遠迎,十分抱歉。」行禮。

「哈……妳我不需客套話,是朋友,免禮。」

「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小的還以為您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關於上次我兒所提出的事,妳真的婉拒了是不?」

喔,原來如此。

「是的。」

「妳真的拒絕了!滄浪跟我說時我還不相信,但是為什麼?」

「小的還有必須完成的事。」

「但現在可以先增進彼此的認識,培養感情啊!」

見到藤湖君眼裡的失望和堅定,千夜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她不希望彼此撕破臉,卻又希望能婉拒這門親事。

她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不要帶走姊姊!」

遠遠地,見到大夥的身影,跑在最前面的當然是小鈴,她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大家在談論前來的藤湖君和他的兒子,瞌睡蟲頓時死光光,而大夥也因為擔心她才跟來。

「他們是……」藤湖君看著眼前的人們,險些嚇到。

「是我的夥伴,還有這是舍妹。」

「妹妹?這麼說……妳已經找到妳一直在尋找的人了!」

「是的。」

頓時,藤湖君深吸一口氣。看看小鈴,眼裡有一抹傷心和失望。此時有股輕微的殺氣,他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人。

「父親。」滄浪提醒父親今天所來的目的。

「千夜,妳真不再考慮一下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很想要妳做我媳婦,就算妳不是妖怪也沒關係,我也不在乎有個半妖孫子,我是真的這麼想。」

「我……很抱歉。」

「妳說妳有未完成的事,但我卻不這麼認為,還是……妳已經有意中人了?」

她一愣,『意中人……』

「千夜姑娘,我是真的想娶妳為妻,我一定會讓妳幸福。」

「可是我不想把姊姊交給你!」死命抓著千夜不放。

「小鈴,不得無理。」

「哈……不不不,她說的沒錯。」藤湖君笑道,完全不把小鈴的無理當一回事。

「君主,對不起。」

「沒關係,這表示她真的不想離開妳。千夜,妳至少說個原因吧!」

「我……」

「千夜有喜歡的人了。」

「阿籬!」

赫然轉向她,對於阿籬的突然開口,大家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真的!是誰這麼有福?」藤湖君微驚。

「很抱歉,我不能說。」

「千夜,是真的嗎?那為什麼不能說?」

千夜低下頭,沉默一會,然後抬頭望著藤湖君與滄浪,無語,僅只提起淺淡的苦笑,但眼中卻又是充滿幸福。

藤湖君見她深瞳中,隱隱約約的光明與黑暗,感覺出她背負著某種沉重的……哀傷。

「那我會等到最後的失敗!只要妳未嫁,我就有希望。」雖然千夜已經回絕,但滄浪卻不放棄。

「少爺,您一定能遇到適合您的女孩,我並不是您的人選,但我很高興能和您成為朋友。」她堅決的說道。

千夜已經很擺明回絕滄浪的求婚,但滄浪卻還不想放棄,藤湖君看著兒子與千夜,已經夠了。

「兒啊!人家都這麼說了,想必那人在她心中是何等的深。雖然媳婦娶不成,但我可不想連朋友都交不下呀!」

「父親!?」

他不敢置信看著父親,但父親的眼神已經在告訴他,他們該走了。

「我……明白了。」

握緊拳頭,雖不想讓步,但是……

「小妹妹妳放心,我們不會帶走妳姊姊。千夜,打擾妳了,找個時間來我這聊聊,泉和朱佳也很想見妳。」

「是,我會的,請代在下向泉少爺以及朱佳夫人問好。」

「那我們告辭。」

藤湖君和滄浪帶著清大臣慢慢沉入水中,離開了。

水面的紋路慢慢消失,千夜看平靜的池塘,甚久沒有說話,周圍安靜到……好像剛才的事,完全不存在。

「姊姊,對不起……我……」

「沒關係,是我讓妳擔心了。」

「姊姊。」

千夜給她一個笑容,小鈴才也露出笑容。好險,還好姊姊沒被帶走。

最後頭,殺生丸站於此,看她倆相對歡笑的笑臉,眼稍一皺,心底……有浪,正打上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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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話 歌謠

莫大的平原上,沒有盛開的百花,沒有奔跑覓食的動物,而是充滿腥味的沙塵。

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山崖邊,而山下……屍體遍部滿地。

「是人類的戰爭啊!」冥加說。

「死了好多人喔……」七寶不盡打了個冷顫。

「也會有很多的村子遭到破壞。」彌勒哀傷的說,便開始唸經。

「也有因戰爭而失去家人及故鄉的人民,實在是……太感傷了。」珊瑚說。

阿籬也看著,這樣的場景在這個時代是很常見的,但是她仍舊無法習慣。

不久來到一個才破不堪的村子,村民的臉上都掛著哀傷以及蒼白的面容。村人見到他們,馬上將孩子帶離,露出惶恐的神情。

眾人大致看了看村子,真是慘不忍睹,而千夜見到一個坐在地上,雙腳受傷的孩子,便緩緩上前。

「妳要做什麼?」孩子的母親護著孩子大叫。

千夜不語的走向孩童,蹲下身,手擺在孩子的腳上,使用治癒術幫他療傷。

「咦?娘,我腳不痛了。妳看!我可以站了。」

她卸下行囊開始為村民治療,其他人也來幫忙,但不包括殺生丸和邪見,可是可憐的邪見,最終還是被小鈴抓去幫忙。

在整理中,阿籬發現這裡是個製作樂器的村子,她在殘骸中找到一把琵琶與*和琴,還完好如初,只是有幾處擦痕。

殺生丸只是不語看著幫村人治療的人,她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不免又讓自己開始沉思。

『一樣,她也常……』為人類及妖怪療傷治病。

太羅的影子與那人重疊,不管神情還是動作,以及笑容……

他看了看千夜的行囊,向邪見交代一下後就進入森林。

不久後千夜發現草藥快用完了,就在這時,殺生丸遞了一包東西給她,她疑惑接過包巾,打開……

『草藥!』

千夜震驚提起頭,對他露出一道高興的笑容。

「謝謝你。」真誠的一句道謝,勝過千言萬語。

殺生丸無語,只是自顧走向一旁,但途中順便將一旁礙眼的倒樹用爪子分成塊,嚇的那些正在苦力般樹的人冷汗直冒。其實也沒什麼,因為那樹擋了他的路。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對殺生丸的行為感到吃驚,不過在犬夜叉眼裡,這個景象卻很熟悉……很熟悉,說不感到意外是騙人的,但是他的心思已經全部被眼前似曾相識的景象給奪去。

 

黃昏了,天空已經嫣紅泛黃。村子在大夥的幫助下已經清理乾淨,彌勒在墓前幫已故的人誦經,大家獻上花,也雙手合掌祭拜,大人心中的無奈和痛苦,可以咬牙忍過,但是孩子……可就不同,一個孩子哭,兩個孩子一起哭,慢慢成了一群,連大人也不由得陪同孩子哭泣。

面對哭泣的人們,眾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千夜看向放在樹下的琵琶和琴,走過去拿起琵琶,坐在孩子們面前傾倒的樹幹上,將琵琶抱好,撥起弦。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開始像寧靜的水面般,落下一滴滴水珠,使水面引起震震漣漪,有如珠子般的水滴不斷落在平靜的水面,畫出一圈又一圈的紋路,內心急如雨,伴隨閃電和雷鼓,弦的顫動放緩腳步,仔細聽著雷鼓宏亮卻動心的音律……

 

哭泣的淚,像極太陽將西下的黃昏。

寺廟的鐘聲,敲響不願面對的事實。

躺在山丘上與黑夜一同嘆息……

在與恐怖徹夜未眠後,與黎明一同挺胸。

 

歌聲……琵琶聲……

……大雨……小雨……鼓鳴……

 

看見那可愛娃娃,嬉鬧雨蛙。

鯉魚跳躍,向倒影問安。

枝上花,只為微笑之人而開。

吹散浦公嬰的花絮,與濕淚告別。

山寺之鍾,提醒將與君別離。

 

狂風吹走烏雲,小雨變細雨,枝上、葉上、花瓣上的水珠,紛紛凋落拍打,讓人提起頭……

 

聞見風戲落葉,與那日一同旋轉。

還記得花是什麼味道嗎?

此就是最真的時刻。

黃昏之鍾,靜靜傾聽。

是晝之陽,是夜之月。

握緊的,是溫暖掌心。

相依擁抱,就能盼到。

 

那是……灰濛的光,遠方可見到即將露出的麗陽。這方,還能瞧見掛在天空的白月。那方,則是被風趕走的烏雲……

 

黎明,祝福每個人……都能……幸福……

 

孩子們停止哭泣,相互看看身邊的人,相互抱緊,其他人們也是,抱緊身邊的人,或是相握身邊人的手掌,有淚,有笑。

不可思義,煩惱與悲傷都煙消雲散了。

而這首歌……

「……我好像……在哪聽過。」犬夜叉看著千夜瞪大眼睛。

「嗯?在哪?」阿籬問。

「不知道,就是有。」

他不知道,只是到這首歌既溫暖又熟悉。在犬夜叉的記憶中,在他很小的時候,每次哭,都有一個女人唱著這首歌,可是那不是母親,他記得母親的搖籃曲,這首曲子以及那女人的聲音絕不是母親,那會是誰?

