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 道
自從犬夜叉在「春文閣」對殺生丸吼叫過後,他就待在花園裡一直到星兒掛天之時,才與大家一起用晚膳。
隔天,殺生丸帶犬夜叉走在往道館的路上,好似昨日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來到道館後,殺生丸丟給他一把木刀。
「是要做什麼?」
只見殺生丸解下天生牙放到一邊。
「把鐵碎牙解下。」
犬夜叉照他的意思做了。
「好了,要幹嘛?」
「從現在開始練劍。」
「我終於可以揮刀了!」
「你的步伐、呼吸、揮刀時的力道都要改善。現在,開始!」
殺生丸用飛快的速度攻擊犬夜叉,他的木刀重重的打在他的木刀上,犬夜叉的背撞上牆面,但又馬上站起來。
『好快!』
握刀的手因剛才的攻擊而顫抖著,他看著站在他面前拿著木刀的殺生丸,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的奪目,有著君主般的高尚。
「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將刀丟掉,只要丟掉,一切都完了。」
犬夜叉再度抓緊木刀站起,並直視殺生丸,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非常興奮。
「好,儘管來吧!」
阿籬在千夜的房中,看著未醒的她。
「千夜,我想變強,我不想成為犬夜叉的拖油瓶,可是……我該怎麼做呢?」這時她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
『去找他吧,找殺生丸。』
頓時抬頭環顧四週,沒有人。
「是我的錯覺嗎?」
但那個聲音,她覺得很熟悉。
「找殺生丸?」
三天下來,殺生丸依舊帶犬夜叉練劍,直到下午才停下。
「好,今天練到這。」
「還、還……沒有……」
「才三天就進步這麼快,你應該要感到慶幸。」
犬夜叉已經整個人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氣,而殺生丸早已離開現場,前往藥園。
阿籬一直在宅邸中找殺生丸,直到森告訴她,主子在藥園,就快速朝那跑去。
「我想要變強!你可以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嗎?」
她來到藥園,看見那人,馬上衝到他面前大喊。
「為何?」
「我不想成為犬夜叉的負擔,而且我現在這樣根本打不倒奈落。」
「我無法告訴你變強的方法。」
「……是……是嗎……」
「但你可以自己提升靈力。」
「真的嗎?你願意告訴我!」
「紋水。」
「紋水?」
「我只能說這麼多。」
看那眼神,知道殺生丸不會再說了,緊繃的空氣,讓她下意識環顧這座藥園。
「這些都是你和太羅種的嗎?」
「……」
「我在書庫裡也看到許多草藥、薰香等等的書與紀錄,都是你們寫的吧?」
「有興趣就隨意。」
「我會的,謝謝你。」
犬夜叉這時正好經過藥園,他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並順著阿籬氣味來到這,就看到阿籬和殺生丸有說有笑,心有點不舒服。不,是很不舒服。
「喂!妳今天跟殺生丸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
「什麼叫沒什麼!」
「你發什麼脾氣啊!?」
「我哪有!」
「犬夜叉。」
「啊?」
「坐下!」
砰!一陣喧鬧後,傳來一道聲音,讓大家不盡瞬間安靜下來。
「這……這是……」
「空宵的聲音。」
石娘抬起頭,森張大眼睛,這聲音是從千夜的寢室傳出來的,他們向那跑去,發現門沒關,從門旁探頭往內看去,看見殺生丸坐在千夜旁邊,一手抱著一把琵琶,一手持板子在弦上撥動。
錚、錚……錚…………
琵琶的聲音圓滑又清脆,為了這寧靜的夜添加不少興致。
「是……*青嵐。」
清露緩緩說道。
青嵐,意思是柔和的微風,這曲子雖然是用琵琶來彈奏,但其實是首非常柔的曲子。
錚、錚、錚……
「那個……森。」
「嗯?是,阿籬姑娘。」
「看到那把琵琶,我想問一下,我之前有在一個房間裡看到三對,聽好,是三『對』樂器,是殺生丸和太羅的嗎?」
森頓了頓後,才緩緩點頭。
「是的。有笛子、琵琶和琴,三個。」
「那現在殺生丸手上的是其中之一?」
「是的。就像之前各位所看到的笛子和琴,都是少主的。」
「不是啦!我當然知道是他的。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是成對的?有什麼涵義嗎?」
「這個……在下不方便說明,裡面其中的原因有點複雜。但是在下能向各位介紹,主子們的樂器都有名字。少主現在手中的琵琶叫『空宵』,而琴叫『風華』,還有笛子叫『蒼夜』。相對,郡主的琵琶叫『朝宣』,琴叫『華嵐』,笛子是『寒月』。至於為何成對,在下只能說,天底下,就是有如此『巧合』之事。」
森笑的很高興,而阿籬也從森的眼裡感覺到,他所說的「巧合」,就是指命運的意思。
看向殺生丸,她莞爾一笑。算了,一切都等千夜醒來後再說吧!