而且他還記得,每當這人唱這首歌時,都會傳來某個隨著歌謠而發出的聲音。

『看來犬夜叉少爺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了,到時候殺生丸少爺,您會怎麼做呢?』冥加斜眼看著犬夜叉,再看看遠方也正在吃驚中的大少爺,他只希望老爺和二夫人天上有知,能求個平安。

而殺生丸看坐在那方撥弦清唱的人,內心一陣濤浪。

『這首曲子是……夢語!為什麼她會唱這首歌?』

看向一旁的琴,聽此歌的旋律,她或許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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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多了一個不同的聲音,眾人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

「殺……生丸……殿下!?」

邪見的眼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嘴張的快與上顎分開了。

眾人所聽到的聲音以及所看到的景象,是殺生丸盤坐在樹下彈琴的身影,他伴著千夜的琵琶彈著琴,兩音相應,圓滑有默契。他那雙指充滿感性,指在琴弦上如魚得水,不管重力、輕挑,殺生丸的手為整把琴,整個空氣帶來生命。千夜口中的歌謠仍然繼續唱著,沒因此停下,但聆聽此男人的音調,心卻充滿疑惑。

柔和的曲調,讓她又再度起了貪念,百年前的種種……只要一下就好。

歌聲慢慢停了下來,現在只有琴與琵琶的合音。先不管了,她現在只想……好好聽他的聲音。

殺生丸凝視她,那淺淡幸福的笑,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種舉動。

難到自己……怎麼會!他已經承認了嗎?

而與大夥坐在一邊的犬夜叉,腦好裡浮現某個聲音,他……想起來了,伴隨著這首歌,而從遠方傳來的聲音是……溫柔的琴聲。

看彈琴的殺生丸,腦中浮現兩個人,在風吹的紫藤花樹下彈琴,可是這兩人是誰?這又是什麼記憶?

在旁的夥伴以及臣子都睜超大的嘴和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冥加說的了一句。

「沒想到我還能聽到殺生丸少爺的琴音。」

冥加的話,讓大夥瞬間愕愣。

「這是……什麼意思?」

阿籬問,但冥加卻沒再說什麼,只是不停的笑,看他沒有想再說的意思,阿籬也沒在多問,而且大家很專注的聽著他們二人的演奏,這讓阿籬又回想之前的疑問。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羈絆?

太羅對殺生丸的感情,千夜對殺生丸的歉意,還有殺生丸的過去。當初殺生丸見到千夜時的表情,根本就是否認了太羅,看來他們兩人之間有複染的關係,但……如果太羅對他很重要,為什麼不用天生牙救她呢?

問題,一直盤旋在阿籬腦中,而奏音的兩人,心思也都複雜無比。

不敢承認……

殺生丸看千夜的側臉,太羅的影子就會疊上,他只是把千夜看成太羅的替身嗎?

 

太羅……

 

內心叫喚女子的名字,那張笑顏,那雙深黑靈眼,在自己眼前的人……

靈魂……

他想要的……是什麼?

 

 

*和琴:日本古代的六弦古琴。亦稱大和琴(やまとごと)、東琴(あずまごと),是日本雅樂所用的傳統六絃弦樂器,是日本最古老的樂器。按照形制可以分為板作、槽作和棒作琴。和琴最早出現的形式為板作琴,其歷史可追溯至繩文時代。彌生時代中期以後,可能因為受到中國的琴的影響,槽作琴出現,板作琴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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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憶

序言

土地泥濘,是因晨露。

髮尖上凝集的水珠,是因為雨。

親手埋葬的溫暖,已逐漸破土。

想燒毀枝上剛探頭的綠芽,卻沉思不動。

緊握雙拳,看它慢慢卓長。

……笑了……是我嗎?

……流淚……是為何?

所以……求你……

……請讓我作個短暫,且幸福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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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話 背影

「我問你!我有什麼好監視的啊?」

「……」

「你說話啊!殺生丸!」

今天的營火旁有些不一樣,因為很難得看到他們兩兄弟在鬥嘴,而其他人在一旁小聲說著悄悄話,因為這種畫面實在是太難得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稀奇嗎?」七寶驚訝。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犬夜叉這種表情。」珊瑚覺得不可思異。

「跟以前比,現在改善了許多,雖然表情還是厭惡。」

「他只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早就承認殺生丸這個哥哥了。」阿籬偷笑。

這時阿籬抬頭,才發現千夜不在這,冥加說她到湖邊去了,於是阿籬、珊瑚、小鈴來到湖邊,看見她坐在那望著天上的月亮,而千夜的身影經由月光的照射,顯的有些寂寞與悲傷。三人來到她身邊關心問候,尤其是阿籬和珊瑚不明白,現在殺生丸跟他們同行,她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會有這種背影?

「怎麼啦?」阿籬擔心的問。

「為什麼不去烤火?」珊瑚也是。

「姊姊?」

……搖頭,「沒什麼,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覺得這一切的「不實在感」。阿籬也感覺到了,其實她一直很想從千夜口中問出太羅和殺生丸之間的事,可是一直提不出勇氣,但現在……

「那個……千夜,我可以問妳,太羅跟殺生丸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千夜看看她,阿籬會問就表示他們已經從冥加的口中,聽到有關於太羅和殺生丸以前的事。

「只是朋友而已。」她淡淡的回答。

「真是這樣嗎?我總覺得不只是朋友而已?」

「珊瑚,我不懂妳的意思?」

剛才她就跟阿籬用眼神溝通好了,藉著跟珊瑚說話轉移千夜的注意力時,阿籬將耳多湊到小鈴身邊,小聲道……

 

「殺生丸殿下,快跟我來。」

小鈴急忙回到營火旁,馬上來到殺生丸面前。

「什麼事?」

「來就對了。」

他很納悶,但沒辦法,殺生丸只好跟小鈴走,而冥加、邪見、犬夜叉和彌勒也好奇跟上去,到達樹叢後,小鈴向阿籬打暗號。

「千夜,我問妳,妳是不是喜歡殺生丸啊?」

阿籬笑著問,她先是愣了一下,而樹後的各位也同時一愣,只有殺生丸眼稍微瞪大。

「……不。」語氣肯定,那是……她不可越界的地方……

咦?怎麼會!難道他們想錯了。

「我承認,太羅和殺生丸是關係很深的摯友。所以相對的,他對太羅的記憶太過強烈。其實我跟阿籬的情形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桔梗復活了,而太羅沒有罷了。」

的確,只是這點不相同而已。

同時這一路走來,阿籬發現到一件事,這件事她一直隱瞞,忍到現在心都疼了。

「妳好像……都沒叫過殺生丸的名字。」

錯愕,殺生丸這才發覺。的確,她從來沒叫過,儘管他們只見過三次面,可是很明顯的,她在第一次見面時沒有,這次也沒也,當初千夜要把手還給他時,她明明可以叫自己,可是卻只是看著他說「我有東西要還你」,如此一句,明顯是故意避開的。

「我不能……」

千夜的語氣中帶著一點無奈,阿籬跟珊瑚越聽越糊塗,就連躲在樹叢後的各位也一樣。

「我雖然是太羅的轉生,是同一個靈魂,但還是有些不同。」

即使轉生,但『她』,已經與昔日的太羅不同,真的很矛盾。

「可是他目前只看到太羅,並非全部的我,不是全部的靈魂。」

這話點醒了阿籬,她想起剛到這裡時,大家都把她當作桔梗,犬夜叉也是,現在桔梗在他的心中還是站著一個重要的地位。

奇怪,明明是一樣的靈魂啊。

「我可以了解……」

「可是,如果妳是太羅的轉生,就表示太羅、妳,對殺生丸不是……」珊瑚了解阿籬和千夜的心情,可是她還是不懂,難道太羅跟他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一直處在模糊不清的關係中嗎?如果太羅對殺生丸有心,殺生完會沒發現嗎?而太羅會沒說出來嗎?

殺生丸真的有這麼遲鈍嗎?

「我沒資格。」

大家都一震驚,為什麼?

「我沒有做到與他的約定。」

約定?

「什麼約定?」阿籬問道。

千夜看著湖中的月亮,笑容帶著苦澀。

「我會永遠陪伴你。」

一句話,宛石子重重投入平靜的湖水,掀起巨大水花,這個約定……是他跟太羅之間的承諾,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

而且這個約定已經伴隨著太羅的死,一起埋在深闇的地底。太羅死前還一直跟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她沒辦法遵守約定,如果千夜就是太羅,那長久以來,她是不是一直抱著歉意……活著。

千夜一雙眼黯然望著湖面上的月亮,她不敢抬頭看天上的月,對她而言,只要能稍微看到水中月,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水月……』不實之影,才是自己內心慾望的真實之鏡。

阿籬和珊瑚說不出話了,面對千夜暗淡的眼睛,她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在樹叢後的殺生丸……僅只一雙眼複雜地凝視她。

「殺生丸殿下,會無意間對姊姊付出溫柔與關心。」小鈴笑笑說著。

「……胡說。」

內心的掙扎,完全不知道腦海裡的黑暗代表什麼。

只知道天空的月亮……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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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話 求婚

第二天黃昏,千夜帶藥草回來了,他們沒說出昨晚的事。幫男子醫治完後的第三天,大夥又再度上路了。直到某天在路上,一群武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們聽說有除魔師和法師朝這來,城主吩咐我們在這迎接。」

「我是除魔師。」珊瑚站出來。

「請各位隨我們來。」

進到城中,城主很高興歡迎,但看到犬夜叉和七寶後臉色急變,珊瑚趕緊解釋他們是伙伴,城主雖不安心但也沒為難,反而很快請人拿來一隻妖怪的手。

「請妳看看這是什麼妖怪的手?這手是我的手下在打鬥中砍下的。」

「這……對不起,我不知道,不過我們會除去妖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手。

*陰摩羅鬼。」

突然插進的話,讓全部的眼睛都投向千夜,她還狠狠的瞪了城主,使城主不由得寒毛直豎。

「珊瑚,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除妖?」

「為什麼?」

「因為這是城主自己造成的,我們沒必要幫他善後。」

「什麼意思?」阿籬問。

「在我說前,還麻煩請城主退下所有人,除非……你想讓別人聽到。」

城主真的照千夜所說的退下全部的家臣,大家發覺有問題,只是除妖而已,有必要退下所有人嗎?

「想必彌勒聽過吧!在替死者超渡時,如果敷衍了事會有什麼下場?」

「我聽師父說過,難道說……」

「如果超渡者用敷衍了事的心情超渡死者,就會讓死者的靈魂無法成佛而變成陰摩羅鬼,而要死者成佛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當初的超渡者再次虔誠的唸誦經文超渡一次,可是這個超渡者已經被城主殺了。」

「妳怎麼……怎麼會知道!」城主臉色大變。

「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沉重呢?」

千夜邪魅的笑了,不只有城主,就連在坐的夥伴都不由得直冒冷汗。

「被您殺的超渡者就在您身後,是個和尚,您誤殺一名妃子,所以秘密請來和尚來超渡,可為了不讓這件事東窗事發而把這名和尚判刑,卻沒想到這和尚竟然如此不敬業。但這些只是表面上,真正的實情……呵,那就是城主您的事了。」

千夜雖然用很恭敬的語氣說「您」,但話中帶刺,可城主一點都不在意,反向千夜磕頭。而且聽到千夜的解釋,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成主真是笨啊!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各位救救我。」他實在不想再過那種每晚被妖怪追殺的日子。

大家相互看看,不知道是要幫還是不幫,因為就像千夜所說的,是他自討苦吃。

「我們還是幫忙好了,不是為了城主,是為了那兩個可憐的靈魂。」看他可憐的樣子,珊瑚心軟了。

千夜看看珊瑚,只是點頭表示答應,雖然不甘願,但……也不想計較了。

 

當晚在廣場上,千夜讓城主坐在結界中,不久陰摩羅鬼就出現了,但驚奇的是她沒有攻擊他們,於是千夜走到他面前,語氣是如此溫柔。

「當初的超渡者已經死了,現在由我們來為你唸經。妳不需要因為這男人所造成的業障,成為妳成佛的阻礙。」

陰摩羅鬼用空洞陰森的雙眼看了一眼發抖的城主,接著竟然在千夜面前跪了下來。

「謝謝妳。好了彌勒,念經。」

彌勒唸出經文,可是都唸完了,鬼還是沒有成佛。

「彌勒,你有沒有虔誠加用心在唸啊?」七寶懷疑問。

「我有啊!」竟然說他沒誠意!

「是她的靈魂徘徊太久了。」

千夜從懷中拿出一把笛子,貼近唇……

笛聲……讓人覺得安祥,好似回到母親的懷抱般的溫暖、舒服,眼前的鬼漸漸恢復城原本的靈魂,她向千夜他們鞠躬道謝後消失了,正當大家感到高興時,眼前出現一個和尚,他面帶笑容向他們鞠躬。

「謝謝你們,我終於可以安息了。」

他也消失了,大家看到千夜剛才所作的事,想起冥加所說的話……引導迷失的靈魂回到歸處。

冥加說的往事,那本日記,還有……

看千夜遙望夜空的雙眼,感覺上她好像離他們很遠……很遠……

第二天他們離開了,但這天阿籬整天下來發現千夜不對勁,原來千夜因為力量消耗太多而虛弱。

現在是*酉時,正好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他們在森林中找到一個周圍都由高大樹圍著的湖,於是決定在此休息,而千夜就到湖邊淨身,吸收自然之氣,而同時他們也沒想到……

「殺生丸!」

遠方,犬夜叉看見了他們,三人逐漸向他們走來,犬夜叉的手已經放在鐵碎牙上。

「你來幹嘛?」

「路過。」其實也不算是,因為中途聞到他們的氣味,有聽聞城中發生的事,所以來看看。

「姊姊呢?」小鈴興奮問阿籬。

「她在湖邊。還有犬夜叉,把刀放下。」阿籬邊回答小鈴邊瞪犬夜叉。

「可是!」

這時傳來一陣優美的笛聲,是千夜的笛聲,小鈴二話不說就朝那奔去,但是才沒幾分鐘就慌慌張張跑回來。

「怎麼了嗎?」珊瑚奇怪的問。

「姊姊……在跟一個妖怪說話。」

妖怪?聽到此,大夥加快腳步過去。而殺生丸就慢慢從後跟上,可是在途中阿籬卻攔下大家。

「等等!那妖怪也許是找千夜幫忙的,我們這樣出去好嗎?很失禮嘿!」

想想後,覺得阿籬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們就躲在大樹後面,打算先看看情況,反正如果這妖怪亂來,先打再說。

水面上的妖怪一身青衣,傳來富家子弟的氣味,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我終於找到妳了,千夜姑娘。」

「請問你是……」

「我們在兄長的婚禮上見過呀!」

千夜仔細回想,並看了看這公子的輪廓,頓時響起來,「原來是藤湖君的二少爺!對不起,請讓小的陪不是。」正要下跪。

「不用,我一直沒能好好的自我介紹。在下滄浪,我找妳好久了。」

「少爺找小的有事嗎?」

「我說話不拐彎,其實……我對妳一見鍾情,雖然聽父親提起過他的恩人,只是沒想到恩人竟會如此美麗。在婚禮上,妳為兄長獻舞來祝賀,讓我對妳加深了印象,本來想和妳聊聊,沒想到妳在婚宴還沒完畢就離開了,而我經過這裡時聽到笛聲,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知道是妳。」

對於滄浪突如的表白,千夜和樹後的各位一陣愕然,她真不知該怎麼反應,只是恭敬回話。

「小的……受寵若驚。」

而在一旁的人……

「他這是在求婚嗎?」阿籬很驚訝。

「千夜姑娘還真是受歡迎。」彌勒摸摸下八。

「不知道藤湖君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想?」珊瑚也加入討論。

 

冥加細看這位水妖少爺,藤湖君有段日子裡報出失蹤,那時水妖國動盪不安,沒多久後被某人送回,才結束一場紛爭。藤湖君在水妖國的地位和重要性是非常有影響力的,而這位二少爺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也是藤湖君最頭痛的兒子,沒想到他對千夜……

其實千夜知道滄浪的來意,於是她趕緊想把事情說清楚。

「少爺,小的很高興您的心意,可是君主和在下是朋友,在下不想……」

「我知道,不讓父親為難。其實父親也知道我的想法和心意,他說只要千夜姑娘答應就可以。我在這誠心的問,妳願意做我一生的妻子嗎?」

千夜頓時傻眼,藤湖君竟然……

在樹後的各位更是大吃一驚,因為他是真的在向千夜「求婚」,正當他們在猶豫要不要現身時,已經來不及了。

「離我姊姊遠一點!」

「小、小鈴?」千夜頓時回頭,見小鈴衝出來嚇一跳。

當小鈴聽到滄浪在跟姊姊求婚時,終於忍不住衝出來,各位也知道躲不下去了,所以乾脆現身。

滄浪看著他們,對於眾人的突然出現他也有些嚇到,雖然聽家臣說過千夜有夥伴陪同行,不過他不以為意,最後他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某人,因為只有他發出憤怒的氣息,雖然只有一點,但他卻感受到了。

「你們怎麼……」

「我不會把姊姊交給你!」抓著千夜不放。

「小鈴!」

「她是妳妹妹?」

「是的少爺,我很抱歉。」

「不會,我剛說的是真心話,我會給妳時……」

「我很抱歉。」

她沒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麼?」雖然口氣平靜,但是語氣中明顯感覺到一股失望。

千夜沒回答,只是沉默。

「沒關係,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滄浪進入水中走了,他不必急,至少現在是如此。

千夜……當初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的名字,深深印在他心裡,而見到她時,他知道……