殺生丸手撥動弦,風像是應和琵琶聲,逐漸順著音流轉,與音律同時起起伏伏,眾人都隨音律沉靜在柔風之中。
*
「紋水?」
「沒錯,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隔天阿籬問式神們紋水是什麼,他們都驚訝的看著她,阿籬感覺很奇怪。
「是少主告訴妳的嗎?」
炎懷疑的問,阿籬越來越糊塗。
「是啊!怎麼了嗎?」
四人又再度驚訝的互看,原來……
「紋水是以前主子們修行的地方。」
「奴家帶妳去吧。」
「謝謝妳,清露。」
她帶阿籬進入東側的森林,來到一處池水,水清到可見底下的小石子,可是卻沒見到任何生物。
「少主和郡主以前常用紋水來修體內的真氣以及感覺,據說這樣可以提升靈力,奴家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那我現在要怎麼作?」
「請妳脫下全身的衣物,換上這件浴衣,接著走進池裡。」
阿籬脫下衣服換上清露給的白浴衣,走進池裡起初覺得有點冷,但不久就習慣了,池水有點深,水都淹沒到她的胸口。
「中央的石頭平台,請妳盤坐上去。」
阿籬上去後,水降到了腰部。
「現在呢?」
「現在開始請妳閉上眼睛,用全部的身心來感覺、聆聽周圍的事物,而且不能分心,心無雜念才行。」
「表示現在要靠我自己了,妳回去吧!」
「奴家在這陪妳。」
「謝謝。」
幾天以來,阿籬都來紋水修行,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改變,當她坐在池水中央時,可以感覺到周圍特別安靜,是那種沒有吵雜的安靜。風吹過樹的沙沙聲,蟲鳴鳥叫聲,水面上的流動,水波的感覺和風中的氣味。
太不可思議了,因為閉著眼睛,所以其他的感官都變的靈敏,這種感覺是她過去所沒感受到的……另一個世界。
『她進步的好快,才幾天就抓到訣竅,現在已經能和自然同步調,可見她的能力不弱,只是尚未開發而以。不過少主竟然會告訴她這,可見少主已經當他們是自己人了。』
而這幾天阿籬每當吃過早飯後就不知去向,她也沒跟他們說什麼,大夥都很納悶,直到某天聽見小玲說,見到阿籬向東邊的森林去了,大家決定去看看。
走到某處,犬夜叉聞到她的氣味,便加快速度,但是中途卻被清露擋了下來。
「各位,你們不能再前進了。」
「為什麼?阿籬在裡面吧?」
「是的少爺,但我不能讓你們見她。」
「為什麼?」
「奴家無法回答。」
「那我就靠我自己過去。」
「如果您堅決如此,那休怪奴家放肆了。」
「來呀!」
「慢著。」
一道聲音從後頭傳來,眾人向那望去。
「殺生丸?」
「少主。」
「她已經在用了嗎?」
「是的。」
「犬夜叉,如果你識相就快離開。」
「憑什麼!」
「那你憑什麼過去?」
「我……我幹嘛要聽你的啊!我一定要過去!」
「真是鈍的可以,清露,帶他去。」
「可、可是……」
「如果她練到某種程度,這點小事應該不會有影響。」
「是,除了少爺,其餘的人請回吧!」
「犬夜叉,不要阻止她。」
「什麼意思?」
「就是這種意思。」
清露帶犬夜叉來到紋水,當犬夜叉看到坐在池水中央的阿籬,不盡嚇了一跳。
「阿籬姑娘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少爺的負擔,所以在提升自己的力量。」
「阿籬!」
他叫著她,但是阿籬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不為所動。
「她已經不會因為周圍的事物而有所動搖,雖然知道少爺在叫她,但也是不會理會的。」
「這是她的決定嗎?」
「是的。」
「那我回去了。」
「少爺?」
「我不會阻止她的。」
當犬夜叉回去後把事情告訴大家,大夥們現在只能隨阿籬的意思去做了。
在千夜的房裡,小玲坐在旁邊看著未醒的她,邪見也在一旁打盹,聽到阿籬為了不成為犬夜叉的負擔而在修煉,開始在意,這時石娘送茶點進來。
「玲小姐,來吃點心吧。」
「謝謝妳。呃……石娘姊姊,我是不是殺生丸殿下和姊姊的包袱呢?」
「為什麼這麼想?」石娘嚇一跳。
「因為我沒能為殺生丸殿下和姊姊做什麼。」
「誰說的,妳的笑容就是了呀!」
「可是……」
「奴家認為妳可能是主子們的弱點,但絕不是包袱。」
「哪裡不一樣?」
「弱點和包袱不同,包袱可有可無,但弱點是必要的,是每個人和事物都有的,所以玲小姐是必要的存在。」
「但我還是希望可以為殺生丸殿下和姊姊作些什麼。」
「這……」
看著小玲的眼神,石娘不知道該說什麼。
「玲真的這麼說嗎?」
「是的少主。」
「……那些東西應該還留著。」
「謝謝少主!」
大廳裡,大家看著石娘所拿來的東西,原本在聊天的各位,見石娘很高興的拿著一箱東西來。
「這些是……」
「沙包、繩子、紅繩、陀螺、球,這裡怎麼會有這些?」
「這全是郡主以前的東西,玲小姐,妳現在可以在郡主身旁玩這些玩具,各位也是。」
「謝謝。」
「石娘,難道這些是殺生丸少爺……」
「是的,冥加爺。」
得到肯定的答案,冥加一臉沉重的看著那些玩具,但是眼中少不了感動的高興,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殺生丸少爺,老奴真心希望那天的到來,您能放下憎恨和仇恨的那天。』
一、二、三…………
阿籬、小玲和七寶在院子裡玩起跳繩,邪見也被抓過去玩,彌勒也拿起沙包丟給犬夜叉。
「犬夜叉,你丟沙包的功力也讓我們見識一下吧!」
「小意思。」
「犬夜叉,彌勒法師,你們有沒有覺得……」
「怎麼啦,珊瑚?」
「這些玩具上面好像有股氣息。」
「真的吔,不去注意倒沒發覺到。」
「阿籬好像也沒看出來,而且看他們玩成那樣,讓我想起以前父親教我和琥珀除妖所受的訓練時。」
「怎麼說?」
「剛開始的訓練很像是在遊戲,慢慢的再提升……難度……」
「珊瑚,妳怎麼啦?」
「珊瑚?」
「難道說這些東西……」
彌勒這時從珊瑚的眼裡看見她所要表達的話,也非常不敢至信。
聽石娘的說法,表示太羅以前就是用這些玩具來鍛鍊自己。
翌日,殺生丸帶犬夜叉進入東側的樹林,陽光穿過樹葉,使兩人的身上印著樹的影子,他們來到一處在森林中的空地,才停下腳。
「要做什麼?」
只見殺生丸站在空地的中心,拿出一條紅細繩。
「跳。」
殺生丸突然向上跳,犬夜叉趕緊跟他一起跳,殺生丸把紅繩向下丟,繩子像是有生命一樣,不停的延伸,纏在每顆樹上,形成一張不規則的網,兩人落於網上,犬夜叉知道要做什麼了。
「踩花繩?」
「現在你要解開這些繩子,每當你解不開或被纏住時,它會重新編織新的網,一直到你解開為止。」
「你整我啊!」
「開始。」
殺生丸跳下網離開了,犬夜叉愣一愣後開始跟網搏鬥。
晚餐時,大家都盯著犬夜叉看,因為他的臉上有一條又一條的紅印,頭髮還亂糟糟,大夥都一直憋笑,但七寶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哈……犬夜叉,你那是什麼樣子啊!」
「七寶,你笑的太誇張了,噗!」彌勒也快忍不住了。
「你們笑夠了沒!」暴筋。
「少爺,看來你還沒解開吧!」炎笑道。
「多嘴!」
犬夜叉快速地把飯吃完,然後起身。
「好!繼續。」
「你確定嗎?」阿籬懷疑的問。
「那還用說!」
這時殺生丸出現在大廳的門口,除了阿籬和四位式神,每個人都張大眼睛。因為殺生丸穿著上次與阿籬談話時的衣服,白色的上衣,深藍色的窄袖褲,外批一件淺藍的羽鶴外衣,不是他們所熟悉的裝扮。
「看來需要一段時間。」看著犬夜叉。
「放心,不會很久!」
他跑出大廳,繼續修練。
「清露,去看著他。」
「是。」
殺生丸坐於眾人的前方,看著那把他給犬夜叉的琴。
「這琴,是不是除了犬夜叉以外都無人碰過?」
「是的。」阿籬回答。
「他已經進步很多了,看他剛才的模樣,應該被繩子纏住很多次。」
「這是好事嗎?」彌勒感到奇怪。
「對。」
「為什麼?」
阿籬問,只見他神秘的笑了,犬夜叉被繩子纏成那副模樣,應當沒進步才是,為什麼殺生丸看了琴和犬夜叉那狼狽的樣子,卻說他進步了。
「邪見,你來摸摸看這琴。」
「喔!」
可是當邪見的手觸摸到琴時,卻是整隻手穿過去。
「怎麼會!而且這個感覺……」
「是水!」阿籬叫。
「這是水?」七寶吃驚。
「怎麼可能!」珊瑚不敢相信。
「邪見爺爺,你真的有摸到嗎?」小玲懷疑的問。
「當然!」竟然懷疑他。
「為什麼?」彌勒問。
「這琴是水形成的,如果犬夜叉無法控制氣,那他就碰不到琴,琴也會變回水。那張網也是一樣的,他可以踩繩子上,被纏住,像是被真的網纏住一樣,代表他已經把氣控制的很好。」殺生丸解釋。
「所以是好事。」阿籬搞懂了。
「嘻……不知情的犬夜叉還在跟繩子纏鬥呢!」七寶笑的幸災樂禍。
又過了幾天……
碰!