……他的機會再度來到……

當晚,大家聚在一起,殺生丸等人也是,因為有個小鬼暫時不想走。

「小鈴,你們怎麼會在這?」千夜問。

「我們經過附近,感覺到姊姊也在,所以我求殺生丸殿下來這。」

「妳對滄浪少爺很失禮喔。」

「對不起,因為我怕姊姊被搶走。」緊緊抓著。

「傻孩子,不過……怎麼連你們也在偷聽啊。」

「其實……是我覺得那妖怪可能是來找妳幫忙的,想說突然出去很不好,於是就在樹後偷看,想說妳要幫忙時我們可以隨時出來,沒想到……」阿籬連忙解釋。

「你們擔心過頭了。」

「妳剛才為什麼不答應他啊?」

這句是阿籬故意問的,了解阿籬意思的彌勒跟珊瑚也一起搭腔。

「對呀!他人長的不錯,家人也不反對,成為親家不是很好嗎?」竊笑。

「雖然現在的狀況不能結婚,但是可以先答應嘛!等打倒奈落,你們就可以馬上結婚了,不是嗎?」彌勒也來參一腳。

「好了,你們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是身為朋友在關心妳的幸福。」阿籬頑皮的說。

「妳希望我答應?」

「我可沒這麼說喔!」她可不想被某人殺死。

這時小鈴發現千夜偷偷看了殺生丸一眼,也發現殺生丸的表情變了,雖然殺生丸坐的地方離他們有段距離,但是她看到殺生丸眼中的起伏。再看看姊姊與殺生丸之間,心中悄悄埋下了一個想法。

其實她也不知道,看到姊姊被求婚,應該要感到高興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何?她不希望姊姊嫁給那個妖怪!

「我才不會讓姊姊嫁給他……」

「可是妳不怕妳姊姊嫁不出去嗎?」彌勒開玩笑的問。

「好了,怎麼你們大家一起瞎起鬨啊!」千夜搖搖頭。

阿籬看小鈴一直黏在千夜身邊,稍望向另端的殺生丸,決定鼓起勇氣說出一個想法,雖然可能會受傷。

「各位,我有個提議,只要大家同意就行,但也要先經過殺生丸的許可。」

先是每人訝異的臉,再來是一片沉靜。

「殺生丸,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才說完,許久沒說話的犬夜叉起身大叫。

「為什麼?我不要!」

「你想想,千夜和小鈴分隔兩地,許久才能見一次面,如果殺生丸跟我們一起走的話,殺生丸也能做到與千夜的約定,而且我們目的不是一樣的嗎?」

「妳……妳這個丫頭在說什麼鬼話!殺生丸殿下才不會跟你們一起走,今晚是因為小鈴所以不得已,少胡說八道!」

「所以我才說要先經過殺生丸的同意呀!」死老頭!

阿籬和邪見就在那吵起來,其實小鈴的心裡並沒有抱什麼期望,因為她知道殺生丸不喜歡犬夜叉,更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與他們同行。

「這要看殺生丸少爺怎麼想?」冥加無所謂,因為殺生丸一定不會答應。

「沒關係,我和姊姊只要能見到面就可以了。」

「而且殺生丸殿下才不會同意這個提議!」

邪見打包票,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殺生丸了,但是……

「可以。」

「妳看,殺生丸殿下不會同……殺生丸殿下,您剛才說……」

「暫時,因為我要監視一個半妖。」

「我有什麼好監視的啊!」爆筋。

「殺生丸殿下,您是說真的嗎?」小鈴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你們呢?」

阿籬問剩下的幾位,而結果是珊瑚和彌勒以及冥加同意,七寶不反對,可是另一個……

「我反對!」

「少數服從多數,反對無效,給我坐下。」

碰!趴在地上……

他答應了,殺生丸答應了!

小鈴迅速起身來到殺生丸面前行禮道謝,而千夜也真的不敢相信,殺生丸竟然答應了,如果是夢,真希望暫時不要醒來,但……這是真的。

「真的是……謝謝你。」

千夜的笑容……還有眼角小小的淚珠,他都經過火光看到了,她那道宛如陽光的笑容……

 

 

*陰摩羅鬼、陰魔羅鬼(おんもらき):是『大藏經』中記載,由新的未受到充分供養的屍體變化而成的怪鳥。會出現在懈怠讀經的僧侶面前。根據鳥山石燕的畫集『今昔畫圖續百鬼』,怪鳥如鶴,色黑,目光如燈火,振翅鳴叫聲淒厲。

*大藏經:為佛教經典的總集,簡稱為藏經,又稱為一切經,梵語:Tripitaka

*酉時:日入時段,下午五點到七點。又名日落、日沉、傍晚,意為太陽落山的時候,這段時間雞開始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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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話 天玄之力

楓再翻了翻日記,然後看著大家。

「日記的其他地方,都是寫這個人在旅途上所發生的事,偶爾會插入有關太羅巫女以及白髮妖怪的事。」

「白髮妖怪?會是指殺生丸嗎?」阿籬想。

「怎麼可能啊!那傢伙把小鈴帶在身邊已經夠叫人吃驚了,怎麼可能會替人除妖。而且日記上說那妖怪也有光手、懂醫術,殺生丸怎麼可能有嘛!一定不是他!」

「犬夜叉,你真的是這麼想嗎?」

「那還用說。」

「光手?可是千夜會的好像不只有光手。」

彌勒的疑惑,讓珊瑚想起之前的事。

「對了,上次的那個村子,千夜幫他們恢復田地的村子。」

「雖然千夜說她使用言靈,可是光是這樣就可以把全部的田復甦嗎?」

「這是什麼意思啊?」七寶不懂。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不過我認為應該沒又那麼容易才對。」

大家又往冥加看去,他的冷汗像下雨般的不停冒出。

「冥加你就說吧。千夜有光手,這也表示她擁有那種力量。」楓說。

「這是什麼意思?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彌勒瞇著眼看他。

看到大家一副「你給我招來」的眼神。久久後,冥加投降了,為了不讓自己被壓扁,他緩緩道出四個字。

「天玄之力。」

對於冥加這一句話,眾人頭上多了問號。

「天玄之力,有療傷、傾聽自然、復甦大地和安撫靈魂的力量。擁有此力的人,可藉由歌曲、音樂、舞蹈來使土地重生,傾聽自然事物和引導靈魂和治癒的能力。分別稱為……光手、天曲、神歌和冥舞。也能夠控制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像是植物、風、流水、土地和火。」

大夥也想起之前打倒落頭妖時,從千夜手中出現的火焰。

「你的意思是,千夜有這種力量?」阿籬問。

「我不敢下斷言,擁有這種力量的人是上天所選的,一次為一男一女。在妖怪界過去的紀錄中,的確記載一些擁有此力的人們,但是時間不依,所以根本無從判斷這種人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誕生,已為傳說。據我所知有天玄之力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太羅……」他並沒有再說下去,讓他們覺得奇怪,為什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另一個是誰啊?」

「這個……我不能說。」

「為什麼?」彌勒問。

「呃……」

「快說!不要吊我們胃口。」犬夜叉抓起他。

「不要啊!就算是犬夜叉少爺,我也不能說啊!」

「什麼!」

「我真的不能說,饒了我吧!犬夜叉少爺。」

「好了犬夜叉,不要勉強他啦!」阿籬替冥加求情。

「好吧!」嘴上雖然這麼說,手卻把冥加捏扁了。

「太過分了,犬夜叉少爺。」倒地。

彌勒摸摸下巴,仔細的想了一會兒,「這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助人的力量。」

「所以那個妖怪絕對不可能是殺生丸。」犬夜叉打包票。

「可是殺生丸有天生牙啊!」

「啊!這……」

大家又現入沉思之中,沒錯,殺生丸手上……有救人的天生牙。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將治癒之刀天生牙給他冷酷無情、下手殘忍的兄長,而他……卻是拿到力量的鐵碎牙。但是在與奈洛的戰鬥中,在與殺生丸幾次交手下,在偶爾凝視他深邃的眼眸上,隱隱約約中他好像逐漸明白了,卻又不明白。

「先不管那個妖怪是不是殺生丸,現在確定的是,千夜的確是太羅的轉生。」阿籬說。

「而太羅與殺生丸之間是一起長大知己好友。」珊瑚接話。

「真是耐人尋味呀!」彌勒點點頭說道。

「你真的不能跟我們說另一個有天玄之力的人是誰嗎?」楓不想放棄,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

「很抱歉,我已經說的太多了。」

那是個秘密,這傳說只謠傳在妖鬼的世界,以及天與冥界,還有……得道的人類或是歷史紀錄者才會知道,算是一道極小卻又重要的小道消息。因為只要吞食這種力量,自己就能得到這種力量,如擁有者使用不當,那這股力量足以讓三界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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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話 過往

阿籬和千夜回到戰國時,發現楓的村子竟遭到妖怪攻擊,但在各位的幫助下,雖無人死亡但受傷的人不在少數,千夜馬上開始加入醫治傷患的行列,現在的場面簡直是混亂不堪。

「千夜,藥我拿來了。」阿籬端著湯藥。

「給他灌下去,一定要等他把淤血吐出來。」

「我們把受傷人帶來了。」犬夜叉和彌勒扶著傷患來。

「扶到那,衣服剪開,然後灑這個藥粉。那邊的,等一下餵他們這個。」

一整天下來大家都累壞了,正要休息時一個女孩急忙跑來,「求求妳,救救我爹!」

大夥連忙趕去,只見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痛苦的打滾,還發出悽慘叫聲,千夜發現男子的腹部有個爪子的傷痕,可能是被某個妖怪的毒弄傷的。

「傷的不深,七寶幫我去抓幾條蛇,要公的,阿籬依我剛才的處方去煎藥,珊瑚幫我提一桶清水,還有拿瓶酒來,犬夜叉跟彌勒,幫我抓住他的手腳。」

大家都依千夜的指示去做,而千夜灌輸自己的氣給男子,而七寶和珊瑚也回來時,千夜在男子的傷口上滴上酒,白煙不停的從傷口冒出,阿籬回來後她馬上餵藥給男子。

「接下來把衣物全脫了,他等一下會不停的出汗,用帕子沾濕後全身擦。」

「爹會沒事嗎?」

「放心,不過還需要一種草藥和蛇一起煮,我來回最快也要兩天,這幾天要注意,當傷口感到疼痛時就把酒到在傷口上,還有蛇請先處理,等我回來再料理,我盡快在明天傍晚回來。」

「騎雲母去吧,會比較快。」

「謝謝妳珊瑚,我立刻準備。」

她趕緊著手準備行囊,而當千夜在準備時,阿籬把大家拉到旁邊,也叫七寶把冥加抓好先到一邊去,然後大夥圍在一起,小聲的對大家說。

「各位,你們想不想知道……如此……」

沒多久,千夜已經準備出發,她跨上雲母項大家道別。

「我會盡快回來。」

「嗯,路上小心。」

雲母飛向天空,朝千夜指示的方向前進。

晚上在楓的屋子裡,冥加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因為大家一直看著他。

「呃……大家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

大夥看看他後,阿籬終於開口了。

「我們想知道太羅是誰?她跟殺生丸是什麼關係?」

冥加一愣,就知道沒好事。

「這……我……」

「也讓我聽聽吧!」

「楓姥姥?」

楓這時進入屋內,坐在阿籬身邊。

「冥加,你好像對千夜有光手的能力感到疑惑,而不是像我們是感到吃驚,為什麼?這表示你以前有見過這種力量。」

「我曾經問過千夜,但是她什麼也不說。」阿籬繼續逼他。

「嗯……呃……你們真想知道?」

「嗯!」

大家點點頭,都很堅定看著他。

「好吧!反正我不說,你們也會折磨我直到我願意說為止。」對不起了,殺生丸少爺……

他堅定抬起頭,認真面對大家,才慢慢從口中緩緩道出那百年前的往事。

「這是在殺生丸少爺小時後發生的事,少爺年紀雖小,卻像個老成的小孩,整天不是練武,就是埋在書堆裡。直到有一陣子,老爺和夫人發現,少爺每天修練完後不知上哪去……」

冥加開始敘述……

……當時,因為兒子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殺生丸與犬夜叉的父親感到非常怪異和擔心,看著天上漂泊的雲,想著這陣子殺生丸的異常舉動。

「血姬,妳想殺生丸每天去森林,是去做什麼?」他問殺生丸的母親,血姬,有什麼看法。

「我怎麼會知道,倒是……」

「少爺好像有些改變。」冥加也這麼覺得。

「是改變很多。」犬大將笑著。

「呃……老奴不懂。」

「他改變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老爺的意思是……」

「明天我要去跟蹤他,看他每次進森林是去哪?做什麼?」

翌日,鬥牙王和冥加跟在殺生丸身後,他們身上披著一件施法的外衣,掩蓋他們的氣味。最後殺生丸停下,犬大將和冥加從樹叢後偷看,看到殺生丸和一個「女孩」在一起!

他們所在之地是個池塘,旁邊還有一棵盛開的大紫藤花樹,而殺生丸和那女孩坐在樹下,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兩人從女孩的身上聞到兩種氣味,一個是妖氣,一個是人味,冥加認為女孩是半妖,但犬大將卻不這麼認為,但是最重要的是,兩人看見殺生丸的臉上所浮出的……笑意。

「當時我和老爺都非常吃驚,那個不苟言笑的殺生丸少爺,竟然會在一個女孩子面前有那樣的笑容。雖不明顯,很平淡,但是……以少爺的個性而言,已經是極好的事。然後,老爺吩咐我每日跟蹤殺生丸少爺,將少爺和那女孩每天發生的事說給老爺聽。真的,在那段日子中,我真以為我老眼昏花,那時的殺生丸少爺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然後,在某一天,因某個機緣,我發現了那女孩的重大秘密,所以老爺和夫人要見她。那天,我趁老爺將殺生丸少爺拖住時,到樹下找那女孩。」

「奇怪?殺生丸今天好慢喔!」

因為平常這個時候,殺生丸早就到了,但現在卻還沒看到他的身影。

「姑娘、姑娘。」

「咦,誰啊?」

「在下面。」

在一根草的頂端,看見小小的身影。

「妳好,我是跳蚤冥加。」

「您好,對不起我沒注意到,請問有事嗎?」

『這女孩真有禮貌,對我都用敬語,教養真好。』冥加當時一看到她就覺得她很討喜。

「呃……請問……」

「喔!對了、對了,妳看我都老糊塗了,是這樣的,我家主人想請你到寒舍一坐。」

「您家主子是哪位?」

「鬥牙王。」

他還隱約記得當時女孩臉上的吃驚,而當冥加帶著女孩出現在父子倆面前,殺生丸看見熟悉的人影時,也大吃一驚,他真的很少見到殺生丸有這樣的表情,自從少爺認識她之後,表情明顯變多了。

女孩戰戰兢兢來到犬大將面前,下跪行禮。

「小女子參見大將。」

當時在場的除了犬大將外,還有殺生丸的母親。兩人仔細看著女孩,都可以稍微感覺到兩個孩子身上的氣,這就是……緣分嗎?

「殺生丸,這麼可愛的人兒,為何不介紹給我們呢?」

「父親,您跟蹤我!」

「我們發現你變了,所以……」

「我……變了?」

「是的,只是你沒發覺而已」

殺生丸的母親也與丈夫一樣笑著,鬥牙王看著這女孩心中很佩服她,因為她竟然能陪著殺生丸這麼久。依照殺生丸的個性,很難想像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妳就是……每天跟殺生丸在一起的姑娘?」

「是的,不知大人為何想招見小的?」

「沒什麼,我們只是想看看,能讓我這個冷酷無情的兒子,有所改變的人的模樣。」

「大將過獎,小的沒那本事。」

「好說,妳是妖怪,還是半妖呢?」血姬問。

「非常抱歉,小的不知。」

「不知!怎麼說?」

鬥牙王與血姬很吃驚,怎麼會不知道。

「父親、母親,請別再問了。」

「有難言之隱嗎?」鬥牙王心裡在暗笑,因為兒子明顯在護著她。

「回大人……」

「別說!」

「不要緊。回大將與夫人,小的從未見過親生父母,小的是被人類父母親在森林中撿到並撫養,但他們卻在一場病中逝世,後來才被村長爺爺養育。」

「……原來如此。不過……妳竟然可以陪著殺生丸,想必與妳在一起,他比較不會無聊。」

鬥牙王臉上的弧度又高了許多。

「您太抬舉小的。」

「妳叫什麼名子?」

「小的叫太羅。」

「太羅。」

「是。」

「以後就拜託妳了。」

「啊!是,不敢當。」

「父親?」

「殺生丸,你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陪伴你的人,要珍惜啊。」

大家都靜靜聽著,也為冥加所說的話感到驚奇,因為從冥加口中所說的那人,跟他們所知、所認識的人根本差十萬八千里。

「從那天起,太羅就一直陪伴著殺生丸少爺,一直到她死去為止。」

……死?

「她是怎麼死的?」珊瑚有點急切問道。

「在某次的戰鬥中受了重傷,最後傷勢雖然痊癒,但身體已經很虛弱,在受傷後的一個月……逝世了。」但透過冥加的眼神,都顯示這場戰鬥還存有隱情。

「殺生丸沒用天生牙救她嗎?」阿籬懷疑的問。

「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殺生丸少爺當時已經拿到天生牙,卻沒救太羅小姐。」

「聽你這麼說,犬大將和殺生丸的母親,是不是很喜歡太羅呢?」彌勒很肯定。

「是的,老爺和夫人非常喜歡她。」

聽到殺生丸和這位太羅的過去,阿籬的心跳得很快,她……太羅,難道說……

「那殺生丸……愛太羅嗎?」

咦咦咦咦!?大夥全數震驚轉向阿籬。

「妳怎麼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啊!」犬夜叉大吼。

「我會問是因為……因為……如果千夜是太羅的轉生,就表示太羅對殺生丸……」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珊瑚問。

「因為……千夜當初見到殺生丸的那種眼神……」那是看著……喜歡的人的……眼神。

她很清楚記得千夜當時的神情,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小鈴身上,所以沒發現到。那是高興、是興奮,同時也有一股傷感。千夜當時的神情非常不一樣,那種複雜……

「所以殺生丸是不是……」

「這……我不知道,我個人認為殺生丸少爺當太羅是知己,但老爺和夫人好像不是這麼想,少爺真實的心情是怎樣,我也搞不懂。」

再說,他們的殺生丸少爺動真情?怎麼可能,那是少爺一直以來最鄙視的事。

「知己?還真驚奇,殺生丸以前竟然有個紅粉知己。」彌勒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那個冷酷無情的殺生丸,有著這麼一段過去。」七寶也是頻頻點頭。

大夥陷入沉默,連犬夜叉也是,剛才冥加口中的那位,真是他兄長嗎?