「可惡……痛死我了。」
犬夜叉又從網上摔下來,已經一個星期了,每次解到一半都解不開,他又重新跳上網思索。
「啊……煩死了!」
他整個人坐在網上思考,起初沒問題,但是到了中間時往往會被纏住,感覺上這網子好像有意識,它是隨時都在改變,倒頭來是自己在被耍著玩,突然腦中浮出一個聲音。
『看得見的,不見得是真的;看不見的,或許才是真的。聽得見的,不一定是存在的;聽不見的,也許才是存在的。化無之心,才是最能見接近真實,黑暗有它的真意,光明有它的引導,不要選擇其一,因為自己本身就是存於兩者之間。』
他站起來,這些話好像是誰曾經說過。
「……黑暗也有它的真意,光明也有它的引導,不要選擇其一,因為自己本身就是存於兩者之間。」
犬夜叉閉上眼睛,排除心中的雜念,仔細感覺和聆聽周圍的聲響。
『這些是……繩子在風中晃動的聲音。』
閉上眼睛後,其他的感官就變的比較敏銳,突然間,他感覺到某種東西,他就是被這些東西圍繞,在黑暗中看到白色的絲線。
『是……繩子的氣!我看到了!』
犬夜叉閉著雙眼在網上跳動,隨著那股氣息,他看到了源頭,沒多久,感覺到腳下的觸感有所不同,睜開眼睛,他已經站在地面,腳下還踩著一條紅色的細短繩。而看到此景的清露,趕緊回去向主子報告。
「喂!我解開了。」
犬夜叉抓著繩子跑回大廳,大夥看著他手上的繩子。
「你終於解開啦!」
「阿籬妳是什麼意思,妳以為容易啊!」
「真是恭喜,犬夜叉少爺。」
正在大家為犬夜叉感到高興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解開了?」
犬夜叉嚇一跳,轉身看到殺生丸。
「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啊!」
他看看犬夜叉手上的繩子,眼神中好似帶著淺色的笑意。
「把琴抱過來。」
他們走出大廳來到院中。
「放在地上。」
「好了。」
「犬夜叉,你知道我為何要你做這些嗎?」
「我怎麼會知道。」
「你覺得這琴是用什麼做的?」
「木頭啊!」這是什麼白痴問題。
但這時琴卻變成水流進土中,犬夜叉大吃一驚。
「這……!?」
「你手上的繩子也是一樣。」
「什麼!」繩子突然化成水,從他的手中流下。「你騙我!」
「你沒發覺才是好的證明,想知道為什麼,去問你那些夥伴吧。」
殺生丸離開了,但犬夜叉還傻在原地,最後他問了大夥才知道答案。
晚上,犬夜叉邊吃飯邊發呆,思考這陣子所做的事,看上去是無意義的,但裡頭卻包含許多可以增強力量的方法。
「請問你們有看到少主和冥加爺嗎?」
森出現在大廳中,詢問眾人。
「沒有耶。」
「殺生丸殿下不見了!快找啊!」
「邪見爺爺,你冷靜點。」
「不在千夜房中嗎?」珊瑚問。
「沒有,也沒在書房。」
「藥房或書庫呢?」彌勒問。
「也沒有。」
這時炎等三人像是後面被猛獸追趕地,向這跑來。
「找……找到了。」炎喘著氣。
「在哪?」森問。
「在道館。」清露回答。
「而……而且,少主在練拳」石娘道。
「什麼!」
森在驚訝之後快速的向道館跑去,其他人也好奇跟上。
道館中,並無點上任何燈火,館中的大門和窗戶全是敞開的,殺生丸在明亮的月下慢步打著拳術,而冥加就坐在地上看著他。
大夥看這驚奇的景象。
「森,這是他國的拳法嗎?」
「是的,阿籬姑娘。以前少主跟郡主外出做修業之旅時,偶然遇到郡主父親的好友,是那人教導主子們武術。」
「但我們卻沒見過殺生丸殿下用過。」小玲說。
「因為這是在跟郡主做修業時所學的。」炎嘆道。
「也可能是因為少主不想要想起郡主吧。」石娘也是。
「那他現在為什麼要練呢?」珊瑚奇怪的問。
「主子說過,這樣可以使心神安定。」清露回答。
「心神安定?表示他現在壓力很大嗎?」彌勒懷疑。
「可能是……郡主還沒醒的原故吧。」森無奈的說。
沒錯,殺生丸想藉由練拳來安定心神,但卻沒多大效用。撇見做在下首的冥加,殺生丸停下身。
「何事?」殺生丸問冥加。
「老奴想陪您。」
「為何?」
「老奴就是想啊!」
兩人又再度沉默,直到冥加鼓起勇氣開口。
「殺生丸少爺,您給犬夜叉少爺做的那些修練,老奴真的萬分感謝。」
「只是把當初沒完的事做完罷了。」
「等犬夜叉少爺恢復記憶後,您真的要說出一切嗎?」
「我答應過。」
「少爺會恨您的。」
「無所謂。」
「可是老奴覺得很惋惜。」
「這是我的業因。」
「請您別這麼說。」
殺生丸抬頭稍微凝視了一下月色,突然問了一句,「你知道父親為什麼將鐵碎牙交給犬夜叉嗎?」
「啊!」冥加傻住了,「就是要壓制犬夜叉少爺體內的妖怪血啊!」
「真只是如此?」如此簡單……
「呃……老奴真的想不到除此外,還有其他因素。」
「因為父親早就知道,知道犬夜叉需要力量。」
「您……您這麼說……」
「父親對人類的慈悲,是我到現在還無法弄懂的,就跟父親為何將天生牙交付於我一樣。」
「我……這…………」
殺生丸仰看潔白的月亮,回想起以前的種種,然後撇了撇門的方向。
「感覺到了嗎?」
「要不要……」
「不用。」
『犬夜叉少爺什麼時後學會偷聽的惡習啊!』冥加冒冷汗。
殺生丸的餘光向門口瞄去,仍不為所動的繼續說。
「父親將鐵碎牙給他,卻將對我無用的天生牙給我,而且天生牙還是是從鐵碎牙所分離出來不需要的部份,究竟是為什麼?」
「呃……老奴承認您的力量是比犬夜叉少爺強,但……老爺遺言的意思……是……」
「還有,父親明知自己已經活不久,卻仍堅然去救那女人,妖怪的手……真是如此嗎?」
「這……老奴不懂。」
這時殺生丸唸出一首歌,一首他們都耳熟的歌。
父親告訴我,妖怪的手是守護之手。
母親告訴我,人類的手是撫育之手。
雙手闔上開啟大門,將你交回紅蓮之中。
你將化為光芒,守護萬物。
冥加和偷聽的大夥都不知道他唸出此歌的用意,而且殺生丸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歌?
「送魂歌,父親在孩提時代常這麼跟我說,妖怪的手是守護之手。當時我也在那座紅蓮島上,也知道犬夜叉也在,因為我跟他一樣,跟那些傢伙有過節,而父親也跟那些傢伙過節,所以知道這首歌。」
眾人全都震驚的眨眨眼,但還是不了解其中的意思。
「鐵碎牙雖然是把斬刀,但它卻是父親為了守護十六夜而請刀刀齋打造的,天生牙也是。」
他停了一下,餘光瞄向門邊。
「但鐵碎牙所代表的就是力量,而天生牙……就是代表守護。父親認為犬夜叉比我更加需要鐵碎牙,因為他是半妖,體內流著人類軟弱的血。」
聽到這時,犬夜叉差點就要衝進去,要不是大夥拉住他,他早就衝進去跟殺生丸打起來了。
「太羅曾經說過……」
犬夜叉迅速冷靜下來,很仔細聽。
「人類是比妖怪脆弱,因為軟弱,所以會背叛、害怕、變心,可是因為這樣,所以可以體會他人的痛苦及悲傷。」
冥加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因為他的冷汗停不萊。
「人類,在保護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物時,力量就會不斷提升。」
犬夜叉的心震了一下,這真是殺生丸會說的話嗎!
「她說過,妖怪也會有這種力量,守護對於自己而言最重要事物的力量,只是不易發覺而已。」
殺生丸又再度看向明月,眼神充滿了複雜。
「但誰不追求力量,犬夜叉不也是為了成為真正的妖怪,而追求力量嗎。」
「這……是沒錯啦!借用四魂之玉成為真正的妖怪。」
冥加回話,但此時殺生丸卻說了一句驚人的話。
「但力量終究只是個虛假的空殼而已。」
大夥愣住了,因為他們所知的殺生丸就是一直在追求強大的力量,那他這樣說,不就是在說自己所做的事只是追求虛假嗎?
「當初天生牙救不了太羅時,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才會無法使用天生牙。力量在這關頭卻無法給我多大用處。」
但其實不管如何,他終究是無法救回她。
「那是因為殺生丸少爺……不知道鬼差不會來接擁有天玄之力的人啊。」
「為什麼你如此渴求力量?」
冥加愣住了,他知道這句話。
「父親曾經這麼問我,就在犬夜叉出生的那天夜晚,月蝕之夜。」
轉過身的殺生丸,眼神好像是在看著地上的冥加,但卻是在望著門縫後的犬夜叉。那是一個下著雪的夜晚,鬥牙王在前去救十六夜之前問他的話。
『殺生丸,為什麼你如此渴求力量?』
犬夜叉傻住了,殺生丸看向門邊一眼,又望著夜空。
「因為……」
犬夜叉心跳的厲害。
「……我想打敗最強時期的父親。」
犬夜叉一雙眼赫然瞪大,腦袋嗡嗡作響。
殺生丸不為所動的看著天空,他不用想也知道犬夜叉的反應。大夥都看到,犬夜叉的手在顫抖。
「但父親卻為了一個人類女人,為了十六夜,為了犬夜叉而死了。我殺生丸一直想親手打倒的最強的存在,卻……」
門外的大夥看到殺生丸握緊的拳頭,以及犬夜叉呆掉的神情。
「一直到父親現身在我們面前之前,犬夜叉根本不知道父親的模樣。」
在他們兩兄弟一起封印叢雲牙時,殺生丸才見到久違的父親,犬夜叉才是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模樣。
「他當然也不知道父親死時有多悽涼!」
殺生丸大聲的吼道,他遠永忘不了,當他抱著父親的遺體時的溫度。
冥加看著殺生丸的背影,覺得很心痛,因為其中有一點隱情,所以他覺定要說出一點點的真相。
「那個……殺生丸少爺,其實……犬夜叉少爺算是間接的見過老爺。」
突地,殺生丸猛轉身瞪他。
「犬夜叉間接見過父親?」
「呃……我現在只能說這麼多,其他的……我想等犬夜叉少爺恢復記憶時再說,會比較好。但請您了解一件事。」
殺生丸從冥加的眼中看到難得的堅定和認真。
「天生牙,不是老爺選擇將天生牙交給您,雖然老爺也有這個意思,但其實……是天生牙選擇了您呀!」
殺生丸愣住了。
「天生牙……選擇了我?」
「是的,雖然老爺原本就想把天生牙交給您,但最主要是因為天生牙選擇了您當它的主人,這才是老爺將天生牙交給您的最主要原因啊!」
殺生丸、犬夜叉以及大夥依舊愣在原地。
「老爺交給您的並非是鐵碎牙,不是因為您的力量已經足夠,而是因為天生牙選擇您,老爺只是順著自己和天生牙的意思去做而已,而且老爺真正的意思,您不是已經明白了嗎。」
使用天生牙的人必須具有慈悲之心,當初他們也不了解他們倆兄弟的父親,為何會將天生牙交給殺生丸,但在經過那麼多次的事件中,以及這長久以來所看見不同的他,他們終於了解鬥牙王為何會這麼做,因為殺生丸不像是他們所想的冷血無情。
而另個原因……就是……
殺生丸看著冥加沒出聲,又轉身望向明月。
「再過幾天就是朔日了。」
他突然道出。
「您觀星看出的嗎?」
「嗯。」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這樣跟您說話了,想必老爺和夫人以及十六夜夫人見到現在這種情形,會很高興。」
徐徐的夜風吹向殺生丸的臉龐,他想到一個問題。
「你覺得世上是要有情好,還是無情好?」
「沒有任何事物是無情,這不是您說的嗎。」
「是太羅說的。」
「那您認為呢?」
「只要有精神、事物存在的一日,這字,就不會消失。」
「您還是贊同嘛!」
「好了,走吧。」
「是。」
冥加跳上殺生丸的肩膀,回到宅邸。
*
*子時。
「少主,是在下。」