而同時,許久沒說話的楓,開口了。

「難怪你見到千夜有光手時的反應跟我們不一樣。你們看看這個。」

楓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是本日記,她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一個名字。

「太羅!」

眾人大吃一驚,而冥加的臉色則是越來越凝重。

「聽到犬夜叉和七寶說,千夜身上的氣味不像妖怪也不像半妖時,我就想起來曾經在這本書上看過一些內容,這本書很久以前就在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所寫?應該是陰陽師之類的人寫的,而你們看這。」

大家看著那本老舊的書,楓指的那段文字。

『……我會記得那位巫女和白髮妖怪,常聽說妖怪是邪惡的,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而那位巫女好像也不是人類,可是要說是妖怪,好像也不是,半妖嗎?又不像,她外型跟普通人沒什麼不同,但在她身上卻有兩種氣,又不像半妖是兩氣的混合。我感到很疑惑,應該不只有我,想必見過她的靈能者都會如此。

而且更驚奇的是,我在她和那妖怪身上,看到了傳說中的光手,兩人雖然年幼,卻熟知醫術。起初我很震驚那妖怪竟懂醫術,因為我以為他是*使鬼。

在旅程上偶然聽到他們的事,他們果然依舊幫人除妖行醫,而他們兩人的事蹟也成為了傳說,我會記住他們,雖然不知妖怪的名子,但巫女叫太羅。』

大家看完這一段,楓把日記翻到最後幾頁。

『太羅巫女死了,是使鬼帶回的訊息,我感到非常難過。現在我只想完成這最後的日記,因為我的日子不多了,但我卻沒感到任何恐懼,把使鬼和式神傳給弟子後獨自踏上旅程,想在最後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經過武藏國時,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所以知道我的時間快到了,於是在此停下,把最後的話寫進這裡。或許當我死後會有人撿到它,或許不會,我只希望撿到它的人,可以把太羅巫女以及她身邊白髮妖怪的事,傳下去。』

看完日記,大夥都瞪著直冒冷汗的冥加。

老天,這是要他死嗎!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寫的禍害,真是閒閒沒事!

嗚嗚……嗚嗚……老爺,您如有在天之靈,請原諒我吧!

 

 

 

*使鬼:其實指的就是式神。式神是被人類操縱的超自然生物,種類也相當多,等級也很繁雜,喚者如有高深的法力或達到某種條件,便能和高級的靈獸或鬼神簽約合作供他們驅使。

而本人為了讓大家分清楚些,所以這樣分。式神,就像以上說的,是從自然中創造的。精靈,是原本就存在自然中的,無須創造,只需召喚。使鬼,就是指被術者收服或訂下契約的「妖怪」,而妖怪會被收服的原因,第一是戰敗而收服,第二是自己服從,第三就是名字,被猜到或知道名字,就會被收服,名字就是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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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問

序言

謎團一個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鎖鏈開始連接。

好奇先知的寶盒之餘,不可越過雷池一步。

訝異寶藏並非耀眼的寶石,而是未曾聽過的真實之詩。

超過認知範圍的詩句,使我們驚訝到否認這首歌頌的讚美詞。

但它卻實實在在呈現在爾等面前,由爾等做見證。

那華麗的冰冷寶盒,裡面竟裝著如此溫熱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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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話 友誼

學校的午餐時間,阿籬難得沒與朋友一起用餐,而是和千夜約在校園中某樹下的涼椅上,看著千夜豐富的便當,阿籬忍不住夾了塊煎蛋捲,香甜的味道和綿綿的口感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千夜也夾了阿籬便當裡媽媽做的炸雞塊,酥脆多汁還有母親的味道,這是她好久沒嘗過的味道了。在兩人一起有說有笑的用餐時,牆角邊上則是躲著許多人,羨慕又疑惑的看著他們。阿籬的朋友及同學們發現,阿籬最近跟千夜走的很近。

「阿籬什麼時候麼跟深堂這麼要好啊?」

「不知道,之前深堂拿字典來時,我就很吃驚了。」

 

「我有聽說深堂以前的事,她有點孤僻,也不常與人走近,但是……」

 

 

 

 

現在卻與阿籬如此要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而且不只如此,千夜有時會帶阿籬倒弓道社中借用道場練習射箭,讓阿籬提高戰鬥力,許多學生也會趁這時來觀看或討教,雖然千夜並沒有加入任何社團,但各個社團老師也不厭其煩的想招攬她。

他們看到在千夜的指導下,阿籬拉滿弓後正中紅心,學生們是又驚又興奮,阿籬則是高興跳起來。

阿籬的朋友們在人群裡看著,都感到一陣小小的失落及羨慕。

「日暮好好喔!」

「我也好想跟深堂說話。」

「讓日暮來幫我們好不好?」

「阿籬會答應嗎?」

「試試看啊!」

「可是阿籬跟深堂這麼近,這樣好嗎?」

「怎麼說?」

「我聽說深堂有後援會嘿,呃……不算是後援會,就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大小姐組成的什麼……鬼會。因為深堂家有名,能沾到一點邊就很不錯了。」

「那阿籬不是危險了嗎!」

「拜託,朋友是幹嘛的啊!」

事情果然發生,在某天的放學後,一群女生把阿籬帶到學校的後方,阿籬的朋友們一些跟去,一些去通知千夜。

「妳要纏著千夜學姊多久啊!」

「啊?」阿籬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啊什麼!深堂怎麼會跟妳在一起啊!」

「我跟千夜是朋友。」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深堂會跟妳做朋友!」

「深堂都一直不與人親近,為什麼妳就是特別的?」

「不要小看深堂家的家世,那是妳這種人高攀不了的!少自大!以為自己特別!」

聽到此,阿籬的怒火開始燃燒,什麼叫做「特別」!

「那我問妳們,妳們曾經跟千夜說,我想跟妳作朋友嗎?」她不甘示弱的說。

而那些女生也沒想到阿籬會反駁,一時愣住。

「什麼都不敢說,還在強詞奪理,我可是有跟千夜說,『我想跟妳做朋友』,妳們有嗎?」

「妳……妳閉嘴!」

正當對方舉起手要打她時,一群人出現,赫然一叫。

「妳們離她遠一點!」

「關妳什麼事啊?」

「妳們只不過是在忌妒罷了。」

「又怎麼樣!」

「是不怎樣。」

突然插入的聲音使那群女生一愣,從牆角處她們看到千夜緩緩走出,使她們鐵青了臉。

「我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妳們的這種行為讓人很討厭。」千夜一雙凜冽的眼睛不由得讓眾人驚出一身冷汗,那是他們從未看過的,深暗和警告。千夜撇了撇在場的所有女學生,「我記住妳們的臉了,妳們剛才說家世。那好,要比家世是嗎?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妳,我二叔的食材有一部份是跟妳家簽訂,我可能會叫他重新考慮。還有妳,我表姊可是妳父親現在公司中最強手的高管,她早有意離職自家開業,要不是看在妳父親的面上早離開了,我也要她重新考慮。剩下的……相信我不用再多說。」

那群女生全都被千夜冰冷的眼神嚇得冒出冷汗,連自己父母或親戚也都對這位『深堂家的下任當家敬畏三分』,不只是身份,而是只要她開口,那些所謂重要級的深堂家人,一定會聽從她的建議,因為千夜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是與現任當家同等。不,可能更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而聽到千夜的威脅,想到自家,都趕緊離開,因為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見她們離去,千夜趕緊上前擔心的問。

「阿籬,妳沒事吧?」

「沒有,謝謝你們。」

「其實……我們大家多少了解她們的心情。」其中一個人說。

「我們也有點忌妒妳跟深堂這麼要好。」

聽到此,千夜稍驚訝,然後對他們一笑。

「你們只要跟我說就好啦!」

「咦?妳是說……我們也可以……」

「當然。」

「太好了!」

 

回家的路上,阿籬看看身旁的千夜,高興的說道。

「太好了,妳的朋友增加囉!」

「托妳的福。」

「其實我覺得,能交到像妳這樣的朋友,是個福氣。」

「因為可以得到好處?」

「嗯……對!」

「妳喔!」

「啊!不要打我。」

「不要跑!」

「來呀!哈……」

兩人就這樣,一路上又打又鬧的。

『謝謝妳阿籬,能遇到妳……真好。』

是呀,其實要道謝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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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妖化