森在書房的門外提報,他這次是抱著很大的勇氣前來的,尤其是最近少主的心情很糟的狀況下。
「進來。」
聽到主子的許可,他打開房門,端著托盤進入書房。
「什麼事?」
「您沒用晚繕,在下拿了一些東西,希望您多少吃些。」
「放著就好。」
「是。那個……自從您回來,吾等都沒向您報告一些事,但……在下真不知該不該說。」
還是說吧,畢竟……他覺得時間已經夠了。
「何事?」
「是的,自從您離開月散里後,出雲大人和其式神與使鬼,以及治明大夫他們,還有昌明師父和絲朗跟綢太,都來為郡主掃墓了。」
治明,是個大夫,他教導太羅醫術,也算是殺生丸半個師傅,他以及他的家人都知道太羅是妖怪的事,但仍然把太羅當作家人看待。
昌明,是跟太羅的父親一起來的虎妖,是太羅父親的好友兼夥伴,以前太羅和殺生丸一起在作修業之旅時偶然碰到他,就是他教導兩人武術。
絲朗和綢太,是蜘蛛妖父子,太羅曾經救過絲朗,而兩人也曾經一起救過他的兒子綢太,當時他和太羅還是個孩子。
「還有就是,出雲大人帶了另外一個人來。」
「另一個?」
「他叫久城亮,是教導郡主關於物品之類事物的商人。」
「教導太羅物品?」
「是的,久城先生在以前到海對岸做生意,後來愛上那裡的女子,所以留在異鄉,他回來聽到郡主過世的消息時,非常的難過。」
「久城?太羅好像有說過。」
「還有……」
「還有嗎?」
「少主,您還沒去五行園吧?」
「……沒有。」
「雖然知道這樣很無理,但在下請求您到五行園看看,我們擅自的增加幾個夥伴,是久城先生從中國所帶來的芍藥、芙蓉、荷花,以及出雲大人和治明大夫帶來的*金桂、柳樹,以及從石川帶回的山茶。」
「石川?*加賀侘助?」
「是的。」
「我會看看。」
「是,請您早點休息,在下告退了。」
森才剛打開門,神經才放鬆些時……
「森。」
身後馬上就傳來殺生丸的聲音,他戰兢轉過身。
「是的少主?」
「……」
「少主?」
「辛苦了。」
殺生丸臉朝外頭月亮看去,森確定他沒聽錯,他笑著回話。
「不,這是我們該做的。」
森退下了,殺生丸低頭沉思一會。
五行園,那是太羅跟他種植一些較為特別植物的地方,那的植物都有自我的靈魂,簡單的說就是精靈,有石蒜、桃樹、菖蒲和牡丹,現在又多了一些,但自從太羅死後他就沒再去過那了。
同時,在房間中,躺在床上的犬夜叉回想在道場的事,百思不解。
「我會恨他?」
犬夜叉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反覆回想著殺生丸與冥加的對話。
「為什麼?」
今晚的夜,顯得格外的漫長。
隔天,從一大早開始,殺生丸就一直坐在靜思亭中,望著湖水發呆。大家也都不知發生什麼事,直到太陽快下山時,殺生丸才起身離開亭子,不知上哪去,但其實森的心裡有數。
「殺生丸殿下呢?」
小玲的問話,使森手中的茶杯翻倒在地。
「對不起,在下真不小心。」
他趕緊擦拭倒出的茶水,今天大家都覺得森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森,你是怎麼回事?我們之中就屬你最沉穩,但你今天卻魂不守舍的。」
炎一邊幫他一起擦拭地板,一邊說,清露和石娘也擔心的問。
「你有什麼心事嗎?」
「自從昨晚你從少主那回來後就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殺生丸說了你什麼?」
「不,沒有,謝謝阿籬姑娘關心。」
「我們也覺得殺生丸今天有些不對。」
「彌勒法師說的對,他今天就一直待在亭子裡,呆呆看著湖水。」珊瑚也覺得有些不對。
「真叫人匪夷所思。」七寶也叉著手思考。
「唉……殺生丸殿下的心思,我邪見到現在還是搞不懂。」
「不用懂,他自有他的想法。」
「犬夜叉,你這是什麼話!我擔心殺生丸殿下是應該的!」
「是是,囉唆。」
「什麼!說我囉唆!」
「怎樣!」
大家就放邪見和犬夜叉在一旁吵,而冥加覺得森有點奇怪,才又問他怎麼回事?過了良久,森才開口說話。
「我請求少主到五行園看看。」
炎、清露、石娘瞬間僵硬,突然炎抓起森的衣領大吼。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叫少主到五行園?」
「炎!你冷靜點。」
「快把手放開!」
石娘和清露分開他們,但炎還是狠狠的瞪著森,大夥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你應該知道這樣會挖開少主的傷口!為什麼還要少主到五行園?」
對於炎的吼叫,森仍低頭不語。
「你說啊!為什麼?」
森抬起頭,這時大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堅定。
「我覺得可以了,少主已經能接受過去,不然少主不會帶郡主回來,不會照顧現在仍昏迷不醒的郡主,所以我覺得可以了,再拖下去,只會讓少主更自責。」
炎說不出話了,森並沒有單方面的想,而是從整體來看這件事,除了四位式神,其餘的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炎為何如此激動。
「請問……為什麼不能讓殺生丸去呢?」
阿籬所提出的問題,四人都低著頭沒回答,直到森下定決心,對著大家說出原因。
殺生丸走在幽暗的道路上,從花園某處的小路進來,就是通往後花園,五行園的路。眼前再轉個彎就到了,但他卻停下腳步。
『還能聽見嗎?』
真是的,他在猶豫什麼?
腳又往前踏,轉過彎,一陣風迎面吹來,他來到許久沒來的庭園。
風吹起他的髮,看起來有點虛幻。
庭園兩旁是由昌蒲所圍成的路,正中央有個亭子,他走進庭中環看這座已久沒來的花園。
這的植物都是可用藥,而花都長在雜草中,卻有種自然之美。太羅覺得植物就是要順其自然的生長,才從沒吩咐過式神們要做什麼特別處理,只要稍微除去較高的草,曬乾後與柴一塊燒,才不會有所浪費。
以亭子為中心,背向入口,面對正前方是顆*桃樹,左側是顆*柳樹,右邊是*金桂,右後方是顆*芙蓉,左後方是*山茶,這幾顆樹是以五芒星的方式所種,而其他的花則是種於兩顆樹之間,*芍藥種於柳樹與山茶之間,*菖蒲種於山茶與芙蓉之間,*牡丹於芙蓉與金桂之間,*石蒜種於金桂與桃樹之間,桃樹與柳之間多了水池,種著荷花,但這裡以前只有桃樹、牡丹、石蒜和菖蒲而已。
他坐在亭中,已是紅霞時段,風仍輕吹著,這的一切都好安靜。
不想來這是因為,當年太羅受傷後曾叫他帶她來這,但那是她最後一次來,當時太羅對他說了一句他根本不想去相信的話。
『殺生丸,我死以後……想埋在那個小湖上的紫藤樹下,答應我,讓我睡在那顆樹下,我想陪著這裡的夥伴。』
她說她要死了,這話他根本不能接受。太羅死後,只要他走在通往後這的路上,就會想起這句話,所以他在那之後就沒再來過。
現在想想還真有些懷念,他已經有多久沒坐在這聽那些精靈聊著今日的趣事,已經有多久不曾放鬆過,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事情就是這樣,因為郡主的一句話。」
聽完森的描述,眾人不自覺的感傷起來,這麼說這個月散里本身就是殺生丸的傷痛,也是他所遺忘的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天色已經暗下了,森看著黑漆的院子。
「我去為少主點燈。」
森正要走出大廳,炎卻叫住他。
「我跟你一道去。」
「我也是。」請露緩緩上前。
「不要忘了我。」
「石娘,謝謝你們。」石娘不甘落後的跟上。
看著個樣子,引起大家想去看的好奇心。
「森,請問我們也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阿籬姑娘。」
「各位呢?」
大夥都點頭,尤其是犬夜叉,因為那裡可能可以讓他找到記憶。
「那麼森,就請你帶路吧!」
周圍已經漆黑一片,只有月亮的光從雲端出現,晚風吹拂著,也聽不見蟲鳴,一切都安靜的可以。
「果然,聽不到了,哼……這是我的業嗎?」
殺生丸低頭苦笑著,可是就在這時,他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殺生丸少主嗎?」
「是少主嗎?」
「吾等真的沒有看錯?」
殺生丸轉身向後看,在微微月光的照射下,
在月光下,可起清楚看見四個人影,因為他們身上都發著微微的光。
一是穿著白色*狩衣,留有一頭青色長髮的男子。一是身穿深紅*長掛,頭戴石蒜髮飾的女子。一是身著淡紫和服的女子和一位非本國女子,她身穿中國的粉黃色旗袍,留有烏黑的長髮,髮上插著牡丹花髮飾。
「青矢,芷紅,妤茜,丹芸?」
他叫出像是四人的名子,那四人聽到,露出高興且感動的面容,三位女子已流下淚水。他們向亭子走來,來到殺生丸面前。
「真是您。」名為青矢的男子高興的說道,眼框中似乎含著淚光。
「吾等……吾等都一直在等您。」身穿深紅長掛,名為芷紅的女子流著淚,激動的說著。
「我們都相信您會再來。」穿著中國唐裝,名為丹芸的女子,擦乾淚水笑著。
「一直堅信著,堅信會再見到您。」身著淡紫和服,名為妤茜的女子也高興的流淚。
殺生丸以為他不會再見到他們了,青矢是桃樹精,芷紅是石蒜算花精,丹芸是從中國來的牡丹花精,妤茜是菖蒲花精,而四人的名子都是由太羅所取名的,這也是他第二個不想來這的原因。
「少主,這幾年來……吾等都很想念您。」
「是啊!剛開始奴家還每天以淚洗面呢!」
「不過能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還好我們有繼續相信。」
看到四人高興的面孔,殺生丸卻不發一語,他們都覺得奇怪,難道主子不想見到他們嗎?
但這時他卻開口說了一句令他們吃驚的話。
「你們變了。」
愣住。四人可以從他沒有多大表情的臉上,感覺到他的歉意。
「青矢,你瘦了,感覺不到從前的精神。芷紅,花群不再有朝氣。丹芸,花的光澤和香氣淡了。妤茜也沒有以前的活力。」
傻在原地,在這只有微亮的月光下,他竟然看的出他們的變化。
「真是的,是奴婢我們不對,您難得回來,卻讓您見到如此沒有朝氣的我們。」
「丹芸說的是,您回來了,奴家卻這樣哭哭啼啼的。」
「芷紅雖然平日有些潑辣,但其實是很容易因小事而哭的。」
「青矢,你再說一次。」
「是事實啊!少主也這樣認為吧。」
「好了,你們別再吵了。」妤茜勸道。
可是殺生丸的反應,卻叫三人驚訝。
「呵。」
他笑了!不是冷笑,而是那個很久以前所見過的笑容。
*
森提著紫藤花燈籠,領著眾人走在小路上。
「森,後花園長得什麼樣啊?」
「小玲妳怎麼這麼多問題啊!反正到了自然就會看到,我只擔心殺生丸殿下,看殿下今早的樣子,一定是哪不對勁了。」
「邪見,你想太多了,殺生丸那傢伙才不需你去操心。」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話,你這個半妖懂什麼,要不是殺生丸殿下這段日子的改變,我才不會在這操心!」
「那你懂什麼?」
犬夜叉平靜卻帶點生氣的語氣,讓眾人嚇傻在原地,這不是平日的他。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亂嗎?這陣子看到他那多種我熟悉既又陌生的面貌,你知道我是怎樣的感受嗎?假如我的記憶真的被他封印,而忘記以前的事,這不表示我是另一個會讓他想起過往的回憶,可見這個回憶對他而言是多麼重要。」
邪見無力回嘴了,大家也瞪大著眼睛看著他。
「以前,我總覺得他什麼都不在乎,除了追求力量。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我有種感覺,在以前……很久以前,我好像很了解他,但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犬夜叉停頓了,因為他覺得心揪緊在一起。