天空上有一隻眼睛仍持續監視他們一行人,奈落對於突如加入的千夜感到疑惑。原本是不在意她,但是經過幾天下來的觀察,發現這女人對他而言是個危機。

犬夜叉等人緊跟著微薄的線索,卻仍然沒找到奈落的蹤跡,奈洛這次好像躲得比較久,讓他們都感到有些納悶。

一連續走了好幾天,大夥都有些不安。

「千夜,我一直想問,妳跟奈落有什麼過節嗎?」珊瑚突然問一句,讓大夥和千夜稍微一愣。而面對珊瑚的懷疑眼神,千夜只是一笑。

「我有我的理由,反正要除掉他和玉才行。」

「不用妳說我也會除掉他。」犬夜叉有點不滿。

「犬夜叉,對現在你而言,有點困難喔?」千夜笑咪咪的回應犬夜叉。

犬夜叉本來要回嘴時,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瘴氣密佈,周遭頓時陷入黑暗,大家……看到許久不見的敵人。

「好哇!奈洛,想到你自個出來!」看到久違的敵人,犬夜叉迅速拔出鐵碎牙後就衝上前,砍下去。

被砍斷觸手的奈洛,好似一點都不在意,「犬夜叉,你依舊這麼天真,但我今日不是來找你的。」

對,他今日的不是犬夜叉。

 

『嗯!』小鈴突然停下腳步,不知為何全身開始打顫,殺生丸也因為她而停下腳。

「怎麼了?不要拖拖拉拉,趕快趕路!」邪見氣的直跳腳。

「不知道,我……我有不好的感覺。」小鈴感覺到勾玉不停發出綠光、顫動,玉像是在告訴她,千夜現在在戰鬥。

「咦?妳多心了吧!什麼事也沒有啊。」邪見看看四周。

「……殺生丸殿下,我有點擔心姊姊。」小鈴不斷經由勾玉感覺到不安。

「為什麼?」

「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

「她很厲害,不要瞎操心了。」邪見安慰她。

這時一陣大風颳來,殺生丸頓時看過去,他聞到奈落與犬夜叉他們的味道,在距離不遠的前方。二話不說向那方奔去,邪見與小鈴也騎上阿哞跟上。

 

對於奈洛的攻擊,犬夜叉他們只能閃躲,因為攻擊無效,而奈洛的盔甲真是堅硬,他們明顯佔下風,但犬夜叉不甘示弱,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舉起鐵碎牙。

「犬夜叉,今天沒控陪你玩。」奈洛閃過後一臉煩躁。

「誰在玩!看我宰了你!」

奈落在眾人的攻擊下還是不斷復原,犬夜叉也很焦急,雖然以往奈洛很耐打,但是今日卻感覺更……奈洛復原的速度比之前快好多。

千夜用魅魂把奈落劈成兩半,但沒多久傷口又恢復了,讓她得到一個假設的結論。此時奈洛轉向她,用非常玩味的眼神看她。

「真是一把好刀,看來妳的靈力不小,殺了妳,不如將妳融入我的體內,反而更有價值。」

「你休想!」阿籬射出弓箭,但奈落卻輕鬆躲開,奈洛同時也快速抓住她的脖子。

「放開她!」犬夜叉大叫,阿籬被奈落抓住了,大夥舉起武器想攻擊奈落。

「現在攻擊我,不怕傷到這丫頭嗎?」

大夥停下動作,誰也不敢亂動。

「奈落!」

看像那方,千夜已經拉滿弓,箭頭指向他,眼神……堅定且銳利。看拉滿弓的千夜,奈落懷疑的笑了。

「妳要射到她嗎?」將阿籬擋在身前。

但是千夜沒放下弓,眼中式充滿自信,她對阿籬大吼。

「阿籬!妳相信我嗎?」

什……麼?微薄的意識中,千夜的聲音,她……

「……相……信……」她只能相信。

阿籬用很微弱的聲音說著,千夜提笑,拉緊弦,把箭射了出去,箭貫穿了阿籬與奈落的身體,巨大鮮明的白光穿透阿籬,貫串奈洛堅硬的盔甲,分化在空氣中。大夥不敢置信,她真的把箭射出去!

奈落頓時放開阿籬,犬夜叉趕緊接住她,並將她帶開。看奈洛痛苦壓著傷口,他感覺到這種傷口與之前所受的那些傷不一樣,這股潔淨……淨化的力量!

「妳竟然傷害同伴,只為了給我一箭。」

他簡直不敢置信,但沒想到,千夜只給他一道微笑。

犬夜叉趕緊查看,怒火中燒,她竟然……

「阿籬,妳有沒有怎樣?渾蛋!妳到底在做什麼啊!」

但是仔細觀察後發現……

「奇怪,箭應該有射到我啊?」阿籬摸摸自己的身體,她身上卻看不到傷和血,他們看到的是完好的她!

奈落大吃一驚,阿籬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人好好的在犬夜叉懷中。

「我並沒有傷到她,反而是你,別以為躲在幕後就安心,你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千夜的話讓奈落大為震驚,這個女人……或許有難以想像的力量。他的唇慢慢傾斜提笑,笑聲是如此陰涼。

「呵呵呵……我真的越來越覺得,妳很有融入身體的價值。」

這股力量如果得到了,那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正當兩批人馬對峙的同時,一道影子衝出樹叢。

「姊姊!」

「小鈴?」

千夜震驚,除了小鈴,當然還有……

「好久不見了,殺生丸。」奈洛笑著看著這男人,今日有點不走運。

殺生丸馬上衝上去,千夜同時對小鈴大喊:「離開這!」

奈落的觸手立刻不及耳目地朝小鈴衝過來,可都被殺生丸撕成碎片,但沒想到漏了一隻,另隻觸手向小鈴的背後而去,在觸手即將碰她時,勾玉發出白亮的光芒包住了小鈴,阻擋了他。

「結界?」奈落愣住,這小女孩什麼時候有這種力量。

「邪見!」殺生丸同時令道,於是邪見趕緊帶小玲迴避,躲在一旁。

「真有趣,我已經好久沒有覺得有趣了。」奈洛感覺到小鈴身上那股千夜的氣息,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了,這個巫女或許是個驚喜。此時,另一方飛來一道影子,是珊瑚的飛來骨,奈落閃過了,並對珊瑚露出一貫的奸笑。

「珊瑚,妳不怕琥珀會發生什麼事嗎?」

聽到弟弟名字,珊瑚瞬間分神,並讓奈落有機可趁,抓住了她。

「珊瑚!可惡,風穴!」

可是周圍出現了毒蟲,使彌勒不得把風穴收起來。

「放開她!」千夜又再度拉滿弓。

看來今天運氣不好,先離開再說,反正已經打過照面,這個巫女……是他奈落的阻礙!

「如果能拿一個夥伴來換,火許是個不錯的買賣。」觸手抵著珊瑚的心臟。

四周的瘴氣越來越濃,他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面對相逼的環境,在敵人手上的夥伴,千夜早已火大。

一股濃濃烈的氣息,慢慢從千夜身上傾出,殺生丸、犬夜叉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千夜的靈力和妖力不斷提升,她的外表開始起了變化,手露出利爪、尖耳、赤紅的雙眼以及臉上浮出的紅色妖紋。

「這是千夜……妖怪的本性嗎?」阿籬整個人傻住。

奈落也大吃一驚,他有感覺到千夜身上的妖氣,認為她與自己和犬夜叉一樣是半妖,但這股妖力卻是如此強烈。趁奈落因她而呆愣時,千夜向奈落抓住珊瑚的觸手抓去,觸手斷裂時珊瑚掉下來時雲母接住了她。

千夜沒有停止攻擊,迅速轉向過他衝去,奈落看情況不妙,但也沒張開結界,千夜的利爪貫穿了他,隨著污黑瘴氣,一隻木偶從空掉落後碎裂。

……是……魁儡!

他們竟然跟魁儡浪費體力!

但是現在大家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因為現在身邊有突發狀況。面對從未看過的千夜,阿籬趕緊朝千夜跑去,卻被犬夜叉擋下。

「犬夜叉?」

「不要靠近,她還沒冷靜。」犬夜叉緊皺眉目,額冒出冷汗,就算自己在妖化時,也沒像千夜這般……千夜的妖氣怎麼會如此混亂複雜。

小鈴也想上前,也被殺生丸制止了,而殺生丸一雙眼緊盯著。

……一模一樣,與太羅的妖態一樣。

千夜回過頭,大家都可以清楚見到她臉上的紅色妖紋,但如果仔細看,其實還伴隨著其他黑色細小的紋路,眼睛變的跟犬夜叉和殺生丸一樣,如琥珀般的金黃。

「對不起,讓你們看到我這個樣子。」

咦?大夥稍微吃驚,因為千夜怎麼還有理智?