「但這重要嗎?不重要,我是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失去了什麼,遺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我不想起來,是會後悔一輩子。」
風微微的吹起,讓大家的髮絲和衣服隨風擺動。
「殺生丸是我兄長,但是自我有記憶以來,就知道注定跟他合不來。我不喜歡他,但也知道他不喜歡我,恨我。但現在我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假象,都是因為他封印了那個對我和他來說,很重要的回憶。我好像不是不喜歡他,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曾經有叫過他……哥哥。」
這是有史以來,大夥第一次聽到犬夜叉如此肺府的自白,是對那位紅眼相向的兄長。犬夜叉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因為不好意思說,也因為他現在還在否認,對於這位從以前有記憶以來,就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的兄長,對於他,犬夜叉可能反而有……「崇拜」或「尊敬」。
「犬夜叉,你又成長囉!」彌勒摸摸他的頭。
「啊?」
「真沒想到你也會有對自己哥哥坦白的一天。」阿籬高興的說。
「夠了!」
這時一道強風從眾人的身後向前吹去,燈籠也被吹的左右搖晃,大風像是在催促他們。
「我們到了。」
到達出口,大夥不由得的驚嘆。在月光下看著這座庭院,有著神秘寧靜的雅致。他們馬上注意到中央的亭子,在月的照射下可以很清楚看見殺生丸在與三個人說話,但是他的面容,卻叫他們驚訝。
森、炎、清露和石娘呆然的望著亭子,那是個他們所懷念已久,溫柔又溫暖的笑容。
「我們已經好久沒見到少主笑了。」
「奴婢真沒想到還能看到您的笑容。」
「少主應當常笑才是。」
「您笑起來比較好看。」像郡主說的。
青矢和丹芸高興的說道,芷紅和妤茜也露出笑容,這時四人才察覺到站在亭子前的眾人。殺生丸轉向他們,看見森手上的燈籠。
「森,你說的對……」
他臉上依然掛淺笑,這讓大家不知所錯的傻在原地。
「怎麼?」
一臉茫然,因為式神們呆致的看著他,這時從森的臉頰上流下兩道淚。
「少主……少主果然還是我們所知的那個少主。」
「笨蛋。」
「是,少主罵的是。」
這時花精們看見在式神身後,那熟悉的人影。
「是……犬夜叉少爺嗎?」
青矢問道,芷紅、丹芸和妤茜也向犬夜叉看去,說不出話。
「你認得我?」
青矢走到犬夜叉面前,很仔細的看著他。
「真是您!您都長大了。」
「是少主帶您回來的嗎!?」芷紅問。
「呃……嗯。」點頭。
「少爺,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少爺,奴婢向您請安。」
丹芸兩手向旁微伸,向他鞠躬。
「這……不要這樣啦!就算你們認得我,我也想不起來你們是誰了。」
四人驚訝,然後轉向殺生丸,見主子平靜不已的面容。
「少主,您果然還是消除了少爺的記憶。」
「沒關係,一切重頭就好了。」
「雖然可惜。」
殺生丸看他們難過的樣子,心中的歉意更深,但他有好消息告訴他們。
「他會想起來。我只是封印了他的記憶,但因為某些原因,那道封印已經沒效了。他會想起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四人微後愣,隨即又露出開心的笑容,而森也告訴他們另一則消息。
「還有,郡主回來的。」
他們猛轉向他,眼神中充滿懷疑。
「森大人,您在說笑嗎?」芷紅擔心的看著他。
「郡主已經過世了。」青矢也堅然說道。
「您真的沒事嗎?」丹芸問著。
「您是否太累了?」妤茜也擔心的摸上他的額頭。
無奈,森看向殺生丸,投以求助的眼神。
「是真的。」
「少主?!」
「說來話長,先讓我見見其他人,再去見她。」
四人愣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森就已經叫其他的樹精和花精現身。
「各位出來吧!少主要見你們。」
柳樹下出現一位身穿深綠色狩衣,留有黑色長髮的男子。
山茶樹前有位穿著白色和服,頸後留著長髮的男子。
金桂前,出現身穿淺黃十二單衣的女子。
荷花池上站立著,身穿蓮花圖樣的中國式白色長袖旗袍,頭束馬尾的女子。
*芙蓉花前則是站著身白色馬褂,一頭短髮,眼神活潑的小男孩。
芍藥花叢中,站立一位穿著中國服飾的女子。
大夥都看傻了,沒想到有這麼多花精,他們紛紛向亭子聚集,看向殺生丸,然後全體行禮,異口同聲的說。
「吾等參見少主。」
殺生丸走出亭子來到他們面前,看了看眼前的幾位。
「果然都是珍品,看來出雲大人和那位久城老闆真有眼光。」
他臉上的笑意很深,這讓大家不知該如何做反應。
精靈眾多,但殺生丸卻注視那位從柳樹下出現的男子,他來到他面前,身著深綠色狩衣的男子不解地看著他,看到他金黃色的眼睛,那光輝好像把他從心底深處看透一樣。
「燕子。」
殺生丸突然說了一句,大夥卻不知道他怎麼回說出這話,但男子好像被說中了什麼,臉上明顯一震。然後殺生丸抬頭環看四周,最後眼落在某一棵樹上。
「不必躲著。」
男子的身體抖了一下,良久後從那棵樹上飛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是隻燕子,牠停在男子肩上,看著他。
「妳可以化成人形。」
又一震,男子和鳥相互對看後,鳥在眾人的面前轉變成一位身著黑色和服,頭梳髮髻的年輕女子。
「您、您好,很抱歉,我……」
女子身體明顯發抖,男子把手放於她肩上,安撫她。
殺生丸的臉上沒有責備,反而出現淡淡的微笑,這讓二人放下心。
「您是怎麼察覺的?」
男子奇怪的問道,但殺生丸沒有回應。
「少主,您看到了吧。」
聽到森所說的話,大家都朝他看去,殺生丸也還淡笑著。看主子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所以森向大夥解釋。
「少主會知道,是因為少主有可以看見過去的能力。」
大夥大吃一驚,騙人的吧!
「這也是天玄之力其中之一的能力,少主主要可見到過去,郡主可見到未來。」
眾人驚訝看著他,除了四位式神、花精和冥加。
「柳樹和燕子,是吉兆,沒什麼不好。」他轉向女子,「妳有名字嗎?」
女子抬起頭,見到他溫柔的面孔。
「殷依。」
「想離開或留下,隨妳意。」
「真是非常感謝您!」
「你們呢?」
是問其他的人,但大家都沒有。
沒關係,名字以後再說吧,至少等她醒來。
新加入的花精和樹精們,悄悄看眼前即將成為他們主子的人,從感覺上來看,他是個好人。
但這時,炎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話。
「少主,對於其他人,您看見了多少?」
「……如果你是說籬他們,沒有。因為這能力在我離開時就已經封閉。當然,現在可以,至於他們……」看向那些花精和樹精。「都有個共通點,就是原本不是要被砍掉,就是已經瀕臨死亡邊緣,不然就是被誤認為妖怪,而即將被殺的情況。」
人類的愚蠢,所以失去如此好的東西。他們因成為精靈,所以能守護家園,不讓邪氣入侵,但是現在卻到他手裡。
「都不重要,我現在帶你們去見她。」
走在長廊上,精靈們看著這個宅底,多年來他們都沒離開過後花園,平時式神們會到後花園陪他們談天,其實除了青矢、芷紅、妤茜和丹芸之外,他們都無法離開後花園,因為沒得到此地主人的允許。
沒想到宅邸是如此的廣大且美麗,最後來到千夜的房間,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殺生丸向千夜的左手邊坐下,並抬頭意指其他人進入房間,精靈們看這個往後要稱她為郡主的女子,而青矢、妤茜、芷紅和丹芸已經高興地落下眼淚。
「郡主……」
「真是郡主。」
「森大人說的沒錯。」
「我們還以為少主和森大人崩潰了呢。」
殺生丸溫柔摸上千夜那未醒來的臉龐,臉上浮出淡淡的微笑,他們不可思議地看他們之間,因為以前他們從沒見過殺生丸這種眼神,這種憐愛的柔和眼神。
他再度抬頭望著他們。
「森……」
……謝謝你們。
但是他只叫了「森」一聲後就沒再說下去,只是望著他們,八人愣住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微微的笑容。
「少主,您是在說什麼,咱們都聽不懂呢。」
森向他高興笑著,其他人也是,殺生丸凝視他們幾個,用微笑回應。而大夥看著他們之間,這就是主僕、朋友、夥伴之間,那極好的默契。
「森大人。」
大夥離開千夜寢室,森他們正要帶犬夜叉和精靈們回去休息,聽到柳樹的叫喚,他回過頭。
「怎麼了?」
「剛才……少主什麼都沒回答,為何您知道少主所要表達的涵義?」
森注視他,笑了,不只有他,其他七人也是。
「套一句郡主曾經說過的話。」
森的眼中,有光輝。
「時間久了,你們自然會知道。」
夜風吹起眾人的髮絲,森的笑容,已經給他們所謂的答案了。
「我們有辦法像您和其他前輩那樣,跟主子有這麼好的關係嗎?」想到過去,相信不只有他,其他人都有點怕了。
「為何沒辦法?其實你們不要看少主那樣,就像你們所見到的,少主那溫柔的一面。少主雖然不太好相處,不容易抓住他在想什麼,但只要你們細心觀察就會發現,與少主相處其實並沒有想的困難。而且我們跟主子之間並不只是主僕而已。」
他們都不敢置信,因為跟他們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這是主子們說過的話。」
那位坐在草地上,對他們微笑的女子,還很貼心地遞茶水給他們。如陽光般的笑容,相信不管是誰都無法抗拒。
『森,你們和我與殺生丸間,不只有主僕這麼簡單,是朋友,是伙伴,是家人。雖然殺生丸沒說,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從沒去想過。這一切,就是這麼的……自然。』
是,郡主當時的話他還記得清楚,就算主子沒說,但是主子對他們的信任,就是最好的回報。
郡主溫暖的笑顏,深深印在他心中,他很高興今生降於塵世,服侍此世的主人。
停在指尖的瓢蟲,只有一米大。
起飛前的展翅,像是驚喜。
睡著後才會發現,蓋在身上的溫暖,叫做幸福。
*
時間,在月散里中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某天晚餐時,殺生丸突然進入大廳。
「明天要離開這。」
頓時大家錯愕,怎麼這麼突然。
「再不去找奈落,會失去他的蹤跡,而且我想他也急了。」
「為什麼?」阿籬奇怪的問,因為她根本很難想到奈落會著急。
「因為在這裡,奈落找不到,加上他很想知道千夜死了沒。」
「因為千夜是他的障礙?」
「沒錯。」
「那姊姊留在這不會有問題嗎?」
「森他們會照顧她,而且她也沒那麼容易就醒來。」
大家都同意,所以今晚準備明日要出發的東西。
而殺生丸則是來到千夜身邊,手撫摸她沉睡的臉。
「森,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不要讓房內的香間斷,其餘的什麼都不用作。」
「是,但是在下可否問,為什麼郡主到現在都還未醒?在下總覺得有些什麼。」森看著少主的背影,恭敬低頭。
「……她有一部分的靈魂消失了。」
森為之一震,難怪自己總感覺到一股異樣感,原來是因為郡主的靈魂不完整!
「所以她現在才會無法醒來,傷的部分已經痊癒,所以沒什麼問題,只要讓石娘和清露做好淨身的工作就好。」
「但您剛才說郡主的靈魂……」
「也許在她內心處治療,所以現在感覺不到,因為上次的事,使她的靈魂受了傷,要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其時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而已。
「也就是我們現在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沒錯。」
殺生丸看著千夜的睡容,他現在絕對不能急,只能靜靜等待。他會一直等,不管要多久。
「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全權都交給你負責。」
森一愣,又看向殺生丸的背影,以及那隻停留在千夜臉上的手,他笑了,或許……可以讓少主去那裡才是了。
隔天一早,大夥都準備上路,式神們也在門口送行。
他們離開月散里,又因為某種關係而到以前太羅所住的村子,見過太羅過去的家人,經歷了一場奇怪卻又溫馨的事。森一直想找機會,讓殺生丸來見見郡主過去所住的村子,因為有一份大禮。
現在這份大禮,如同他們所想的,很大。
另一方面,天空上的眼睛高興又找到他們了。
「可找到他們了。」
在暗處觀看他們的白夜,正覺得其奇怪。
「為什麼之前都看不到?」
之前他找了又找,就是找不著他們的影子,算了算數目。
「少了一人,那巫女不在,可能已經死了。」
這時奈落的毒蟲傳來奈落的命令,他看著遠方的人,開始深思。
『繼續看著,白夜,不要大意,殺生丸的腦袋可沒犬夜叉笨。』
這時奈落的毒蟲傳來奈落的命令,他看著遠方的人,開始深思。
『繼續看著,白夜,不要大意,殺生丸的腦袋可沒犬夜叉笨。』
這是剛才奈落傳來的消息。
的確,殺生丸是個很精明的人,所以是個非常大的麻煩,雖然奈落不怕他,但是他卻是個阻礙。
「算了,我現在才不想惹麻煩,先去找桔梗他們好了。」
奈洛現在要的,是琥珀的碎片……
目標是路的盡頭,我選擇我認為是正確的道路。
無論經過多少岔路、陡坡、山嶺、大海,還是峽谷深溝。
沒想到倒頭來,我所追逐的,竟是最初平靜的原點。
*青嵐:原是日語,而日語翻譯成中文是「薰風」的意思。
*薰風:和風,特指夏天由南向北吹的風。相似詞:南風(從南向北吹的風)。相反詞:朔風(北方吹來的寒風)。
*和風:柔和的微風。
*相似詞: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意義相近或相同,即稱這些詞互為相似詞。
*相反詞: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意義互為相反,即稱這些詞互為相反詞。
*子時:晚上十一時至凌晨一時。
*加賀侘助:山茶花,產地為石川縣,是金澤的名花,單瓣,淡桃紅色,十月至四月為花期。花語:謹慎、了不起的魅力、理想的愛、謙讓。
*金桂:桂花。
*狩衣:是朝臣的普通日常裝束。
*長掛:長至地面的長袖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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