看她並沒有像犬夜叉妖化時失控的樣子,阿籬才很放心地上前。

「別在意,如果妳看過犬夜叉的樣子,就會知道妳現在有多好。」

這算是……安慰吧……

「對不起小鈴,嚇到妳了。」

小鈴也走上前,她搖搖頭,「沒有,我也看過殺生丸殿下的妖態,所以……」她才不怕。

她的模樣……殺生丸看她有點哀怨的眼神,想起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轉化的時侯。

「前面有河。」殺生丸突然開口,才使大家的注意力轉到他身上。

「這是什麼意思?」彌勒不解的問。

「她需要淨身。」殺生丸難得解釋。

「不需要!我自己來,不需要水。」

「妳已經累了,不能再用真氣淨身。」聽到殺生丸的話,使眾人感覺到他好像很了解千夜現下這種樣子。而見到他眼裡的堅持,千夜只好聽話。

「知道了,我去。阿籬、珊瑚來幫我。」

「小鈴,妳也去。」殺生丸令道,不知怎麼,他想讓小鈴好好看著千夜現下的模樣。

四人前去河邊,其餘的人在距離河不遠的樹下等待。

「呼,我以為千夜會像犬夜叉那樣,失去自我呢!」彌勒萬幸嘆口氣。

「不可能。」殺生丸突然道,看向河的方向,一雙黃瞳一瞇,「她不是半妖,而且她……很強。」跟她一樣。

看殺生丸的樣子,冥加也開始低頭思考,難道說……自己的懷疑沒錯。

「殺生丸少爺,千夜真的是『太羅』嗎?」其實連自己還有點不敢相信。

對於冥加的問話他沒回答,只是靜靜的站著,因為他也不知道。心中這種躊躇感還有疑惑,他不喜歡。

而彌勒斜眼看向殺生丸和冥加,疑問從肚裡湧出,『這個太羅到底是誰?她與殺生丸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當初殺生丸看到千夜的那種表情,除了吃驚還有疑惑,想必太羅對殺生丸來說是個極為特別的人。』

可……是宿敵?還是摯友?

如果是摯友,依殺生丸的個性,實在難以想像。

 

河邊。

「千夜,我們能做什麼?」阿籬問。

「只要幫我防止別人接近就行。」

千夜走進河水中央,接著水開始向上包圍,形成許多小小的水柱圍繞在身。三人都瞪大眼看的目不轉睛。隨著水的流轉,千夜臉上的妖紋逐漸淡去,尖耳慢慢收回,眼色恢復,逐漸恢復原狀。

「啊!回來了。」

彌勒站起身,遠遠就看到她們的身影,千夜也的確已恢復原狀。他們來到樹下,千夜就帶著小鈴面對殺生丸,而殺生丸也終於明白千夜為何不讓小鈴跟在身邊。

「妳認為小鈴跟我走會比較安全?」

千夜看向他點頭。,「是的,跟著我她會受傷,我……不想再失去她。」

她看向殺生丸的眼睛,是那麼堅定和痛苦,因為為了小鈴的安全,她絕不能待在她身邊,因為自己到時候也不會留在這,她很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

「所以,拜託你了。」千夜向他深深一鞠躬,眼中已完全說出自己的無奈。

他沒說話,表示答應,但心中的這股悶感,讓自己感到非常不悅,是因為……她對他的相敬如賓,宛如陌生人?不,怎麼可能。

而經過這次戰鬥以及長途旅行,犬夜叉他們決定回到楓的村子休息幾日。剛好,阿籬和千夜正要回學校,阿籬跳下食骨之井回到現代,而千夜則是走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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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祈

序言

悄悄埋下種子,出土發芽,開花結果。

無謂你偶爾擦身而過,我願意永豎立在只屬於你的土地。

不知已經過多少回,每次抬頭都能看到美麗的花顏。

不知何時開始喜歡繞遠路,只為妳所綻放的美麗。

就算那美麗,不是只為我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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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鳥聲,總在提醒時間不早了。

日與月,總是告誡時間是無情的。

如今已找到、見到,要滿足了。

是呀,應該要滿足了。

露珠滴下,在葉面上彈開。

那珠晶瑩,好像雨,好像淚。

問,寂寞嗎?

不會,只是有點空虛罷了。

每每見月的夜晚,都會憶起那宛如月暈般溫冷的氣息……

……問,寂寞嗎?

……是呀,有那麼一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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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藤花‧夏之雨

太陽,總是提醒我遺忘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多年過去,即使提筆沾上黑墨,即使筆被深染,終究無法填滿空白的紙。

直到那人出現,以及冰涼之雨,將藏在最深處的黑門……開啟……

沒想到門後竟然是……一道光……

徐徐微風,殺生丸坐在樹陰下,看著在河裡抓魚的小玲和邪見,又想起當時與小玲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那時……他為什麼會救她?這是他到現在還想不出答案。

看小玲笑的那麼開心,就在此刻,又來了……

「那張臉……」

剛才有一瞬間,有張似曾相識的臉孔與小玲的笑臉重疊一起。

……那笑臉……

你就是你,我喜歡這樣的你。這跟我你是妖是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句話……是誰說的?

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風,吹拂著……

問題的答案……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殺生丸……

這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不知為什麼胸口都會傳來悶痛。

這種感覺……一直到他去找犬夜叉之後……才慢慢得到答案……

因為某種關係,他每過一個時期都會找犬夜叉,要封印他過去的一些記憶。

至於原因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只知道一定要這麼做,不然犬夜叉會想起一些東西。

不對,不只是犬夜叉,就連他都會想起什麼,一些他不願想起的事。

但是在他碰到犬夜叉頭的瞬間,竟然被一道強大的力量彈開。

「結界?是誰給你設下的結界?」

但是犬夜叉卻一臉莫名奇妙,到底是怎麼會事?這股力量……

突然的發展,竟然讓他如此驚慌,是為什麼?

直到冥加跳出來,用很難得認真的眼神問他:「殺生丸少爺,您這麼做真的對您或犬夜叉少爺是好的嗎?」

「沒錯!」

這只是他反射性的回答,他什麼都沒想。

「那您既然有能力消除,為何只是封印而已?這讓老奴不解。」

冥加的話,頓時觸碰到他腦中的……某扇門……

「我現在只想知道設下結界的人是誰。這種結界只有我和那人之外,是沒有第三個人有這種力量。」

對,這是他現在想知道的,這個獨特的結界只有他和……誰……?和什麼人?

在那件事之後,他就以一定的距離跟在犬夜叉他們身後。

那幾天中,殺生丸一直反覆思索著這些問題,一直到那天……他看到那個女人時……

那是犬夜叉他們正在跟某個妖怪戰鬥的時候,所發生的事。

……他……看到了她……跳躍而起的身影……

「那女人……」

那張臉……將他腦中黑門的門扇開啟……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死了!』

當時他的心……跳的非常厲害。

黑門後面,是一張非常開心的笑臉。

『殺生丸……』

這個叫著他名字的……溫柔聲音……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跟你是妖怪還是人類,一點都沒有關係。』

……這句話……

『殺生丸……對不……起……』

……雨的聲音……

『……我……』

可見到微動的雙唇,卻聽不到聲音。

還有隨風飄蕩……淡紫的……花……

「紫藤花……」

終於知道……那些畫面的意思。

還有,為什麼會用天生牙救小玲的……原因……

……以及……討厭天生牙的原因。

「……天生牙……」

……為什麼……天生牙救不了妳?

胸口的悶痛是……

『封印犬夜叉的記憶,難道只是想……忘了妳。』

他恨犬夜叉。

他討厭人類。

他厭惡天生牙,想得到鐵碎牙。

他不懂父親為什麼給他只能救人的天生牙,而不是能斬百妖的鐵碎牙。

他只想得到強大的力量。

但是,在這麼長的時間中,他救了人類,用天生牙救了生命。

在那麼多次可以殺犬夜叉的機會中,他都留下他的命。

還有,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要得到鐵碎的那份執著慢慢淡化了。

討厭天生牙,不只是因為它是一把不能做為武器的刀,而是因為……某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當你想要拯救你所珍惜的人的同時,需要有悲傷及恐懼失去他們的心……』

這是母親說過的話……

『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這是父親說過的話……

『……生命一直都是有限的……』

悲傷和恐懼……失去珍惜的人的……心……

……他完全想起來了。

他殺生丸,曾經失去一個……非常重要的……笑容……

『……與生命對等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領悟到了。

『你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不過,看著她被殺,而沒救她的,是你,犬夜叉。』

這是他在桔梗被奈洛推下山谷時,對飛快趕來的犬夜叉所說的話,但其實他也沒有資格教訓犬夜叉,因為他也沒能救她。不知當時這話是說給犬夜叉聽的,還是自己聽的。

看著她在懷中,漸漸失去該有的溫度,儘管她臉上是揚著微笑。

他沒能救她,只能緊抱冰冷的身體。

在那年夏天,那場大雨,在紫藤花盛開的那晚……

……他失去所喜愛的……笑容……

在封印犬夜叉記憶的同時,也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討厭天生牙,是因為天生牙竟然沒能拯救他第一次想救的生命。

……那人最後的笑臉……

殺生丸看著天空,嘴上呢喃道出……

「……太羅……」

已經好久不曾想起,不曾叫喚過。

看烈陽還有天空……

……討厭……光為何如此刺眼……

……討厭……又是一個……紫藤花盛開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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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請參考犬夜叉的以下

【原作漫畫第十四集】

第129話 — 真正的主人

第130話 — 狼

第131話 — 少女的生命

第467話 — 冥道

第468話 — 冥界的黑暗

第469話 — 冥主

第471話 — 慈悲之心

【原作動畫】

第35話 — 名刀所選擇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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